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她还有点清醒,头昏有些恍憾站不稳,她的声音因哭过而??哑。“过来——。你竟敢带
于薇来这里,看清楚这是什麽地方?女人喝什麽酒?”真庆幸她们是到这里来,克樵欲拉住
她。“你吼什麽?我又惹了你吗?什麽女人不能喝,那些酒廊陪酒的不是女人吗?”紫织甩
掉他的手。“于薇?天——你也喝酒了吗?”树森说着,不赞同的摇头。“放手,放手—
—,我自己会走。”
白蔷推开他,自已站起来,步履有些不稳,扑向紫织。“我已看得见了,他竟然不知道
呢?”说着笑了起来。树森的脸上有不出任何表情,眼睛没有离开她。克樵皱着眉看他,担
忧的看向白蔷。紫织也笑了起来。“输给你了。”
“当然,我下赌注了。”
黎爱一怔,错愕的看着她们两个,她走上前拉着她们,说着,“你们是买醉还是借酒装
疯?”她担心的是树森的感受。白蔷是怎麽了?两个女人为何事大哭呢?“天——我大概要
吐了。”
白蔷说着,感觉有一股森冷的眼睛在她背後,射向她来,但她决心要藉酒醉壮胆把事实
吐出来。坐了下来,做出呕吐的样子,她真希望连她痛苦的肝胆苦液都吐出来。黎爱求救的
看向??承,他摇头,看向树森。树森面色灰败僵硬的表情,不发一话的拉她起来带她离开。
紫织乾脆倒在沙发上。无奈的叹着气,白蔷她真的说了,看见树森脸上表情大变,她直後悔
激白蔷说出来。不知会对他们的感情发生什麽样的变数呢?亚樵不了解紫织她心里到底在想
什麽?一路上不吭一声的望着窗外,似乎如她所说的很清醒。看着她长发在夜风中乱飘散,
看不清她的表情,拒绝的态度让他觉得一份疏离感,她的背影是那麽地孤寂,他真想拥住她
听她倾诉她的内心世界。在他不知道的这九年岁月里她过得好不好?他想着半年前乍见到她
时的震惊,她改变太多了。他却从未问过她或是坐下来和她谈话,他尽量避着她,逃开和她
能促膝谈心的每一个夜晚。从她纤细单薄的背脊,他感受到和文郁相同的脆弱和陌生……,
唉!为什麽他现在才发现到呢?回到公寓後,文郁还没睡,看见他们都回来了,才道声晚安
进去房间。紫织梳洗过後,克樵问她酒醒了没有?“嗯!哀歉!失态了。”
紫织走向她睡觉的克难床,“帮个忙把灯关掉。”
她说着,解开发辫,拿掉发带。“紫织,我们谈谈。”
克樵走向她,坐了下来和她面对面。她摇头,“我头很痛。晚安。”
躺下来,背对他。克樵将她翻转过来,注视她的眼睛,“跟我谈谈。我觉得你有心事瞒
着我,说出来,好吗?”紫织垂下眼睫毛,和她此刻脆弱的心抵抗着。不要在这个时候,她
的理智告诉她。“谢谢你,我真的没事。”
“不要这样,我太了解你了,一定有事。”
你的关心来得太慢了,没有你的日子,我自己一个人也走了那麽长的路了。她在心底低
喊着。紫织并不想这麽对他说的,但是她下决心要离开这里。“是有事,但不关你的事,你
不用再做烂好人了,收留我已经太勉强了,就别再勉强要自己关心跟你无关的人,同情、怜
悯谁要接受?省省鄙!”“你存心激我,是不是?好,随便你,我不管、不闻不问,到时别
说我冷淡。”
克樵气得跳出来,关掉电灯,走进房间。紫织在黑暗中任泪水滑落,无声无息的。令令
“你的眼睛什麽时候复明的?”树森一回到公寓,毫不怜惜的强拖着白蔷,将她推向床,抓
着她的肩膀,力道之大可以捏碎她的关节。白蔷忍着痛,咬着牙说着,“二个月前。”
她早已有心理准备接受有一天要付出欺骗他的代价,但是她没料到他会对她如此粗鲁。
她差点认不出眼前的人会是夜夜和她缠绵的男人,她想念着他的温柔和每一个触摸。噢——
连他轻柔如羽的声音也变了。她後悔做此决定了?不——这样总算知道他的心里根本从未接
纳她,其至她的欺瞒。“二个月——。你怎能这样对我?为什麽?”树森的痛苦和愤怒激
战,她怎能利用他的温柔善意欺骗他呢?“赌注……,你是我最後的赌注,我别无选
择……。”
白蔷在他愤怒的怒视下,想表白对他的深情,可是被他眼中的冰冷吓阻了,静默着,她
知道他听不进去的。树森脸上愈是凝重的狂怒、咆哮着,“赌注——,我只是你的赌
注……,你想要从我这边得到什麽?高高在上的总裁孙女——白蔷小姐,我的身体吗?你降
低身分乞求我和你做爱,我是该为自己觉得荣幸和喝采吗?承蒙你看得起……该死——你把
我当做什麽?”他甩开她,朝门外走去。“不是,不是——。”
白蔷冲出房间,在他身後喊着,眼眶中泪光闪闪。树森站住,扭头看她。“还要用眼泪
打动我,是吗?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该放我走,不要再纠缠我。”
“你的爱我奢求过,是你不能付出的,每一个缠绵缱绻的夜晚,一字一句倾吐的都是我
的真心,奢望着你听得进去。”
“你要让我的良心不安,是不是?报复我的寡情,是不是?”树森的声音不带一丝感
情。“你怎能扭曲我的真心……,我真的开始怀疑、後悔做出这麽下贱令人看不起的傻事,
我真的後悔了……。”
第一次的伤口裂开了,这次裂得更大了,渗出了血。树森突然一拳打在她头顶上的墙
面,阴沉又危险的表情,蛮横的说着,“後悔,是吗?你可以随时滚回香港,去你的车祸、
谋杀,相信你祖父会替你找到很好的私人保镖,寂寞时再找他们陪你上床睡觉。”
先是她的欺瞒,後是她的反悔,让他倍加气愤。他口不择言的不在乎那些话会伤害她。
白蔷愣着靠站在墙上,心中有说不出的痛苦。她本希望他只是在生气她的欺瞒,但……他说
出来的话伤得她是这麽的深,他真的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吗?她无法发出声音,喉咙被太多
泪水梗塞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悻然离去,巨大的甩门声相应着他的愤怒。她以为会流泪
的,却发现眼里是乾涩的,流不出一滴泪来。黎爱很惊讶看到白蔷,拎着一个皮箱站在她家
大门前,她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我只能找你了。拜托!有房间可以让我住吗?”白蔷不
敢冒险找黎蔷和芙苓,紫织有她的问题要烦恼。“有。可是树森会找你的,你们……”黎爱
才一提到树森的名字,她马上扭头就要打开门走出去。黎爱一惊,拉着她,关上大门。“你
要去哪里?”“找地方住,随便哪里都可以。”
“台北你不熟,有些地方很危险的。”
“我不在乎。下贱的事都做出来了,还在乎吗?”她的眼睛不能适应强光,好乾好涩,
鼻子酸酸的,眼泪还是流不出来。“谁敢这样伤害你……噢——不,是树森吗?”黎爱没有
想到会是这麽严重的地步,她怀疑白蔷口中温柔的男人会伤害她。“我不在乎是谁了?”
“于薇,你的眼睛怎麽了?”黎爱才发现她的眼睛红肿,奇怪的是没有眼泪,她以为会看见
的。“我……我的眼睛流不出眼泪,泪腺塞住了。”
好痛眼前有些模糊,但她没有说。怎会发生这种事呢?她们上了叁楼,黎爱打开翟阳的
房间。正好空着,他和同学骑单车旅行环岛一周,可把庭于羡慕死了,差点没和斯卫闹翻
天,後来听妈妈说黎梦怀孕了,才改变态度,现在都在家里帮着带斯翟,减轻黎梦怀孕初期
的不适。“要不要我陪你?”黎爱说着,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担忧着,“我拿冷毛巾让你冰
敷一下眼睛,减轻肿痛。”
“好。谢谢你。”
白蔷说着,在她打开门出去时,唤住她,“黎爱,求你一件事,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这
里,这是我和树森的事,不希望有人来干涉。伤痛已经造成,是谁也无法治愈的,答应我,
好吗?”,等眼睛恢复,她要离开这里。她已知道自己是不会再回香港的,那儿是第二次伤
痛的开始。“好吧!”先安抚她的心,打开门走出去,留下她一个人静一静。第二天一早,
黎爱就告诉爸妈和黎尘,叮嘱他们不要问白蔷她和树森的事情。她又打了电话给黎蔷和芙苓
告诉她们昨晚发生的事,但没告诉她们白蔷的行踪。“搞什麽?”树森从睡梦中惊醒,从床
上跃起,抖了起来,从头上到全身被泼了水,而前站着的是双手叉着腰的芙苓。“你……用
水泼我?”看见一旁的脸盆,狠狠的瞪着她。“对。清醒了没有?大白痴。”
芙苓丢了一块毛巾给他。树森将毛巾用力掷向她,吼了一声,冲进浴室,光裸着上身出
来。“你别惹我,小心我轰你出去。”
树森手指指着她,就只有芙苓敢对他这样。芙苓哼的一声很大,不怕他威胁,走向他面
前,手指戳他胸前,“你就不能承认自己爱着于薇吗?她哪里做错了?要找到这麽痴傻的女
人肯将一切付出给心爱的人,到哪里去找?你的眼睛被蒙住了吗?你的心感觉不出来吗?”
“这是我的事。”
他转过身,躲开她的指控,打开衣柜找衣服。他的手停止动作,感觉事情不对。于薇的
衣服……挂在这儿的衣服,不见了。他转过身看化妆台,没有。它们不见了。他的心一阵撞
击,他冲出房间到另一间房间,打开门时他的手颤抖着,床上面似乎没有睡过的痕迹,他再
打开衣柜抽屉,里面空??汤的,皮箱也不见了。他呆愣着,心在此刻是被抽空的,她是昨晚
离开的。“她走了。”
芙苓靠在门板上。他扭头走向她,抓着她的手臂。“是你,对不对?你把她藏在哪
里?”“你抓痛我了。”
芙苓知道他一旦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她瞪着他,无惧的说着,“你也是这样对于薇动
粗吗?”他马上放手,痛苦的闷哼一声,昨晚他对于薇做了什麽?他看见她的泪水了吗?
“你要去哪里?”他看着她走向玄关。“回家。”
“告诉于薇回来这里,她还是我的责任。”
“你自己去找她,我很高兴她离开你了。”
什麽时候了还在嘴硬说这麽冷酷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就算她知道于薇的去
处,她也不会告诉他。“芙苓——”他的下巴收得紧紧的,压抑着怒气。“我真同情你,不
敢爱也害怕爱人,枉费一个女人爱了你两次,且是无怨无悔。”
芙苓用哀痛的眼神看着他。“够了——,你走——。”
树森推她出去,用力关上门。靠着门抓扯自己的头发,愈扯神经愈紧绷,放松不下来。
紫织接到芙苓询问白蔷的行踪。她的心升起一股罪恶感。她冲进办公室,一看见树森就开骂
责问他,“你对于薇说了什麽?是你把她逼走了,是不是?她走了,你还有心情坐在这里?
她全部给了你,你还推开她不要她……我恨你这种男人。”
“够了,出去。”
树森拍着桌子站起来。一个芙苓来烦他,现在又一个来恼怒他。紫织也不知哪来的力
气,推着他坐了下来,怒瞪着他。“我会出去,等我把话说完。她的眼睛看见了,你不高兴
什麽?每天她战战兢兢的怕你会发现,你以为是什麽?利用、欺骗吗?你太残忍了,如果不
在乎她,就不该滥用你的可怜、同情去看她,第二次就该推开她,心的伤口再裂开流血是很
难愈合的,不爱她为何要拥抱她?你跟其他男人一样坏心眼,以为施舍的是伟大的情操,去
你的——,我还以为爱情多伟大,换来的却是不值得的爱。你根本没有损失嘛!”昨晚已流
完的眼泪又开始涌出,气愤得难以控制。“说完了吗?”紫织吸了吸鼻子,没看他一眼的扭
头就走出去。“紫织——,你……”在门口碰上克樵,克樵看她眼睛哭过似的。“走开,别
碰我。”
她瞪他一眼,不能忍受被他碰触到,拿起皮包不想待在这里。砰的一声,表示她的愤
怒。克樵问其他人怎麽回事?“她冲进去,然後和老板吵了起来。”
汉仔说着。“她可真是泼辣,生气起来好凶悍。”
小季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也能这麽凶悍。克樵皱着眉进去。“紫织对你凶什麽?”他朝
树森说着。树森没听见似的,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为什麽每个人都说同样的话,都是责备
他的,怎麽没有人关心他的感受呢?他一直是痛苦的爱着她,爱着却难以启齿,他有他的男
性自尊——他只是个穷光蛋。她的吃穿和衣食让他每一次都会想到她的财势生活,那是他所
没有的,他们的生活背景、社会环境和经济财富差别那麽大。只有在拥抱着她真真实实的在
怀里时,才撇开他们的不同,沉浸在情欲中,暂时忘了愧疚和罪恶,有一天他们会分开的,
他这麽相信着。乱、乱、乱——乱得一团糟。他做个深呼吸冷静自己,心中激流着迥??盘旋
那些个夜晚……,他无力的低喃。他要如何处理呢?“树森,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克樵敲
叩桌面,想得到注意。树森抬头直视他。“我讨厌欺骗、讨厌财势……”声音愈来愈弱。
“你一直是。谁愚弄欺骗了你?”“她走了。”
他起身,双手摸索着口袋找烟。克樵瞪着他。“于薇?你……把她赶走了吗?”他知道
紫织为何对树森发怒了?“为什麽?”“她愚弄我。”
他还是无法释怀。“只因为她看得见。你骗谁?你害怕自己吧?诚实点,每个人都知道
你爱于薇,不要否认,这两个月我们看得很清楚,老兄你是春风得意,眼眸尽是温柔。”
树森没有话可以反驳他,他坐下来,抱着头想使自己清醒。他的一举一动这麽明显吗?
克樵摇摇头,走出办公室,暂时让这可怜的男人独处。艾美经过二天的内心煎熬和挣扎,鼓
起勇气见自己的女儿。她已和狄士超分开了,她老实告诉他自己有女儿,他二话不说开了一
张五十万的支票给她,谢谢她这几个月来的陪伴,说的好像他在施舍做了善事。她当然聪明
的收下,那些珠宝首饰她也一并带走,反正他还会再找女伴,还会再为她们挥霍。她已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