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故意制造一个假婚姻来蒙骗我们?企图让我们相信你有资格继续掌控肯郡企业。」李佳仪的话表明是在针对元烈说的。
「婶婶,你太多虑了,我哪敢,况且假婚姻到头来会让我吃上捏造事实的罪而已,不是吗?」
「是这样最好。」李佳仪像是松了口气,「你们慢慢吃,我得去找我的老朋友聊聊去了。」她找藉口要离去。
「我们等等就走,先在这里跟你说一声。」
「你们要走就走,用不著跟我打招呼。」李佳仪挥挥手,她漫步离去。
「烈,婶婶她是不是有点生气?」
「不,婶婶她现在悲喜交缠,她还是很关心肯郡企业存亡,但她又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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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烈悄悄结婚的消息一放出,在各界产生为数不小的震荡,而当事人之一的白水仙并不知道她成了一位名人,日子仍和往常一样过。
外界纷纷在揣测,元烈究竟会娶一个怎样的女人?不过没人敢真正查证实是谁,原因无他,元烈放话出去,不论是天皇老子、台湾总统,谁敢惊动他的新婚妻子,他就会让那个人不好过,如有必要,他将不惜动用武力及诉诸法律,因此他放出的话很有效的把外界好奇的眼睛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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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件物品撞上门板的声音,接下来是一个男人的咒骂,「该死!元烈竟然在期限以前结婚!」在咒骂之後,房内陆续又发出几件物品撞上墙壁并跌落地面的巨大声响,最後以一记手撞击桌面作为休止符。
李其芳面不改色,站在门外耳闻里面不绝於耳的噪音,她在等,等待最适当的时机。
好半晌後,四周恢复一片寂静,她竖起耳朵听里头有无动静,很有耐性的等了足足两分钟,然後开口,「首领息怒,属下已查出元烈的新婚妻子是哪位。」她恭敬的说。
「哦?是谁?」门内的人十分感兴趣。
「元烈的新婚妻子是名专科生,目前每天都跟元烈一起进进出出。」李其芳维持不变的表情,心里却不屑的想,哼!白水仙再当元夫人也没几天,就当是给她一个蜜月期,等这段时间过去,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把她解决掉。
「名字。」门内的人追问。
「她叫白水仙。」
「你有查到元烈幕後的指挥者吗?是不是她?」
「依我的观察,应该是另有其人才对。」
「应该?难道你办事就不能更有效率?我要的是确定,不确定的事你不要说!」门内的人指责她。
「是!属下知错,我一定会好好调查给首领一个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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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堂哥结婚,小弟我特来道喜。」元辰豪推开门劈头就说。
元烈保持一贯的作风不予理会,而坐在电脑前与电脑网路奋战的白水仙也只是稍稍用眼角瞄他一眼。
见没人给予他欢迎,元辰豪自动自发自己找张椅子坐下,「堂哥还是这麽冷淡?」
回应他的是一室沉寂,只除了白水仙敲键盘的声音外,一片静悄悄。
「小弟今天来只不过想跟嫂夫人认识认识。」
听到元辰豪的话,白水仙多看他一眼,后又收回视线。
元辰豪放眼看向制造出键盘声的白水仙,「想必这位就是堂嫂。」说完,他站起来走向她,「你好,我叫元辰豪。」他自我介绍道。
「你好。」白水仙为此多分出神看他一眼,礼貌性的回他一个问候,随即又专注的投入她的电脑世界。
元辰豪感觉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人家不理他他总不能再打扰,正打算走时却听到元烈的声音。
「你今天来除了恭喜我,还有什麽事?」元烈冷冷的眼神不客气的射向他。
「我知道最近在台南你有一个投资案,婶婶非常反对,你有撤回的打算吗?」
元烈锐利的光芒朝元辰豪扫射,「你也想劝我撤回?」他抬高一边眉头以示不悦,想劝服他放弃台南投资案的人不只是堂弟,还包括公司内部人员,大家就不能体认他的眼光绝不会错的吗?「我不需要你们来告诉我什麽该做、什麽不可做。」
他的话充分暗喻要元辰豪不要再提。
「不是,我是想了解你的动向,确定我那边该如何配合你作业。」
「不需要,该如何作业等投资案拟定之後再来做也不迟。」元烈断然拒绝。
不高兴的,元辰豪双手横跨办公桌,「堂哥你是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元烈对元辰豪的话不以为然,注意力停留在他手中的笔上,把玩著,「我是怕不小心消息走漏,投资案要用的土地都还没解决完毕,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不会随意透露任何事,我相信再不久你想知道的事自然会到达你手中,你还是稍安勿躁。」
「你连你的亲戚都不能信!」元辰豪指责他。
「相信我,隔墙有耳。」
「这里是我们自己的公司怎麽会隔墙有耳?」元辰豪高声指责。
「谁晓得?间谍就在你身边不是吗?」元烈不带感情的扯动嘴角。
「你是在暗示我就是间谍?」他讥诮的反问。
元烈耸肩,「说不定、也许。」
「你——」
「我是就事论事,如果没事你可以请。」元烈用头朝门口点了点。
「好,我走,我要你记住你今天所说过的每句话,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要回来的!」元辰豪退到门边,不忘回头威胁他。
「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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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白水仙展开她专科生涯的最後一年课程。
左手支著下巴,不管台上的老师讲的究竟是什麽东西,她遥望窗外长得高大的树木,在阳光下随风吹动不停摇摆,想到元烈她的心就雀跃几分,对他的思念浓得化不开,他今天该回来了吧?今天跟他的好中
午要来校门口接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忘记?
想著想著,一团不明物体朝她袭来,正中她的脑袋,她转头看看後面,许爰析以一张笑得灿烂的笑脸指指她的椅子下。
白水仙转而看向椅子下,椅子下躺著一个摺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她伸手拿起小纸条摊开来看
水仙,等一下下课我们一起去吃午餐,然後再去喝茶好吗?
阿芬说要去,就等你同意了。
看完纸条,她拿出摆在桌上装饰用的笔在小纸条後面空白处写上:
对不起,我今天有约人!改天好吗?
她摺叠回原状丢给许爰析,不一会儿小纸条又回到白水仙手中。
你从开学以後就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交男朋友啦?
看到纸条上连画几个大大的问号,白水仙笑一笑,又在小纸条上写上几个斗大的字:
如果我说我恋爱了,你跟阿芬会相信吗?
她才将小纸条传出去没多久,下课铃马上响遍整个校园。
不等老师走出教室门口,许爰析和颜彩芬已围在她旁边。
「水仙,是真的还是假的?少骗人了。」颜彩芬首先发难。
碍於众多同学在场,白水仙不好意思明说,「等一下我们边走边说,我有的人在校门口附近等。」
「那好,我们边走边说。」许爰析拍拍她手上的书包,「水仙,你快点收你的东西。」
「你收好啦?」白水仙惊呼,对许爰析的快动作感到惊讶。
「我也收好啦!还没下课之前我们就收好了,哪像你不知道在想什麽东西,动作慢吞吞的。」颜彩芬把书包不客气的用力放在她的桌子上。
「那你们等一下……」
白水仙收拾完东西,三个人便往校门口走。
「水仙,可以说了吧?」好奇的颜彩芬说,「你从开学到现在做事都怪怪的,现在该说了吧。」她一副今天一定要说清楚的模样。
「没错,你要好好说清楚,不能有隐瞒。」许爰析附和。
两个人一左一右拉著白水仙。
「记不记得暑假我们去台南的事?」
「记得。」
「怎会不记得,做了全世界最糗的事还会不记得?」这是许爰析对台南一行最深刻的记忆。
「还记不记得第一天我跑错房间?」
「你不是还跟人家哈啦了半天,才在对方的暗示兼明示下发现自己跑错房间?」颜彩芬笑地。
「对呀!还害我们以为你是失踪人口想去登报作废了哩。」许爰析幽默的说,事後她们还为这件事笑了老半天。
「就是他喽!」白水仙淡漠的说。
「你骗我们!如果是真的,你才不会到现在才告诉我们。」许爰析首先发难。
「不信?」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摇头。
「那如果我说我结婚了你们信不信?」白水仙的话像一颗空投的炸弹,当空投下并炸开。
许爰析和颜彩芬同时停下脚步。
「水仙,你的笑话不好笑。」许爰析说。
「水仙,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颜彩芬不赞同的对她摇头。
「我说真的。」白水仙停住脚,扭身拉出藏在衣服下的项链,「你们看,这是我的结婚戒指。」一只串在项链上的戒指显现出来,上面一颗不小的钻石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烁著美丽夺目的光芒。
许爰析、颜彩芬呆看那只戒指。
颜彩芬首先打破静谧,「少来!水仙,你以为随便拿个镶水钻的戒指就想骗我们?我们才没那麽傻,我们不会受骗。」
颜彩芬的话引起许爰析的附和,「拜托,今天又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少骗人了。」
「我真的没骗你们。」被好友这样一说她急了,忙澄清她真的已婚的事实,「这是真的钻石啦,我没事干麽骗你们?」
「水仙,除非我们亲眼所见,不然我们是不会相倍的。」许爰析更加坚决是白水仙在耍她们。
「你们……好,我让你们见识见识。」白水仙心想,事实胜於雄辩,眼见为凭,今天就给她们看证据,哼!到时候可别说她上哪找来的临时演员。
果真,一到门口,一辆宾士六OO停在校门口,白水仙二话不说驱前手尚未握上门把,已被颜彩芬出声阻止她骇人的行径。
「水仙,你不要为了你的玩笑随便去开陌生人的车门。」
「你们还不相信?!」不理会颜彩芬的制止,白水仙猛一打开驾驶座的门,「烈!有没有空?我朋友说想跟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她甜甜的说。
元烈缓缓的将头转向她们这群人,没说上半句话。
见他没出声,坐在驾驶座旁的东方逸出声了,「水仙,你同学?正好,人多有伴,一起去吃个午饭。」
「耶,你今天也有空啊?」幸好,有他在至少场面不会僵到哪里去,否则如果是烈,依他的个性铁定又是一句都不吭,白水仙暗暗庆幸。
「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说来当当你们夫妻的电灯泡。」东方逸笑著说,「水仙,叫你朋友上车啊!我都快饿扁了,反正有话车上再聊。」
於是三个人在东方逸的催促下鱼贯坐上後座。
在前往午餐地点的途中,东方逸大方的介绍自己,「两位小姐好,在下敝姓东方,单名逸,请多指教。」
「烈、东方逸,这是我的好朋友兼同班同学,叫颜彩芬、许爰析。」白水仙为她的好友作介绍。
元烈沿袭一贯默不作声的作风,东方逸则发挥他交际的手腕极力和她们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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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久久不散去的晨雾,白水仙走在校园里,略嫌疲惫的打个哈欠,看眼手表,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慢慢走就行了,於是她漫不经心的往教室方向走去。
昨天吃完午饭後送阿芬、爰析回家,也一同把东方逸放在半路上,烈就载著她到他家去。
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脸红,才进到玄关他就很迫不及待的吻住她,似要弥补一星期的分离……
「水仙!」呼叫声由远而近。
她收回思绪停下脚,试图分辨她是否听错了。
「水仙!」又是一声叫喊。
很确定有人在叫她,她朝四面观看。
许爰析一记重拍拍上白水仙的肩头,「水仙,我老远……」地喘著气,「老远看到你……」她又呼呼吸了几口气,「就一直叫一直叫,你都没听到?」她说完又是一阵急喘,索性手靠上白水仙的肩膀藉以分担她的负担。
「爰析!」
「先让我喘一下。」许爰析挥手要她暂停,等气顺了,许爰析才又开口,「水仙,你刚在发呆?我在门口远远看到就卯足劲猛追,亏我还拚命叫你,你却一直没回应。」
「真的?我都没听到,不好意思。」白水仙调整步伐与许爰析并肩一同走在一起。
「水仙,你结婚,那你现在是住在哪?」
「我住我家啊!」白水仙答得理所当然。
「那就是住你丈夫家喽?」
「才不是,我还是住原来的地方。」
听她的话,许爰析停下脚一脸怀疑,「你没跟元烈住在一起?」
「没有。」
「那我问你,你们有没有上床?」许爰析与白水仙面对面,用最露骨的话问。
她的话引来白水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许爰析视线一直停留在白水仙脸上,没错过她脸上的变化,「你们有上床!」这是她的结论。
「爰析,我们结婚了嘛。」白水仙带有几分的害羞急急解释。
「我有说什麽吗?」许爰析表情装作无事。
「许爰析!」
「有!」
白水仙被许爰析脸上逗趣的表情逗笑了。
接著许爰析又是一问:「你怎麽没搬去跟元烈一起住?」
「我跟你讲,你不要讲出去。」白水仙这回是附在许爰析耳朵讲的,「我家的人都还不知道。」
许爰析睁大一双眼睛,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白水仙,「你说啥?你再说一次!」
这妮子没跟父母讲就跑去结婚?有没有搞错!白水仙所丢下来的话开始在她脑子里震荡,这是哪门子的给婚,难怪没住在一起。
「哎呀!爰析,我们结婚是另有目的的。」
「另有目的?别告诉我你是为了金钱嫁给他。」
「我才没那麽市侩。」
许爰析非常疑惑,「那是为什麽?」
「我是在帮他。」
「帮他?」
白水仙肯定的直点头。「嗯!」
「只是帮他?」
「是啊!」
许爰析尖锐的问:「那你干麽跟他上床?」
「这个……」白水仙支支吾吾的道不出个所以然来。「爰析,快上课了,我们快走。」她随意找个籍口拔腿就跑。
「水仙!我们还没讨论完,你不要跑!」许爰析就站在她後头喊叫。
第七章
下课休息时分,白水仙、许爰析和颜彩芬围在一起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