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妳。」他离开她的唇,似低沉又瘖□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语。
梁文静把头埋进秦志亚的肩窝,清楚的听见他的宣言。她明白她有说「不」的权利,但那不是她真正要的。
「志亚,我有一点紧张,你能不能慢慢来……」她困难地说。
他爱怜地微笑,双臂环住她,额抵额、鼻贴鼻,嘴先轻咬上她娇艳欲滴的唇瓣,由浅而深,然后欲罢不能地覆上她的朱唇。浓浓的情欲流窜其间,一如她所祈求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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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初露,秦志亚缓缓地醒过来。他翻动着身体,梁文静的床对他而言太小了。
身旁的粱文静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被他翻身的动作给吵醒,他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一整夜,他真的没让她睡多少觉。
她的身体卷曲成球,侧卧在床上,彷佛很冷似的。她那头蓬乱的黑发,此刻披散在她背上、枕上、床上。蓝色的被单只覆盖至她的腰际,腰部以上雪白柔嫩的美景,悉数呈现在他的眼底。
她不是第一个和他共度一整夜的女人,却是第一个让他如此眷恋不已的女人。
她娇憨的睡颜上,挂了一个满足的甜笑,让秦志亚情不自禁地咬了下去,发觉那两扇睫毛正微微煽动。
他用一双深沉带笑的眸子,打趣地看她慌慌张张的把被子拉到下巴处。眸子的主人支手托腮,好整以暇地靠在枕畔。
「你父母没教你,不可以偷看别人睡觉吗?」她的语气颇不友善。
秦志亚扬扬眉枪,一抹笑容缓慢地在他唇边勾起。「我父母没教过我的事很多,要不要我列举一、二让妳听听?」他暗示性地说。
梁文静的脸霎时红到耳根。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更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梁文静不安地垂下眼睑。
看出她忸怩不安的小媳妇姿态,秦志亚大笑着伸出一只手臂探揽住她的腰,梁文静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拉进臂弯里。自然流畅的动作,彷佛那里才是她该归属的地方。
秦志亚又低头啃吻着她洁净的颈子……
「不准你再咬我!」梁文静大叫。
天啊!毁了,毁了。
她全身上下最满意的部位,就要算那小巧可爱、完美得可以去选「美肩小姐」的肩膀了。现在那里肯定布满点点的青紫,像染上怪病那般可怕,那样子说有多可丑就有多丑!
她就知道,纵欲的结果,往往必须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怎样?白马王子的吻滋味如何?」秦志亚狡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捉弄。
「我还以为是惨遭狼吻呢!」她不客气地说。
梁文静发现他们两人厚脸皮的程度简直不相上下,足够分庭抗礼。
「狼吻?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我的吻,我干脆让妳尝尝什么是真的狼吻!」大男人主义作祟,他根本无法接受。
「不要!」梁文静忙不迭地央求着,频频告饶。
「那妳说,我的吻如何啊?」秦志亚托起她光滑尖俏的下巴,语气里带着温柔的威胁。
「你要我怎么说呢?」下巴还在他的手里,她无意识的扭扯被单。「你吃过秀逗糖吗?就像那样。」
望着他呈猪肝色的脸,她可以看得出她比喻失当,「我的意思是很棒啦!」梁文静赶紧补充,傻傻的笑着,既然要装,就装得像一点。
「说具体一点。」秦志亚命令着。
「那一句……感觉在天上飘的成语怎么说呢?」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啊!有了!」梁文静叫了一声,兴奋的神情像刮中了大奖。「是飘飘欲仙。」
秦志亚简直被地打败。「看在妳识时务的份上,放妳一马。」
她无言。
「现在换妳。」
「换我什么?」她没好气地说。
「换妳吻我啊!」
「你事先并没说有附带条件!」
他笑了笑。「好吧!那我只好见机行事啰!」
梁文静脸上才转淡的红晕,因这句话又臊热了起来。「我昨晚一整夜没睡耶!」她娇嗔地说。在秦志亚宽厚的胸膛里,实在很具安全感,她忍住又更往他怀里钻。
「可是妳一点也看不出睡不够的样子。」他说完,又吻她。
「你太有精力了吧!」阻挡不了秦志亚一波波的攻势,梁文静虚软的说。
男人不都在做完爱做的事后,就呈个大字型瘫在床上,然后像死猪一样睡去的吗?为什么他好象例外?
「这是眷宠,懂不懂?傻女人。」
梁文静冷哼一声。「你不必告诉我,我有多幸运。」她讥诮着,毕竟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专利。
她承认自己是胡涂多于精明,但这不代表她笨。
因此,她还不至于傻得会认为秦志亚因此而娶她。不过也没关系,她和他同样不急着结婚。他视结婚为畏途,认为那是一条血淋淋的不归路,好比主动在自己脖子上套上一根缰绳,然后勒死自己一样。她则是坚持没有两颗互许的真心,一张结婚证书形同废纸。
然而,这一切将随着他爱上她而有所不同,虽然秦志亚自己还没发觉,不过,她会给他时间,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心里感到舒坦了一些,她才拋给秦志亚一个媚笑。
他倒抽了一口气。「只有对我才可以这样,否则,不准妳对别的男人露出这种笑容。」又是霸道的语气。
「是什么样的笑容?」梁文静露出兴致浓厚的表情。
她哪里会不晓得那是什么笑容,这种媚笑男人最爱了。最好能从此把秦志亚迷得晕头转向。
「那种笑容会使一个男人发疯。」
梁文静又嫣然一笑,很恶劣地说:「别担心,我又没说下一次是跟你。」
秦志亚站起来,一把拉起梁文静,另一手拾起地上的衣服,包括她的。「我不准许妳有别的男人。」他拉着她下楼,百分之百、如假包换的暴君口吻。
梁文静喜孜孜地把他的话当成承诺,这个男人可不是逢人便这么说。
「你要拉我去哪里?」即使在他面前,她也不习惯赤裸着身躯。
「回我床上,妳的床太小。」秦志亚回头,见她遮遮掩掩地,索性转身抱起她。
梁文静明白挣扎无用,于是她只能红着脸蛋,任由秦志亚抱起她。
梁文静又再次被秦志亚拋在床上,随即,他的身体也再次扑压在她的身上。
「刚才我说的话妳记着了吗?」
像是要故意气他,她道:「你刚才说过很多话。」
「最重要的那一句。」秦志亚双手用力地按住她的腰。
「我不知道!」她大嚷,比他还凶。
「妳乖乖的说,或许我可以考虑,今天就带妳去游泳。」秦志亚放开她,悠哉地把双手枕在脑后。
只见风云倏然变色,局势骤然改观。梁文静白皙纤柔的身子以小鸟依人的。恣态,主动攀卧在秦志亚古铜色伟岸的胸膛上,一袭及腰长发垂散在两个人身上,煞是春色无边。
「真的吗?」抬起下颚,她眼巴巴地盯着他。
哼!不公平,用这个来贿赂她。一双精灵似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很快地,心中便做出聪明的抉择。
梁文静用一种巴结似的语气道:「好吧!你要听哪一句?不可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晚上?」见秦志亚含笑摇头,只好继续道:「不可以对别的男人乱笑?」又不是。「不可以有别的爱人?不可以随便和人上床?不可以……哎呀!哪来那么多不可以?」
秦志亚大笑地攫住她的嘴,满意梁文静连昨夜的话都记得很清楚。虽然她的诸多行为及思考模式,超越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但她娇憨的神态,比起以前那些千娇百媚的女人更能吸引他。
「你不能咬我那里!」棉被里传来女人急促的惊喘声。「志亚……你能不能告诉我,民国八十八年十一月二号上午十点,你人在哪里?」娇娇软软的声音。
「如果妳想知道上次我把妳惹哭后去了哪里,大可以节省口水缩短问题。」随后马上传来一记闷哼声。「那天我去了阿凯那里,他没善尽主人的责任就罢了,没想到他一出口就像个老学究似的,送我一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哇!她居然动用暴力!
被单「唰!」地一声,被秦志亚用力拉了下来,露出两块像磁铁般紧紧吸附在一起的男女。
「老天,我吻妳的时候不要笑个不停。」他抱怨着。
「对……对不起。」粱文静抽搐着身子,继读笑着。「你是说你一张臭脸地坐在那儿,阿凯却用着老头子似的声音对你说……哈、哈……笑死我了!」
「有什么方法能满足我现在想揍人的渴望?」
接下来,空气中只飘散一句近似喃喃自语的低吟,「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淡淡的,是一声更满足的叹息……
第六章
澄净的黄昏,梁文静趴在因西晒而犹有余温的窗台上。一双美目涣散似的发着呆,嫣红的嘴唇,则漾着一个幸福的微笑。
她仍有一种在作梦的错觉!酝酿了三十六个季节的感情守候,终于能拨云见日,不再是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了。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她和秦志亚便过起同居共枕的生活。
「我告诉妳喔!黛安娜。别看他在我面前老是一副呼风唤雨、神气活现的样子,耍赖起来的时候,跟个小孩差不多,每天清晨,非得要我连哄带骗的,他才肯起床呢!」她跟旁边的猫咪说话。
面对有实无名的两人世界,梁文静一点也不感到委屈。相反地,她非常适应有他的生活。
她丢下那只趴在窗台上,早已沉入梦乡的猫,为自己挑选了一首韩德尔皇家烟火组曲里的「欢喜」,让曲中华丽绚烂的小喇叭吹出快乐的旋律,接着,一蹦一蹦地跳下楼梯。
也不管音乐配不配、拍子对不对,兴致一来,她光着一双脚丫,踩着自认为曼妙的舞姿,跳起华尔滋滑进了厨房,最后,还不伦不类地加上动作,胡乱旋转几个圈,让水蓝色的碎花裙翻飞起来,一双笔直匀称的长腿霎时无所遁形。
而这一幕恰巧映入秦志亚的眼廉。
「你回来啦!」充满笑意的眼睛对上一双晶亮深邃的眸,她像个新婚黏人的小妻子般,飞奔进他的怀里。
秦志亚顺势一抱,将她放在流理台上,自己立于她的双腿之间。
「横冲直撞的,妳不怕摔倒吗?」秦志亚轻蹙着眉说道。
「怕什么!天塌下来都有比我高的人顶着,摔倒了也有你当垫底,我想不出有什么好怕。」明明是一副恋爱中女人的娇态,说起话来却依旧大刺刺的,弄得秦志亚好气又好笑。
他的双手老实不客气地撩高她的裙子,「妳的逻辑我实在不能苟同。」
「阁下不能苟同的事情太多了。」梁文静哼道,细数他的罪状,反而没去注意他的手正在做什么。「你自己就能在早晨空腹时,来上一杯香浓的咖啡,却硬把我的咖啡换成牛奶;还不许我和阿德他们单独见面。这都无所谓,但是,你甚至还把我一柜子的短裙都拿去送人!」
「难不成,妳要我看妳穿著它们到处去招蜂引蝶?」他的语气冷得有如十二月的冷风过境。
「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无惧于秦志亚寒霜般的语气,梁文静主动投怀送抱,手指轻轻把玩着他的领带。他的心跳声平缓有力,让她非常有安全感。
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发丝,「我没有胡说。」他的语气因她的靠近,而不自觉地放柔了。「上次陪妳逛街,那些不自量力的男人,居然想找妳搭讪,既然妳是属于我的,就容不得别人觊觎!」
好霸道的占有欲!梁文静在秦志亚怀中咯咯笑个不停,接着,佯装没听见他最后一句话似的说道:「你知道吗?那个卖面线的阿伯还偷偷对我说,小姐,妳有一个很会吃醋的老公喔!」
秦志亚抓住梁文静兴高采烈、比手画脚的双手,不悦的俯下身子……
他想不出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尤其他的确是在吃莫名其妙的飞醋,这让他有点老羞成怒。
如暴风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唇上……待秦志亚抬起头时,四眼相对,他闪烁着慑人、深沉得不能再深沉的眸光。
经过这几天的亲密相处,她太了解这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
「不要在这里,我不习惯。」
他轻咬她的耳根。「妳真的不想试试看?」带着些许遗憾的口吻。
梁文静再次摇首,试图保持一颗清醒的脑袋。
「我会努力让妳忘记身在何处的。」他诱惑着。
「秦--志--亚--」
他捂住耳,「好吧!不勉强。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相信妳很快就会习惯的。」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尽管满面晕红,梁文静依旧力持镇定地反击,「谁跟你以后不以后的,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或许明天你就移情别恋,我也嫁了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妳想嫁人?」他的眉纠成山状。
梁文静实在败给他了。她想嫁人?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代沟!她是在暗示他要尽早表明心迹,以免她老是悬着一颗心脏,让唐士德那班小人给捉弄。谁知道他却净挑一句最不重要的话来听。
「迟早有那么一天。」梁文静拉下裙襬,跳了下来。她抬头望他,就女人而言,她算是高的了,但往秦志亚旁边一站,也仅到他的肩膀而已。
「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不会让妳离开我的。」语气一紧,双臂也跟着搂紧她。
梁文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截至目前为止,她听他说过最露骨的承诺。
「为什么?我只不过是你众多女友的其中一位。」
「妳明知道对我来讲,妳是特殊的。」他阴沉地道。
「是暂时的吧?」她坚持想知道答案。
「也许。」
为了秦志亚连想都不想的回答,梁文静使劲推开他,一口气冲上三楼。
「妳为什么跑那么快?」追上楼,秦志亚半弯着腰,在楼梯口大口地喘气。自从梁文静成了他女人的那一刻起,他便自动把她纳入他的保护范围,早忘了她是念体专的,此时此刻,倒让他记起来了。
而那个让他狼狈透顶的始作俑者,就站在他的上方睇睨着他。脸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地双手环抱,姿态潇洒的倚在墙上。
「考验你的体力。」
秦志亚很不以为然,「结果如何?」
「很好。」
她分明是睁眼说瞎话。但是电视上的广告是怎么说的?好象是……伤男人的自尊只要一次就够了。
「那么,妳应该会很高兴听到,妳将随我出席一场别开生面的运动竞赛。」秦志亚从她身旁绕过去。累了几天,比稿的结果终于出来了,他现在只想好好躺下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