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进PUB 的玄关时,柔和的轻音乐响起,他撇撇嘴,烈就是烈,就连上 PUB也要找间跟烈个人风格相近的。
他很快瞄遍视力所及的地方,不费工夫就找著他要找的人。
「先生一个人吗?」女服务生暗爽的向前有礼的问,今天真的是她的幸运日,才刚开始营业就连遇两个帅哥级人物,先前那一个酷酷的面无表情,而这位怎麽看都是那种和蔼可亲型的,哇!两个不同类型的帅哥都被她同时遇到,真是酷毙了,像他们这种真正的帅哥是百年一见,比电影明星、歌星还有看头。
「我找的人已经到了。」东方逸有礼的点点头,欠欠身才穿过她而去。
女服务生有点失望,但见他绅士的对她回礼,她也感到值得了。
东方逸走近元烈,拍拍他的肩。
坐在吧台上,一口饮尽面前杯中的虎珀色液体,元烈不带感情的说:「你迟到了。」他摇摇只剩冰块的杯子发出与玻璃相撞击的声音。
「一样?」勤快的酒保闻声而至,手里拿著擦拭桌面的抹布问,见元烈点点头,他又转而问东方逸,「先生,请问你要什麽?」
看也不看一眼,东方逸便答,「跟他的一样。」他做做样扬起左手手腕瞥一眼手表,确定他是否真的如元烈所说有迟到,结果,果然迟到十分钟,「刚才有事耽误了。」说完,他往元烈身旁空著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怎麽啦,等太久心烦?」
有耐心的等酒保将他面前的杯子倒满,并为东方逸摆了个杯子。「烦?」元烈不甚在意,单手握住杯子举高它,透过灯光端详液体与冰块和在一起究竟会散发何种光芒,一点也没要喝的意思。
「既然不是又何必在意我的迟到?」东方逸懒懒的说,拿起杯子就口,然而他才沾口就将杯子放下,用在看怪物的模样瞪视玻璃杯,「这是啥玩意儿?」
「一样的。」元烈拿高杯子向他致敬,一口气喝了半杯。
「老天,你还唱这玩意儿?」东方逸一副受骗的表情。
「不行?」元烈扬扬眉。
「当然——可以。」笑话,他哪敢说个不字,「酒保,帮我换杯啤酒。」东方逸向酒保招手,开玩笑他才没那种胄去喝这种烈死人的酒。
元烈暗暗摇摇头,可惜了一杯好酒。
等酒保撤下杯子帮他换上啤酒,他喝了一口酒保送上来的啤酒,酒就要这样子喝才舒服,东方逸安适的靠上椅背。「烈,再过几天期限就到了,你决定没?」
「找你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我已经找到适当人选。」元烈学他靠上椅背。
「是她?」
元烈点点头。
「她知道?」
「我还没说。」
「决定什麽时候?」东方逸说著,但眼睛没闲著,他开始环视四周。
「明天。」
「这麽赶?」东方逸发现门口站的那位小姐身材不错,他不著痕迹的由头至尾看得仔细,脸蛋就是脸蛋,身高是高了点,但是总体而言还算不错,他打八十分。
「大家对我这档事非常的注意,我不希望她过度曝光。」元烈摇晃手中的酒杯,在杯里造成琥珀色的漩涡。
东方逸才要跟他说些什麽,突然怀里投入暖玉温香的身驱,令他愕然,接著他发现他的唇被占据了,这算什麽?艳遇?他用力推开这位主动的女性,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并没摆脱地,她反而像只水蛭般紧紧黏在他身上。
「小姐,我们不认识吧?」待他看清她时,才发现她就是刚被他打八十分的女郎,但他根本不认识她啊!
「唉!你怎麽这样说?你忘了?昨天一整晚我们还在一起温存的呀!」女郎说著,拉他的手放在她腰上。
妈妈咪呀!他可不记得他昨晚有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东方逸对这投怀送抱的女郎非但没有半丝喜悦,更当她是烫手山芋,「小姐,你可要搞清楚不要乱说,我们根本连见面都没见过,怎麽可能一起上床?」
话一毕,几个人影闪现,围绕在他们四周围,造成阴影,「小妹,这个男人就是跟你发生关系让你怀孕的男人?」
「对,就是他。」说著,女郎的手圈在东方逸的颈项。
东方逸不看还好,看了当场想跳起来,这几个男人身材魁梧,而脸上的表情充满暴力,要是当真和他们动武,他表定会倒地不起,严重一点可能还会进医院住个一年半载。
「请问几位先生,你们要找这位小姐?」边说,东方逸的头极力躲开又要往他脸颊贴上来的红唇,怕不小心惹到眼前这几位「头好壮壮」的男士。
东方逸由眼角不小心瞄到,围著他的男士听到他的话脸更是呈现危险状态,照这情形看来,他大概离死期不远了,幸好、幸好旁边还有烈多多少少能帮他更一下。
「各位,请听我说,我真的不认识她,今天以前我甚至连看都没看过她。」
「没看过,那你的手干麽放在我家小妹身上?」看起来最凶的那位睁大眼,一点都不让步的瞪他。
「我没有,真的。」东方逸缩回手,一张脸苦哈哈的,他是招谁惹谁?坐在PUB 里还惹祸上身。
「你别以为否认就赖得掉。」其中一个男人抡起拳头就要落下。
东方逸直觉伸手就要挡住那朝他奔驰而来的拳头。
「二哥,你敢!」坐在东方逸腿上的女郎出声了。
男人讪讪的收回手,「小妹。」
「反正你们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要嫁给他,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他一起住,你们休想带我回老家相亲,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她的手在空中舞动。
「烈?」东方追求救的看元烈。
元烈似乎对他陷入困境并不怎麽在意,对他做乾杯的手势视他好运。
活这麽大,今天东方逸才真正体会什麽叫欲哭无泪,「烈……」
对东方逸的呼喊恍若未闻,元烈一饮而尽杯中的酒,「你有事,你忙。」丢下这句话,他潇洒的付了钱走人。
第五章
抛下东方逸後,元烈独自一个人开车到曾带白水仙去过的海边,他面海而坐,见远方的海面上灯火闪烁,他猜著,是夜归的渔人?抑或是喜爱钓鱼的人?只是海水幽幽永无止境的拍打吞噬沙滩。
他就著幽暗的灯光朝高处望去,可见一对对情侣相拥坐在沙滩上情话绵绵,再靠近海面,更站了几个打了微弱的灯光拿根长长的钓杆垂钓的人,或坐或站姿势不一,此情此景令他想起那日沙滩上寥寥无几的人,白水仙银铃般的笑声在这片海滩上,曾几何时这位爱笑的女孩已闯入他平静无澜的心潮,或许她有时还会耍点小迷糊,但这无损深植在他内心深处对她的喜爱。
明天将是特别的日子,他将带著她步进礼堂,带著她走进婚姻的殿堂,他将彻底把她留在他身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他们年华老去,直到生命走到尽头为止。
自从他们戏剧般的相遇,她便走进他的生命中,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刻画,在他的心湖驻留,这是她之於他的魅力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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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平常的日子一样,元烈开车接白水仙上班,并为她准备早餐,时间虽然还早,但是太阳早升得老高,她轻步跑向他的车,伸手拭去占据她额头的汗珠。
「早。」拉开驾驶座旁的座位,她一屁股坐进去。
回她的是一记沉默,对这点她已见怪不怪,这个男人体贴是体贴,不过就是有点惜字如金,如非必要,他金口很难得会开。
元烈转头看她一眼,确定她坐妥後才稳稳的发动车子。
纵使路中的分隔岛上种满高天的行道树,但仍挡不住炎炎的烈日,阳光透过不透明的车窗很不识相的照进车里,照在白水仙的身上,使她有点抵挡不了。
趁停红灯的空档,元烈由後座拿出一件薄外套给白水仙,并且将冷气开大。
「谢谢。」接过他递来的薄外套,她盖住被烈日照到的部位。
她的感谢也只得到一记沉默。
直到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程,白水仙才发现路上的街景跟往常的不一样,「烈,不去公司?」她咬著早餐含糊不清的问。
「法院。」元烈操纵方向盘,注视外面的路况。
「法院?」这她可想不透了,为何无缘无故要上法院?然而等了半天等不到他的回答,她拿高奶茶吸一口後问:「有重要的事?」
「非常重要。」
「可不可以让我知道是什麽重要的事?」她好奇想知道他为何要上法院。
「现在不行。」
见元烈不告诉她原因,她也只得放弃,从认识他到现在,她有深刻的认知,他不想说的事再如何问,他绝对不会说上一个字。
「你就不能讲超过四个字以上吗?」白水仙有点火,有时候她真的很受不了他的惜字如金,像她这种对讲话有特殊偏好的人,面对一颗问石头真的有点吃不消,好歹也给她一个正常的回应,从上车到现在少说有二十分钟,他讲话的次数跟字数却是超少的,一直在玩那种我问你答,一个问题一个答案的游戏,有时候他不高兴还不给她回答。
「可以。」听得出她语气中略带生气,元烈嘴角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妈呀!两个字,她在心里暗忖,打从她上车到现在,他最多就是四个字,气死她了,白水仙鼓起腮帮子转头看向窗外决心不理他,来个沉默以对。
由眼角看到她气得鼓鼓的脸颊,他忍不住转笑,「在生气?」
「没有。」她看向窗外努力寻找电线杆,数著,七、八、九……
「你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她宁愿数电线杵也不要理他,十……完了,忘了数到哪里了,算了,再重数好了,一、二、三……
「还说没在生气?你的脸都涨得鼓鼓的。」元烈开始逗地,瞄一眼右边的後照镜,清楚瞧见她脸简直快贴上车窗,对她的孩子气,他就是忍俊不住想逗她。
「你又没看到我的脸怎麽会知道?」听他一说她的脸撇得更远。
「后照镜。」
「不准偷看!」紧紧捂住脸,白水仙索性移动整个身体,跪在椅子上,手抓住椅背面向後座。
元烈暗暗叹口气,缓缓减速将车停靠在路边,长手一伸轻而易举的将她整个人拦腰抱坐在他膝上。
白水仙被他这冷不防的举动惊得一时回不过神,一个不及反应,他的唇已然贴上她的红唇,他那炽热且迫不及待的唇不容拒绝。
她沉溺於他热情的吻里,他先是舔舐她的红唇,接著开始以咬含的姿态,她忘了她还在跟他赌气,双臂围绕上他的颈项回应他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们之间其中一个不小心接到汽车喇叭才住手。
飞快的收回手,白水仙坐回座位,不住喘息,天哪!她跟他竟然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旁亲热起来,下意识伸手抚摸因为吻而肿胀的唇,红潮慢慢爬上她的粉颊。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元烈目不转睛的观察她脸上生动的变化,一个冲动,他贴近她耳畔,「你该庆幸我们是在车上,不然我会……」
他暗示的话惹得她忍不注视线停留在他的腰间,一看出他的生理变化,红潮迅速红至她耳根。
「这麽害羞,嗯?」笑著,他重新启动车子滑入车阵中。
到达目的地,元烈找到一个停车位停下。
「你下去就好,我在车上等你。」白水仙决定要留守在车上不下去。
「会很久,你还是跟我一起下去。」他将车子熄火,抽出车钥匙,转身由後座拿出他不离身的公事包。带著些许不情愿,白水仙打开车门下车。
老远在楼梯口东方逸早等在那,「你们终於到了。」也不等他们之间任何人开口,他又道:「在二楼,跟我来。」
感觉东方逸今天的打扮很正式,不但穿西装,还打上一条带圆点的须带,注意到此点,白水仙就问道:「你今天不一样哦!」
「开玩笑,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我不穿正式一点怎麽行。」
「听你的口气难不成你要结婚呀?」白水仙调侃他,等等,他今天看起来好像怪怪的,一直用侧面对著他们,她绕著他前前後後打量,「今天你怪怪的。」
「水仙,你那是什麽眼神?」东方逸随著白水仙的移动转换站的角度,始终维持同一侧的脸部面向她,「对我有兴趣说一声就好,小弟我随传随到。」他冒著被元烈海K 的危险逗她。
「我干麽对你有兴趣?」东方逸的动作更加深她的好奇,她不停的将视线放在他脸上,「你给我站住不要动!」
「你说不动就不动,当我是啥?」
她利用他一个轻忽,成功的看到他左脸,「你的左脸怎麽淤青?是不是被小姐打到?」她打趣的说。
想到这件事他就有一肚子的鸟气,「还不是某个人的错,抛下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一对四耶!」东方逸为博取同情的说。
「喔,是情海生波,叫你不要太博爱你就不要,现在好啦!脸黑成一边,看你怎麽把漂亮的妹妹。」
白水仙的喔字拉得老长,籍以增加她对他戏剧性的取笑。
「道你就不懂,我是行情太好脸才会淤青,你懂什麽?随便路边一坐,成打的女人就自动凑上来了。」
「哈!被我说中了,不小心惹到有夫之妇,被逮个正著,」白水仙比手画脚的说,「你嘛,爱偷腥又技不如人。」她极尽所能的取笑他。
水仙虽然没有说得百分之一百命中红心,便也相去不远,他到现在想起昨晚还心有馀悸,面对四个爱妹心切的哥哥,加上一位叛逆十足的妹妹一口咬住他不放,坚持要做他女朋友,害他心脏无力的少跳好几下。
「随便你怎麽说啦!今天我们办正事要紧。」说完,东方逸带头走在前面爬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她走在东方逸的旁边不放弃任何取笑他的机会,「办什麽正事,难不成你要结婚?」白水仙念头一转故意气他。
白水仙的话使东方逸停下脚,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身,「烈,你还没说?」他与元烈正好呈现面对面的状态。
「喂!你这个人讲话就讲话,不要突然就不见行不行?」走了几步才要再奚落东方逸的白水仙,发现应该走在她旁边的东方逸不见人影,转回头就见他不知在对元烈嘀咕什麽,於是她站在高人一等的阶梯上,「你说的不知道是要知道什麽?」她只来得及听闻他道出的最后两个字。
东方逸没见元烈点头当下傻了眼,这小子婚姻大事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