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哥也认识游乾国?”
无意作答,左庆恩追问:“回答我的问题。”
“呃……这……”
“宇寰好心送出手的喽!”珍妮凉凉道。
“珍妮!”
“我说错了吗?”她看不过去,存心拆他的台,怎样?!
“宇寰,是这样子的吗?”左庆恩质问。
“不是。”
“那是为什么?”
“这……我觉得左大哥还是去问婧娩比较好。”
“好,我这就去!”
左庆恩才跨出一步,即被珍妮唤住:“左大哥,我陪你去好吗?”有好戏可看,不看太浪费了。
“好,当然好,有美女相伴是我的荣幸。”
“左大哥的嘴真甜……”
两人的对话声渐渐远去,楼宇寰没敢跟,只得遥望。
“婧娩!”
“大哥!”呼唤着,左婧娩投入兄长的怀中。
“几个月不见,成了个窈窕美眉,大哥差点认不出来了呢!”左庆恩宠溺道,从头到脚将她审视了一番。嗯,至少这个讯息没误传。
“大哥,你笑人家!”左婧娩抗议后才问:“珍妮、大哥,你们是旧识?”
“刚认识!”
“喔!”
“婧娩,他是……”左庆恩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
“游乾国,我的朋友。”
“你好,久仰大名。”
“哪里,你才是。”左庆恩卖面子地伸手回礼。
“珍妮小姐你好。”游乾国转向她。
“不敢当!”珍妮很不客气地泼了他一桶冷水。真歹势,这个门面她可不屑顾!
游乾国尴尬地收回手,热烈的场面一瞬降到冰点。
“婧娩,大哥难得来台北一趟,你是不是该招待大哥一下?”目中无游乾国,正是左庆思接下来的表现。
“好啊!”左婧娩转向游乾国,“乾国,我就不陪你了。”
“暧!”无端惹来一身腥的游乾国就这么被左婧娩丢下了,望着远去的四条身影,他顿时茫然地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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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想我招待你去哪儿玩?”
车内,坐着同行的四个人,由楼宇寰开车,左婧娩坐在前座,左庆思与珍妮两人则坐在后座。
“我没意见。珍妮,你说呢?”
“去猫空泡茶好不?”
“就去猫空!”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即到达目的地。停妥了车,走进一问茶坊,四人围着一张长桌而坐,边泡茶边赏景,边聊天边玩扑克。
“珍妮,你有没有男朋友?”左婧娩突地问。
“有很多个!”珍妮很大方地答。
“也就是说,还没有固定的男朋友喽?”
“是啊,你要介绍个固定的男朋友给我吗?”
“你觉得我大哥够不够格做你固定的男朋友?”嘻嘻!以大哥身相许,不啻为报答珍妮的好方法。
左庆恩不以为意地任她俩品头论足。
“够!怎么会不够,但看左大哥刚才的表现,我就给他一百分。”珍妮说得跟真的一样,左婧娩自当是信以为真。
“大哥,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小姐说了算喽!”
“珍妮?”
“啊?”不……会吧?她随便说说,左大哥当真啊?
“我大哥在等你的回答呢。”
“婧——婧娩,我是宇寰的堂姐耶。”喊他大哥只是尊称而已。
“我知道啊。”
“堂姐耶!”珍妮再一次强调。
“我知道你是宇寰的堂姐啊!”真奇怪,珍妮干嘛一直强调她是宇寰的堂姐?这事自己很清楚啊。
“宇寰!”左婧娩唤着一直默默无语的人,“你陪我去散步。”珍妮大概是怕羞吧,自己和宇寰离开一下,让当事人自个儿协调、协调。
四人剩两人,话就会比较好说吗?珍妮不确定地想着。
“我还在等你的回答呢。”
“什么?”
“我说……”
“左大哥,”珍妮抢白,“你觉得,他俩的爱情需不需要借助外力?”关于这档子情事,双方家人既已默认,她大可摊开来谈。
“应该还不至于吧。”
“是吗?”
“你很忧心?”
“忧心忡忡。宇寰太被动了,我怕婧娩被别人抢走。”
“对宇寰这么没信心?”
“这和信心无关,是宇寰太爱婧娩了,他愿意成全婧娩的选择。”
“你会不会太武断了?”左庆恩持保留态度。
“我是宇寰的堂姐,从小相处到大,你说我武不武断?”姑文和姑姑去世后,是她陪着他走过来的,能不“亲上加亲”吗?
之后,一片沉默,直见楼宇寰与左婧娩折返,左庆恩才又开口:“珍妮。”
“嗯?
“我不在乎年纪。”
左庆恩的一句话,换来珍妮一阵错愕。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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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左婧娩又面临了准备期末考的时期,而很不巧地,楼宇寰却在这时被杜怀远点名,陪同他出国考察三个月。
家教,明正言顺地换人接手。而他刻意的接近、她随性的接受,也让左婧娩和游乾国顺理成章地培养出情谊。愈是了解她,他的爱便愈发地真切深浓;她却是愈认识他,心就离他愈远。
是以,两人间的情感是渐行渐远,可游乾国并未发现,亦不觉得,因他特地找出了她曾写给他的信,确定了她爱的就是自己。再者,他至今仍不知左婧娩与楼宇寰间的种种,她选择性的隐瞒,更造成他已掳获芳心的错觉。
此刻,游乾国和左婧娩正对坐于温书最佳的场所——图书馆中。
“婧娩。”游乾国轻唤。
“什么事?”左婧娩抬起头回应。
“你要回家过年吗?”
“要啊。”
“我送你。”
“谢谢你的好意,我的家人命令我要坐飞机。”这是推辞,也是事实。
“那……我可以上你家拜年吗?”
“可以。”
此后,游乾国静静地陪伴着她,娶她回家当老婆的念头忽地又翻出脑海。他私下请人调查过她了,他俩的家世相当,而她的“条件”十分符合他妈妈的择媳标准。
然,他俩相恋的时间不够长,且她还没毕业,所以这事他急不得。今年先拜会过她的父母再说吧,相信来日,她的父母应当也会首肯这门亲事才是。
近半年来,他牵过的手、搂过她的腰、抱过她的身体,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欲,只为怕吓着她。她是如此清丽可人,以致令他不敢越雷池一步。可半年了,他连个吻都求不到,是不是太失败了?
完成了温书进度,左婧娩默然地起身穿上外套,朝大门走去。
图书馆外,冷风飕飕地吹着,游乾国贴心地将她拥入怀中取暖。
“可以请我上楼去喝杯咖啡吗?”他请求道,这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开口了。
“我家没咖啡。”左婧娩委婉地拒绝。
“热开水总有吧?”
她不答,转进一家便利商店。“想喝什么自己去拿,我请客。”
“婧娩。”
“快点,我想睡了。”
他甚感无可奈何,“我不渴。”
“不渴就别喝了,走吧。”她极尽冷淡地待他,每当他表现出有所求的时候。
走着、走着,她家到了。
“谢谢你,明天见。”
“婧娩!”喊着,他突然一把抱住她,控诉:“你怎能如此待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今,她装傻的功夫已不输楼宇寰。
“我想吻你!”
闻言,她仰起头望着他,爱情进展到这一步,不让他吻成吗?好吧,就让他吻吧,左婧娩心想着闭上了双眼。
一样是唇对唇,滋味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左婧娩被动地让游乾国吻着,完毕后她道了声:“开车小心。”随即应门而入。
见状,游乾国当她是害羞,因这一吻对他来说是甜的。他满心欢喜地往停车处走去,一回生、两回熟,下回,他定要和婧娩来个火吻,他仰天默然地宣告着。
第九章
一回到家,左婿娩的比较心益发地拓展开来。
比,她什么都来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放过,比完了所有她可以想得到的言行举止,结果是——楼宇寰大获全胜!
这会儿,她不只心慌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慌了。怎么会这样?宇寰是朋友,乾国是男朋友,怎么可能是乾国输得一塌糊涂引
怎么办?她的心静不下来。宇寰,打电话给宇寰!宇寰会安抚她的!思及此,左婧娩立刻拿起话筒拨电话给楼宇寰。
“喂?”
“宇寰!”一听见他的声音,她的泪就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婧娩,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我?想我啊?”他离开不过三天。
“宇寰……”
“怎么啦?你在哭啊?”
“嗯,这是思念的泪水。”左婧娩为所流下的泪命名。
“好感动哦,婧娩为我流下思念的泪水耶!”
“你回来好不?”她央求。
“说这什么傻话,我哪能回去啊?”其实他也很想回台湾,可现实不由人啊。
“但是人家好想你嘛,你不回来,我觉得好孤单哦。”
“乾国没有陪你吗?” “不一样!”她哽咽着道。
“婧娩,别任性,我很快就回去了。”
“快?还有九十天耶!”她大嚷着。
“是八十九天。”
“好久哦,人家等不及了。你回来啦!”她放弃啜泣,索性来个嚎陶大哭,试图用眼泪逼迫他回台。
“婧娩,你别哭了,我听得心都疼了。”
“那你回不回来?”
“唉,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不管啦,若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好,怕了你了,给我点时间想想法子可以吗?”楼宇寰投降道。
“多久?”
“春节过后。”
“那么久?”她非常不满意。
“婧娩……”他严声。
“好嘛!我就等你到春节结束,若到时你没回来,我就飞去找你。”
“是,我的女皇!”
她这才破涕为笑,“我要去睡了,宇寰晚安。”
“婧娩晚安。”
收线的左婧娩无烦恼一身轻地跳上床,临睡前她很快乐地对自己说:在她的生命中友情比爱情重要,所以她有宇寰就好,乾国就送给别人吧,省得“麻烦”!
而海那一端的楼宇寰就没有她这种好心情了,因他得为了他的女皇想法子脱身。谁——谁能代替他?老天!婧娩这回的要求可真是难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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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游乾国准时出现在左婧娩居住的大楼下等着她。
左婧娩一见到他即劈口道:“乾国,我们可不可以不做男女朋友?”
“为什么?”游乾国惊讶不已,他俩昨夜才接过吻,她今夜就提出分手?
“我的家人不喜欢!”左婧娩瞎掰道。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是真。是假,若他想求证,她大不了跟家人串通唬他。
“理由呢?”
“我没问。”
“你觉得呢?”无缘无故被三振出局,他可不依。
“那你觉得呢?”她反问。
婧娩是不是在诓他呀?游乾国疑心地退而求其次:“我还可以上你家拜年吗?” 不探个虚实他怎么甘心?他是真的爱她耶!
“随你!”若他真的来了,可能会自取其辱。左婧娩思及家人对楼宇寰的偏爱,当下推翻先前的串通之说。
“我们走吧。”
“谢谢你陪我温了三天的书,今后我自己看就行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切等年后再作打算。
“有问题记得找我。”
“我会的。”说毕,她旋身上楼。
进了家门,左婧娩自省着:她会不会太恶劣了?说分手就分手,好歹他也陪了自己好些日子,她觉得烦就翻脸不认人,是不是太绝情了点?还有,甩掉他,她的心情竟然好到最高点,好像很不应该耶!
“啧……左婧娩啊左婧娩,你终也成了个美丽坏女人!”她摇着头骂着自己,可心中却一点愧意也没有。
完了,情绪太亢奋看不下书怎么办?呃……找谁发泄好呢?嘿嘿……还须多想吗?非她莫属喽!
“珍妮!”
“婧娩?”珍妮吓了一跳,因左婧娩鲜少打电话给她的。
“我告诉你哦,我把乾国甩了!”
“真的?”她不断地怂恿婧娩,终于……
“珍妮,我这么做会不会太……”
“不会、不会!”左婧娩话都还没说完,珍妮就忙不迭地说,“这是明智的抉择,听我的,准没错!”
“嗯,不提这个了。你放年假时有没有空?”
“问这干啥?”珍妮立时严阵以待。别以为她不知婧娩的小脑袋瓜子里在打什么主意,自从“提亲”那夜后,她可是无时无刻不善尽红娘之职呢。
“我想你最爱看戏了,所以要报你来看。”左婧娩就着珍妮的喜好道,真正的目的为何,天地皆知。
“什么好戏?”
“乾国说他要来我家拜年。”
“他是白痴呀?”珍妮嗤笑道。
“他可能是想印证我说的话吧。”
“什么话?”
“我告诉他,我家人不喜欢我交男朋友。”
这就难怪了,这么拙的理由,谁会信哪?珍妮心想着,没搭腔。
“去不去?”
这么好看的戏不去看多可惜啊?珍妮自愿上当道:“去!”
“机票包在我身上,你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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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左家大厅上,上演着一出“定亲记”。
“媳妇儿,能见到你本人真好!”左文鼎乐开怀地迎向珍妮。他这个媳妇儿可有名的咧,时常上电视呢。
原本笑盈盈的珍妮,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自己是媳妇儿?咚!她惊愕地手一松,皮箱无意外地砸在她“老公”的脚上。
“你和庆恩商量好没?”左文鼎径自再问。
“商量?商量什么?”珍妮呐呐地回应。
“什么时候上你家提亲啊?”
“左伯……”她的情况和楼宇寰完全相同,“左爸爸,您听我说
“还没是吧?要快哦,左爸爸等不及了!”左文鼎拍着珍妮的手自答道。
“不是我……”
“婧娩!”交代完毕,左文鼎全付的心思飞快地转到女儿身上,“老爹一年没看见你了,快!快来给老爹看看……”
见状,珍妮顿感哭笑不得。左爸爸怎么……唉,都不晓得该如何形容了!
这时,左庆恩悄悄地走近她,“我先带你去房间吧。”
珍妮尾随着左庆恩上楼,一进房门她即问:“左……你干嘛锁门?”
“习惯。”他耸肩道,顺手放下她的皮箱。一随便啦,问正事要紧。
“左……你干什么……”他正朝她步步逼近。
“没干什么。”
“你……”她步步往后退去,当她退到了床沿时,即一屁股跌坐上床。
“珍妮。”他柔柔地喊着她的名,狡黠的眼底流转着戏谑。
她被迫慢慢地仰躺下床。别看!别看他的眼睛!左家人的眼睛都是特迷人的,很容易让人沉迷其中。
天,都说别看的,她为什么做不到?惨!愈来愈大了,完了!她的心智快被他眼神吸走了。珍妮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珍妮!”他再一次呼唤,“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闻言,她吓然瞠眼。她有没有听错啊?他竟然开口说要自己做他的女人?
“我要你做我今生的新娘。”左庆恩正式表态。
新娘?尽管她的芳心已被红娘说得蠢蠢欲动,但……某大姐?!还是算了吧。她脸皮薄,禁不起让人再笑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