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潮突然停了下来,湘铃没注意到一下子就撞到她身后。
「唉呀!妳干嘛突然停下来。」湘铃吓了一跳说。
「不会吧!妳不知道昨天是怎么回事啊?」唐潮瞪大双眼看着诸葛湘铃。
「有甚么不对吗?」她疑惑的问。
「那妳昨天为甚么突然跑出来替云云挨翠云啊?」
「呃..那个..我也不知道。」湘铃整张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拜托,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一见到那家伙有危险想都没想就跑了出去。
唐潮眨了眨眼,原来这女孩也喜欢楚云,害她以为是楚云这冰块自作多情呢。
楚云那人话一向不多,唐门的事铁定提都没提。好吧!看在难得还有人愿意嫁给他,她就好心帮楚云解释好了。
「那个..铃铃,妳知道我们这里是那里吗?」
「不知道。」湘铃迟疑的摇了摇头。
「呃,妳有没有听过唐门?」
「唐门?妳是说武侠小说中的唐门吗?我当然有听过,我很喜欢看武侠小说呢。不过这跟我们现在谈的有甚么关系啊?」
「关系可大了。」唐潮的双眼诡异的闪烁着。
「甚么关系?妳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说这里是唐门,而妳们是唐门的后代吧!拜托,现在都快进入二十一世纪了,那还有甚么唐门,我还武当、少林咧。」湘铃笑着说,但她笑到一半就有点笑不出来了,因为唐潮等她说完后就很严肃的点了一下头说:「我们的确是唐门的后代。」
「不要开玩笑,唐门不是在四川吗?妳不要告诉我这里是四川,我会昏倒。」湘铃听了没好气的说。
「妳放心,这里不是四川。不过我也不是在开玩笑。」
「妳口口声声说你们是唐门的后代,那妳是唐门的弟子啰。不然这样好了,妳秀两招来看看我就相信妳说的。」湘铃压根就不相信她所说的,不过看她说的那么严肃,只好要她提出证明。
「好啊!手给我。抓好喔。」唐潮眼底闪过一丝狡狯。
湘铃正奇怪她干嘛要牵着她的手还叫她抓好,只见唐潮将她的手牵住,另一手伸到她身后腰带上,向上一跃就跳到旁边高达两尺的墙头上了,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等她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她们俩已经站在旁边的围墙上了。
她吓的双眼睁的老大,拼了命的尖叫,霎时她的尖叫声响彻云宵。
唐潮没想到她会吓的叫出声,而且声音还不是普通的小声,她被湘铃的声音骇了一下,加上湘铃上来时没站稳而且她竟然放了抓着唐潮的手去摀住她正发出噪音的嘴,不用说她立刻往前方掉了下去,唐潮心一慌连忙手一伸去拉她,结果反而被她拉了下去,只见她们俩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往前栽下。
湘铃本来摀住嘴的双手很快的改为摀住眼睛,所谓眼不见为净,遮住双眼跌到地上的时候大概会比较不痛吧!虽然她的手改摀住眼睛,但嘴里仍不停的传出尖叫声。
湘铃绷紧全身的肌肉准备承受那将到来的疼痛。
一秒、两秒、三秒....奇怪!她发现自己以经不再往下墬了,却没等到那应该有的疼痛。而且这温温的感觉是甚么东西,她仍死命的闭着双眼,一双小手却不安份的摸了起来,硬硬的、暖暖的。
咦,这味道好熟..好象是她未来老公耶。正想到一半,她头上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妳要摸到甚么时候。」他冷冷的声音似乎蕴含着一丝怒气。
唉呀!果然是她那未来的老公。湘铃终于张开她那闭着紧紧的双眼,只见她被他紧紧的拥在怀中。
偷偷瞄了一眼他那双冰冷深隧的黑眸,她没听错,他的确在生气。
糟了,他好象还气的不轻。他到底在气甚么啊?她双眸倏地睁的老大,不会是为了我多摸他两下就生气了吧!真是小气鬼,借摸一下下又不会少块肉。她低声咕哝着。
「妳说甚么!」楚云听见她低声说的话,被她气的哭笑不得。练功的人本来耳力就很好,何况她还是在他怀中说的。这丫头竟说他是小气鬼。
糟糕!不小心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诸葛湘铃甚么都不行,装傻却是一流的,马上努力的睁大她小小的眼眸信誓旦旦回道:「甚么?说甚么?我没说甚么啊!你听错了。」
「算了!妳没事跑到围墙上做甚么?」楚云皱着眉头,他后面那句话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的。他简直不赶相信当他听到她的尖叫声时,死命飞来后所看到的,就是她从墙头上掉了下来,幸好他及时在她和地球亲嘴前将她接住,要不然现在她的脸铁定满脸淤青。
「你以为我喜欢上去啊!对了!唐潮姐呢?」湘铃不高兴的回答,慢半拍的反应这时才想起被她牵拖下墙的唐潮,焦急的往别处望去。
「妳现在才想起我的存在啊!真是重色轻友。」唐潮在掉下来时就瞄见楚云的身影,她往下拍了一掌,身子滴溜溜的一转,往后一翻,她大小姐就好好的站在地上了。
说起来也真丢脸,她唐潮长那么大,可第一次从墙上掉下来。虽说是湘铃把她拉下来的,但本来凭她那身功夫是足以应付刚才的突发状况的。实在是湘铃的尖叫声太厉害了,把她吓了一大跳。
说真的,好险楚云及时赶上,不然她还真没信心不让她们俩人屁股不疼。
「妳把她带上墙头去的。」楚云脸色难看的说。
唐潮注意到他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她本还带着一丝笑意嘲笑湘铃,突然感到一股刺人的寒意从楚云那传来,连忙低头假装看向她的裙子,「唉呀!我的裙子怎么脏了,真是糟糕,得回去换掉才行。」她边说人就边退,一到拱门边就立刻施展轻功溜了。
开玩笑!是人都知道他现在很生气,要是被楚云逮到,她铁定会死的很难看。都怪她只顾着着看戏,结果失去了逃离犯罪现场的第一时机,还好现在尚且为时不晚。
楚云没理唐潮,要算账多的是时间,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他怀中的麻烦带回房间。
「你做甚么对唐潮姐那么凶啊!你看她都被你吓跑了。」湘铃生气的用手指戳着他胸膛说。
楚云蕴藏已久的怒气终于被她戳的暴发出来。
「妳究竟以为妳在做甚么?不要每次我一不注意妳就状况百出。妳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很危险的吗?」
「对..对不起嘛!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被他所散发出的怒气吓的结巴,压根儿就忘了这次的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
奇怪!难不成他会生气竟是为了她的不小心吗?他是不是在担心她啊?
「你在担心我吗?」结果她脱口就说出心中的想法。
楚云被她的问题问的愣了一下,然后回道:「我当然担心妳,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我不担心妳要担心谁。」
「对了,结婚!你放我下来,我有事要和你说。」她连忙在他怀中嚷着要下来。
「这样说就可以了。」楚云又回复他那一贯的表情。
湘铃皱起眉头,拜托,她现在可是要和他条件的耶!她已经想好了,既然要嫁他,当然得先谈好条件,但被他抱在怀中,她一点气势都没有,叫她如何和他谈啊?
「我要下来啦!」
「妳不是有事要说。」他话题一转,还是一点也没放她下来的意思。
「对啊!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到底叫甚么?为何他们都叫你云云,那是你的名字吗?」湘铃呆呆的就被他转移了话题,望了自己要下来谈的事。
「不是!我叫楚云。」楚云很快的回答,那些多嘴的乌鸦。
「喔!还好不是叫楚云云。」湘铃拍拍胸口小声的说。接着她像是想到了甚么突然一抬头问:「那我可不可以..」
「不行!」楚云这次回答的更快。
「我又还没说完你就说不行。」
「妳不行叫我楚楚。」楚云一说完就知道糟了,他竟然自掘坟墓,如果她本来没想到要叫他这外号,那现在这外号铁定跑不掉了。
没想到湘铃却说了和他所预期相反的话。
「我才不会叫你楚楚!那是楚哥的*啊!」湘铃说到一半,惊觉到不该说的话,连忙将嘴摀了起来,可惜来不及了。
「谁是楚哥?」楚云低沉的问,排山倒海的怒气接二连三的向他涌来。
该死的!他不希望她叫他楚楚,但他更生气她竟叫别人楚楚。
「没有!你听错了。」湘铃看着他吓人的表情急忙回道。
楚云将她放到床上,抓着她的手生气的说:「妳从现在起只能叫我楚楚,不能叫那甚么楚哥楚楚,妳听到了没有。」
「可是你刚才不是不准我叫你楚楚吗?」她被放到床上才发觉,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带回梅园。
楚云瞪着她说:「刚才是刚才。」
「你莫名其妙!」湘铃气急了,虽说她很喜欢他,但他也不能就这样骑到她头上啊!
「你放开我的手,还有我高兴叫谁楚楚是我的事。你凭甚么限制我。」湘铃气的大叫。
「从今天开始妳的事就是我的事,至于我凭甚么,凭妳明天就要嫁给我!」楚云低吼。
「我不嫁、不嫁、不嫁!难怪你找不到老婆。你这个野蛮人!」湘铃气的口不遮掩,她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之前怎么会认为嫁他是好方法。
在听到她说的话后,楚云整个人静了下来,之前暴风雨似的怒气像是不曾有过,但空气却像是被动结似的。湘铃突然觉的很冷,他不再说一句话,脸上也不再有任何表情,但她却感到一股汹涌的怒气,来自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
不再是之前那跃然于脸上的怒意,望进他眼中的阴寒,她发现,她怀念起先前他暴怒的表情。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冷冽的拋下一句:「妳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的确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现在已是第二天的晚上,婚礼在新娘莫名其妙下结束了。
此刻湘铃正在她的新房,无法说话、动弹不得的坐在床上,气忿的骂着楚云。
她竟被逼成婚!
那个死楚云竟从头到尾点着她的穴道!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臭男人。混帐加三级、王八蛋、猪八戒、#*&㊣○□※£¥**
诸葛湘铃没有办法说话,只好在心中努力的骂他。
最叫人生气的并不是她被逼成婚,虽然她昨天口没遮拦的说不嫁,但是反正她本来就已经打算嫁他,何况她诸葛湘铃一向抱持着错都已经错了,再如何怨叹都没用,既然做错了,最要紧的是如何赶紧补救才是。
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竟然点她穴道,而且他的那些亲朋好友竟然个个都帮他,每个人都知道她已经会说话了,但竟没有一个人奇怪她在自己的婚礼上一句话都不说;她知道再怎么说他们本来就是他那边的人,她也不奢望有人会帮她逃跑,只是竟然在婚礼上每个人都不敢来和她说上一句话,这真是太夸张了!
就算楚云正在生气,他们这些人类也太胆小了!亏他们还自称是唐门的后代!
哼!简直就是乌贼、王八、○○○*****
算了,不和她说话有甚么了不起,反正她今天不知为何一直觉得很虚弱。
湘铃好不容易骂累了,真是没想到用想的骂人也会累。
唉,想想真是凄惨,她结婚却没有好友在身旁祝福。她诸葛湘铃虽然没甚么亲戚,但是却有三位好的不得了的朋友,要是知道自己结婚却没有和他们联络,铁定会死的很难看。
其实也不能怪她,这地方她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是在那里。之前是在南投山区她是知道的,但现在她到底是在那里她可就不确定了,尤其是在想起唐青青她那架战斗机后,台湾应该是不可能有这种新型战斗机供民间使用的吧!
她也想不透台湾那处有这么大的地方来盖这么大的庄园,至少她就从来没听过。记者这种人类就像是蟑螂一样,是世界公认的无孔不入,有这么大的一座怪房子及奇人异事那有不挖出来大报特报的道理。更何况这庄园的占地已不是用坪数就可算完,光是她目前所见到占地最小的梅园少说也有近千坪,不用说其它大的吓人的庭院了。
所以她确定这里决不是在台湾,她奇怪的是*那这里到底在那里?
唉呀!想到那里去了,管他这里是那里,她还没气够呢!
对!继续想骂楚云那家伙的词。
那臭男人简直是莫名其妙,竟不准她叫楚哥楚楚,其实她对于自己是以甚么心态记着楚哥,只是他毕竟算是自己的初恋吧。何况她还替楚楚挨了一枪,要不是曾挨过那一枪,她可能会怀疑自己那几天是在做梦,因为事后那处废屋里竟然甚么都没有,当然包括那死掉的坏蛋,还有那喷了一地的血迹竟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没人知道她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只知道她被送到急诊室时一身的血,但在医生捡查过后却说她只是失血过多,而她身上的枪伤经过特殊的处理,那庸医竟说那是被刺伤的。
她坚持自己所见到的事,急着要回废屋去看楚楚,但所有的人都说她是惊吓过大才会记错了;可她怎么可能记错,尤其她身上的伤痕随时随地都在提醒她事情的确发生过,她本来每天都会去废屋等着,看看楚楚会不会回来,但是孤儿院被烧掉了,她被转去其它的院里,从那天起她第一次看到现实。
被迫和从小相处的朋友和王妈分开,她万分的难过,他们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家人一样。
她不是院里唯一转到外县市的人,因为每家孤儿院的床位都不够,所以她一直被转来转去,直到最后她才又被转回台北,那整整一个月的生活造成了她不爱说话,甚至到后来有点自闭;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那怪异的能力,还有她死命坚持废屋的事,她被认为是爱说谎的小孩,没有人相信她所说的话,她长达六年的时间几乎不和人说话,如果不是高中时遇到凌小娟这个个性古怪而且超爱管闲事的超级大嘴巴,她可能到现在都还是自闭儿。
她后来住处一固定就被迫去上学,不再有人理会她的感受。她被强逼去学校学习她漏掉的许多课程,因为之前几乎没上过几堂课,她根本大字不认得几个,她那特殊敏锐的能力更加的令她感受到他人的情绪,学习所带来的障碍、同学的舢笑及恶意的作弄、老师自以为是的责骂每每令她一下课就躲在厕所哭泣。
三个月后她终于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要是自己不坚强的站起来,就得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在这里是没有人会去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