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答应不再叫我姐夫,否则我绝不放手。”察觉她的意图,江靖淮不吝情地危言恫吓。
依蝶忙不迭地奋力一点头,天2 被封住唇舌真是人间一大酷刑;江靖淮放下覆在她嘴巴的大手,依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真是粗鲁,害得她这么难受,一口气还没喘顺,依蝶马上被江精淮拖进她那乱七八糟的房间,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甩到床上,依出下意识地以双手护住小腹,不希望腹里的胎儿因他父亲的粗暴而受到伤害。
依蝶挣扎地由床上坐起,一时之间,她以为江靖淮会对她有非分的举动:“靖……靖淮哥,你不要乱来--”惊慌中,她可没敢忘记他的警告。
“什么叫乱来?”江靖淮站在床边,恰然地双臂揽胸,他挑起右眉,不悦地问道。
这该死的小妮子,身为一个丈夫,即使对妻子有什么亲热的举动,充其量只能称之为“调情”,何来“乱来”之说?真是气煞他也!
《下……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身份……不可以!不可以做那个·,,…逾矩的事……”看到他不悦的表情,依蝶紧张地猛吞口水,一句话变成好几句,她结结巴巴得辞不达意。
“嗯?”江靖淮眯起眼,故意把自己的身体往依蝶的身畔移近。
“不……不行啦!我是你的小姨子耶!”依蝶看他越形逼近,紧张地一口气把话讲完,迅速拉起被单,将自己密实地包在里面。
谁看她像只鸵鸟躲在被窝里,愣了一下,没料到她会使出这个招数,一时忍俊不住,朗声笑了出来;依蝶躲在被单里不住地发抖,她才不管妇难在发什么神经,她给缩着身体,将自己安置在这个自认为无坚不摧的城堡里。
“出来吧,小鸵鸟!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江对淮笑着拉开被单一角。
“你保证?”依蝶露出一个头,用怀疑的眼神凌迟他。
“是--我保证!”故意把尾吉拉长,强烈表示他的无奈。
依蝶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被单,退到床边的墙角边,她坚信一个理念--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吧?”他的眼神闪着算计的光芒。
“实话?”他说的该不会是--自己冒充心蝶嫁给他的事吧?
“嗯哼。”江靖淮脱了她一眼,以鼻息警告她:他不想听到不实在的话。
“呢--那个……”依蝶舔了舔干燥的唇,清清喉咙,“靖淮哥,你娶的妻子叫做‘孟心拍’是吧?”
“基本上,就我的认知而言,没错!”江靖淮冷静地看他拿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那就对啦!我想你认识的女人当中,叫做孟心蝶的应该只有我姐一个才是,所以说,我是你的小姨子,而你就是我的姐夫少。”依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心想这下总该过关了吧!
江靖淮还以为她有什么惊人之语,没想到她,哎,他无奈地翻了口白眼,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我也一直以为我的妻子应该是叫‘孟心蝶’才对,但是--”江靖淮悠然地由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你看。”他从容地把那张不知道是什么的纸递给依蝶。
依蝶好奇地接了过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
“这张是我的结婚证书影印本,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新娘子的名字是‘孟依蝶’而不是我一直以为的‘盂心蝶’。”江精淮好整以暇地看着依蝶的脸由白转红,这下他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当初去法院办理公证时,由于身份须经由法院鉴定,所以依蝶只好以自己真实的身份与江靖难办理结婚登记,当时她天真地认为--如此也好,起码可以将这份结婚证书当作自己曾和靖准成为夫妻的一个纪念--没想到如今却成为江靖淮“逼供”的有力证据;可是这张结婚证书一直是放在自己身边的,江淮怎她会有这份彩印本?
江清谁看着依蝶不停变换姿势,知道这下地再也没有借口可以掰了,他得意地绽开笑脸。。
在他与依蝶互吐爱意之后的某一天,他曾问过唐威这件事,唐威表示依蝶是以自己的真实身份与他登记为夫妻的,当时他威胁唐威设法去把这张证书街出来影印存证,以备不时之需;果不期然,就在今日派上用场。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靖报今天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她重回到自己身边,精明如他,当然不会因为她一时的脆弱而放过这个大好机缘;依蝶自知这下在劫难逃,只好点头承认不讳。
“点头是什么意思?”明了她已默认,江靖淮一见喜上心头,他克制自已急欲上前搂她人怀的冲动,硬要得到依蝶口头的承认。
“我……’”依蝶抬头,以满含泪珠、哀怨绝伦的眼眸瞅着他,“是我,是我冒充心蝶嫁给你的。”汪汪泪水似决堤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江精淮坐在依蝶身畔,伸手为她拭去点点泪珠。为什么这么傻?你甚至可能得不到任何东西。”他一直想知道。什么理由可以让一个花样年华、青春可人的女孩,毫无怨尤地下嫁一个完全不知有无未来的瞎子。
“这是上天赐给我推一的机会…··”江靖淮越是擦拭,她的泪水就越是掉得凶,依蝶无法抑遏地抽泣着,娓娓道来这十年所过的心路历程。
即使江靖淮早在心里设想过千百种可能,可是在听完依蝶的叙述之后,他除了感动还是感动,觉得喉头犹如被鸡蛋噎住那般难受。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女子痴恋十年?最后更无怨无悔地为他做那么多牺牲,即使当时自己对她是如此地蛮横无理。
“傻瓜!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不值得--”江靖淮长臂一伸,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似要将她揉进体内;他将脸孔深深埋进依蝶的颈窝,不让她瞧自己的眼眸泛着泪光。
依蝶无言地靠在他肩上,两人就如此静静地倚偎着彼此,谁也没开口说话。
约莫过了十分钟,江靖淮顺势将依蝶放躺在床上,他有多久没抱她了?他想不起来,感觉好像好久、好久了。他将她压在身下,细细审视着她秀气的脸庞,包括每条肌理、每条纹路;他拨开她覆在额头的发丝,轻抚过她的柳眉,他的手指轻如微风,轻柔地划过她的眼、鼻,最后停驻在她棱线分明的唇;依蝶闭起双眼,享受他的手指细抚过脸庞所带来的轻颤。
江靖淮情难自抑地凑上她的红唇,他贪婪地吸吮。揉捻,饥渴地吞噬她口中的蜜汁;依蝶温柔且热切地回应他的炽情,这是第一次,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间隙的拥抱。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激情过后,依蝶满足地窝在江靖淮怀里。
“你掉下水池那天。”虽然依蝶问得没头没脑,可是他知道。
“那么久了?”依蝶以手支起上身,有点讶异,“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江靖淮使坏地倏然盯住她的前胸。
“讨厌!你正经一点好不好!”发现他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眼睛看得见就这么不正经!依蝶羞惭地以手抱胸,躺回他怀里。
“是你自己诱惑我的。”江靖淮不在意地讪笑。
“说真的,当时你为什么不找我问清楚?”这是她一直想不透的盲点。
“我想先弄清你的动机,所以暂时先瞒着你。”
“后来你知道了吗?”
“我胡乱猜的,不过当时我真的很恨你。”江精淮坦诚不讳。
“恨我?为什么?”这可有趣了。
“我恨你自作主张地闯进我的生命2恨你让我惊觉自己是这么不中用,丝毫不知自己的枕边人是冒充的;更恨你让我一直自负的自制力,在遇到你时总是荡然无存。”
“那时你对我真的好坏!”依蝶低声咕联,细不可闻。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被欺骗,竟无力反击时,你想我该有什么情绪反应?”回想自己反复无常的行为,不禁为她感到心疼。
“是啊,如果是我,可能更糟。”依蝶将心比心。
“你怪我吗?”
依蝶摇摇头:“那时为什么想整垮爸的公司?”这是另一个盲点。
江靖淮轻叹:“我发觉你渐渐能影响我的情绪,心里渐生恐慌。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伤害你,我愚蠢地以为只要能伤害你,自己逐渐遗失的心就会自动回到定位,很可笑吧?”
依蝶又摇了摇头。
“直到那天晚上……”江靖淮盯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说着,“那天晚上,你突然说要离开我--”他顿了顿,不再往下说下去。
依蝶屏气凝神,静待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你大概以为我睡着了,对着空气说了一大堆心里的话,最后说要离开我……直到那时,我才认真地正视自己的感情,明知自己是爱你的,却一直不肯承认;我要求你留下来,天知道那是我经过多大的挣扎才下的决定,我不敢想失去你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既然你已经嫁给我,就该一辈子都属于我,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他略嫌激动地搂紧她,似乎深怕自己一个不留意,她就会如同空气一般消失在他怀里。
依蝶回拥着他,心中掠过一股暖流。
“所以你说,这次你是不是该打?不仅如此,你还狠心地想带着我的骨肉偷跑,你说,你该当何罪?”江靖淮平复激动的情绪,转而跟她翻起旧账。
“你……你是故意的?”依蝶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我当然是故意的,我想让你怀孕,为我生个白胖小子,那时啊--”他故意拉长尾音,“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你哪儿都逃不了,只能逃到我怀里!”他笑着捏住她的鼻子。
“你好诈!”依蝶拍打着他精壮的胸膛。
“不诈怎么能锁得住你?”他吻住她抗议的小嘴,感觉真好!
“如果我真的逃走了,你会怎么做?”依蝶好奇地又问了一句。
“想都别想!不过你若真的逃走了,不管追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尾声
“你们拖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决定要结婚了。”依蝶接过红帖,抚了抚隆起的肚子,微笑地向桑净芸说道。
“我可不想这么早定下来,要不是他急啊,我才不会这么早就步人恋爱的坟墓呢!”桑净青吸着嘴,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现在还说这些干嘛,反正都要结婚了嘛2”唐威的神情有点腼腆。
‘雅得看到你不好意思。”江靖淮坐到依蝶身边,加人取笑唐威的行列。
“说真的,恭喜你了,净芸。”好友能找到个好丈夫,依蝶真心为她高兴。
“恭喜恭喜,一天到晚听到的都是这句话,真没创意。”净芸一时玩心大起,指着依蝶大腹便便的肚子,说道,“如果你肚子里的小子现在跟我说恭喜,那才是天大的‘恭喜’!”
“净等,别没大没小的。”唐威拉着净芸小声指责,结婚后依蝶可就是她的大嫂,她可不能胡来。
“有什么关系,反正已经足月了嘛!”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以净芸的个性,早就觉得闷死了。
“你们坐会儿,我去泡咖啡。”依蝶略嫌吃力地站起身来。
“我去就成了。”江靖淮见依蝶起身,连忙跟着站起来扶着她。
“你陪他们聊天吧,我去去就来,没事的。”他就是这样,老把她当易碎的瓷娃娃。
“瞧瞧人家,多学着点。”净芸羡慕极了,她脱了唐威一眼。
“如果你肚子像依蝶那么大,我会如法炮制。”唐威也不忘椰榆她,一时之间,整个庭院充满笑声。
不一会儿,只见依蝶两手空空,脸色苍白地捧着肚子自屋内走出来,桑净芸第一个发现她不太对劲。
“依蝶,你不要紧吧?”净芸有些忧心。
江靖淮跑过去扶着她。“净芸,看来你的愿望要成真了。”依蝶抓紧靖淮的手臂,虚弱地笑着。
“什么愿望?”又不是生日,她什么时候许过愿了?
“这个顽皮的小鬼……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出来……跟你说句恭喜了--”依蝶强忍着肚子传来的阵阵酸痛,坚持把话说完。
一个大女人、两个大男人当场愣了增,立刻惊声四起--
“依蝶,你忍着点,我去准备上医院2”江靖淮紧张得牙齿都快打结了。
“我去开车!”唐威边跑边喊着。
“那我怎么办?”桑净芸对着唐威离去的背影大喊,她也没经验,现在她能做什么?
“你当然是陪着我少。”阵痛稍稍平息了点,依蝶笑着说。
净芸扶着她,她眯起眼看着的准手忙脚乱地由屋内跑出来,暖意浓浓地袭上她的心头。啊!春天真的来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