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没事!”
刘正隆捡起地上的石头,对赶来关心的掌柜不悦的说:“楼梯上怎会有石头?掌柜的,你们是想摔死客人!”
“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店小二打扫时疏忽了,几位少爷的这顿酒菜本店请客,就当是赔偿,实在很抱歉!”掌柜哈腰直道歉,忙退还酒菜钱。
“算了,帝威没受伤就好,我们快去天香楼吧,走!”池冠儒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四个人便快速离开了酒楼。
银帝威不想去青楼,但更不想回金家,他本答应了上元节要陪妻子看烟火的,可是想到她说谎不肯认错,他就无法原谅,就算会让她伤心,也是她自找的,他绝不姑息。没地方可去,只好一同去天香楼他去风花雪月,还要她认错改过?!银帝威,你欺人太甚了!金天儿从镜子里将丈夫的行踪看得清清楚楚,差点没气得衣袖一挥,将满是莺莺燕燕的天香楼毁去,尤其看到那个叫醉芙蓉的女子竟敢坐在帝威腿上,喂他喝酒。
金天儿手一翻转,收回了法术。再看下去,难保她不会有杀人的冲动,可恨!太可恨了!她一定要教训好色无情的他,绝不放过他!
掐指算了一算有什么可以教训人的法术,却让金天儿算出了丈夫的劫难,他竟然还有这一劫,她露出了一丝的担心。
本来想教训丈夫的,金天儿现在反而在房里苦苦思索为丈夫避开灾劫的方法,纵使再气他,也不会希望他没命,她可不要当寡妇!
一会后,金天儿想到了一个方法,很高兴的走出房间,速速往金家的藏宝阁而去。
岭南的天气不好,终日都在下雨,打坏了银永弘夫妇的兴致,所以他们只在岭南待个七、八日便回洛阳回到洛阳,见到了亲家、亲家母,才知道儿子和媳妇竟然在闹意见。
“对不起,一定是威儿不好,惹天儿生气,我们会说说他的。”银永弘向金大盛夫妇道歉。
金大盛忙回应:“不,该抱歉的是我们夫妻,我们没看好那对小冤家,让他们有了摩擦,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总之过年还吵嘴就是不懂事,两个人都要教训。”银母表示。
“亲家母,我赞成你的说法。”金母也同意。
只是就算是银永弘夫妻出马,也没化去儿子和媳妇间的心结,他们依然不说话,在冷战着,只是将战场搬回了银家。
银帝威又开始在房里的躺椅上睡觉,和妻子是相敬如冰,除非必要绝不开口说话;金天儿也很固执己见,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执拗地和丈夫对抗下去。
这样冷淡的关系过了一个多月,这天,银帝威一早起床,梳洗过后正在穿衣服准备出门。
金天儿也醒了,在丈夫穿上中衣要加大衣前开口出声:“先穿上这件背心。”她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了件金色短背心。
“为什么?”银帝威问。
“这件是金缕衣,刀枪不入,可以保护你的。”金天儿解释。
“我不用什么保护!”他拂去妻子的好意,要穿上大衣。
金天儿忙捉住他衣裳阻止,放软了语气说:“你会需要的,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心,请你今天一整天都务必穿着,回家后再脱下。”
“怎么?又是你的预感那你有没有预感自己何时会认错,不再闹下去了“银帝威冷漠的讥嘲妻子。
“这是两回事。你不是赶着出门快穿上吧。”金天儿硬是要丈夫穿上金缕衣。
“我不穿,除非你肯道歉认错,并保证以后不再说谎骗人。”银帝威开出条件。
金天儿生气的蹬着丈夫。“此事攸关你生命的安危,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要挟?”
“你不肯,那我又何必将你没根据的预感当真呢,这背心你自己留着吧!”银帝威套上大衣就要离开。
金天儿紧咬着唇,见他走到门口了,还是忍不住唤住他:“你……你真的不肯穿?”
“我的条件不变!”银帝威停住脚回应。
金天儿眼里有怒火在跳跃,但她不够狠心,只好被迫同意了: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等你晚上回来后我再道歉,你先穿上背心出门。”拖延一些时间也好。
银帝威转回头看着妻子。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又说谎骗我”“你……如果我违背条件,你就干脆休了我”金天儿说出了重话。
银帝威皱眉。这种话能随便说这女人真是胡来,但她都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再为难她。
“好,成交,我再信你一次,晚上别让我失望”他走回妻子身前,由天儿帮着穿上了金缕衣背心。
要离开前,他还不忘回头提醒妻子:“记住你答应的事,晚上我会早些回来的。”
金天儿傲气的一扬头,若到迫不得已的情况,她就施法让他忘了这件事,看谁聪明,哼!
自己为何会沦落到被个凡间男人给控制得死死的还要为自己没做错的事道歉,天杀的!真是人心不古,连神仙也落难了!
可恶!
第十章
金天儿闷闷不乐的在家里闲逛。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很温暖,午膳也做得很好吃,刚才还睡了个午觉才起来,所有的事都很顺利,但她的心情仍低落。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要道歉的事,她是为他好耶,助他避开灾劫,为何吃亏的竟是自己,这世间真是没天理透了,让她越想越不甘心!
逛逛走走的,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佣人所住的杂院。怎会走到这儿看来她真被丈夫给气傻了,金天儿无奈苦笑,提步就要离开。
但才走了两步,就闻到了刺鼻的烟味,也看到杂院后面冒出了浓烟,失火了当下她没迟疑,就往屋后奔去。
杂院后还有另一间较小的屋子,此时屋里正冒着熊熊烈火,将几个在屋前玩的仆人小孩都吓坏“孩子!我的孩子!孩子”一个妇人凄厉的大叫,然后不顾危险的就要冲入着火的屋子。
“危险”金天儿惊叫,但人已进屋了,见危怎能不救呢,她也只好跟着跑进屋子。
妇人在火光和浓烟中找到了孩子,将宝贝紧紧的抱住,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险境,被猛烈窜烧的烈火吓软了脚,不知道该如何逃开。
在她呆楞时,一根着火的柱子向她打下,妇人反应不及眼看就要被打中了,一个肥胖却行动快速的身影冲到妇人身边,将她拉离开。“小心”妇人站好后,看到眼前的人,她颤抖唤着:“少……少夫人!”
“火这么大,你怎么跑进来”金天儿斥责妇人。
“孩子,我不能不救我的孩子”妇人哭叫。
金天儿这才看到了妇人怀中的婴孩,原来如此!现在她们必须尽快离开才行,否则必会葬身火窟。
“你抱紧孩子,我带你离开,快走!”金天儿用身体护着妇人和婴孩,在烈火中找寻出路,好几次上面掉下的碎木火花差点砸到她们,还好金天儿反应快,拉着妇人一起避过好不容易她们来到门前,可是火焰已经延烧到门口,火光熊熊,完全阻断了逃生之路。
“怎么办?少夫人,怎么办?!妇人无助的哭喊。
金天儿也很焦急,若没有妇人在身旁,她随意施个法术便能轻松离开,要平安带走孩子绝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妇人和她在一起,她就不能在凡人面前施展出法术……那三人岂不要困死在火里?
想办法!快想办法金天儿急忙四下看看,要找可以助她们逃生的东西,终于她看到了旁边的木桌,或许桌子可以打坏着火的门,辟出一条生路。
“你站在这儿别动!”金天儿吩咐妇人,随即跑到桌子前,使力推动桌子来到门前,一鼓作气的翻倒了桌子。
桌子撞击在门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将门板给打出了一个大洞。
“趁现在,快走,快!”金天儿回身将妇人先推向出路,妇人抱着孩子匆忙的冲出了火场,金天儿随后也要逃出时,轰隆巨响一声,支撑的柱子倒了下来,却正巧倒在出路之前,阻断了金天儿的生路,而随后纷纷掉下的屋瓦全砸在她身上。
妇人眼睁睁看着少夫人被烈火吞没,骇然大叫:“少夫人!”
这叫声震撼了整个银家。
银帝威手中的笔一斜。这让他皱着眉,怎又写错颓然将笔放下,他是怎么为何心神不宁的,难道真的有事会发生?
他摸摸身上的金缕衣,随即又失声笑天啊,他真被天儿的预感搞得连自己也疑神疑鬼,既然定不下心,就出去走走吧。
银帝威起身,拿起大衣穿上,走出了书房,向管事说了声,便由侧门离开。
年节过了,街上也恢复了正常,不过一样是车水马龙。
银帝威才走到街心,就遇上了朋友。
“冠儒!”
“帝威?!遇见你太好了,正好与我作伴,一起走!”池冠儒高兴的拉着银帝威就快步走。
“冠儒,你要去哪里?为何赶得这么急?”银帝威边走边间。
“你说我还会想去哪儿”池冠儒回答。
“莫不是又要去天香楼可是现在是下午呢,周嬷嬷肯让你见醉芙蓉”银帝威讶然。
“我一个人或许不行,但有你陪着,周嬷嬷一定会同意的!”池冠儒很有信心,反正不肯也得肯,他是一定要见到令他神魂颠倒的醉芙蓉。
银帝威满脸无奈的被好友拖到了天香楼。
一踏入天香楼,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鸡猫子似的喊叫声,还有乒乒乓乓的声响,像是东西摔地的声音。
两人觉得不对劲,加快了脚步走入大厅。
首先映入眼廉的是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堆人,都是天香楼的保镖,而周嬷嬷正和一个长得凶神恶煞般的彪形大汉在拉拉扯扯,而醉芙蓉就躲在周嬷嬷身后,满脸的惊吓。
“芙蓉!”池冠儒忙唤着美人。
醉芙蓉闻声看去,见到池冠儒,就像看到救命恩人般急奔了过来,不过当她发现还有银帝威在时,脸色转成了委屈,转个方向往银帝威冲去。
银帝威看出了醉芙蓉的意图,不过他现在除了家里的胖老婆外,对其他女人全没兴趣,所以聪明的走近朋友身旁,当醉芙蓉跑近时,将冠儒往前一推,正好让一对男女可以搂抱在一起。
“芙蓉,怎么发生什么事”池冠儒紧拥着醉芙蓉忙问。
醉芙蓉暗气银帝威的不解风情,只能退而求其次,捉紧池冠儒哭叫:“池少爷,救我,救我!那个坏人要强捉我走,你一定要救我!”
大汉推开了周嬷嬷,大步走到池冠儒面前,大声斥喝:“喂,小子,这妞是本大爷看上的,还不快点放开她,否则有你好看的!”
大汉的凶样让池冠儒有些退怯,不过在醉芙蓉面前,他当然不能丢脸了,遂挺起胸膛硬着头皮回应:“你……你是谁?竟敢在天香楼撒野,还想强逼女子,你眼里有没有王法”“哈!本大爷就是王法,本大爷喜欢这妞,决定带走她,你若多管闲事,就会和地上这些人一样下场!”大汉狂妾的撂下话。
周嬷嬷急急再跑过来,陪着笑脸小心翼翼说:“张……张大爷,你不由分说就强要带走我的红牌姑娘,这怎行呢,求你讲讲道理吧。”
大汉大声叫喝:“本大爷选中了这家妓院,又有幸看中了醉芙蓉,就是你们的福气!好吧,本大爷也不为难你们,要带走姑娘前先要赎身,这道理本大爷也明白,本大爷又不是没钱,就用这些钱当赎身费!”大手从怀中掏出银票丢给周嬷嬷。
周嬷嬷接过银票一看,神情是哭笑不得。“一……一千两……张大爷,这……这实在太少了,而且芙蓉……”
大汉打断周嬷嬷的话:“少啰嗦!本大爷就只有这些钱,你爱收不收随便你,但是美人儿我是一定要带走!”大手伸来就要捉醉芙蓉。
醉芙蓉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忙躲到池冠儒身后。“救命!池少爷,救我!救救我啊……”
池冠儒当然要保护心上人了,立即抓住大汉的手。
“放肆,我不准你乱来!”
“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大汉也不客气,反手一拉,将池冠儒拉到自己身前,用力就往他脸上挥了一拳。
池冠儒被打得跌倒在地,大汉再补了他一脚,让池冠儒蜷曲着身体哀嚎;大汉还想再多踢几下时,一只手搭上了大汉的肩头,在他回头时,倏地飞来一拳打在他脸上。
大汉被打退了几步,见是银帝威出手,怒红了眼。
“小子,找死!”抡起拳头决定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富少爷打得满地找牙。
银帝威虽然武功不是顶尖,但对付无赖还算可以,他灵敏的闪过大汉的攻击,却不留情的还以颜色,而且招招命中,只听到厅里直汤着大汉的惨叫声。
“最后一拳!”银帝威用力对准大汉的下巴给以一记直拳,碰的一声,大汉被打倒在地,捂住鼻子哀叫呻吟。
银帝威甩甩有些发疼的手,想不到打人也会痛,看大汉也没力气再爬起了,忙过来关心池冠儒。
“冠儒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池冠儒在醉芙蓉的扶持下已经站起,忍着痛摇头。“我还好,帝威,幸好有你,谢谢了!”
银帝威笑笑。
“要不是你先引走他的注意力,我怎能打中他呢,所以最大的功臣是你才对。”这是故意说给醉芙蓉听的。
池冠儒明白银帝威的用意,感激的对好友眨眼表示感谢,但立刻的,他却脸色大变惊喊:“帝威,小心后面!”
趁着银帝威放松警戒,倒地的大汉暗中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脸上闪出了阴沉的恨意——竟敢打他,他要杀了这个混蛋!
大汉飞快的爬起,拿着匕首就直直往银帝威身上招呼,银帝威听到池冠儒的警告,赶忙转回身,但在他能反应之前,匕首已刺入他胸口银帝威捉着匕首猛地后退两大步,厅里发出了一阵尖叫,大汉见目的达成,急忙逃走。
“帝威,帝威!”池冠儒吓白了脸,忙扶着银帝威,而醉芙蓉、周嬷嬷被吓得只会尖声直叫。
银帝威忍着刀尖撞击胸口的痛,无力的出声:“天啊,冠儒,你让她们别叫了,好吵!”
池冠儒忙大声斥喝:“安静,安静!帝威,你忍着,找马上叫大夫来,你千万不能死大夫!快去叫大夫来快……”
银帝威举手阻止:“我没事,不用找大夫”自己站好身体。
“你怎么可能没事?!你被刀子刺中……”池冠儒无法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银帝威竟然自行将插在身上的匕首拔出,而且没流一滴血,厅里的众人也全被吓得全张大了嘴。
银帝威看看大家的模样,忙笑着解释:“我穿了金缕衣背心,匕首只刺中了大衣,没伤到我,所以我没有受伤。”解开大衣,让众人看着里面的金色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