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赵嬷嬷一把老骨头就差没让人给拆了,“出事了,采幽姑娘她……”
“她怎么了?”
赵嬷嬷一口气说不上来,却已经先吓坏了在一旁的秦子梦,“真是急死人了,快说,她到底怎么啦?”
“她让人给抓走了!”
果然不出所料,采幽的确让人给抓走了,“谁?是谁?”秦子梦的焦虑全都表现在这短短几字之内,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绑走堂堂巡抚大人的心上人?
“你们去狩猎没多久,就来了一大群金人,他们先是在庄上胡乱抓人,采幽姑娘看不过去上前拦姐,却没料到,那金人将所有人全都放了,就单独将她抓了去。”
“金人?”
在一旁的庄主想起什么似的,在一旁插话,“禀大人,小的想起来了,昨日可是他们金人的他亲日,所有的金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抓走他们看上的女子。”
“但问题这可是汉族之地,他们岂可轻易入侵?”
“他们可不这么想,这里算是边界之地哪!”庄主一脸的抱歉,“真是对不起,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们这个庄上向来都是平静无事的,谁知道——”
秦子梦的心境已经由狩猎的丰收欢乐之情转变成账然寡欢,他的心里游荡着舍之情,怎会这样?事情怎会演变到这步田地的?他的心正淌着血,他的眼里漾起了一片新愁。
抓到哪里去了呢?他问着身旁的庄主,“边境在哪里?告诉我,边境要怎么去?”他已经有些失控的直往外冲,“来人哪,备马!”
秦子梦是喳呼着,可是此刻有谁听他的?当真为他备马呢?“没听见吗?人都到哪儿去了呢?”
上官无忌眼见情势有些失控,马上一把拦下他,“大人,我说大人,你冷静一点,冷静一下行吗?”
哪里肯听他的,依旧使用蛮力的一味往外冲,“放开我,你放开我,抓着我做什么?”他边说边挣扎着。
“大人!你听我说,大人!”上官无忌已经快拉不住他,只能使用武力,“这样是没用的,你又不可能只身前去,那边境有多少兵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有这个心,也没那能耐……”
“谁说我没有能耐!”至此,秦子梦已经理智尽失,“我就要去,我偏要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你不要拦着我,我命令你放开我!放——开——我!”他一字一字的说,深怕上官无忌听不清楚似的。
“大人。”上官无忌深知这会儿已经劝不住他了,就差没用缠的,把他全身都缠住,“你这么去不是要白白送死的吗?倘若你当真是为采幽姑娘好,就不该这么莽撞。”
秦子梦已经听不得劝,“就算会死,我也要去救她,这样你听懂了吧。”
“不,我不能放,说什么我也不能让大人去白白去送死。”
“你当真不放?”
秦子梦的语气已经在下最后通牒,“上官无忌,叫你放手,听见了没有?”
上官无忌见情势不妙,只能出最后奇招,“大人,得罪了!”说着,他一掌往秦子梦颈上狠狠一击,就差没要了他的命,霎时秦子梦倦困得归归,“咱们今夜就离开庄子,启程回京去。”
庄主有些为难,“这么做好吗?”
“为了他好,只能这么做了,如果今夜不连夜走,怕他一醒就再也拦不住他了。”
“可是……”庄主有些犹豫。
“我说这么办就这么办,否则,明日让他一醒,后果更加难以想像。”
就这么,大队人马离开了庄院,深怕逃得不够远似的,他们没命的奔跑着。
上官无忌深知自己主子的个性,秦子梦是个可以为了爱情而抛却所有的人,但,他岂能让秦子梦如此?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行,他可不能让主子去冒这种除,万万不行。
经过了一夜,秦子梦仍没有清醒的迹象,赵嬷嬷担心的问着,“是不是下手太重,少爷让你给打得昏死过去了?”
“放心!”上官无忌安慰着,“目前他好得很,只是不知清醒后会如何就是了。”
“我看他一定会生气的。”
“生气也只能由着他了,否则,还当真让他白白去送死不成?”
赵嬷嬷望着秦子梦一脸安详的睡相,心中真是有说不出的难过,望着他,她也只能无语凝咽,“采幽姑娘对他而言,真是别真意义啊!”
“岂只如此!”上官无忌下着结论,“她简直是令他疯狂。”
第九章
兵部尚书府
上官无忌那重重的一击,的确让秦子梦吃了不少苦头,但如果他一路不醒的回到府邸,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能够让他一路昏沉沉的睡着,最主要还是得靠着赵嬷嬷配的药草,这才得以让他一路昏睡。
等他幽幽转醒,而且一见是躺在自己的榻上,他已经有些记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赵嬷嬷正好来巡房,她一见他醒了,马上走向前去,关心的问,“少爷,你还好吧?”
“赵嬷嬷,我怎么……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吗?我是如何回来的?”
“少爷,你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我还以为是配方出了问题呢!还好,事情并不像想像中的这么糟。”
“我如何了?还有,采幽呢?她怎没有跟着回来?”
看来,他是睡昏了头,把先前所发生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她想。
“怎么不说话了?我在问你话啊!回答我。”秦子梦命令着。
横竖他都要面对问题的,所以,赵嬷嬷并不打算欺瞒他,“采幽姑娘让人抓了去,难道少爷一点印象都没了吗?”
是了,这就是他有意忽视,却又偏偏无法忘掉的事实,他失去了采幽,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此刻,秦子梦的心已经没有太多的愁苦,只有掩不往的绝望,他居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居然在一夜间就失去了最在乎的女人,这教他如何能不痛心?不伤心欲绝呢?”
“你也不用这么难过了,所谓姻缘天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倘若你们两人就是无缘,再怎么勉强也是勉强不的。”赵嬷嬷劝道。
“可是,我怎能原谅自己?就是一瞬间的事,我就失去了她。”一想起这是自己的疏乎,他如何能轻易释怀?
“别这样,少爷,你这样怪罪自己也无济于事,她若知道你这样对她牵肠挂肚,我想她一定会很安慰的。”
“她不会知道,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事实已经令他心神俱碎。
“也许,哪一天你们又会再度重逢,那也说不定呢!”
此刻的秦子梦是绝望的,他空洞的眼神显示着,他根本就没听见赵嬷嬷还在身边说些什么。
他已经不敢奢望和采幽会有相见的一天,此去一别,再见恐难。
赵嬷嬷忘了说重点,一时想起,连忙说,“老爷子吩咐的事,我差点就忘了说,他要你一清醒就去找他。
“他找我做什么?”虽然他和爹关心的都是婚姻大事,却对像绝不会是同一个女人。
果不其然,赵嬷嬷一开口便说,“我想可能是要提少爷的婚事吧!听说老爷子已经打听出对方的下落了。
“难道,她不是跟爹同朝的官小姐?”
“应该不是,见老爷那种喜色,像是久未重逢的样子,不过,是不是官小姐,那就不得而知了。”她催促着,“我看最保险的方法,还中少爷你亲自去问一趟不就成了。
这事,秦子梦可没多大兴趣,能拖一天就算一天吧!
他一翻身,“别告诉他我醒了,我还想休息一会,你去忙吧!”
“万一老爷问起我,那可怎么办?”赵嬷嬷自问自答一边走了出去。
该问怎么办的人是他。
可是又能问谁呢?这份驱不散,扯不清的沉重情愁,压得他喘不过气,对采幽的思念之情,已经让他无力面对自己,他的心忍不住颤抖着。
以她那不算柔顺的个性,让人掳去,也只怕凶多吉少。
这就是令他害怕的原因啊!他就怕她的刚烈,怕她太有自己的想法,怕她如一般女子,把贞操观念列为第一,而送了性命,这是他最不愿预测的未来。
“大人。”说话的是上官无忌。
一听是他的声音,秦子梦赶紧张开眼,“我正要找你,没想到你就自动出现,算咱们没有相交这一场。
上官无忌怕他要算总帐,只好把罪状说了,“老实说,我不这么做后果可会很严重的,也许会挑起两族的战争这也说不定,所以,我这么做可是用心良苦哇!大人,不会怪罪于我吧!”
“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怪你吗?”秦子梦撇撇嘴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原以为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谅解了呢!”
“有一件事如果你不帮我,才会一辈子得不到我的宽贷。
上官无忌这下子可弄不懂了,还有什么事会比让主子失去一段爱情更严重?他正纳闷,秦子梦却马上给了答案。
“我要你帮我混到边境去打探采幽的消息,将功折罪。”
“啊?”他没料到这个将功折罪的方法,跟采幽姑娘脱不了关系,原来说来说去,他这个主人还是无法对她死心,一定要知道她的下落。
“怎么?看你很为难的样子。”秦子梦对着他说。
“大人,不是为难,这事简直……简直是有些困难。”上官无忌为难的说。
“怎么个困难法?那我告诉你,事已至此,就算再困难的事,你也要万死不辞的去完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当然要由你去完成。”
“我……”上官无忌已经没有说不的藉口。
“上官侍卫。”强求不成,他总可以动之以情吧,“你也明白,从以前到现在,我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心动过,除了她之外,这点你比谁都清楚,既是如此你又何忍拒我于千里之外?”
上官无忌让他这么一恳求,心也软了,“大人,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想想看,要救她谈何容易?更何况救得了她的人,也未必是当初大人你的采幽姑娘。”
“我不在乎。”
秦子梦认真的表情,让上官无忌打消了想再劝他的念头,所有想劝他的话,全都往回吞,这会儿,自己可是真真正正的清楚了主子对采幽姑娘的真心究竟到什么样的程度,这也是先前自己所无法猜测的部分。
现在,他可是完全懂了,但是……
“大人可以不在乎,可是老爷子可不是这么想。”上官无忌又道。
“怎么?难道你知道爹找我究竟什么事?”
“怎么不知道?所有这才先通报大人一声。”
“他叫我究竟做什么?”秦子梦挑眉问道。
“老爷子找到了主子未过门的妻子,为了这事,他可是大张旗鼓努力了很久,这才有点眉目,所以,要找采幽姑娘之前,还是先把老爷子这个问题解决了再说。”
他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他的爱,早已随着采幽而去,他哪里还有任何心力去经营另一段感情?既然勉强,也绝不会有好结果的。
秦子梦远眺天空的彩云,不管重山阴隔总会在天涯某处相会,只是佳人何处?为什么只有自己总与她迢迢相隔?
碧洛儿拿了金人的族人衣服让兰采幽换上,却无奈让她断然拒绝。“我不穿。”她很有个性的拒绝。
“这是少王的意思,姐姐不穿,可是会让我为难的。”
见她那么为难,可兰采幽也不愿勉强自己,“就这么吧!倘若你偿少工要问起,就说我穿了就成了。”
“可是,他等会就要过来,换了没有他自然一看就知。”
兰采幽马上警戒道:“他过来做什么?”
“姐姐不知道?”碧洛儿有些神秘的说,“少王想带着姐姐回北方五国城呢!”
“你指的可是大宋的京城?”
“唉哟!”碧洛儿可真佩服她的想像力,“怎么可能嘛,少王是要带姑娘回我们大金王朝去见他的父王。”
“做什么?难道他还弄不清楚吗哦可不会当他的王妃妻妾什么的,他无权要求我到哪儿去的,更何况我也不可能跟着他走。”
“关于这点,我想就由不得姐姐了,少王的主意既定,便从不曾改变过,更何况姐姐你是万中选一,就更不用说了。”
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模样?而所有的一切,原就不是她所能料想得到的啊!命运再怎么曲折,也不该将她摆在这片异土上,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原就不该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而今她又要让人带到离自己家乡更远的地方,要她如何不惊惶失措?此时,她再也强悍不起来。
“我不去,你去告诉你们少王,我哪儿也不去,如果他识相的话,就早些送我回大宋去,否则……”
“否则如何?要举兵进攻不成?”说话的,正是劫至此的头号敌人——金律彦。
兰采幽一见是他,所有怒火一迸四溅“你休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我告诉你,要我成为番族人,那是绝不可能的,假如你够识趣,就该早早把我放回去。”
“放了你?那么,我先前不辞万苦把你抓回来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吗?”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原就不属于这个地方,什么抢亲?我看简直就是盗匪、强梁!”兰采幽大吼道。
金律彦洒脱一笑,“事已成定局,你就认命了吧!不管你怎么说,都不可能改变我的心意,再说,你应当庆幸自己有这等造化才是。”
“我该庆庆?”她大笑着,“在你将我的一切破坏殆尽之际,居然还要我拍手称庆吗?”
“是吗?”这引起了他的兴趣,“我到底破坏了你什么好事?别告诉我你已经有夫婿,已经嫁作人女,而我拆散了一段好姻缘。”
“没错,正是如此。”兰采幽的脸,像是涂上一层霜一般,比冰还冷。
他一伸手,抓着她的粉颊,“不许使这种脸色。”
“不许?”她一伸手,一马掌结结实实的落在金律彦的脸上,令站在一旁的碧洛儿手上捧的衣物,因为惊吓过度,落得满地都是。
兰采幽倒是一片镇定,她坦然面对着由他脸上年散发出来的杀气。
“如何?我不仅会使脸色,还会动手打人,你生气吗!气得想一刀杀了我?”她把脸一昂,“动手啊,赶紧动手啊!”
“你一心求死?”金律彦冷冷一笑,“为了保住那份该死的名节,你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是!我是一心求死,我情愿死,也不愿成为你的玩物。”
“我曾说过要你成为我的玩物吗?”他冷然笑道:“我劝你别作这种美梦吧!”可不要以为你是我抢来的,就一定跟着我,也许我该让你了解我们金人跟你们汉族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