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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剔维纳斯 page 7 作者:香雪海

  “我很好,不需要休息,除非七点新闻主播易主,否则我要亲自播报。”

  “可是你今天没有参与编辑会议,对新闻内容不够熟悉,如何播报新闻?”罗一鸣不放心让她在不了解新闻内容之下上主播台。

  “还有十分钟,足够让我了解今天发生的事情。”她眼睛直视着徐世珍,“我是不会让陷害我的人计谋得逞的。”

  “纳思,别说了,你还在发烧,就听罗胖的话回家休息,下个星期一才有精力工作。”姚棣劝道。

  “下个星期一回公司之后,七点新闻主播还会是我吗?”她自嘲着。

  徐世珍气得脸色发白,“魏纳思,既然你那么看重这个位于,你就自己上台播报新闻,我才不希罕吃回头草呢!”说完,把手中的新闻稿甩到桌上,猛然转身离开。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瞪着纳思瞧。

  这时,潘安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新闻稿交给她。

  “纳思,时间不多了,你快去化妆、整理头发,我会在一旁帮你了解今天的新闻。”

  “潘安,谢谢你。”纳思一脸感激。

  姚棣低声和面带愠色的罗一鸣说几句道歉的话,然后默默的立在一旁,平心静气的注视纳思和潘安互动,又暗中观察周遭每一个人的神情,试图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他感觉到事有蹊跷,绝非意外,他有不好预感,这样的事一定还会再发生,他必须赶快把背后那个人揪出来。

  七点一到,纳思坐在主播台上,和往常一样浅露笑容,口齿依旧清亮甜美的说:“你好,我是魏纳思,欢迎收看七点用心看世界晚间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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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发生好多事,看似所有事情都摊在眼前,实际上不过是雾里看花,迷迷蒙蒙,抓不住事情的焦点。

  纳思靠坐在床上,一边擤着鼻水一边努力的想着事情。有时候明明在迷雾中看到一个人朝她伸出恶毒的手,可是却又看不清那人的脸孔。

  是谁呢?会不会是……她忍不住哈啾一声,打断差一点就要想起的人。

  真气人!刚才那一声喷嚏好像打草惊蛇,现在她脑海里呈现一片空白,那人影不再出现了。

  纳思拿出笔记本和一支笔,决定把一干有嫌疑的人和事件写下来,然后抽丝剥茧,她一定能找出那个躲在暗处的小人。

  徐世珍,嫉恨她取代七点主播的位子,但是否知道她有上顶楼的习惯?

  张得明,眶皆必报的小人,她在他的稿子上动了几个字,他便上电视散播不实的谣言,公司网站上的攻讦言论一定是他做的,可是下午那段时间他在外面跑新闻,不太可能把她关在顶楼……还是他有回公司?

  罗一鸣,学长兼好朋友,除非公司上面交代或者基于收视率考量,否则他有任何换她下来的私人理由吗?

  杨蓓苓,和她同一期进公司,到现在还只是一个记者,一向嫉妒她的运气。可是嫉妒足以害人吗?

  林菁惠,囿于本身的容貌,这一辈子不可能做上主播台,有可能因心理不平衡而暗中对她下手吗?

  纳思将几个能想到的名字都写在纸上,还有谁呢?她的脑海闪过潘安的话,迟疑了一会儿,颤抖的在笔记本上写下“姚棣”两字。

  不可能!很快的,她又否认,立即在姚棣这个名字上头划了两条线,删掉。

  突然她听到门外有声音,于是立即把笔记本藏到枕头下,然后关灯假装睡着了。

  门被打开了,姚棣抱着他的枕头走进来。

  “纳思,我知道你还没有睡。”姚棣打开灯,俯身看着她的睡容,然后伸手摸她的脸,关心的问:“好烫,药吃了吗?”

  纳思依然紧闭着眼睛,甚至在他摸她的脸时,她屏住气息不敢呼吸、不敢乱动,但最后忍不住的打个喷嚏。

  “我受不了,你宁愿打喷嚏也不愿和我说话?”姚棣一把揽着她的腰将她扶坐起来。

  “打喷嚏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她张开眼睛瞪着他看。

  “这是这五天以来,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姚棣坐到她旁边,纳思刻意挪开身子,他略带挑逗的靠过去,当她还想移开时,他谑笑的说:“再过去,你就要掉到床下了。”

  “那……我去睡书房。”

  “你给我安份坐在我身边。”姚棣用手紧搂住她的腰,口气强硬,“今晚我们把话说清楚。”

  “你……放开我,不要靠我这么近。”她胡乱扭动着身体。

  “老婆,你这样动来动去的,是在挑逗我吗?”姚棣嘴角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然后嘴巴朝她殷红的嘴亲过去。

  “不要,”她捂住嘴,“我感冒,你离我远一点,以免被我传染。”

  “原来你是在担心我,不过我不在乎你把感冒传给我。”姚棣拿开她的手,在她嘴唇轻啄一下,“我很担心你。张得明的事,以及公司网站的事情,若不是罗胖告诉我,我还真是后知后觉。纳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第一时间告诉我,也许今天顶楼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我告诉你之后,你还会像以前一样站在我这边吗?”她埋怨的注视他,接着替他回答,“不,你不会,你现在只会和他们一样挑剔我。”

  经她这么一提,他倒是有一点心虚,为免泄漏这小小的邪恶念头,他更加理直气壮的说:“纳思,我不是挑剔你,而是为你好。”

  她冷冷的哼一声,一副不敢恭维的说:“你在众人面前让我下不了台,这叫做为我好?”

  “在当时那种情形我一定要那样说,否则你在公司的立场不是更难堪?”

  “我知道公司很多人都认为我只是运气好,而且又难搞,这些我才不在乎,我只在乎把事情做得完美,让那些不认同我的人哑口无言。”说到这里,她的鼻音越来越严重。

  “你身体不舒服,别说这么多话。”

  “不,我要说,你不是说今晚要把事情说清楚吗?你不知道当时我听到你教训我只重外表、不重专业的话时,我有多么震惊和不解,不是因为你没有站在我的立场维护我,而是你明知道我是那么努力的学习,可是你还在同事面前说出那样的话。”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可是既然你这么认为,我还是向你道歉。”

  “你不知道朝有错,夕改之,犹时未晚,可是事隔五天,你说这种话来讨好我已经太迟了。”

  “你晚上把房门锁着,而且还连锁这么多天又不和我说话,我怎么讨好你?”他嗳昧的说。

  纳思别过脸,咳了一声,一副备受委屈的小媳妇语气对他说:“当天夜里我就把门打开了,从那时候开始门就没有锁,可是你一直到四天才又来开门,而且进来看一眼又出去了。”

  真该死!他不该摆这么高的姿态,否则他们也不会浪费五天时间,还让纳思受到惊吓。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用错方法了。”

  “用错方法?什么意思?”

  姚棣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说出来,可能又要害你发高烧了。”

  “你不必说我也知道,你要罗哥把我换下来,对不对?”

  姚棣大吃一惊,“谁告诉你的?!”

  纳思一脸怨恨,“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现在的工作?你若真的不喜欢,你可以明说啊,不必在背后做,我今天会被关在顶楼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姚棣瞠目结舌,“你该不会以为是我……”

  “我什么也没有以为,只是当我听说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时,我心里难过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只好跑上去偷偷的哭,才让那个人有机可趁。你说,是不是你害我的?”

  姚棣一想起她一个人被关在冷寂的顶楼,心里忍不住就发颤。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惊吃苦。”他紧抱她,“纳思,那句话只是我和罗胖说的玩笑话,你不必认真。还有,你要答应我,从今以后心里有任何事都必须第一个让我知道,我不想再听到你失踪的消息。”

  “昨天那扇门打开时,我第一眼看见你,心里好感动、好高兴。”

  “如果没有你那只腕表的音乐,我想我也不能确定你就在上面。”

  “那时天暗下来了,风吹得我好冷,四周又没有人,我心里好无助,害怕会被关在顶楼一整夜,甚至好几天都没有被人发现。”一想到当时的情境,她忍不住打了冷颤。

  “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我想那个人只是想让你错过播放七点新闻而已。”

  纳思抬头望他,“公司里真的有人为了七点新闻主播而对我不利?”

  “你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我想可能只是有人经过的时候,看见顶楼的门是开着的,没有多加注意顶楼有人,就顺手把门给关上了。”他云淡风轻的说,不要她感受到一丝丝的恐惧。

  “可是你刚才也怀疑有人故意不让我准时播报新闻。”

  “我没有怀疑什么,我是关心则乱,胡乱猜测罢了。”姚棣坚定的凝视她,霸道的命令,“我不许你再想这件事了。”

  “可是你不觉得这件事……”

  姚棣吻住她,并将她推倒在床上。

  “不可以,我感冒……”

  姚棣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欲透过他的唇热烈的吻着,而饥渴的手指如久旱甘霖般的抚摸她的肌肤。

  “这个方法对治感冒很有效……”

  第六章

  经一夜的热战结束了几天的冷战,接下来又是雨过天晴的恩爱日。

  周六,姚棣起个大早,伸展身体的时候,觉得身体每个关节仿佛卡住似的,筋骨舒展不开,比平时沉重好多倍,手脚活动起来也不是那么灵活。

  “怎么了?”纳思问。

  “没什么,”他手扶着腰杆,调侃的说:“大概昨晚做得太用力,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

  一想到昨夜的缠绵,她忍不住脸红。

  “姚棣,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是不是感冒了?”

  “怎么可能?不过你的嗓音恢复平时甜美,我想那个床上运动果然很有效。纳思,小别胜新婚,我们就来一趟两天一夜的海边小屋度假之旅,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什么比喻,”纳思数着手指说:“五个手指还数不完,我们结婚还不到五个月,应该算是新婚期吧。”

  “我还以为我们结婚已经一世纪这么长了。”这几天可真让他度日如年。

  “你已经开始觉得腻了?”她目光盯着他的脸看。

  “你就是凡事太敏感了,我只是觉得……”

  忽地,他连续打出三声如轰雷般的“哈啾”巨响,然后感觉到鼻子里有什么东西塞住,呼吸有点不顺畅,喉咙开始的痛,身体也逐渐发烫起来。

  纳思为姚棣量了体温,发现他竟烧到39度,于是将昨晚从医院拿回来的感冒药让给了他。

  “老公,你真好,牺牲小我,把我身上的病毒全部移到自己的身上。”她歉然的说。

  这也没办法的事,他要爽就得付出代价,不过却是甜蜜的代价。

  “我们是夫妻嘛,有福同享,有难我来当,你只要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这个时候当然要趁机向老婆邀功、讨人情,否则这个病就白生了。

  “我当然了解。”纳思一想到昨晚她还一度怀疑他,心里就有罪恶感,于是凑过去要亲他时,姚棣急忙把脸别开。

  “别……别靠近我,否则就枉费我一番苦心了。”他关心的问:“你感冒好多了吗?”

  “我的烧退了,声音也不再沙哑了,应该是没事了。”

  “那就好。”姚棣用力的咳了几声。

  “很痛苦吗?”她焦急的拍抚着他的背,“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

  姚棣摆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高贵情操严肃面孔,然后用不纯熟的闽南语腔调,语带双关的说:“为了你的幸福,我是宁愿做、甘愿受。”

  “讨厌啦,”她笑倒在他的怀里,“声音都沙哑成这个样子了,还在那里耍嘴皮子。罗哥说的对,你不主持节目还真是浪费才华。”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姚棣微把她推开,“幸好我是靠脑袋工作,而不是靠声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说,播报新闻只是靠声音不需要用脑袋?”

  “不是,你还有让人嫉妒的漂亮脸蛋。”他想,此时不趁机多说一点,更待何时。“老婆,你没有想过,不管别人有理还是没理的挑剔你,你自己也要负一点责任,也许是你太过于执着完美而惹的祸。”

  “你……”她惊讶多于气愤,她确实没有从这个角度来看待自己的处境。她虽然是看着他,焦聚却不在他身上。她声音平淡的问:“姚棣,你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姚棣看见她露出这个神情,知道该收手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冷战。

  他用戏谑的口吻提醒她,“我可是为了你生这场病,你要尽心伺候我,不可以跟我生气。”

  纳思回神,啐他一句,“我又不是需要吹气的充气娃娃,哪来那么多的气。还有,你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生病的人就给我安份的休息,少说话。”

  她重新换下他额上的冰袋,再帮他盖好棉被,安静的坐在一旁陪着,心思飘到一个迷惑且不知名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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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棣悠悠醒过来,见窗帘轻掩,房里一片幽暗不明。

  “纳思,帮我倒杯水好吗?纳思……”他气虚的唤她,稍待片刻之后,不见纳思进房。

  他看了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过3,心想是下午三点,纳思也许在书房休息。

  他勉强坐了起来,步下床,开门准备走出去倒水时,他听到纳思在讲电话的声音。

  她在和谁讲电话?说得这么专心,连他叫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他正要走到她身边时,突然听到她对着无线电话说:“潘安,我先去看一下姚棣醒了没有?”

  姚棣一听见她的话,立即走回房间,迅速躺回床上假寐。

  纳思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里,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烧退了,没有早上那么烫,又瞧他似乎睡得很熟,于是她把手上的电话放在耳畔,刻意压低声音说:“潘安,我想我可以出去一下。待会见。”

  她挂断电话,打开衣橱随手拿了件外套,轻悄悄的开门离去。

  纳思一出门,姚棣立刻跳下床,快速的换衣服,急匆匆的随后跟出去。

  姚棣看见纳思坐上一辆计程车,于是他把车子开出来,一路跟踪她。

  计程车在一家百货公司对面的咖啡馆停下来,纳思下车正要走进咖啡馆时,潘安在后面叫住她。

  “纳思,刚才他们走进对面的百货公司。”潘安说。

  “也许他们只是同事或者普通朋友而已,毕竟他们同事也有三年了。”

  “别傻了,一般同事会相偕去买戒指吗?”他补说了句,“刚才在咖啡馆的时候,我就坐在他们的后面,所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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