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东西需要偷偷摸摸地走后门,连随身的奴婢都不带着吗?既然了解东西是掉到崖下,你想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能下得了悬崖峭壁吗?你还要我相信你的连篇谎言!”
“我没有说谎,我来悬崖的确是为了我遗失的月光石,我原是想小心一点就一定能乎安地下到崖底,我没想到悬崖是这样的陡峭……我知道我没有考虑周全就行动,是我太心急了,这点是我不好,但是请你相信我,蝼蚁都尚且偷生,我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呢?”鬼子苾尽力地辩解。
蔚霁依然横眉竖眼。他不是傻瓜,她的卑鄙居心瞒不过他的,想到她要用一人的命,来叫蔚堂上千人性命当陪葬,他就怒不可遏!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狠毒的女人!
“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你!我一直忍让你的胡作非为,但是你却愈来愈过分,你不单要陷我于万劫不复之地,更进一步想毁了蔚堂,你好卑鄙!
好可恶!”蔚霁狂怒,大手一伸就陷住了鬼子苾纤细的颈项,只要他稍微用点力气,轻易就能扭断她的脖子了。
蔚霁残暴的神情让鬼子苾畏惧,更被他的举动吓坏了,她挣扎着拼命要拉开他的手,惊慌大喊:“不是,不……是,你真误……会我了,我没有你说……说的意思,我真……真的没有,放开我,求……求你放了我,放手……放开我,我快不……不能呼……吸了,救命……放……放了我……”他渐收拢的手指让鬼子苾呼吸困难,难过得迭声哀求,最后连泪水也落了下来。
蔚霁冷笑地松手放开了她。
“你也懂得害怕吗?你可以用死来打击我,怎会怕再死一次呢?就算你是个公主又如何?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你的生死也一样要由我来决定,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蔚霁的语气阴寒得教人心颤。
他冰冷噬人的目光和急速暗下来的天空交织成一张骇人的网,将鬼子苾网入其中。她脸色发自百摇头否认:“不是,你真误曾我了,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是,不是啊……”
豆大的雨珠开始落下来了,打在这对男女身上,随之而来的是急遽而下的慑人闪电,还有沉闷轰隆价响的雷声。
听到雷声,鬼子苾马上像惊乱失措的小老鼠般立刻坞住耳朵尖叫,没有第二个念头,她直接就扑入蔚霁怀抱,紧紧地搂住他:“啊──打……打雷了,好可怕!”
蔚霁对怀中直颤抖的女子皱起眉。她故意在转移问题吗?“没做亏心事,何必怕打雷!”
冷漠地要推开她,可是另一道闪电接着降下,让地吓得是更加抱紧了他,哀切地哭着。
“我怕……打雷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你别离开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我的确是为了找月光石才来悬崖的,请你相信我,我没说谎,我确确实实是为了月光石才来的啊,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呢?我已经很努力在改变了,求你相信我的诚意,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相信我啊……”鬼子苾虚软她偎着蔚霁,泪眼迷蒙地哀求他的相信。从小闪电打雷便是她的天敌,只要遇上了,她马上是吓得六神无主、软弱无力。
她眸子无助地望着自己,仰起的雪白小脸上分不出是泪珠还是雨水,大雨一下子就将她和自己淋湿了,这让她单薄的身子越发地瑟缩轻颤。一向只见她趾高气昂的样子,从不曾看过她如此的柔弱可怜,这激起了他的同情心,令他不自觉心就软了下来。
可是脑中的理智不断地提醒他,千万别被她所装出来的假象欺骗,她是不折不扣的蛇嫩美人,成亲至今,他所吃过的苦头还不够吗?若再受骗上当就是人傻子了。
“不管我相不相信你,你都该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蔚霁给她这样的答覆,只是雨愈下愈大,两人不能再这样淋雨了,他拉起了鬼子苾,带着她去躲雨。
离悬崖不远处有座小木屋,原是给守哨卫士用的,现在已经建过更新的岗哨,这个便废弃了,用来避雨正好,蔚霁和鬼子苾就躲到木屋里。
鬼子苾小手抱紧在胸前,在这山里,又琳了雨,再少了阳光的照耀,一下子就冷得让她直打颤,外面下着大雨,她被淋湿的衣服湿淋淋地滴着水,仿佛也在下着小雨。
蔚霁看到木屋里还有堆些木柴,就忙拿来升火;待火升起后,他就一件件脱去湿透的衣棠晾在一旁,也吩咐鬼子苾和他一样做。
“若不想着凉,就脱下湿衣棠!”
衣服又湿又凉地黏在身上也不好受,鬼子苾没有迟疑就脱丢外衣。虽然来自文明新世代,但要她只穿着一件肚兜面对蔚霁她也不好意思,就留下里层的罩衣和衬裤,偎到火堆前来取暖;一旁光着上身的蔚霁,露出了结实的胸肌臂膀,让她脸红红又忍不住偷瞄他几眼。心想,这样的好相貌和好身材,若生在她的年代足够有本钱做明星了,一定能迷死许多人的。
鬼子苾垂下眸子,心中才刚闪过这样有趣的念头,当她再抬起眼时,蔚霁赫然就来到她面前,人还万分地贴近了自己。
鬼子苾立刻是心跳加速,下意识她就想往后退,可是一双铁臂绕到她身后,阻去了她的退路;她伸出小手想推开他,但一碰到他微源的身躯,她却像摸到烙铁般的急急收回手,只能红着脸手足无措地望着他。
蔚霁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想不到你还会脸红,对于男女之情,你不是自诩阅人无数、经验丰富吗?就别故意装出纯洁的模样来骗人了!”
鬼子苾错愕地瞪着他,不知道他怎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怎……怎么这……样说……我……我不……是!”
“你忘了你洞房花烛夜时对我炫耀的功绩了?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更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绝不会为我守身,也很不屑做我的妻子,所以不准我碰你……这些话你当真都不记得了吗?”蔚霁愈说神情愈冷酷,他不会忘了自己受过的屈辱。
鬼子苾倒抽口气!震惊月苾儿怎会对自己丈夫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是多大的污辱?不幸的是人人都当她是月苾儿,她又不能推翻那些话,天啊,她该怎么应付蔚霁才好?
“呃……我……我……不……不知……道那……那些话,我不记得从……从前的……事了,我们别……别谈这……些好……好吗?”鬼子苾只能逃避闪躲。
可惜蔚霁却不放过她,空出一只手轻佻地攫住妻子的小下巴,露出冷森森的笑容:“你以为用丧失记忆当理由就能逃避一切吗?我不管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装,你自己做的事就要自行承担后果,我不会再放纵你胡作非为,是你该得到教训的时候了!”
鬼子苾被蔚霁不旧的语气吓得浑身发冷,他的模样似要将自己大卸八块般,他不会对自己使用暴力吧?她颤抖地挤出话:“你……你要做……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尽尽妻于应尽的责任!”蔚霁阴沉沉地吐出话,大手放在她的胸口,下一步就扯下了她的单衣!
“不……不要──”
第五章
几道急遽的闪电雷声后,雨势更转成了滂沱大雨。天色暗下,像是夜晚提早到来;在风雨中,天地间显得非常不平静……相对地,小木屋里的气息也紊乱了,丈夫和妻子正在对峙中,但说是对峙,妻子的力量却渺小得可怜。
鬼子苾被蔚霁强掳到屋里的木床上,她身上只剩下薄薄的兜衣蔽体,面对蔚霁猛烈的攻势,她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她哭着求情。
蔚霁没有心软,纠住她的眼眸悍然出声:“为什么不要?你是我的妻子,难道做丈夫的连碰你都不能吗?”
鬼子苾说不出话了,这教她如何回答?她能说自己不是月苾儿,是月苾儿投胎转世后的来世人吗?一定说不通的,那她是逃不了蔚霁的威迫了!
她的惊惧害怕全写在脸上,泫然大眼看着蔚霁,牙齿紧咬着唇,泪水无声地奔流而下……蔚霁的神情仍是冰寒,语气也冷得冻人:“你流泪是因为气忿还是伤心呢?成亲两年多来,你不曾正眼看过我,你以认为蒙古人是最优秀,而将所有南人都视为劣等民族,所以你不屑同我一起用膳、不肯伺候我的爹娘,甚至不与我同房!我一直以来都在隐忍你的作为,从不表示异议,所以让你以为我怕你、不敢得罪你,结果你更加是恃无忌惮了起来了!月苾儿,你真以为我在怕你?你可有想到在你看轻我的同时,我也正看不起你呢?你不过是个骄纵蛮横的女人,你以为自己了不起,却不晓得我有决定你生死的权利,你真认为自己可以控制得了我吗?有眼无珠的女人!现在你该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我是你的丈夫,你的主宰,你的天!这才是事实!”
大手一挥,两人间最后的阻隔也没了,完全裸裎相见,他不客气地夺取早该属于自己的猎物。
鬼子苾轻叫声,有惧畏害怕、有无措难过,更有一丝丝的心疼……虽然蔚霁冷漠残酷,可是在他冷冷的眼里,她看到了伤害。月苾儿还是伤害到了他,他的忍让是为了蔚堂,为了江南的安定吧,肩负着如此大的包袱,他一定很辛苦……丈夫,他说是自己的丈夫,说这话时他眼神是那般坚定如铁,震撼了她,也抹去了鬼子苾的身分。
不错,她现在是月苾儿,此时此刻自己就是月苾儿,他的妻子……她的抗拒软化了下来,攀着蔚霁的肩头,微闭起眼,由着他攻城掠地,一步步占领她的纯洁,将自己变成他的人。
身为新时代的人,她当然不会不知道男女之事,只是没有经验的她,仍是生涩得不懂该要如何配合蔚霁的动作;在他来到最后一步,两个身子完全地贴近时,他的欲望教她又羞又慌,而下一刻,他就冲破了她的底限,将两个人合而为一……“啊”””
鬼子苾的痛楚叫声混合著蔚霁的惊喊:“该死的!你……你竟然还未经人事!”
只是箭在弦上,怎么也停不下来,木已成舟,他们有了最亲密的接触!
***
激情过后,鬼子苾蜷曲着身子,脸埋在小手里轻声啜泣,一件外衣落下,盖住了她洁净的裸体,伴着一声叹气询问:“为什么要欺骗我?”
鬼子苾无言,只是不断掉泪,身子的疼是一个原因;失去纯真的怅然若失也是理由,而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哭之外,还能做什么。
这种轻轻细细的哭声,不是愤恨怨怒,而是委屈的哽咽,教蔚霁听得眉头拧起。
想到她的纯洁和自己的鲁莽,他心中生起一丝愧疚,主动贴近背着自己的娇躯,放柔了嗓音:“苾儿,别哭,不要哭了!”
他的强健手臂绕到她面前,隔着外衣将她搂向自己;鬼子苾感受到在他怀中的暖意,这样男女的亲密相依抚慰了她的空虚,使她缓缓地止住泪。
她也了解哭是没用,事实已经造成,痛楚也尝过了。但她也明,她并不后悔,彷佛这是最自然的事,她的命运里注定会遇上蔚霁,而他合该要成为自己的依靠!
她代替了月苾儿,已经成为月苾儿了,当蔚霁唤她苾儿时,也包含了鬼子苾,她义无反顾要做他的妻子,没得改变了。
既是如此,她就要改善自己和蔚霁之间的关系,当了夫妻就该有夫妻的样子,他给了自己无忧无虑的优渥生活,她便要回报他一个有情温暖的家,这也是妻子应做的事。
蔚霁见她情绪较平稳,温柔地翻回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轻轻为她拭去满脸的泪痕。
“我真没想到你还是……否则我会更温柔待你的。”话语里有着淡淡的歉意。
鬼子苾抬起如星子般的明眸望着蔚霁,细声开口请求:“我不怪你,只希望你不要再提起以前我的不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让我用以后来补偿过去对你的伤害好不好?”
“你真的愿意改变?”蔚霁剑眉扬起,带着惊讶。
鬼子苾点头,柔柔说着:“我愿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子,顺从你、听你的话,不会再违背你了;我也想将公公婆婆接回府里住,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他们的。”
蔚霁眼里冒出了喜悦,将妻子紧紧地搂入怀中。“苾儿,你说到就要做到,我不准你欺骗,一定要实现你自己所说的话!”
鬼子苾小手怯怯地揽上了蔚霁,答应他。
“我当然会做到,我绝不骗你,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我就会遵守自己所说出来的话。”她不能确定自己会往古代停留多久,不过,不管能留多久,她绝不食言。
蔚霁既开心又兴奋,更有着不可思议的惊疑,这个温柔可人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妻子?不管以前,现在这个新的她发愿要做自己的好妻子,她的真诚融化了他心中的冰霜,他愿意相信她,也会接纳她。他的小妻子,他低头在她洁白的额上吻了下!
“苾儿,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真的很高兴!”
“霁。”她娇声轻唤,化出一脸动人含羞的笑容。她也很高兴能见到不再冷酷寒漠的他啊!
她的柔顺令她的美丽更加诱人心脾,蔚霁发现自己的妻子真的好美,面貌的美丽加上心地的美,令他无法抗拒,低喟一声,他俯下脸……这次他吻住了她粉红的小嘴,他想要她!
这一回他不会再让她疼得哭泣,他会用温柔弥补,谱出最美的亲密乐曲!
***
蔚霁和鬼子苾竟然一同并肩从外面回府,两人还有说有笑,模样非常地亲密,这让蔚府上下都感到万分惊异,个个心里忍不住惊诧地想,不知道魁首和夫人间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看到他们出府啊,又怎会一起回来呢?
不过纵使众人有疑问,也没人敢大胆询问。其实大家也是乐见魁首和夫人这般和乐的,那蔚府必会有另一番的新气象了。
蔚霁送妻子来到如意阁外,鬼子苾说起:“送到这里就行了,我可以自己进入,你去忙吧。”
她见他一进门,就有不少事找上他了,不想耽误他。
“那你就自己进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晚些我再来看你。”蔚霁抚着妻子的粉颊吩咐。
鬼子苾微笑地点点头,转身走入如意阁。
一步入房间,姆嬷见到她,就急急迎上来:“公主,您去哪里了?在府里都找不到您,可急坏姆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