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韦天君忍俊不住,只得率先告退,回房捧着肚子窃笑。
而坐在父亲腿上的小昭则哈欠连连,完全不赏光,最后在汪微琦的陪伴下回房上床睡觉。
终于,客厅中只剩下韦天恨和骆晴云两个人。
他不主动开口,保持着缄默,专心阅读手上的书本。
虽然很想维持女性的缄默,但等到夜都已经深了,人也眼着累了,哈欠不断的催促睡。
骆晴云小心翼翼地遮掩又一个大开河马口的哈欠,决定新世代、新女性的自己,也可以主动追求幸福。
“韦先生……天恨,我可以像微琦一样地叫你的名字吗?”她展开可掬的笑容,悄悄地挪动小屁股,往他坐的沙发靠过去。
“嗯,随便。”很显然地,他根本没注意在听。
“我们很感谢你的慷慨,造福许许多多贫困的家庭,相信仁慈的天父会特别眷顾你的。”她开始编起故事,“事实上,当初你遇到微琦的那天,原本我们是两个人一组,共同等待的。”
“你们很努力。”
“谢谢夸奖,但那不是重点,事实上我因为身体虚弱,所以无法在太阳底下站太久,所以才会留微琦一个入……”
“真是辛苦你了。”他的注意力仍未改变。
“不辛苦,为了散播爱心的种于,就算鞠躬尽瘁……”
在她的高谈阔论中,汪微琦走下楼来,而同时,韦天恨也抬起头。
“睡了?”
“嗯,好不容易,小昭今天似乎特别黏人。”
“小孩子嘛。”
“我想也是。”汪微琦露出疲倦的笑容,“喔,今天好累,我也要回房问了。晴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千万别客气。”
“当然。”
口中虽然客套地回应,但骆晴云的心中却大大地替自己抱不平。什么玩意嘛,简直就把这间豪宅当自己家,也不想想当初如果她也在场,这样的机会轮得到她汪微琦身上吗?
等到汪微琦的身影消失在目光范围内,韦天恨的注意力则又回到书上头。
“天恨,当初你为什么会请微琦当保母呢?其实她人很粗心,对小孩子也没什么耐心,根本就不是个好人选。”
“我倒觉得她很称职。”
“哎呀,短期工作,她当然会努力掩师自己的本性。”
“我女儿也很喜欢她。”
“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你会不会考虑换人呢?”她不死心的继续缠下去。
“骆小姐。”他终于抬起头,正色地看着她。
“叫我晴云就好……”
“如果你想待下来,最好嘿别试着测验我的耐心。”他总是对毫不再意的人不假以辞色。
“我……”
“尤其是对我的骚扰。”
“我……我……”
“希望你好自为之。”
啊!韦天恨方才说了什么?
望着他从容地站起身,骆晴云伸出的手冻结在半空中,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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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汪微琦从头到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第二天早上当她醒来时,骆晴云已气呼呼地扛着行李,打算回家去。
“多住几天嘛,反正你也不回台湾。”
“不必了,我已经受够这种干燥的沙漠天气。”面对好友的慰留,骆睛云只是没好气地回答。
“可是你难得来……”
“老实说,我觉得大家贫富差距太悬殊,很难真正地当朋友。”
“不会啊,天恨和天君都对我很好。”
“傻瓜,那只是表?啦,你自己想想,为什么中国人自古以来会有所谓的门当户对,绝对是有道理的。”她故意散播毒素,反正不是今天,也很快地会在明天、甚至后天发酵。
“晴云……”她的话说中了汪微琦心中的不安。
“总之,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看见韦天恨出现在不远处,骆晴云故做潇洒的结束话题,然后带着满心的愤懑,仓皇逃离。
“怎么了?”一双大手由汪微琦的身后,环抱着她的纤腰。
这样熟悉的味道让她被挑起的慌张全数得到了依靠。
“晴云走了。”
“喔。”他并不意外。
“难道你做了什么?”看他意料之中的表情,她不禁有些怀疑。
“怎么可能?”他从她的发上嗅到花香,“她昨天才到的吧?”
“其实我很自私。”她低喟。
“嗯?”
“因为晴云是喜欢你的。”她还是决定说出真相,“从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偶像就是你。”
“我不想当偶像,只想当一个凡夫俗子。”
“哈,哪天我会伤心而去,怕也不意外吧!”她招苦的。
他不会让它发生的事,他不予置评。”晚上陪我参加宴会?”
“那很无聊耶。”她苦着脸。
“就是因为无聊,才要你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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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韦天恨的柔情攻式,汪微琦只得舍命陪君子,但也同样的,在社交圈中的天之骄子,自然没有那个命可以单单停在原地,所以她又被晾在旁边,哪儿凉快哪儿去。
毕竟是挽着韦天恨的手臂进场的女人,她的身分照例倍受众人瞩目,引起众多耳语,多少令人感到好奇,但也因为从未曾踏入这个圈子,所以多数人都带着打量的眼光,单身的女人甚至敌视着她,给予轻蔑的眼神,根本没有人愿意上前主动攀谈。
好吧,闲着也是闲着,汪微琦索性在自助餐上替自己拿了许多看起来美味又可口的食物,准备到僻静的角落中享受。
可别小看眼前少有人享用的菜色,可都是来头不小呢。
有硕大的波士顿龙虾,还有俄罗斯鱼子酱...,..
当然少不了上等的加拿大鲑鱼、德州牛排等等高级的家常菜。
所以说,有钱人真的都很怪,摆着精美可口的美贪不吃,偏偏只喜欢四处八卦闲谈,简直就是暴诊天物。
正当她大快朵颐的当会儿,耳边传来低语的交谈声,趁着享用美食的当会,顺便听听上流社会的八卦吧。
“老天,她怎么敢来?”
“弄张邀请函并非难事,但劲焊的是听说她正极积地想复合。”
“别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话是如此,但她总是孩子的妈。”
“其实她真的很漂亮。”
“唉,否则当年怎么能拴住韦天恨的心了。”此话一起,便引起唉声一遍。
虽然前头的话听的没头没脑,当听到韦天恨的名字,汪微琦的心思转动飞快,立刻猜到话题人物的身分。
那个女人……她回过了头,也清楚地发现话题人物所在。
谁能不心动?果真如旁人所言,许清徽是个绝代风华的美女,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迷死人的风韵,优游地穿梭在众人之间,无论认不认识,都表现出无懈可击的好姿态。
相形之下,她就像只误入天鹅群中的丑小鸭,永远无法蜕变成功。
青天霹雳呀,如果韦天恨达这样的女人都看不上眼,那她呢?或许连替他提鞋子的资格都没有。
明白事实后,黯淡的脸色瞬间出现在汪微琦的脸上,飞快地别过头去,但也知道已太迟了,许清徽的脸上出现自信的笑容,如此灿烂夺目,更让整个晚会为之增辉万分。
为什么要听呢?汪微琦很想就此把自己埋死在食物中,但再送进口中的美食已经味如嚼蜡,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她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碰到面,也对答案不感兴趣,选在衣香鬓影的热闹时分,她悄悄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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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打量,几年不见,果然如她所料,古板的韦天恨根本不会做点变动。
喔,老天爷,她真恨这间大屋子,黑压压的感觉打心底蔓延,从来到此的第一天开始,没有变过。
后从来她总算成功地逃脱,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无忧无虑、恣意放荡。那是段美好的日子,只是没想到如今又回到同样的地方,许清徽的心中仍是有诸多的怨言。
瞧瞧这附近的环境,人烟稀少、交通不便,没有大型的百货公司,更少有达官贵人为邻……
也怪不得她当初二话不说就签字离开,恨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嘛!
但是韦氏企业代表的意义又让她无去轻易地抛去,那简直是攘金的名词,卯上这些年下来,她的开销着实不少,当初离婚时那一丁点的赡养费,根本早就在挥霍中消失殆尽。
虽然仍有许多男人崇拜她、爱慕她,也愿意提供物质,但都只是中看不中用,没什么财力与实力可言。
重新回到此地,再回到这个当初厌恶万分的地方,纯粹是因为走头无路,无法混下去,只要能在这个不毛之地委屈一下下,对韦天恨施展魅术,对韦静昭展开温情的攻势,或许韦天恨会看在她是孩子的妈份上上让她重登女主人的宝座,到时候…… 带着得意扬扬的表情,许清徽亮开手上的钥匙,没错,她可以自由地进出,只因为韦静昭的存在。
呵呵,当初冒着身材变形的危险生下小孩子实在是明智之举,虽然事后花费了许多工夫才回到魔鬼般的身材,也受够了爱哭、爱闹的小孩子,但也为了这一点,韦天恨总会留情面,甚至欢迎她的归来。
小孩子嘛,在模糊的印象中,今年应该已经五岁了,懂得听话,不需要成天黏在母亲的身边,当然这也是她愿意回来的原因,加上韦家总会请专职保母,回来后,她等于多了许多余裕的时间,可以前往纽约、洛杉矶,甚至巴黎、米兰等地方,毋需死守于此。
怀着满满的自信,许清徽用最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任凭脑海中的思想编织起美梦。
“妈咪!”见到久违的母亲,小昭眼中闪出喜悦的光彩,连跑带跳的几乎要扑了上去。
“别靠过来,你刚从外面玩回来,天知道有没有把手弄脏啊!我身上的衣裳贵得很,弄脏就毁了。”看到女儿热情的举动,许清徽忙不迭地避开,脸上嫌恶的表情清晰可见。
短短的几句话,轻易地将小女孩脸上的光辉变得黯淡无光。
“不会的,小昭向来都很爱干净。”听不下去的汪微琦忙出头打圆场,“我们刚才只是出去外面散步而已。”
“哼,就算她的手随便乱漳,你也不会对我说责话:一语毕,地妁目光转向汪微琦,并带着打量的神态,“没见过面,你应该是静昭的新保母吧,要记住自己的本分,别妄想麻雀变凤凰呵。”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汪微琦皱起眉头。
“哼,在我丈夫身旁打转的女人很多,但正主儿只有一个。”她挺起高耸的胸脯,“你有什么本事呢?”
“我没本事。”汪微琦聪明的不与她争长短。
她发出呵呵笑声,“很好,我喜欢聪明人,到时后薪水会算你高一点,绝对不会亏待你。”
“事实上……”看不惯她那嚣张的嘴脸,汪微琦拉长尾音,“我听说你们已经离婚了。”
“哼!”被说中事实的许清徽脸色乍红,同时带着几许狼狈。”那是过去的事情,我会改变的。”
“随便,我只是个保母,无法管韦家的家务事:你打算和小昭说说话吗?”发现握在手中的小手微微地颤抖着,懂得小女孩心思的她刻意替小昭制造机会。
“不用了。”许清徽睨了小昭一眼,目光随即转走,“都已经那么大了,该学会自立了。”
没有吭声,小昭转过身,拉起汪微琦的手,直奔到房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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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偶然,还是许清徽早已经打探好,刚好在接下来的日子中,韦天恨又到欧洲出差,而韦天君恰巧也上纽约一趟,没能留在家中,偌大的房子里,除了佣仆只有三个女人同住。
晚餐时间,当汪微琦牵着小昭出现时,女主人的位子上已经有人占领,而且正 一副等的不耐烦的样子。
“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不太清楚。”汪微琦的眼中只有小昭,其他人都无关紧要。
“搞什么,居然连晚餐吃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照颐小昭的?”无法忍受旁八的忽略,许清徽的大小姐脾气立刻上来,目光森冷地望着她,别以为我不敢frie你。”
“无所谓。”她冷淡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放心吧,厨子待会儿就会送餐上来,很可口的。”
“那厨子只会弄些让人发胖的食物,你懂什么?每道菜如果没有仔细算过卡洛里,到时候我怎么穿比基尼泳装?而且还得配合健身教练的指点,否则就算想减重,也会事倍功半。”
听起来好深奥的道理,难怪她听不懂,不过,好吃的东西通常都容易发胖,这么说也没错啦。
“好吃就好,而且你已经很瘦了。”
“谁说的,我至少还得再减个三公斤,否则会被笑。”
被笑?望着许清徽那身比例完美的身材,实在很难理解那些人对美的标准在哪里
“如果你不想吃,我也无法勉强。”最后她也只能如是说。
许清徽从鼻子中喷出冷哼,“果然如旁人所言,只顾着自己,全然无视于他人的存在。虽然我听说天恨最近常常带你参加社交晚宴,但别以为这样你就已经得到韦加少奶奶的宝座上返差得远咧!”
“你这个人真不可理喻。”
“算了,你去叫厨子来,我非得好好计算一番。”
“要叫你自己去叫。”
“喝,难不成我是佣人吗?”
“可惜我只是个保母,没有兼差当女主人使唤的慵人。”
“别妄想我会多付你钱!”
“我也不欠那几个小钱啦。”
在两个女人的唇怆舌战中,夹在中间的小昭只能落寞地撑着下巴,等着有人主动息火。
唉,在最紧要的关头,为什么男人总是缺席呢?
第七章
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门,迎接他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天恨!”
怀中的软王温杏,抱起来感觉有些怪异,在飞机上熬过数十小时,头脑浑沌的韦天恨还没清醒,直到看见屋内似乎有汪微琦的身影。
如果她在屋内,那他怀中的女人是谁?用力的将人推开,他这才注意到许清徽的存在。
“你怎么会在这里?”它沙哑的声音响起。”这里也是我的家,当然是回来看看。”
“据我所知,你已经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如杲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当然很乐惹。”她露出甜蜜的笑容。
“等太阳打西边出来吧。”
不打算站在门口争辩,韦天恨举步往前走,但许清徽可不是省油的灯,她的手臂牢牢地挂在他的身上,不打算松手,即使韦天恨给予冰冷的脸色,她依然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