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吗?依我看,她不过是贪玩点、虚荣点,凭韦家的家世,那根本算不了什么。”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何况她是小昭的亲生母亲,没有谁能比得上。”
“果真如此也就罢了。”向来带着笑的天君脸首次出现了阴沉的表情,竟也让人不觉寒颤。
“她到底做了什么滔天大错?”汪微琦小心翼翼地问。
“差点把小昭害死。”
“什么?”她大吃一惊。
“你没听错。”唇角虽然含着笑,但眼中的森冷更令人害怕,“这是桩家族丑间,多年来始终被深埋着。当年韦氏企业的规模并未到今天的程度,当然,奥马哈的繁荣也远逊于现今,你可以想像,对一个痴迷于派对及热闹城市生活的人而言,根本就像在坐牢。”
“所以……”
说到此,韦天君漂亮的眼睛变得迷离,“所以她老是趁着二哥出国时偷溜到纽约,参加狂野派对上噪众多男人为她倾倒,是最令她满足的事,所以她总是穿着最火辣的礼服,挑逗每个男人。”
“难道……天恨不介意吗?一她艰难地吐出问题:
“上流社会没有秘密,所以二哥早有耳闻,却迟迟没有动作,除了为顾全彼此而无法把面子撕破之外,看在小昭的份上,二哥总是希望她会改变,会愿意回到安分的主妇身分。”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几次试着勾引我和大哥,结果当然无法如愿,在报复的心态下,她竟然把别的男人带回家享乐,在他们夫妻共有的房问中,让别的男人入侵最私密的领域,最不可原谅的是,她居然把小昭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下午,都不予理会。”
此刻,汪微琦的脸上只有愤怒的表情。
“后来小昭不知道怎么爬到窗沿上,失足趺落。”
“天啊……”她紧紧地坞住自己的嘴,不让惨叫声逸出。
虽然那已经是多年前的往事,但对于汪微琦而言,却像在眼前发生般清晰,彷彿事件重演。
韦天君脸上的表情黯然,“别看她现在活蹦乱跳,当初奄奄一息的时候,几乎连哭都不会了。
“我真想哭……”
“幸好老天保佑,也算小昭福大命大,总算捡回小命一条,从那天开始,二哥不再见许清徽,连离婚也是委托律师直接办理,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动手杀人。”
“不要,不值得!”
“没错,不值得为那样的女人,把自己干净的双手沾上血迹,而你现在可以理解,为何当初二一哥听到小昭爬树的时候,会如此惊恐吧?因为他唯恐当年的事件重演。”他的目光直视着她。
“天恨好可怜。”她的眼中有着难舍的泪光。
“我们全家都被那个女人搞惨了!无论是为了兄弟之情,或是男女爱恋,终一一哥的一生,都将无法原谅许清徽的所作所为。”韦天君慎重地望入她的眼中,“真相就是如此,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第八章
既然知道自己误会了韦天恨,她当然没有继续逃避的理由。将好不容易才摊开的行李再次打包,汪微琦匆匆忙忙的又赶回奥马哈。
一进门,不巧地当面撞见韦天恨,她只能露出傻笑得等待着接下来的一顿劈头大骂。
然而他却视她如无物,点个头算打过招呼,就急忙出门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汪微琦愣在门口,久久回不了神来,直到一只小手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角。”汪汪,我饿了。”
“嗨,对不起,我马上帮你准备。”
“我要吃稀饭。”
“没问题。”
融合著渴望与抗拒,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小昭安静地走回客厅,但没走几步却又回过头来问:“你还会离开吗?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她蹲下身来与小昭同高,试着提出解释。”我知道自己太冲动,也明白这并非好理由,但很多时候,人们被情绪所主宰,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汪汪生什么气?是小昭不乖吗?”小昭的眼中有泪水。
“当然不是。”将她搂在怀中,汪微琦感到万分心疼,“小昭是全世界最乖的孩子,汪汪怎么会生你的气?”
“可是…..“
“放心吧,我答应你,绝不会再无禄无故的离开了。”
抱着小小的身躯,她感到无比心痛喔:这样敏感妁小女孩、巳泾把希望寄托于自己身上,她怎么能的伤害她呢?
“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
“她是你的妈咪。”知道小昭所指何人,她不希望小昭心里留下阴霾。
“不要,我就是不要啦!”泪音从埋着的口中逸出,就算是没有五岁的小昭,也已经有了敏感的心思,轻易地就受到打击。”她成天都不理我,忙着打电话,连爹地都跟着变了。”
“不会的,你放心,不会再发生了。”拍着小昭的背,她对自己发誓。
“汪,请你留下来好吗?”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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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口中是被说服,但汪微琦对自已依旧产生怀疑,始终对自己的存在毫无信心。更因为那次的出走后上让韦天恨与她之间像是有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亲匿。
虽然,许清徽在她回来之前已经离开了韦家,确实让人安心了点,而小昭的心也牢牢地系在她身上,更增添自己的重要性,但身为关键人物的韦天恨待在家中的时间却愈来愈短,经常伦敦、巳黎、上海的三地跑,回到当空中飞人的时代,镇日与飞机为伍。
唉……别说她没诚意,如今就算有满腹的歉意,亦无从抒发。
坐在沙发上,汪微琦没有开灯,只是用力的槌着酸痛的肩膀。刚才才将小昭哄睡,属于自己的时间也只剩现在,最近小昭黏人的工夫简直是大跃进,就算哈欠谦连连,也非得坐在她的身边,直到进入梦乡。
罪魁祸首是自己,她都明白,是自己搞出来的后遗症,谁让她当初冲动行事,害得小昭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安全感全毁于一旦。
可是……
她的爹地呢?
大门在无声无息间开歇,硕大的人影在黑暗中无声地栘“动着,等到汪墩琦察觉到时,那人已近在眼寸;
“什么……嗯……嗯……”她的嘴倏地被捣住。
“很晚了,你想吵醒谁呢?”低沉的嗓音带给她无比的安定感。
“你回来啦。”扳开韦天恨的手,她面露喜色。
“这是我的家,终究得回来。”
“累了吗?要喝点什么?还是肚子饿了呢?”她热心地起身招呼着。
“不必忙了,我是个成年人,不需要保母。”他坐了下来,既没有好言好色,也没有殷勤的体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说什么傻话,你这么大还需要保母,那可闹笑话了。”她还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
他突然用力地将她拉至腿上,韦天恨的目光审视着她,良久、良久。
忽然,他的唇猛然地吻上了她,热切而激狂地探索着她口中的甜蜜,似索求,又像是种惩罚,对于她前些日子的不告而别。
带着新冒胡须的唇,刺痛了她的粉嫩的面颊,情欲上她或许是个新手,怛对于他散发出的气息,却又如此地敏感。
褪去文明的外衣,他像只只懂得掠夺的野兽,对于即将成为祭品的她无半丝怜惜,只是一味的强取。
“别这样!”她拚命地推着他。
但,体型上的悬殊,加上男人与女人间力道的差异,使得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输。
虽然爱着韦天恨,虽然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偶尔也是靠着肉体的亲密增进彼此的感情,但她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在这种状况下发生,等到第二天醒来,搞不好还听得到他道歉的言词。
不,在他神智未清的现在,如果发生了关系,那才是真正的错误,而那根本就不是她要的,如果两情相悦,分享彼此的体温应该是件快乐的事,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很悲惨呢?
“拜托,小昭会看见……”
在最后一件衣裳被剥除之前,她终于唤回了他的理性。
窗外的月邑黯淡,投射进房子中的光亮只够两涸人相互封视着。
拉着残存的衣裳,汪微琦带着楚楚可怜的神情,控诉似地啾着他的双眼。
“对不起。”他抹抹脸。
“天恨,我并非……”
“都是我的错。”他站起身来,没有回应的意愿,“你放心,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但是……”
“夜深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他又回到最初那个令人难以捉摸的人。
自顾自地说完之后,韦天恨飞快地逃离客厅,黑暗中只留下她一个人,心中百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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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她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到手!
成功是她的代名词,永远没有人能改变,除非是前方有障碍物,阻止了她的前
既然有障碍,唯一的办法就是除去,不管是一颗石头、一座山,还是一个人。
此刻,许清徽坐在吵杂的勺臼臼中,耳朵听着音乐,手指无聊地敲打着桌子,但眼睛不忘梭巡她要找的人。
那个人没接到她的留言吗?
等待已久,在给予无数次白眼、赶走前仆后继的无聊男子后,耐心几乎已经到达了极限。
她频频看着手腕上那只引起众人注目、价值不菲的豪雅表,终于在第一百次的梭巡中,找到了猎物。
踩着款摆的步伐,挂上笑容的她朝目标前进。
她终究会成功的!
这些天来,韦天恨见到她,虽然只有点头招呼,至少没有坏脸色,也没有太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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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微琦是该松口气,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直到韦天恨提出吃饭的邀约为止。
朗朗的夜空,气温适中,外加没有电灯泡小昭当小跟班,纯粹两个人的约会。
餐厅的气氛很好,柔和的灯光,外加浪漫的烛火,泣于水池边的座位上坦有悠扬的音乐声。
唯一杀风景的,该是两个相对无言的男女主角。
他没开口,却用莫测高深的目光凝视着她,她也保持安静,心却似悬在喉问,无法安宁。
“跳舞吧。”终于,在小提琴的乐声中奏出华尔滋舞曲时“韦天恨颂身向前。
由着他揽住她的腰,在舞池中滑行的莘雨滋的舞曲虽然浪漫,但此刻的汪微琦恨本无法享受。
终于,她受不了他的沉默,生气地开了口,“你大可不必为了我做这些蠢事。”
“没那回事,我跟你跳舞是因为我喜欢跟你跳。”
“即使知道你别有居心,但我还是深感荣幸:“她冷哼一声:
“汪,我该怎么敞,才会让你相信呢?”他叹息:
“别以为我对弱者最没辙就示弱,你永远都是强人。”
“在强悍的外表下,难道你没发现我隐藏了颗玻璃心?”
韦天恨带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雷经他也以为自己是强者,永远打不倒,但在汪微琦进入他的生命后,有了许多前所未见的喜悦,却同样地让他了解到,原来自己也需要呵护。
摇头苦笑着,活了三十几年,他才明白原来他也只是个平凡人,也会为七情六欲所困惑。”天恨,好久不见。”突然问传来惊喜的欢呼声,打断了独自坐在位上人泛思的韦天恨。
循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到韦天允揽着爱妻施幔舒的纤腰,出现在面前。
“稀客,你们怎么会到这里?”
“因为想念小昭嘛。”施幔舒接受他吻在双颊的礼仪,“当然也得来看看你好不好呀。”
一定是天君那个大嘴巴。
“没错,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已经坠入情网了。”韦天允心有戚戚焉。
“其实他也是希望看到你们有好结局。”施缦舒替小叔辩护。
“是、是、是,老婆大人说得是。”
“少贫嘴,免得被天恨笑。”
“多谢老婆大人的教诲。”
三人闻言而笑,施缦舒的手搭在韦天恨的肩上,状似亲密。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汪微琦,就看见韦天恨正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上这次绝非她多疑善妒,从他们之间亲密的模样,根本就是熟透了,心一凉,原本架构出的世界终于在瞬问崩溃。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男人与女人之间总是痴傻,何时说什么话,似乎转眼间就会改变。
而事实上,韦天恨从未曾说过爱她。
而她呢?
自从待在韦天恨的身边,才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屈指数来已经看过世界名模、美艳前妻、再加上眼前的清纯小百合,全都为他所吸引,恨不得将自己全部奉献给他。
而难道她能做的只是放宽心胸地傻笑,任由其他女人前仆后继,试着勾引她直到成功为止吗?
同样的故事到底得上演几次?
爱上一个招峰引蝶的男人,果然对女人是种严苛的惩罚,但她却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热切的心感到累了……
徘徊在奥马哈的街头,鲜有往来的行人,偶尔才出现的车辆,为她已经够悲裒的心情,徒增无穷的喟叹,或许她该重新考量这样的爱情,真的是她需要的吗?
当孙奕武一身清爽的打扮出现在她面前时,汪微琦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嗨,微琦,好久不见。”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态度一如从前。
这种熟悉的亲切,让她冰冷的心头为之温暖,同样的以笑颜取代阴霾。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久未见到女朋友,我当得得来关心啊“
“但我们已经分手了……”
“没那回事,你怎么会以为呢?我们只是闹意见。”点佐她的唇,他直接推翻她的结论。
“可是……”
“谈恋爱难免会吵架嘛,你说风就是雨的个性,让我来不及招架,才会演成重大事件。”他的手搭上她的肩,“我很抱歉,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难免心情郁卒,所以才会吵架的。”
是吗?
连续几个星期来的不闻不问,只是吵架而已?
简直太可笑了吧,相信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说词,自尊心作祟的汪微琦,只觉得刺耳至极。
“不是这样。”就算心情恶劣,需要有人安慰,怛绝对实话实说的她用力推开他,“你早已经有了新女友,我也已经在电话中说得很清楚,既然分手,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微琦,离开之后,我才发现你是最好的。”他深情款款的眼神,直射入她的心,“我是错了,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难道你真的连一次机会都不愿给我吗?”
她还记得当时两个人争吵的场面,也没忘记自尊受到打击后的落寞,为什么当男人回过头,女人就得百分之百、无条件地重新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