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们的目光又回到袁濂的身上时,马上忘掉上次见面时所发生的不愉快,立刻上前将丝儿推开,姐妹俩一边一个的挽着袁濂的手臂。
“袁濂,我好想你哦!”于媚媚用手拢着秀发,刻意卖弄风骚的将身子贴在袁濂身上。
“走开。”袁濂寒着声,深邃的眸底蕴藏了充满威胁的警告,伸出大手将丝儿重新拥进怀里。
“袁濂,别这样子嘛!”于娇娇恨自己被排挤在外,双眼迸发着妒恨的寒光,猛瞪着丝儿。
突然间,舞台起了一阵骚动,四周流泄出优雅而轻柔的华尔滋舞曲。
“袁濂!走,我们跳舞去!”
“袁濂,快和我们大姐头跳舞去!”
一抹艳光四射的美丽身影,身后带了一群娘子军,倏地卷入他们之间,白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挽住袁濂的手臂,而娘子军们立即帮白琪把袁濂给拖进舞池里。
“喂!你们这群女人怎么这样!?袁濂!”于家姐妹被突然冒出的娘子军吓了一跳,她们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她们更狠。
丝儿惊惶失措的愣在原地,畏惧的看着逐渐被人潮淹没的袁濂,她向来都害怕接触人群,她会来参加宴会也是袁濂鼓励她来的。
在这里,袁濂是惟一可以给她安全感的人,如今他被白琪带进舞池里,抛下她一个人,叫她怎么自处才好?
而她又怎会笨得没想到袁濂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今晚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缠着他,又怎会有时问陪她呢?
“全怪你,你这扫把星!现在可得意了吧?袁濂被那群女人带走了!”于家姐妹把罪全往丝儿身上推。“她们突然冒出来,我也很意外啊!”丝儿无辜的看着她们。
“哼,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才多久不见,丝儿顿时变得又美又艳,于娇娇看了不禁妒意横生。
“你们……你们过得好不好?”丝儿不记前嫌的关心问道,见她们含怒的双眼,丝儿忧惧、着急不已。“还死不了,用不着你在这里假好心了。”于媚媚语带敌意的刺伤了丝儿的心,“你少得意,别以为袁濂真的爱你,他只是同情你、可怜你这没人爱的私生女。”
于娇娇也用酸溜溜的口吻附和着:“就是说嘛!小杂种,看来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地位,让我来提醒你好了,你只不过是我爸和别的女人在外头偷生的小野种罢了,根本不够资料和袁濂在一起,你连当他的擦鞋工人都不够格。”
于媚媚得意的撇嘴一笑,“娇娇,你见过这么不自量力的女生吗?”
“还不会呢!”于娇娇讽刺的邪笑着。
于媚媚万般得意的又道:
“小杂种啊,以你卑贱的身份和袁濂在一起,只会让他的名声扫地,如果被上流人士知道,以后袁濂的脸往哪里摆?
再说,今晚来参加宴会的全是上流阶层的人士,你这下流阶层的人凭什么参加?你凭什么和袁濂住在一起!?
于丝儿,我告诉你,你太不自量力了,总有一天你会害袁濂的名声如落叶般尽扫落地,你对他的事业一点帮助都没有,因为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会!”
“就是说嘛!想不到你这小杂种什么不遗传,竟然遗传到你母亲勾引男人的基因,你和你母亲一样的狐媚,专门勾引男人,你们母女俩一定是狐狸精转世投胎来的。”于娇娇咬牙妒恨道。
姐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对丝儿冷嘲热讽着。
“请你们接受我,不要这样子伤害我……”丝儿既难过又伤心,内心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与屈辱,心强烈的绞痛着,脸色变得惨白,毫无一丝血色。
“要我们接受你是不可能的事情!”于娇娇傲慢的吼叫道,“都怪你这个狐狸精,你若不接受袁濂的感情与施舍,也许我们不会对你产生如此大的敌意。”
“够了!你们再多胡诌一句,我就打歪你们的嘴!”倏地身后传来一阵如雷的吼声。
丝儿身后伫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回头一望,自强正一脸怒容的看着她们。
“白先生……”丝儿像见到救星似的,忙躲到白强的身后。
“你是谁啊?我们在教训我们于家的佣人,关你什么事?跟我们道歉!”于娇娇不顾后果将是如何难看,硬是要讨回公道。
“对不起,我才刚刷过牙,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以免弄脏我的嘴,请让开!”白强无视于她们姐妹的存在,径自拥住丝儿的肩头,朝门口走去,并在丝儿耳畔叮咛着,“别回头,不然会被以为你很在乎她们。”
第九章
白强将丝儿带离会场,来到后花园中。
“怎么你的护花使者抛下你一个人,和别的女人跳舞去了?”白强伸长脖子探了探会场里头,明知故问的道:“你被欺负还默不作声,真叫人担心。”
白强暗地偷笑着,觉得自己今晚自一是走了狗屎运,竟让他当了救美英雄,丝儿应该会对他留下好印象吧?
丝儿蹙着秀眉垂下头去,她心里还在意着于家姐妹适才对她说的那番话。
“幸亏我及时出现了,不然……”白强见她眼眶中突然充满了水气,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脸颊滴落下来,那悬着两串热泪的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白强顿时不敢再讲下去。
“你……唉,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你别哭了好不好?”白强顿时手脚无措了起来。
“呜……”得到安慰的丝儿反而愈哭愈伤心,隐忍许久的委屈霎时溃堤了,使得热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姐姐们说的没错,我于丝儿是个私生女,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下女,凭什么不自量力的跟她们抢男人?
袁濂和我在一起,一定会被上流阶层的人士瞧不起的,因为我连当袁濂的擦鞋工人都不配。
如果我没和袁濂在一起,袁濂就不会被嘲笑了,虽然袁濂向来都不在乎外界的舆论,但我不忍心看袁濂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对待,他不该因为我而被嘲笑,若日后影响到他的名声或事业,那我就罪大恶极了。”
“丝儿……”白强唤着。
“你老实告诉我,像你们这种富商大贾会不会嫌弃我这种出身的人?”丝儿拚命忍住泪,一时之间无法平复骚动的情绪,钻牛角尖的开始胡思乱想。
“这……”白强搔了搔头皮,尴尬的笑了笑,“我是不会啦,但别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人真好。”丝儿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
白强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可以告诉我,你所遭遇到的事情吗?”
丝儿觉得他是个好人,于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他。
“三个姐妹爱上同一个男人,也难怪会生出风波,你姐姐会嫉妒是正常的,像我家白琪也是如此。”白强摇头又叹气。
“如果我和袁濂分手……”丝儿又难过起来了,“她们也许会原谅我,会接纳我,而我也不必担心日后是否会影响到袁濂的名声了。”
白强感觉有点高兴,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但他就是忍不住兴奋起来,他几乎已看到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了,连忙乘胜追击,说道:
“你若离开他,对他也许会更好,因为袁濂不仅是我们组织里的大红人,更是商业圈的知名人物,名誉对他而言比生命还重要。”
“我知道……”丝儿默默承受着打击,若有所思的垂下头去,如果她害得袁濂名声扫地,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由于我一直待在日本,今年才刚回来,所以我尚未和袁濂正面接触过,因此并不了解他的为人,自然也不知他是否会嫌弃你的出生了。”
见她面带难色,白强接着道:“但不管他是否会嫌弃你,如果有一天,杂志社揭露他的私生活,他的名声一定会受损的。”
“嗯……”她感觉有一股寒气正由脚底渐渐袭上她的心。
光想到袁濂被八卦杂志批判的景象,她的心就开始淌血了,若继续交往下去,会带给袁濂困扰,那她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袁濂受到一丝伤害,虽然她很舍不得离开袁濂,但为了袁濂,她必须勇敢去承担所有的痛苦。
袁濂待她恩重如山,而她又深爱着他,她不能害他……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可是,日后我该何去何从?”丝儿强作镇定,拚命忍住即将飙出眼眶的热泪,“我看得出来,于夫人和姐姐们都不希望我回家,如果她们希望我回去,早就到于家来接我了。”
白强兴奋的简直快要飞上天去了,他拍拍她的手背道:“如果你不嫌弃我那个狗窝简陋,你就搬到我那边去,反正家里还有多余的房间,只住我和白琪两个人。”
“白琪也和你住在一起啊?”
“是啊,我和她都过惯自由的日子,所以我们和父母亲商量后就搬出来了,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提议,日后就由我和白琪来照顾你。”
“可是……”丝儿黯然的摇了摇头,一可是……麻烦你们,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
“你想太多了,尽管住下来吧!”白强站起身,带她走向停车场,“我们现在就走。”
“让我跟袁濂道别一下,我……我不能不告而别。”丝儿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不管如何,她很想再多看袁濂一眼。
“这样你就更离不开他了。”唉,她实在令人担忧,白强用手搂住她的秀肩,盼望能给她一丝温暖。
白强说的没错,只要多看袁濂一眼,她的内心就多一分不舍。
她已接受袁濂太多恩惠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无法报答他已成为她的遗憾,若害了他,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会心疼而死。她要袁濂过得比她快乐,她不要看他受到一丁点伤害与污辱。
丝儿任由白强将自己带上车,此时此刻的她已了无生气,她的脑子再也无法正常的运转,她不知道离开了袁濂,是否还懂得如何生活,而她又是否还存有生存的意义!
* * *
于家姐妹一直不动声色的躲在一旁偷窥着丝儿和白强,见丝儿被白强带走,少了一个情敌,她们不禁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媚媚,我们赶快去找袁濂,告诉他丝儿和别的男人私奔的消息。”于娇娇幸灾乐祸的提议道。
“袁濂一定很气自己看错了人,在知道丝儿原来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一定会很后悔选择她而舍弃我们的。”于媚媚兴奋的道。
两人开心的奔进会场里,很快就在会场中央看到一抹熟悉的英挺身影正四下张望着,似乎在找人。
姐妹俩一起涌上前去。
“袁濂,你在找丝儿吗?”于娇娇首先开口,眼中闪烁着狡狯的神情。
袁濂厌恶的瞥了她们一眼后,不多理会旋身就走。
两人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袁濂,我们知道丝儿在哪里哦!”于媚媚故作神秘的道。
这下子袁濂总算肯多看她们一眼了,“她在哪里?”
“你答应陪我跳舞,我就告诉你。”于娇娇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
袁濂唇角扬起一丝嘲讽,似乎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我不是舞男,无法让你有求必应。”
“袁濂!”于娇娇羞愤的直跺着脚。
“说不说随便你们,我没空奉陪。”袁濂从刚才就被白琪和她那群娘子军给缠住,好不容易才摆脱她们,却不见丝儿的踪迹,他几乎快找遍会场了,仍毫无所获。
现下又倒楣的被于家姐妹盯上,他只想尽快摆脱掉她们,丝儿怕生,他实在很担忧丝儿会害怕得一个人躲起来哭泣。
“我们说就是了,你别走嘛!”于媚媚说完便深情的挽住他的手臂,“我跟你说哦,袁濂,丝儿背叛了你,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你胡诌些什么!”顾不得自己身在何处,袁濂沈声怒斥道。
袁濂感到胸口突地狠狠一震,一抹锥心蚀骨之痛突然间绞进心口,他整个人仿佛被利剑穿过一般,情绪失控的咆哮,并一把抓起于媚媚的手,用力将她甩至一旁。
“我说的全是真的,你被那群女人拉进舞池没多久,丝儿就被一个男人带到后院,这是我和娇娇亲眼所见,我们没有撒谎,而且我们还跟过去偷看呢!
他们不但聊得很开心,甚至还拥抱在一起,然后我们看见丝儿上了那男人的车,跟着那个男人走了。”于媚媚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但为了拆散袁濂和丝儿,于媚媚鼓起勇气把话说完。
袁濂的脸色丕变,眼中布满了红丝,他怎么样都不肯说服自己去相信她们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她们在撒谎!她们这么做无非是想拆散他们!
该死!她们晚敢用如此不堪入耳的话来羞辱丝儿!不可饶恕!
袁濂气焰高张,冷寒着一张要杀人的面孔,额上青筋直颤,拚命强忍着一掌挥出去的冲动。
“丝儿本来就水性杨花,她的个性更是遗传了她妈妈的,她跟她妈妈一样的可耻、不要脸。”随即,于娇娇大胆的在袁濂面前批评丝儿。
“袁濂,你真是识人不清,完全被丝儿装模作样的纯真外表给蒙蔽了,我们和她生活了十几年,再了解她不过了。”于媚媚也跟着附和道。
“住口!你们全给我住口!我不许你们给丝儿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我不许你们冤枉她,丝儿绝不会如你们所说的一样!她绝不会背叛我的!她绝不会!”袁濂凛冽的嘶吼起来。
他的表情木然、惨白,因为她们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刀、是剑,穿破了他的心,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致命之痛。
袁濂悲痛欲绝的旋过身子,怒不可遏的穿过人潮步出大厅,一径朝门外奔去。
“袁濂!气死我了,他居然不相信我们的话。”唤不回他,于氏姐妹气得直跺脚。
“哎唷!小姐,你们两个踩到我的脚了。”恰巧有个男人经过她们身边,竟然被她们一脚踩中,只见男人龇牙咧嘴、鬼吼鬼叫的喊着痛。
于娇娇和于媚媚连忙弹开身子,满面愧色的看着他,不约而同的道:
“对不起!”
“啊!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突然两眼发亮的盯着她们,“咦?你们是于氏总裁的千金对不对?”
“你是……”于娇娇纳闷的上下打量着他。
瞧他长得还挺不错的,虽然比不上袁濂的俊美,不过勉强可以接受,于娇娇心想如果他有意搭讪她,倒是可以考虑看看,没鱼虾也好,不然没舞伴的她实在很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