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你好。”桑净芸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依蝶转向王妈身旁的江靖淮:“--靖淮……他是…江靖淮,你知道的--”她还不习惯当着江靖难的面直接喊他的名字,所以语气有些迟缓。
江靖推倏地蹩起双眉。以前心蝶对他的称呼是亲呢地叫他“淮”,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含蓄了?连对他的称谓都变得这么一板一眼,让他觉得好生别扭。
而且她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叫做桑净芸的好朋友?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江靖淮。”虽然心生疑虑,但他随即又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仅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以示礼貌。
桑净青眯起双眼,盯着江靖淮猛瞧。
这个男人高大俊挺,游洒不揭,看得出来“使冠群雄”。她不得不佩服依蝶的眼光,只不过这家伙似乎不太好惹--虽然不是满脸横向,可是脸部的表情可比臭水沟里的石头还臭,每天面对这副令人消化不良的尊容,她可以料想得到依蝶未来的生活,肯定是“满脸豆花”。
“桑净苦,你好。”净等下意识地伸出右手。
看到桑净芸的举动,孟依蝶顿时傻了眼,她偷偷地扯了扯好友的上衣下摆。
收到孟依蝶的暗示,桑净芸才乍然想起江靖淮是看不到的!她连忙收回伸出去的右手,讪讪地摸摸鼻子来掩饰自己的困窘。
站在一旁的唐威看到桑净芸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对桑净芸伸出友善的右手,自动报上名号。“你好,我是唐威。”
看见有人对她伸出友谊之手,桑净芸双眼的坐标终于锁定在唐成脸上。这一眼,可让桑净芸的媚眼再也离不开后威那张布满蛊惑的脸。
孟依蝶莫名地望着桑净芸,对于净苦张口结舌的拙样和唐威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的右手,她有些不知所措。
“桑小姐?”唐威试探性的开口。他对桑净芸的表情觉得莫名其妙。
“呃··”听到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呼唤她,净芸总算有些反应了。她眨眨迷蒙的双眼,望着满脸问号的唐威。霎时之间明白了自己的失态,颊上不禁爬上两片红云。
“……唐威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桑净芸不好意思地连忙伸手和唐威交握一下,随即羞觎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的手掌粗糙又厚实,虽然只是轻轻地触碰一下,却让净去有触电的感觉。她挨近依蝶的身旁,不知所借地拉着依蝶的衣角。
原来,唐威就是净芸在咖啡厅里看见的那位站在街角的帅哥;桑净芸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世界怎么现么小,小到在街上不期然看到的帅哥会活生生地出册在自己眼前,还对自己面露微笑?该不会是在做白日梦吧?她不禁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哎哟!会痛耶!她忍不住皱了皱柳眉。
那么这一切是真实的哗?她庆幸自己的运气好得没话说。
从桑净芸像一阵风般地出现,唐威的眼眸就再也离不开她娇俏的身影,以至于对桑净芸从头到尾表现出的一些细小动作、表情,都丝毫不差地落人唐威如雷达般的探测眼中。他一向心恰自然、不造作的女人,何况桑净芸的外貌、气质更不同于平日出现在身边的庸脂俗粉,所以桑净芸的出现,让他觉得人生的春天正向他微笑地招着手。
孟依蝶对桑净菩今天的失常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曾几何时净芸也会有如此小女人的娇态?虽然满腹疑云,但由于时间仓促,她也不便当面质问,匆匆地拉着王妈一辈随江靖淮走进地方法院。
第三章
公证会场的气氛是庄严肃穆的,孟依蝶紧张地扭绞着自己的双手。她抬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江靖淮,理不清自己的心情是兴奋还是落寞。
法官的声音在偌大的地方法院中庭里回荡,茫无头绪的依蝶根本没专心听法官在说些什么,只感觉耳朵旁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嗡嗡作响--
“我愿意。”江靖淮对着十字架发誓。
“孟心蝶,你愿意和江靖淮--不论生、老、病、死,一辈子相互扶持,相互依赖,而成为终生的夫妻吗?”法官的话语字字敲在依蝶的心坎上。她浑身打颤,张开仿佛不再属于自己的颤抖双唇一一“我愿意。
“那么请你们交换戒指。”
江靖淮拉起依蝶的右手,不可思议的准确--将一只光彩夺目的钻戒套进她的中指,一套到底,没能给她后悔的余地。
孟依蝶拿着先前净芸递给她的男性婚戒,依样画葫芦地套进江靖淮左手的中指。这时江靖淮却故意弯起自己的指头,不让婚戒顺利地套在他的手上--及心上。
他之所以答应跟孟心蝶结婚、并停止收购“豪宇企业”的计划,是因为他另有所图。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敢向他索取一张结婚证书?哈!真是佩服她说得出口!想当初他发生车祸,人还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的时候,她就已经和某知名企业的小开传出排闻,据说打得火热,闹得满城风雨。
他曾发过毒誓,绝对要让她尝尝心被伤透的滋味,原想由她父亲的身上下手,没想到天赐良机,让她自己回心转意,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边,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凭空放过?
孟心蝶这个女人自做非常,她绝不会允许别人看她的笑话,况且她曾答应过没得到他的允许,是不会轻易离开他的,一旦她一脚踏入婚姻这个死胡同里,他自信有这份能耐可以让她痛苦不堪,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他要把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千万倍的要回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严肃的法官对着江靖淮说,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江靖淮抓起孟依蝶的头纱,双手捧着依蝶的脸,缓缓地低下头去。看着他逐渐逼近的俊脸,孟依蝶紧张又羞诚地闭起双眼,感觉自己的心脏鸣起哈哈的战鼓。
江靖淮准确无误地找到依蝶嫣红的唇瓣,他冰冷的唇终于贴上她那娇艳生涩的红唇……
仅仅轻轻一碰,江靖淮随即放开怀里的依蝶,面无表情地拉着兀自沉溺在刚才那一吻的依蝶,快步离开那个该死的大厅--
孟依蝶呆滞地坐在新房里。
爸爸跟心蝶的缺席是她早料想到的,虽早有准备,仍不免怅然若失。
对心蝶,她不觉歉疚,因为是她先放弃了靖淮,所以才让自己有机可趁;对于父亲,依蝶却有说不出的亏欠。自从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对养育她们是付出十足十的心力,如今为了自己的私愿,放下父亲不顾,依蝶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孝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孟依蝶终于了解那两难的局面。
杂乱的思绪不自觉地又飘向下午那个吻……她心里清楚得很,那个吻根本不代表什么,因为那一吻不附带任何感情成分,虽然这个吻像极了施舍,却仍让依蝶留恋万分,毕竟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异性之吻--初吻,况且对象又是自己心仪已久的江靖淮……
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是个二十五岁的“老”女人了,竟然直到今日才尝到初吻的滋味,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其实她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但她心底深处早已藏着一个影子,以至于众多的追求者只有同一种下场,那就是知难而退。
事实上,她曾努力地想使自己爱上那些追求者其中的任何一个,想逼自己忘了心中的影子,但总是功败垂成,那个影子就如鬼简般如影随形,教她切不断、理不清,该怎么说呢?只能说,像她这种痴心不求回报的女孩已经绝种了吧!
不知不觉,皎洁的月已迫不及待地钻出云层,绽放月华。
她走进宽阔的浴室,恣意地让沁凉的流水冲刷着满身的疲备心。二十分钟后,她套上浴袍,边走边用毛巾擦拭湿浓浓的发丝,待她走出浴室,才发现江靖淮不知何时已经进到房里,并坐在床沿。
“你回房啦,要不要先洗个澡?”依蝶像个贤淑的妻子般问道。
江靖淮不发一语,站起身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依蝶连忙让开身,以免挡了他的路。
“我替你放水--”她体贴地想为他多做点事。
“我想你忘了,我只是瞎了,而不是残缺不全,没有行动能力;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不劳你多费心。冰冷的嗓音由齿缝中窜出。
江精淮的言词刻薄,他就是故意要让心蝶不好过。他清楚地明白,精神上的伤害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他会竭尽所能地打击她;这个该死的女人不配得到他一丁点的情爱,这精神上的折磨是她应得的!
“我……我很抱歉。
江靖淮皱了皱眉,他原以为孟心蝶会怒目相向,何时她竟学会了忍气吞声?他不发一语地进人浴室,淋浴去了。
依蝶难过极了,看来这种针锋相对的日子还有得熬了。她茫然地拿着吹风机吹干头发。
她静静地躺在床边,疲惫的她很快地进人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依蝶被一阵轻痒扰醒,她膝陵地必开眼,发现江靖淮半裸着上身,侧躺在她身旁,轻轻抚摸她的发丝--
几乎是立即的,依蝶所有的瞌睡虫一哄而散,她想到净芸说的话:“老婆跟情妇所做的事还不都一样,都得陪他上床……”红晕立刻窜上所有的肌肤--
直到这一刻,依蝶才真正地意识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毕竟今天是她和精淮的“新婚之夜”,不是吗?
江精淮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细致的脸蛋:“你在发抖,为什么?冷吗?”言辞间没有嘲讽,有的只是淡淡的温柔。
依蝶迷惆地看着他的眼睛,这个靖淮好熟悉,好像又回到从前……
“不”
“还是你--害怕?”江靖淮轻笑出声。
依蝶眩惑地看着嘴角上扬的江靖淮,她的靖淮哥真的回来了?她伸出手,轻抚着江靖淮的脸--
江靖淮眯起双眼,拉着她轻颤的小手,覆在自己壮硕的胸膛:“吻我……”低哑的声音在依蝶耳旁轻诉。
呵!这可是一个大考验哪!依蝶笨拙地将自己的唇贴上她梦寐以求的双唇,她不晓得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倏地。江靖推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他啮咬着她柔润的红唇,依蝶因这刺痛而呻吟出声,靖淮趁着她朱应激张,舌尖如治动的水蛇,顺利地侵人她的唇间不断翻搅,汲取她口中的芳香……
嗅!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这么柔软、这么甜美?靖淮忍不住想索求更多、更多……他决计不让她逃离,更重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两人肺部的空气被掏空,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她诱人的樱唇,两人急过地喘息着。
靖淮将上身抬起,跨坐在依蝶身上,粗糙的手掌捧着依蝶的脸,沿着她的粉颈弧线向下游移,所经之处皆引起依蝶火热的悸动。
“不要……”暗哑的嗓音明显地充满欲火,当爱抚的双手遇到阻碍,他瞬时明了她多此一举的举动。他将依蝶试图遮掩的双手拉至她头部两侧,以左手固定,随即俯下身体,灼热的唇覆上她细嫩的颈项,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说!说你要我!”江靖淮艰涩地抬起头。
“我…啊……”这种露骨的话,叫不经人事的依深如何说得出口,
江靖淮久等不到想听的话,加重自己手下的力道:“说!”他执意要她承认对他的需求,他要她心甘情愿地跟他做爱。
依蝶的身体火热酥麻,这样的举动使她全身颤抖个不停一一
“我……我……要你--”她紧闭双眼,屈服地喊着,并为自已的放浪行径感到羞涩。
江靖淮急速地喘着气:“看着我……我要你记得,抱你的人--是我……”
依蝶柔顺地睁开眼,看着自己深深眷恋十年的男人:“我会永远记得……”
江靖淮急于要释放压抑许久的欲望,当他的挺进遇到阻碍时,他迟疑了一下--来不及了!他再也停不下来了,他热切地爱抚着她娇嫩的身躯,不顾一切的放纵自己深入她的温暖……
依蝶咬住下唇,不敢呻吟出声。撕裂般的疼痛,使她不由自主地扭绞着躯体,不意自己这等举动却引爆江靖淮更深切的渴望。
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唇,双手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轻柔地抚去她的惊恐:“爱我吗?”江靖淮极力克制自己不稳的气息,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告诉我,你爱不爱我?”他不知道自己为何问这个问题、但却急切地想得到答案。
“嗯……”依蝶回避着他的问题。
“嗯?嗯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他故意装傻。她越欲盖弥彰,他就越想逗逗她。
“我……爱你……”她不稳的呼吸比江靖淮更糟,她急喘着给他回答。
“你……要我吗?”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听到这样煽情的言语,依蝶进无可避,因她知道江过谁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我……要……”她轻咬下唇。
“要的话就求我……求我--”他得寸进尺地想要得更多。
“求……你,我求求你…”她环住江瞄准的脖子,娇吟不休,为自己的放浪形滚流下羞耻的泪珠。
江靖淮悄悄坐起身子,枕畔的孟依蝶因疲累而沉沉睡去,他静静地聆听她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
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一向做人的自制力,在她重新出现身旁开始,完全消失无踪?
是她变了!变得低声下气、温柔多情,变得含蓄。娇羞;不管自己的言词是多么犀利、刻薄,她都不曾加以反驳,忍气吞声。是什么因素改变了她,竟能使如在短短两个月内脱胎换骨?真令人匪夷所思。
“淮…”身边的人轻咛一声,不安稳地翻转侧身。孟依蝶的身体因转动而轻触到他的手臂,他的身体仁了一下。他回想起方才一闪而逝的疑惑。
是错觉吗?她……还是处女?
不!不可能!江靖淮立刻否定自己荒谬的想法。孟心蝶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是心知肚明,早在跟自己交往之前,她就已非完壁,所以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清白之身?他不禁自嘲地耻笑着。
但回想刚才,他进人她体内时所遇的阻碍……那是这么的清晰、真实,还有她的紧绷……难道是自己的错觉?那么她的青涩和羞说又怎么说?明明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为什么会这么真实?他莫名地有种无力感。
现在的孟心蝶跟自己从前认识的孟心蝶简直是天壤之别,他是不是该怀疑枕边的女人--不是孟心蝶?
他觉得自己又问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如果她不是孟心蝶,为什么执意要嫁给他江精淮?何况现在的他是个盲人!难不成她是看上他的钱?如果假设成立,那她的真实身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