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麒安皱着眉头看向文依恬,她马上往后退了两步,摇着手。“我没事,别要我上救护车,打死我也不去。”
康麒安无奈地摇头,告诉护理人员:“没有其他的人,只有刚上车的那位伤患而已。”
护理人员听了话便忙上车,救护车急驶离开。
康麒安走前两步,抱起文依恬急忙走回康氏大楼。
文依恬被抱在康麒安的怀中,看他脸色还是一副凝重模样,忙再声明:“哎呀!我不是说我没事吗,放下我……”
“闭嘴!”康麒安用凶恶的低吼声封住了怀中这个不知死活女人的嘴。她不知道他差点被她吓死吗?还一张嘴说个不停,真该死!
文依恬只好乖乖闭起嘴,心暖暖地看着康麒安那张融合了关心、惊惧和焦急的脸,他真的很担心自己呢。她欣慰地将脸埋入他怀中,闻着他那纯然的男性气息,只要靠着他,她就感到好安心。
康麒安抱着人搭电梯直上二十五楼,走出电梯后他大声叫:“陈秘书,拿急救箱到楼上套房来。”说完,抱着文依恬到二十六楼的房间。
一走入套房里,康麒安便将文依恬快速地放到床上。
“脱掉衣服!”他沉声地下命令。
“什么?”文依恬莫名其妙地反问,他想做什么?
“脱衣服,我要仔细检查你身上到底有没有受伤!快脱!”康麒安眉头全皱在一起,大声地再说一次。
文依恬楞了下,随即点头听话地脱衣服。她的心好甜蜜,康麒安真是非常紧张她啊!
在康麒安面前脱衣服本是件很平常的事,可是现在在他这样紧迫盯人、紧张万分的目光下,倒让文依恬觉得好不自在。她脱得很慢,脱到身上只剩下内衣裤时,她两手抱箸胸,脸都红了,有些羞怯地说:“你看,我真的没事,可以穿衣服了吧。”
康麒安摇摇头:“把内衣裤也脱了。”
“为……为什么要脱内衣裤?”文依恬脸烧红了,她已经再三强调她没事了啊。
“别多说,听话。”不看到她全身都没事,他真的不安心。
康麒安脸上的忧虑让文依恬只好听话,乖乖再将身上的内衣裤脱去,但仍忍不住拉起一旁的毯子掩住发烫的身子。
此时敲门声响起,陈维真在门外喊:“总裁,急救箱拿来了。”
康麒安走上前开门,接过药箱后忙又将门关上,没让陈维真看到房里的情形。
他将急救箱放到床旁柜子上,拉开文依恬身上的被子,谨慎地检查她有无受伤。
文依恬知道他担心,也不躲了,索性摊开四肢让他看清楚,她很清楚自己身上不会有任何伤口的。
真的没一点伤痕,康麒安愈检查就愈感到不可思议。
“真……真的没受伤。”他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
“我早就说过了,我没受伤,你现在相信了吧。”文依恬转正身体面对康麒安,笑得轻松。
康麒安的下一个动作便是将文依恬紧紧地搂在怀中,他搂的好紧,好似他一放手她就会飞走一样。刚才的事真吓得他血液都冻结了,他不敢想像若恬恬有事,他要怎么办?他真不敢想!
文依恬也伸手搂住了康麒安,拍拍他的背安慰他:“我是猫,有九条命。还有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的,我哪会那么脆弱呢?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忍着心情的激动,她柔声安抚他。能见到康麒安对自己的重视,这已经够了,她不忍心他再受一次打击,所以她只剩三天性命的事绝不能让康麒安知道。
搂着温热的身体,感受她安全地在自己怀中,他一颗惶惶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原来他还是那么在乎文依恬,他不想她再离开自己身边,纵使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他也不想放开她;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他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安排文依恬的生活,他会尽力不让她受委屈的,他要她!
略略放开怀中宝贝,康麒安温柔地看着她,手轻轻抚着她秀气的眉毛、挺俏的鼻子,再滑到她柔软的红唇上。这张已深深印在他脑海里十多年的面孔,他如何能望得了?
“恬恬,你愿意留……”康麒安蓦然停下话,在他还没想出安排她的方法前,他还是先别说,以免伤害了她。
“你想说什么?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文依恬微笑地望着康麒安,一双小手揽在他颈项上,姿态媚人。
康麒安的呼吸开始紊乱了,眼神转为猛炙,他大力地将文依恬拉入怀中,热唇罩住了她的小嘴。拜她一丝不挂之赐,他少去脱她衣服的麻烦,大手不客气地探往她的情欲中心。
“麒安,啊……”文依恬淡弱的呻吟声马上又被封住了,康麒安来势汹汹的欲火让她春情荡漾,拱起身迎向他。
两人倒在床上纠缠一起,康麒安睁着血红的大眼,哑声命令她:“为我脱衣服!”
文依恬娇媚笑笑,翻倒康麒安,她趴在他身上,极尽温柔地为他脱衣服。她用手、用唇,动作缓慢地挑逗他……康麒安看着娇笑如花,又媚得如同一支狐狸样的文依恬,她的挑逗已经快逼疯他了。
“你这个顽皮鬼!”康麒安呻吟,他受不了了,将调皮的宝贝压到身下,他会让她尝尝惹他欲火焚身的后果!
交缠的身体,欲火燎原,原始的欢愉声在室内响起,交织成一片动人心魄的美丽景象。
第十章
趴在康麒安身上,文依恬顽皮地用手描着他的唇取笑他:“康总裁,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跷班了哦。”
康麒安低笑一声,手指指墙上的钟。“一点多了,已经下班了。”
“你下午不是有个重要的约要签吗?”文依恬提醒他。
“那可以等一等,这个更重要。”康麒安拉起文依恬一支粉臂放在嘴前轻啃着。
“呵……”文依恬被逗笑了,挣扎着要收回自己的手,两个人在床上翻滚,嬉笑戏谑,气氛亲密融洽。
不过此时敲门声不识相地响起,打扰了好气氛。“总裁,总裁,你在里面吗?请开门,开开门,总裁……”是颜晴舒的声音。
“该死的!”康麒安低咒一声,她来做什么?
听到颜晴舒的声音,文依恬忙坐起,急拿起衣服穿上,也推着康麒安起床。
“麒安,起来,快起来,她或许有事要向你报告呢,应该开门让人进来。”
敲门声愈来愈激动,康麒安只得不情愿地起来,随便套上衣裤,也不管自己服装不整会给别人什么样的联想,他无所谓地大步走前去开门。
“什么事?”康麒安火气甚大地看着门外的颜晴舒。
颜晴舒却没看康麒安,她不知从哪生出来的胆子,竟然二话不说地推开他进到房里,她担心的是文依恬。
“恬恬,恬恬,你没事吧?被憧的怎么样?怎么不去医院检查呢?我担心死了!”颜晴舒急急地跑到文依恬身边,捉着她的手焦急关心地问。
文依恬却被颜晴舒这个举动吓到了。颜晴舒怎么将她的交代给忘了呢,若让康麒安知道她们认识,她不敢想像他会多生气。
“呃……你……颜……颜小姐,初次见面就让你这么关心,真不好意思!”文依恬亡羊补牢般无力说着。
可惜颜晴舒和她的默契不够,不能体会文依恬的用心,她一脸惊怪:“恬恬,你脑袋被撞伤了吗?我们怎么是初次见面,我们是好朋友,你怎么会忘了呢?”
“你们认识?”康麒安冰寒的嗓音插入。
颜晴舒回头看着地,老实地点点头。“嗯,我和恬恬不但认识,还是好朋友呢。这些天我们都在一起,她教了我许多事,让我受益良多,只是她认为总裁不会喜欢看到我们当朋友,所以要我别和总裁说。可是恬恬被车撞了,我吓坏了也好担心,就算会惹总裁生气,我也要来看看恬恬有没有事,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你们认识多久?她又教了你什么事呢?”康麒安问话的脸色更冷漠了。
“我和恬恬是认识不久,但是我们很有话说,从我们认识起,我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因为我就要嫁给总裁了,却什么都不懂,连煮咖啡也不会,所以恬恬教我煮咖啡、做菜,还教导我参加宴会的礼仪。恬恬教了我很多知识,她是希望我和总裁婚后能生活和乐。恬恬真是很好的人,我好高兴能当恬恬的朋友。”颜晴舒不会说谎,她很老实地将文依恬对她的好告诉康麒安。
“那我和恬恬之间的关系,想必你也清楚了。”康麒安从齿缝里问出话。
颜晴舒看了眼康麒安,在这时她才记起文依恬的叮咛。“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听总裁的私事,那是不小心知道的,我……”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康麒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颜晴舒被他的怒气惊楞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出去!”康麒安不客气地大吼。
颜晴舒被吓得跳了起来,哭着跑出房间。
康麒安用力关上门,他回身看着坐在床上一脸心虚无措的女人,逼近她,冷声笑着:“文依恬,你到底瞒着我做了多少事?何不一一说出来呢?说!”
文依恬看着康麒安堆满怒气的脸,好言地忙解释:“没有了,就只有晴舒的事,我不过是想帮助她了解你而已,没有恶意,我希望你们的婚姻愉快,真心愿你们……”
“够了,我不要听你的辩解。我的私事向来就最恨有人多话,你明知道我的个性还这么做,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我不会相信你真那么好心想要我的婚姻愉快,因为你从来就没有这么善良的心。你是自私自利的人,只会为自己打算,从不会顾念到别人的死活,你想成为晴舒的好朋友,是不是打算在当上她最好的朋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介入我们的婚姻中,再将我的婚姻玩弄在你的股掌上呢?是不是啊?”康麒安像拎小鸡一样地拎起文依恬,看着她恶狠狠地问。
康麒安怎能这样怀疑她呢?文依恬急急摇头,忙要为自己申辩。
“不是,我不会这么坏心的,我不会!我真的是想让晴舒多了解你,才会告诉她我们的事,为了使晴舒能当个让你满意的好太太,我费心让她明白你的喜好、你的个性,还教她煮咖啡。晴舒是个好女孩,和你是天生一对,我不会拆散你们的,也不敢想介入你们的婚姻中,我会回美国,走的远远的,我真的将晴舒当成好朋友,我对她是真诚的,我希望你们婚姻愉快,我真这么希望,真的,你相信我!”
“你要教晴舒如何让我们婚姻愉快?哈,你凭什么教她?你忘了你是如何毁去我们的婚姻吗?现在你竟然当起婚姻顾问来了,这真是天下间最可笑的事!文依恬,你最希望的是让我的第二次婚姻落得和第一次一样的下场吧,因为你见不得我再婚,见不得我得到幸福,这样你还敢说你没有坏心吗?你说啊!”康麒安冷怒地吼叫着,眼里是狂风暴雨。
文依恬被康麒安的话惊愕住,旧时的伤口又被扯开,汨汨地流着血;她真的是一片好意啊,却被他攻讦得哑口无言,答不出话来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表示我说中你的心思了对不对?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真是适合你,文依恬,你真的很可恶也很可耻,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句一直放在我心中的话,我很后悔认识你!”
康麒安冷酷地说完话,将人丢回床上,转身大步离去。
文依恬张大着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要叫住他也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走出了房间,也走出了她的生命。
这不是很好吗?就让他恨她好了,反正她也活不久了,何须再多做解释呢,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文依恬闭上了嘴,麻木地擦去脸上氾滥的眼泪,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穿上外套,踩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走出康氏大楼后,她机械性地往回家方向走。她想康麒安一定是不想再看到她,可是她却还不能离开他,她还有三天的命,她要守着他直到她性命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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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深夜,十二点的钟声刚响过。
文依恬坐在沙发上等人,康麒安还没回来。他会回来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一直在等着他。
整个房子寂静无声,只有她浅短的呼吸声。十二点一过,又是新的一天,她掌上的生命线只剩下两小段了,代表着她的生命即将走入终点。她轻轻抚摸着手上的生命线,她还是很谢谢上天多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她很满足了。
叮咚的声响唤回了出神的她,是康麒安回来了,文依恬忙起身走上前迎接。
康麒安步履不稳,一身酒气地走入房里,她扶住了他。
见到她,康麒安大手一挥,挥开了她的帮忙。
“你……怎么又……又是你,你为……什么还不走……走呢?走啊,别留在我房……房里,走……”嫌恶的表情像是看到惹人厌的苍蝇般,急急想挥开。
文依恬忍住心痛,陪着笑脸又上前扶住他。“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
“上床,对,对,你这样的女人只……只能用来上……上床的,上床!哈……”康麒安放声讥笑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屑地看着文依恬,大力拉着她急走向卧室。
他毫不客气地将文依恬推到床上,人紧接着扑上她,粗鲁地址开她的睡衣,没有前戏,直接就是霸王硬上弓。
文依恬没有反抗,由着他将狂暴的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他的粗鲁弄疼了她,但这身体上的痛却比不上心中的痛。
人说酒后吐真言,原来在他心中,她只是一个用来上床的女人,想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她无话可说。
既然自己只能供他发泄精力,她就好好伺候他吧。
狂野的激情又起,不过这回只有粗喘的气息,和一颗颗受伤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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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麒安在头痛欲裂的情形下醒来,头疼的他不禁呻吟出声,一个温暖的毛巾适时盖在他疼痛的额头上,耳旁还响起了温柔的声音——
“喝下解酒液,你会好过一点的。”接着一股带着药味的水滑入他喉里,解了他的口乾舌燥,也让他清醒了。睁开眼睛,印入眼里的是一张温柔笑脸。
“醒了,好些了没?”伸手要拿下他头上的毛巾。
看到文依恬,康麒安脸色很冷,拍去她伸来的手,自己拿下毛巾丢到她身上。
“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文依恬瑟缩了下,很听话地离开床边,走到厨房端了碗肉片粥出来。
“你肚子一定饿了,我做了粥,吃一些吧。”将粥端到康麒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