“今早在长安城内,发现有很多人的眉毛都被剃了,一问才知,他们有的走过暗巷时,被人捉住强剃了眉毛;有些是在睡梦中眉毛就不见了。那些人并不抢劫财物和伤人,只是剃人眉毛。现在长安城内人心惶惶,被剃眉毛的人更是忧心忡仲,怕这些‘剃毛怪’会拿他们的眉毛去做法,施法降不幸到他们头上。而那些眉毛还没被剃的人也不敢出门,怕会遇到‘剃毛怪’。”南宫卓把今天长安城内众人议论纷纷的事给不凡夫妇听。
绍芬内疚的说:“早知道我就不刮那头头的眉毛了,我应该自己跟从他,好探到他的巢穴,也不会害得长安城内人心不安了。”
不凡安慰她,“这并不是你的错,只怪那歹徒太狡猾了。而且,我很高兴你没有跟从他,万一你被发现了,到时不知有什么危险等着你呢!”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危险,就让了放心不下,他又叮咛:“答应我,你绝对不可去冒险。”他加重语气,“为了我和孩子,好吗?”
绍芬点头答应,要他放心。“我的武功应该自保有余,你不要担心。”
不凡再次叮咛。“我记得你说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还有仙’,‘仙’我遇到了,就是你。‘人外有人’,我怕你遇到一个武功比你高强的坏人。我不要你有一丝一毫遇到坏人的机会。知道吗?”
看着他担心不已又深情无限的表情,绍芬感动得再次点头答应了。
南宫卓看着他们又陷入“两人世界”了,根本就忘了他的存在,于是假咳了一下,自嘲的说:“不凡,好像你结婚后,我就比较常伤风咳嗽了。”
“真病有药医,假病就没药医了,不知你是真病还是假病,或者只是‘过敏’而已?要不要不死兄替你开个药治一治?”不凡也跟他开玩笑,只要有绍芬在旁,他便会不知不觉冷落了朋友。
“不开玩笑了,我们谈正经事吧!”南宫卓收敛了脸色,问不凡:“你知道英兰那个丫头死了吗?”
不凡和绍芬都吃了一惊,绍芬惊恐的拉着不凡,“死了?怎么死的?昨晚她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不凡边问,边安抚着受惊的绍芬。
绍芬吓到了,她虽身具上乘武功,却从没乎过人,突然听到一个认识的人的死讯,难免会感到害怕和难过。而他们原来的计划也只是要找出英兰的幕后的指使者,并没有要她性命的意思。
“今早,厨房的仆人到后院那口井提水时,发现她的尸体浮在共中,立刻禀报了老太君。老太君因为你们正忙着进宫,也就没把这消息告诉你们。你们走后,老太君叫人把她的尸体打捞上来。死不了检查了她的尸体,在她头上发现了一个大伤口,猜测她是先被打昏后。才被丢人井中淹死的。”南宫卓把事情的经过大略讲了一下。
“从英兰这件事,我已可以确定这幕后主使者一定是府中之人,因此,他才能探知昨晚老太君房中发生了什么事,同时证明这个人心狠手或,做事当机立断、干净俐落,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不凡担心的说,“不快点把这个人抓出来,全家都寝食难安。现在敌暗我明。真是防不胜防,不知南宫兄有何对策?”
“就如你所说的,敌暗我明,因此,我们只能暗中派人盯着他们,小心防范了。”南宫卓实际的说。
“没有真凭实据推动不了他们,而事实真相摆出来时,又怕我父亲伤心。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他太宠大姨娘了,也许就不会让她怀有这么大的野心。”不凡无奈的说,心中更为退居佛堂的母亲叫屈。
看着绍芬的神情,不凡就想抱地回房去,好好安抚她受惊的情绪。可是,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南宫卓说。
“今天皇上正在烦恼缺少一位向边境各族游说谈和的大使。我向皇上推荐了你。皇上很高兴,急着想见你,我们明天一早一起去参见皇上,你今晚好好的回去准备吧!我也要带绍芬回去休息了。”说完,不见就抱起绍芬要回房去。
绍芬挣扎着,“我自己有脚会走。我又不是娃娃,你不要每次都要抱着我走,我怕人家笑我。”她被不凡抱着走时,看到的人都掩口而笑,让她感到不好意思极了。
“我不是抱你,我是抱你肚子中的娃娃,可以吗?”不凡还是不放她下来,“人家不是你笑,而是羡慕我。”他耍赖的说:“我喜欢抱你,喜欢让人家羡慕我,你可不能剥夺我的‘喜欢’。”他又假装自尊受损,低声说着:“你武功那么好,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还好我抱得动你。你就让我抱着走,以安慰我这受损的自尊吧!”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就是想抱着她走就了,不管有没有旁人,不管她愿不愿意。
南宫卓被不凡说的消息惊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看他要走了,才急忙说:“不凡,等等,你刚刚说的事我没听清楚,你能说得详细一点吗?”
“总之,你明天一早和我一起进宫见皇上就是了,其他的不用担心。”说完,使急急走出书房,不凡已等不及要带绍芬回自己的房间了。
看着不凡的背影,南宫卓暗笑不凡对绍芬的沉迷,相信自己永远不会像不凡一样,沉迷在女人的怀中。他回想着不凡的话——“向边境各族游说谈和的大使”,自己承担得起这重任吗?但这也是报效国家的好机会,男儿志在四方,无论如何他都要把握住这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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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西侧厢房内,大姨娘正催着不病:“他们已经开始疑心我们了,我们不能再拖了,拖下去对我们会不利,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
“有!若明天在外面不能做掉他们,那只有在府中进行,我有更好的计划,一定能成功。”不病想着自己美妙的计划,打着如意算盘。
“英兰的事,你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吧?”大姨娘不放心的问。
“没有!”不病不安的说,想着英兰临死前的样子,仍会让他不寒而粟。他摇摇头,想要把那影像挥走。
“你还好吧?”大姨娘问着。她怕不病继续做下去,那以前听努力的将付之流水。“我如此用心计较,一切还不是为了你,现在有老爷为我们母子撑腰。哪天他倒了,我们要靠谁?所以,我们一定要趁他还在时,好好的计划我们的未来。”
“这些我都知道,要去杀一些无辜的人,让我良心很不安。”英兰确实是很无辜,她只是被自己利用的人而已,而自己从没有回报过她,到最后还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难怪她死不瞑目。
“在争夺中千万不能手软,谁手软谁就输为了让自己爬得更高,找别人当垫脚是必然的,你也不用觉得良心不安。良心一斤值多少钱?那只能挂在嘴边说说,不能拿来放在心上的东西。”大姨娘冷酷说着。回想当初自己和夫人在长孙大方跟前争宠时,自己是使了多少手段,才让那正室夫人退到佛堂去的。那时,她没有失败,现在她也不会失败。
“现在的情况是有他就无你,有你就无他,懂吗?”看到儿子点头,她满意的继续说:“我们不能回头了,只能照计划把它完成,进而完全掌握住长孙家。”
“明天那眼中钉还要进宫去,看能不能派人在街上把他做了。”大姨娘计划着。
“我会派人埋伏在他们必经的路上,若能活捉最好,不然就用乱箭射死。”
不病想到心中另一个计划可能没办法实现了。不禁有点惋惜,可是,无毒不丈夫,惋惜终归惋惜,总比全盘皆输好。
“想不到今天老太君会将梅英那个扫把星带在身边。”大嫂娘说这话时,好比含了满嘴的醋,自己用尽心机想获得老太君的欢心,到头来都白费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病不解的问。
“今天老太君让那扫把星跟在身边,好象有意将大权移交给她。想想,她有什么资格?凭她那克死丈夫的样子,再怎么轮都轮不到她头上去。”大姨娘又酸又刻薄的说,明知不平是自己叫不病下毒害死的,跟梅英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最担心的是不凡夫妇,梅英等以后再来对付好了。现在他们大妇连皇上都要见他们,以后若再得到皇上的宠幸,我们下手就更要顾虑了。”不病知道母亲嫉妒的心态,她容不得梅英,迟早会对她下手的。
大姨娘不置可否的表情,让不病更急着想去做她要他做的事。
“我今晚还要溜出府中联络明天埋伏的事,娘,你还有事要交代吗?”不病问着。
“没有,你现在快去安排明天的事吧!”大姨娘催他,再也没有比除掉眼中钉的事更能让她心急的。
“记住,一定要成功,不要让他看到后天的太阳。”
第二天天未亮之时,宫中又传来急讯,要“兰花新娘”进宫陪长孙贵妃。不凡隐隐觉得心中不安,昨天皇上看绍芬的表情,充满了占有欲,那是一种危险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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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他的忧虑告诉绍芬:“娘子,我怕你一进宫后,皇上就不会放你回来了。”
“皇上留我干什么?我可是你的老婆呢!”绍芬不明白的问。
“留你在宫中当他的爱妃。”不凡担忧的说、“古往今来,没有一个皇上不好色的,而你又这么出众,也许他认为你后它所有的佳丽都比不上你。而他若想要你的话,根本就不会顾虑你是否是他人的妻子。”
她安慰着不凡,“你想太多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把我当成宝贝般的珍惜啊!也许在别人眼中的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更何况,是一个看遍人间美色的皇上。”
自婚后,不凡就一直把她当成珍宝般捧在手心疼着、哄着,让绍芬享受到了为人妻的快乐与幸福。有如此真情对待的老公,她怎能辜负他呢?
看着不凡担忧的神色,她正色的说:“我这一生一世只认定你是我的丈夫,我不会再要其他的人了,不管他是不是皇上,我都不会要。不凡,你相信我吗?”
不凡点头,却仍把他的顾虑说出来:“如果他用威胁逼迫的手段呢?”他回想当初他是先请走了温老爹,才把绍芬逼上花轿的。
“我已经被威胁逼迫过一次了,你想,我还会再上一次当吗?”绍芬很有自信的问。“如果当初进洞房后掀开盖头的,不是我就有好感的‘拖把’公子,你想,我会乖乖就范吗?我不当场把你当成人质,以交还我父亲才怪呢!搞不好还会把你给阉了,让你当太监。”
“还好‘拖把’给了你好印象,不然,我们哪有后来的洞房花烛夜。”不凡心情放松了些,在绍芬身边低声的说:“如果你让我当了太监,那我们今后的幸福不都完了吗?”
看着脸红的绍芬,不凡对娇妻说:“自你嫁我以后,每天总是在担心受怕中度过,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娘子,你能原谅我把你带入这种生活吗?”
绍芬伸手抚着他的睑,“只要有你在身边,对我就是极大的幸福,我不以此为苦。”她加强语气:“真的!爱会使人坚强。”
“你爱我吗?”不凡期待的问。
“嗯!”绍芬点头,脸都羞红了。
不凡像孩子般的大叫,抱着她转圈,“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绍芬焦虑的看着像发疯般的不凡,低声说:“放我下来,我会头昏。”
“是!是!我太高兴了。”不凡小心翼翼的将绍芬放到椅子上坐好。毕竟一个孕妇是禁不起这番折腾的,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忘形。
绍芬坐好后,他不敢置信的要求绍芬:“你能再说一次吗?”
绍芬将他的头拉低搂了过来,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我一直不敢奢求你会爱我,毕竟我和你比起来,就像……天上的云彩比地上的污泥般。从你是街上的小乞丐时,我就情不自禁的会想你,后来知道你是女儿身,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虽将你娶进门可是还是怕会失去你,怕你真是花神转世,到人间来游玩一道后,终有一天要回天上去的。”他深情的拥着她,“我原本想,你能让我爱你、守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我这凡夫俗子,能获得你的爱,娘子,你想,我能不欣喜若狂吗?”
绍芬也被他感动了,没想到他对自己存了这么多的爱意。她忘情的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我爱你!我爱你……”
不凡拥着她,他永远要听,也听不厌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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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侍书敲着门,叫:“二公子、二少奶奶,南宫公子来了,正等着你们一起进宫面圣呢!”
不凡不舍的放开绍芬,遗憾的说:“来的真不是时候,哪天我们两个人去一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好好的过一个月再回来。”
“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这一生都摆脱不了我的。”绍芬学着不凡坏坏的说。
“我想,结婚后,你都被我带坏了,不过,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不凡走过去将门拉开,让侍书进来。
“马车已备好了,老太君要我来问你们是否准备好要出发了?”侍书问。
不凡又抱起绍芬,自己找个理由向侍书解释:“她头昏!”
不凡心中仍隐隐的对今天绍芬进宫的事担心,更觉得需要抱着她才能让自己的心踏实些。
侍书不敢笑的点头,长孙家每个人都看得出二公子对二少奶奶的疼爱,自二公子有了二少奶奶后,大家才知原来风流倜傥、不近女色的二公子是一个多情种子。更难得的是,他的多情就只给二少奶奶一个人。
大门外,南宫卓正等着不凡一起出发,南宫卓一看到绍芬,疑惑的看着不凡。
不凡解释:“今天宫中传来消息,贵妃要绍芬进宫去陪她,所以,她和我们一起进宫去。”
进宫后,不凡和南宫卓一起去见皇上,绍芬到贵妃那边去。贵妃一见绍芬就拉着她开门见山的说:“皇上看上你了,不知这对你来说是福或是祸?”
她注意着绍芬的表情,看她一点欣喜的样子都没有,有的只是嫌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等着贵妃继续说下去。
贵妃难过的说:“一边是皇上,一边是我家人,我不知该怎么办?我看得出不凡对你情深意重,他怎舍得你让给别人呢?可是,皇上的权势大无边,若有违抗,长孙家恐遭灭门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