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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梦情长 page 12 作者:萧心华

  思索著见著她的面,要说什么呢?他总不能让她没有心理准备,就听他说出那三个字。

  他梳洗过后,下了楼。

  在楼梯口听见天羽说的话。

  “采菲,你昨晚又和小哥睡在一起。”

  “我醉了。”采菲若在平常是不会忸怩不自在的。

  “幸好是季翔,否则被别的男人剥个精光怎么样的,都不知道。”克亚语气是责备的。

  “哥——干嘛说那么难听嘛?”采菲也不知自己是何时醉倒的,阿堂说的话一句句都让

  她觉得好痛苦,她只记得那些。

  “早。”季翔进了厨房,视线停在采菲脸上。

  采菲一看到他,神色不安的红著脸,低下头。

  天羽眯著眼看这一幕。不对劲,这两个人的眼神不对,一个是毫无忌惮的,另一个是躲

  藏遁逃……这又是什么花和蝴蝶的追逐游戏?教人觉得扑朔又迷离。

  “我吃饱了。”采菲起身站著了。收拾她桌前的餐盘,转身走向洗手槽。

  太突兀了,以至于惹来他们的好几双眼睛瞪著她的背影,再转向季翔。

  季翔耸耸肩,他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早晨。

  他起身跟在采菲后面。他以为她会上楼的,她却往门口方向,走出客厅。

  他在前院追上她。前院也是相连的,充当车库。

  “采菲,等等,你今天怎么了?”他抓著她的手。

  “我没事。今天早上有行程发表会,我必须参加。”采菲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我中年到旅行社找你。”

  “不用,我中午和人有约。”采菲说著,边走向车子。

  “晚上,我等你。”季翔在她身后说著。看著她坐上车子,不一会儿,消失在他眼前,

  车子驶远了。

  女人!一早就来个阴天,连带影响一天的心情。季翔沉吟著。

  车子一驶出大门,采菲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愈流愈不可收拾,泪眼模糊的。

  她将车子停在一处公园前。

  自怜自艾的看著手上的粉盒,照出她惨不忍睹的大花脸,她早上细心装扮过的脸。

  昨晚是她最悲惨的一晚,在阿堂的话中,豁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心的方向,她一直是

  爱著季翔的,但知道得太晚了。

  季翔就要到日本去了,苏媚是他的伴侣,当然会陪他一起去日本,况且苏媚的妈妈是日

  本人,她会帮季翔打理一切事务。

  怎么办?季翔要离开她了。采菲脑中是一片茫然无助,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是这么在乎季

  翔,情爱全系在他一人身上。她只爱他一个人、信任他一个人啊!采菲凄苦的呐喊著,在挫

  败冲击下,她颓然的趴伏在驾驶盘上痛哭著。

  她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她倏地抬起头。

  潜水。

  她挥掉对海的恐惧,她只有这个方法可以接近季翔,对!和他的梦相连,倘徉在海洋

  中……她记得他每次回国时,侃侃而谈的都是海的世界,蓝色的薄纱、亮丽色彩的鱼草……

  她明了了一件事,季翔的温暖怀抱,即是海洋赋予他的胸怀,有宽大、无私的包容力。

  采菲此刻的心,涨满了季翔五年来的丝丝关怀和柔情,她所能回报的是与他的梦相连,

  感受大海的生命。

  她还来得及吗?浮起了苏媚的脸孔,她□上眼,如果能有一次和季翔携手,在海洋世界

  中邀游,即使只一次,她也要把这个意境永存在她的梦海中。

  ***

  一到办公室,采菲就询问同事有关潜水旅游的活动行程表。她打定主意,要在季翔离开

  前学会潜水,和他带的潜水旅游团一起出国观光。

  她走向经理室,敲了门。这是克亚的办公室,业务部经理。打开门走进去。

  幸好只有克亚在。

  “你不是要出席说明会?怎么还没去?”克亚抬头看她。

  “我等会儿就去,哥,我有事找你商量。”采菲走向他。

  “什么事这么神□?”克亚挑眉看她,似乎很慎重。

  “帮我安排和季翔同一团的潜水旅游团。”她说道。

  “你又不会潜水,而且你对海有恐惧症。”

  “哥,帮帮我,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方法可以靠近季翔。”宋菲情急的脱口而出。

  克亚不解的看她。“说清楚点。”天羽常说他是慢半拍型的。

  “你是假装的,还是真的不懂嘛?哥,我爱季翔,但是他就要离开了,被别的女人抢走

  了……”采菲急的眼泪掉下来。

  克亚还是第一次看到采菲在人前哭,那她一定是很认真的。只是……季翔他要离开,去

  哪儿?他知道有个女潜水员和他走得很近。

  “季翔知不知道你爱他?”克亚将惊骇收敛住说道。

  采菲摇头,一脸哭丧的表情。将昨晚在PUB里阿堂说的话告诉克亚听,以及她发现自

  己的感情时的惊慌。

  “宋非,你这是何苦?直接问季翔的心意,不是比较快。”

  “不要——如果他知道会困扰他的,我不要他的怜悯……而且会伤害苏媚的。”内心的

  失落感,竟是一片酸楚。

  “告诉我,你要如何靠近季翔?”做哥哥的只能顺她心意,帮她完成了。

  “帮我找潜水社团。不,不要在季翔的地方,我怕他看见我害怕、颤抖的样子,他会不

  让我学的。哥,我的心愿只有一个,能和季翔共同分享潜水乐趣,亲自体验他的海洋世界之

  梦。”采菲眼中出现他叙述海洋时的模样。

  克亚被她这番话感动了。他将采菲搂进怀中,疼惜她的痴情深爱,他从不知道她这么多

  情脆弱,似乎也才真正了解这个妹妹。他有些后悔让季翔太靠近她,但男女感情之事又有谁

  能预料的呢?

  第六章

  “宣洵,你去问你二姊,电话讲完了没有?”关母催促著说。眼睛望向紧闭的房间。

  “不用叫她,再五分钟她就会收线的啦!”宣洵这半个月来观察出来的,可以做个纪录

  表了。

  惟婕眼中含著笑意。她撇撇唇,忍住欲笑出来的冲动。

  宣岑一头栽进爱情里,著实让她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爱情力量的伟大。

  想到半个月前那个晚上,她的心一阵阵地又莫名的抽痛了起来。她已有半个月没见到至

  中了。

  “干妈,我吃饱了。我要先走了。”惟婕起身收抬餐盘。

  关母抬眼关心地看她一副苦丧的脸。再望向房间那一头的宣岑。

  惟婕一走,关母立刻问宣洵和宣平。

  “你们知道她们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关母一直在育幼院,及为潘老先生的丧事两边

  忙。

  “二姊她前些天突然要我教她烹饪,她从我这边学六道菜了。”宣平还记得他是一脸惊

  愕的瞪著她。从不碰厨房的大女人主义者,竟会穿戴起围裙,一副洗手作羹汤的家庭主妇模

  样,当然他收到了高额的烹饪费。

  “早上七点二十分准时电话报到,晚上十点电话就消失得无踪影。”宣洵说后面那一句

  是埋怨发牢骚的语气。看著那扇门,自语说著:“五、四、三、二、一——开,出来了。”

  宣岑出来时,迎上他们的三双眼睛。

  ***

  随著日子一天天流逝,惟婕一颗心愈来愈悬念至中的人,及他说话的幽默有趣,她的情

  绪也变得烦躁焦虑。

  盯著电话,好几次都想拿起电话打给至中。她想找他的话,也可以藉潘老先生的案情和

  吉斯的下落,就可以名正言顺谈话,或者见个面。她不禁想著是自己的断然拒绝,使他不愿

  再和她见面的。

  她看著手中的案子,一点思绪也没有。

  大概是她的沉吟声和叹气声太大了,引来程伟的侧目和询问。

  “好久没看到方至中了。”的确是没再见到他到事务所闲坐瞎聊,也不知那桩伪装自杀

  的谋杀案侦破了没有?

  惟婕瞪他一眼。他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他是刑事人员。”没好气的提醒他至中的身

  分。

  “干嘛?一张漂亮的脸气成这样。”程伟说著,细细打量她。看向她桌上的案子,“小

  姐,你的诉讼书状怎么还是一片空白?”这是他交给她的一件诉讼案件。

  “对不起!我的委任书也还没写。”惟婕根本无心接案子。

  程伟目不转睛的审视研究她。“你……是不是和方至中有关?”

  “别瞎猜,好不好?”她不安焦躁地抗议。

  程伟偏不死心,他记得两年前,他也是出现过类似的情形。“爱上方至中了?对不

  对?”

  她气得瞪他。“你见鬼?”激动的站起来。

  程伟眉毛挑得老高。“要不要我打电话……”

  “你敢——”惟婕冲向他,压著电话。

  “我是要打电话给王品官,要他委任其他人。”程伟也被她气的激怒了。“你到底有什

  么毛病?心飘到别处,就请个假算了。”口不择言地谴责道。

  一向从不在办公室闹女性情绪:哭,使她眼眶泛满了盈盈泪水。

  “惟婕?”程伟惊骇地瞪著她的眼泪。

  惟婕发觉自己的失态,转过身头抬得高高的,拚命眨掉眼眶里的泪水。走向座位,在皮

  包内胡乱找著,可以擦眼泪的面纸或是手帕。她掏出手帕,这一掏让她悲从中来。她真希望

  能找个地方好好痛哭一场,把内心的“郁卒”排掉。

  程伟悄悄的离开办公室,他不喜欢和内心脆弱、又复杂的女性同处一室。男人从来没有

  学会如何应付这种棘手的眼泪问题,尤其是和感情有关的事。

  ***

  至中,接到报案的电话,立刻赶去现场处理。

  当他回警局带回消息时,莫不振奋全体同事的心,更有信心能侦破潘老先生的案子。

  只是吉斯死了,虽然它的死已能断定确实有凶手,但他不知这则消息该不该告诉惟婕?

  他多久没见到她了?

  白天的案子不断发生,却也减缓对她的思念,只是夜晚相思难熬,烟是一根接一根的

  吸,妈妈已在抗议了。

  “要出去?找那位女律师?我以为你们吹了呢!”光雄只是猜测,一直没问他。

  至中笑了笑。好吧!去找惟婕。至少他有藉口看看她。他在心里叹著气,不得不承认了

  内心无可言喻的挫折感和失落感,起初被她著实的一记封杀,内心滋咪是索然无味的。一天

  天的日子过去,怅然的回味著短暂的相处时光,竟是酸甜苦辣都搅和在他心头了。

  怀著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心,不知见到她会是怎样的情景。他推开车门下车,一步一

  步爬上阶梯。

  至中从洁净的玻璃门外看见她了。

  惟婕正从方才的思绪中找到自我,她这些天来,让另一个惟婕控制主宰她的感情,投人

  太多私人的感情。身为一个律师,是不该让自己的七情六欲影响到委托人委任的事件,会让

  委托人觉得没有信心,而且也失去客户的信任态度。

  “嗨!惟婕。”至中已推门进来,走向她。

  惟婕从文案中猛然抬起头,天——他竟在她已收拾好苦恼郁闷的情绪时出现了。

  半个月的望穿秋水,霎时全转化为一股怒气,抑制不住的脱口骂著:“你为什么偏在这

  个时候出现?你把我的心绪又搞乱了。”激奋的站起来。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打扰你。”至中全身一颤,霎时顿挫了起来,他不该走这一趟

  的,徒增难堪。“我想告诉你吉斯已有下落,但很不幸地它已遭人毒杀。这是它的验尸报

  告。”他从口袋掏出一张文件,放在她桌上。再深深地看她,贪婪地记忆著她的容颜。

  “再联络。”他是不会再见到她了。他已转过身了。

  惟婕脑子一片迷糊,呆愣地没有反应。

  她颓然地坐下来,茫然地失神了。他只是来交差,因为他曾答应过她,一有眉目得让她

  知道,他并不是专程来看她。原以为他会执著对她的追求,来告诉她他不会放弃,谁知竟是

  这般难堪的场面?

  泪水已悄然的淌下来。

  ***

  下午五点半,快下班的时刻,报社的人员特别喧腾忙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忙著誊稿

  交稿,在采访室和总编室间进进出出。

  宣岑早在五点半时已交稿出去,好整以暇地等著至刚的电话。

  当她桌上的电话一响起,女同事都心照不宣地朝她一笑,投来的眼光是既羡又妒;男同

  事则失望地叹声连连,倒也缓和了忙碌紧张的气氛。

  “关宣岑。”宣岑连接电话的声音也是快乐的,掩不住兴奋之情。

  “是我,至刚。”至刚如常的报出名字。

  “你在公司吗?”宣岑耳边彷佛听到汽车频按喇叭的嘈杂声。

  “我在外面。”

  难怪,这个时刻是人车流量的巅峰时刻。

  “我人在台北。”难掩的思慕,至刚话中急切说道。

  宣岑脸上掩不住喜悦。“有比赛吗?”这个陈起轩也不告诉她一声。

  “没有,想你。”至刚的声音充满了柔情。

  宣岑陶醉的、情不自禁的脸上泛起甜美的笑容。柔声轻啐道:“这里是办公室。”正好

  瞧见宇娟投来会心的一笑。

  “我看见你的车了。六点我在报社楼下等你。”至刚现在就在阿立的修配厂。他刚到修

  配厂看见宣岑的车子时,差点就以为会看见她在。

  “修好了?你要开过来?”宣岑今早才将车子送修的。

  “嗯!六点钟见。”

  “嗯!”

  才挂上电话,宣岑已期待今晚的美好时光。

  “我的大小姐,你烦不烦哪!一天三通电话,上个星期六才见面,不嫌话多以后没得谈

  吗?”宇娟劈头就嚷了起来,拿著稿子在宣岑面前□著,嚷著:“帮你□冷风降降温。瞧你

  脸红得像猴子的红屁股。”

  “讨厌,形容词形容的那么烂。”宣岑困窘的娇嗔道。

  汤怀仁一双眼望著透明玻璃外的一个身影,她的笑容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他胸口的

  痛楚,连肺带心的撕扯著他。

  如果他在一开始就对宣岑坦承感情,即使她没有马上接受,在这五年的相处中,她难道

  不会撤离上司与下属之问的防线吗?

  如今情敌出现了,她的喜她的乐全看在他眼里,他对宣岑的单恋该死心了吧!为什么他

  觉得梗在喉头的痛想倾泄而出呢?他爱她爱得太深也太长了。

  他冷眼心痛地,看著宣岑笑盈盈的走出办公室。

  他转过身立在窗前,从上往下俯瞰地面,看著他熟悉的身影步下阶梯。

  他终于看到那个情敌了——他就倚在她的车旁,然后迎著她的笑容上前和她接触。

  汤怀仁不忍再看下去,拉下百叶窗,让自己隐身在晦暗中。

  ***

  至刚一早出现在餐桌上时,把他们吓了一跳。

  除了至中和季翔外。

  昨晚深夜十二点,至刚送宣岑回家后,自己也回家了。

  在前院,他停好车子时,差点被在车上的季翔吓著了,很惊讶他会抽烟。季翔因是潜水

  员,对烟酒几近不沾的。

  问他是不是被妈罚在门外睡觉,他只是吐了一口烟圈,烟雾中看不清那一抹笑容是何意

  味?

  随后至中也回来了。

  至刚更讶异看见他脸上的冷峻,皱著眉紧抿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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