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去干嘛?”
“跳绳啊。”
“为什么叫我去跳绳?”
“我说去跳就去跳,问那么多做什么!”
她昨天才住进来,今天就要开始受他调教了啊?
她边换鞋边问:“要跳几下?”
“跳到跳不动为止。”
“什么!?”她大吼,“你当我搬来你这儿是要过受虐儿的瘾啊?”
“不跳就算了,要变漂亮的又不是我。”他顺手打开电视机。
“跳就跳!”左婧娩嘟嚷着,一下又一下地跳着。什么要变漂亮!他下的定义可真狭隘,她这是在追求完美!有道是:一个看似完美的女人,在个性上有一点小缺点是可以被容许的,他懂不懂呀?
因左婧娩平常很少做运动,所以跳不到十分钟就累摊了。“不行,累死我了!”她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毯上吐大气。
这片地毯是楼宇寰特地为她而铺的,一则可以避免运动伤害,二则以利他盯着她做运动,确保他的调教不会白费。
楼宇寰充耳不闻地喊累声,径自看着电视新闻,直到她的双手从沙发后留住他的脖子,他才又道:“去摇呼拉圈。”
“呼拉圈!?”她又一次大吼。是要死啦,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会怎样!
“不摇就算了——”
“要变漂亮的又不是我。”左婧娩接口道,认命地再去摇呼拉圈,可摇了半天都摇不起来,“宇寰,我不会摇啦!”她喊。
“摇久了就会了。”
这回,她仍是口中念念有词地照办,从一圈、两圈……慢慢累加,而事实真的如他所言,摇久就会了,只是不够厉害而已。
时间到,楼宇寰又说,“做抬腿运动。”
“抬腿?怎么抬?请示范!”见不得他在一边凉快,她故意“求教”。
他二话不说的起身,躺下后,将双腿高举,做了二个空踩脚踏车的动作,然后侧躺着将一只腿直直地抬起、放下,接着换一边再做一次,“就这两个动作,一样做到做不动为止。”
这分明是在“苦毒”她嘛,左婧娩努着唇很想抗议,可见他又要开口,她便立刻抿上嘴。想变漂亮的是自己嘛!她在心里恨恨地说。
接下来的光景,她从左脚右脚数拍子数到上下上下,做到最后,她整个人完全虚脱了,“宇寰,我真的不行了,你饶了我好不?”
“婧娩,这就是你每天的功课。”
“你不觉得分量太重了吗?”她惨叫。
楼宇寰摇摇头。她做不动并不代表过量,比照正常人一天该有的运动量,她还动得不够呢。
“喂,我虽然还不用上课,但要上班耶。”完了,今晚被他这么“操”,明早她不“铁腿”也难。
“要漂亮的是你嘛,所以你就忍耐点喽。”说毕,他潇洒地起身回房休息去也。
又是这句话!动弹不得的左婧娩只能对着天花板咒道:“臭字寰,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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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真是太可怜了!全身痛哇!困难地做完楼宇寰交代的功课后左婧始娩喊着痛回到房里,准备泡个热水澡。
楼宇寰是个黑心肝的调教师!昨晚累她个半死,今儿个一大早就把她挖起来,说什么是晨间训练。她的腿痛得连走路都快走不动了还硬逼她去公园慢跑,而且得拿着两个亚铃跑,真是太……没人性了!
腿挂了,手也挂了,害她上班时全身都提不起劲。然更可恨的还在后头呢,他开了分莱单给她,命令她要照着上头的规定吃三餐。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调”到连她的胃都不放过,一整天她的胃都在哭,哭说它没吃饱。
看看她,走起路来像是某个部位长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难看到了极点;听听她,胃频频发出哀鸣,愈哀愈大声。又看又听下,搞得整间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在笑话她,丢死人了!
他可好,一见到她就偷笑,也不想想,她会这么见不得人都是拜他的调教所赐,这会儿又不知他上哪儿风流快活去了,害她回到家,连想找他一吐怨气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浴缸的水满了,她连忙躺了进去,按摩着全身酸痛的地方。她的手也痛耶,待会儿会不会更痛?可是不按摩又不行。唉,早知道会这么痛,肥死、丑死她也甘愿!怪只怪自己平时都不做运动,才会疼得要人命。
先天不良不打紧,偏偏后天又失调,才会让自己成长得更加“茁壮”!毕竟,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女人实属少数。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她愿意忍痛,但她还得忍多久啊?
在开课的前一天会不会不痛了?同学的嘴可比同事的还毒呢,她向来没胆和同学们打交道,所以根本谈不上套交情这档子事。既无交情可言,她还可以静静的来、悄悄的去吗?
不行,手没力气了,再不起来她就要睡在浴缸里了。她慢慢地爬出浴缸。泡澡加上按摩好像有效耶,身体不再那么疼了。
左婧娩又做了完备的梳洗后才步出浴室,此时,她听见了好大一声关门声。
好小子,终于回来了!
她忙不迭地冲向房门口,正要打开门之际她听见——“宇寰……”
他带女人回来!左婧娩将耳朵贴着门板来确定,可她未再闻说话声,只听见更大一声的关门声。
她立时模拟着情境。前一声是用踹的,后一声也是用踹的,在房里的她才会听得这么清楚;而他会这么做一定是手没空,手都没空了,那嘴也一定没空,也就是说,他俩一路欲火焚身地吻进门。
因两人的房间只隔着一面墙,接下来的声音就都是限制级的,左婧娩当下听得胀红了脸,她的脑海自动浮现出可能的画面,没经验的她,登时羞得钻进被窝里,不过羞归羞,她还是很好奇地探出头来认。
哟!那女人的叫声好淫秽哦,嗯嗯啊啊的,就像是电影里演的一样。如果是,应该很舒服吧,女主角的表情是这么说的……
嘎?声音变了,怎么回事?宇哀弄痛她了吗?哇!愈来愈大声了……天!她在尖叫了,他们不是在做……爱做的事吗?怎么会……
咦?没声音了?完了吗?忘了计算时间,宇寰这样算是强还是不强啊?耶,又有声了,左婧娩赶紧掀开棉被,盯着自己手上的表计时着。
相同的声音她又听过了一回,但她还是搞不清楚里头的状况是什么,因她对房事的知识完全来自于普级电影与教科书,是以,该具备的性知识她是有了,可行房的过程她却是一知半解。属于唯美派。
半小时!好像算是蛮厉害的了?左婧娩猜测着。记得有位女同事向她抱怨过,说什么她老公真没用,三分钟不到,而且还不能第二次,逊弊了!而宇寰有第二次,时间上也多了十倍,该算是此道中的佼佼者吧?
猜呀猜,不知猜了多久,左婧娩听到门声才回过神来。他说过他从不让女人留宿,所以现下,她应可安心地出去“吐气”了吧?
思及此,她的行为便像个小偷似的,蹑手蹑脚地摸黑至客厅。
“你在作贼啊?”楼宇寰手拿着一瓶矿泉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你想吓死我啊?也不会开灯!”
“你眼瞎啦,那亮光不是灯吗?”他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而他只是送人出门顺便喝口水而已,没开大灯的必要。
因她不知他何时会回家,所以她只在玄关处留了盏小灯。
“那么小盏,亮度不够啊!”说着,她按开了客厅的大灯。
灯一亮,眼见他上半身赤裸,她忙道,“她……还在?”
“走了。”
她这才敢大声说话:“啧,早说嘛!”
“你……在等我呀?”
“对呀!”她的口吻像是小媳妇似的。
“等我做什么?”他促狭道,两人一同坐到沙发上。
“吐气!”
“吐气?”他愣了会才领会过来,“我哪惹你生气啦?”
“我哪惹你生气啦?”她学着他的皮样,装傻!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说着,他把玩起了她的手,这是她住进他家后,他刻意养成的新习惯。
“是哦,本姑娘就免费说给你听!”
左婧娩一长串的数落,楼宇寰将之视为马耳东风,她念她的、他玩他的,玩兴绝对不受影响。
见他完全无动无衷,她气急败坏地问:“宇寰,你有没有在听?”
“有!”
“那你为什么一点愧色也没有?”
“我为什么要有愧色?”
“你……”
“现在被取笑,未来被羡慕,这是追求美丽必经的过程。”
又……说这种至理箴言来堵她的口!哼,体格棒、长相优了不起呀,等她变身后,看他还能否神气活现得起来!
“她是谁?”左婧娩颇为介意地问,她向来不过问他这方面的事,可今天她亲耳听见了,令她很难不问。
“其中一个。”
“其中的哪一个?”
“靖娩,这是我的私事。”
“我想知道。”
“我不想说。”他别过头。
“告诉我!”
“婧娩,别为难我!”
第一次,宇寰第一次对她所提出的问题有问不答,左靖娩有些心伤地想:也对,自己只是他的朋友,朋友间虽可以坦诚相对,但心与心之间并不是全然没有距离的,况且他们的性别不同,距离就更遥远了。
“宇寰,如果我漂亮了,你愿意教我吗?”她已将自己的初吻给了他,再将自己的初夜给他又有何不可?
“什么?”他倏地转头看她。
“我说,如果我变漂亮了,你愿意教我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又别过了头。
“你懂的,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莫过于你了。”
楼宇寰听得背脊一阵凉,“你是个好女孩,这种游戏你玩不起。”
“是我玩不起,还是我没有条件玩?”
“别说这种话,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听你说自贬的话。”纵使它只是听起来像。
“好,不说就不说。我只问你,你愿意吗?”不过是个心血来潮的问题而已,但为何,为何自己要如此逼问他,她想借此证明些什么?还是……
“我不是适合的人选。”
“谁才适合?乾国吗?”她曾经如此幻想过,可如今乾国已不是唯一。
“婧娩……”
“看着我、回答我!”为与不为在于其次,她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他的愿意为何?而他愈是逃避问题,她就愈是要追根究抵。
“我……”他将视线调向她,可仍答不出来。
“有这么难吗?”问着,她眼底迅速蓄满了泪水。
瞥见她的泪光,楼宇寰急了,“别哭,我真的……”
“不能!”左婧娩替他答道,“没关系,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说毕,她便想起身走。
他急得一把拉住她,“你想怎么做?”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想,找个愿意的人并不难,当我变漂亮时。”她忍住泪流倔强道。
“你……别做傻事,这种事试不得,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只需对自己负责。”
惊见她泪眸底的坚决,他更急了,于是他脱口而出:“我愿意。我愿意!”
闻言,她泪水全收,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靥,“我记住了!”药要下得够猛,效果才能愈显着嘛!“也请你记住你的承诺。”话落,她快意地离去。
他又被婧娩“罚”了?这是楼宇寰在看到她的笑容后的第一个想法。
第六章
不变,依然不变!在吻过以后、在他说了“我愿意”以后,他俩间的相处依旧如昔,楼宇寰盯着正在做运动的左婧娩,万分不解地想着。
她怪异的言行,严重影响到他的……寻欢作乐。那夜之后,他便再也不敢带女人回家,只为防止再被她借题发挥。而关于那个承诺,说是自己笑她而被罚,看来又不太像,因她真的很努力地在让自己变漂亮;可说她是讲真的……也不像,因她的外在表现一切如常,这……何解?唉,女人的心思实在是超级难懂!
“宇寰。”
“有!”楼宇寰飞快地应道,停止想像。
“你觉得我有没有变瘦?”左婧娩边做运动边问。
“过来我看看。”
“好!马上来。”她完成了“功课”,才起身奔至他面前。
他仔细地看了看,“嗯……好像有。”
“什么好像有!”
“才一个月,哪能看得出些什么。”他口是心非道。
早知道是自问的,因她今早去秤过体重了,只轻了两公斤而已,所以要他“看”得出来,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别灰心,这事急不得的。”楼宇寰安慰道。
”嗯。”她接着报告道:“你给我的那些书我已经看完了。”
“我会再拿几本给你。”
“还有啊?”她拧起眉。都是些枯燥无味的书,害她一翻开就想睡觉。
“若你只想做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我不勉强。”
看就看!她嘟起嘴问:“你要睡了吗?”
“你先去睡吧,我还有资料要看。”
“宇寰晚安。”
“婧娩晚安。”
一个人的客厅,楼宇寰熄厂大灯,开启一盏桌灯,细阅着手上的资料。十分钟后,他合上资料,燃起一根烟,思绪再次落至左婧娩身上。
她变瘦了吗?答案是绝对的。她的体重会相差无几,是因为她身上的费肉变成肌肉之故。反过来想,说她胖吗?倒还不至于,只不过时下的女性都在追求骨感,她看来才会给人胖的感觉,减重也才会成为她人生必修的课题之一。
她应该有“偷吃”吧?否则她的体态该更轻盈才是,嗯……当作没发现好了,免得她太快瘦身成功,在他面前臭屁起来,他的耳膜就惨上加惨了!不是吗?他夜夜必听她的碎念经,不时加本说教经,若再多本炫耀经,岂不……
这头的楼宇寰明哲保身地想着,那头的左婧娩却正在自我检讨。她窝在被子里,想着这一个月来的种种。
都怪她太嘴馋,挨不住饥饿感便偷吃零食,虽然数量不多,可那些都是属最容易囤积脂肪的高热量食品,堪称减肥者的大敌,万万吃不得!再者,她计算过了,宇寰开给她的食谱,卡路里正好是她一天所需的热量,口感尽管差了点,但够了就是够了,多吃只会影响她的减肥进度。
而运动对人体有益,不管她是胖、是瘦都应该天天做,一来可以强健体魄,二来可以保持身材。虽然她痛了两个星期才恢复,然这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瘦了没先不谈,至少她的精神比以前抖擞多了呢。
所以她不能再放任自己了,从明天开始,她必好好约束自己的口腹之欲,常云:爱美不惊流鼻水。可惜她还没这个荣幸,她首先要做到的是:爱美不惊饿巴肚。下定了贯彻到底的决心后,左婧娩带着笑意安稳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