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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水仙 page 2 作者: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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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进入饭店放下行李,在附近稍稍逛上一圈以後,已是晚上近十点多,为了明天的行程,三个人决定要早点睡养足精神。

  在饭店门口,白水仙突然想到她还要买一些东西,於是她吩咐同伴先上去,她去买个东西马上回来。

  很快的买好她要买的东西,她走回饭店,很幸运电梯就停在一楼,她站进电梯,按上她要去的楼层,没注意到在她按下九的同时却碰到八的按键。

  电梯门一开她就走出去,找到她们住的房问号码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应门,她尝试的旋转门锁,门无声无息的向内滑开。

  迫於内急,她一进门就跑进浴室,解决完生理问题後她才走进房间,走到一半停下脚,她见一名男子站在窗前,由於是背对她,故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和一缕袅枭轻烟在他手中升起。

  「你是妥析的表哥?」白水仙问,不给他回答的空间,她又说:「妥析跟阿芬呢?」

  见窗前的男人转头,看不清他脸上究竟是何表情,白水仙脱口又是另一个问题,「她们是不是故意跑去躲起来要骗我,说我走错房间了?」她脸上堆满笑意,似乎很了解她朋友们的习性。她接著飞快的问下一个问题,「你今天不是没空,明天晚上才要来找我们吗?」

  元烈朝她走近几步,她的问题像是永远也问不完一般,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另一个问题又冒出来,他等著,等著她看清他的脸时会吓得夺门而出。

  白水仙在他走出阴影处看清了他的容貌,她没有被他冷峻的脸庞吓到,「你明天有空吗?我们已经行程都排好了,要跟我们一起去玩吗?你是地主,如果有你带路的话可以节省很多时间,我们可以多玩一两个地方。」她凑近他,手很自动的拍拍他的手臂。「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抽烟?味道好臭,我都快呼吸不良了。」白水仙一手捂住鼻子皴眉头,一手挥挥她的鼻下。

  元烈听话的捻熄手上的香烟。

  「来,你不要一直站著,我头抬得好酸。」说完她跳著去拉了一张椅子,「我们趁阿芬、爰析不在先聊一聊,顺便想想要怎样整她们,你一定要帮我整回来哟!」她拍拍椅子要他坐下来,不等他行动,她转头又拖了一张椅子过来,还不忘自我介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水仙,是爰析的同学兼好朋友,你可以叫我水仙,你叫什麽名字?」

  「元烈。」

  将椅子挪好位置,她坐下来,「元烈?嗯,你的名字真的很特殊,是新台币的单位元吗?」

  元烈点点头,对她形容他的姓感觉有点好玩。

  「那是哪个烈?打猎、列车的列,还是恶劣的劣?」

  他有点哑然失笑,恶劣的劣?她竟然想出这样的字出来,「是列车的列,下面再加四个点。」

  「再加四个点?」她摊开她的左手手掌,在上头写下他的名字,「是这一个?」

  拗不过她的热烈反应,他抽出皮夹拿出一张他专属的名片,「给你。」

  「喔!是这样写的!那我没弄错喽。」白水仙赶紧看看他的名字,将名片递回给他。

  「给你。」他扬起浓眉,她是第一个会想将名片还给他的人。

  「不用啦!我身上又没口袋,被我拿一拿就丢掉了,还是不要好了。」白水仙摇摇头拒绝。

  白水仙的话引起他的注意,不接受他名片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元烈硬将名片拿到她的鼻端要她收下,「一张小小的名片不至於弄不见。」

  她移退她的头几寸,「你不用给我,真的,如果要跟你联络的话,我找爰析问就行了啊。」她讲得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从哪里来的?」他收回手中的名片问。

  白水仙坦然回答,「我跟爰析一样都是住在台北。」他问的话好奇怪,他不是早该知道她跟爰析是同班同学?她当然是住台北,她在心里想。

  元烈一步一步引发她讲述自己的生活概况,包括家住哪、读哪间学校、年纪多大、为什麽跑到台南来之类林林总总的问题,直到看她讲得差不多了他才转移话题问:「你住几房?」

  考验她?她才不会上当,「九一三啊!」白水仙很肯定的回答,现在他们不就在九一三房里吗?竟问她这个幼稚园小朋友也会的问题,她有点窃笑。

  「那你看看外面的门牌是几号。」元烈用下巴指指门。

  「不用看了,一定是九一三。」白水仙很确定的说。

  「你去看看。」他坚决的要她走出去看一看门牌号码。

  「好,那你等一下。」她听话的走到门边,拉开门抬头往上看,一三,没有错,「九一三。」她转回头身体靠在门边放大音量说。

  「你仔细看。」

  被他这样要求,她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今天来台南时,她和好友已经犯了一个天大的错,她怎麽可能会再重蹈覆辙?别傻了,为惩罚他无理的要求,她不顾其他客人是否会听见,大声念出来「八一三。」她不觉有异。

  关上门走回来,她怕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是八一三。」

  他笑,他等著,等著她发现她的错误。

  一秒、两杪、三秒、四秒、五秒……白水仙整整停了十秒,她冲回门口,打开门看看门板,又关上门,「我走错房间了!」她的脸瞬时间红起来。

  「水仙,很高兴你终於发现了。」他礼貌的向她点点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她道歉连连。

  「水仙,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她没听到他的话,只是一迳儿为自己闯下的祸道歉。

  「水仙,我们是朋友对不对?」元烈有耐心的问。

  「你说什麽?」她赫然停下动作。

  「朋友。」

  「你是说你不会介意我突然跑进来打扰你?」她尝试性的询问。

  「水仙,很高兴认识你。」

  「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元……烈。」白水仙有点吃力的叫出他的名字。

  他伸出手。「能收下我的名片吗?」

  「好,我收。」她纷乱的收了他的名片,「我……我要走了,不然我朋友会找我的。」她连忙退身逃出门。

  「等一下,水仙,明晚我请你跟你朋友吃饭好吗?」元烈出声叫住她。

  白水仙双脚倒踩回来,「你是说要请我跟我朋友吃饭?」她回到门口面对他,有这种好事?走错房间还请她吃饭。

  她倒踩回来的动作看在他眼里,令他忍不住嘴角一抹笑意、「算是我这个朋友欢迎你们到台南玩招待你们的。」

  她若有所思的低头想了半晌,后又抬头,「明天晚上几点?」

  「七点,我在一楼的餐厅等你们。」

  「没问题。」不假思索的答道,「那没事明天晚上见。」说完她像一阵风,呼一声就不见人影。

  「明天见。」元烈目送她的背影喃喃自语,转身走进房内关上门,他若有所思,「白水仙。」他默念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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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也不回的一路跑到九一三房门口才停住脚,白水仙敲敲门,门很快就开了。

  「水仙,你买个东西买到哪里去了?等半个钟头还看不到人影,害我们担心死了,怕你买个东西人就不见了。」许爰折首先发难。

  「是不是又有人缠著你跟你闲扯?早知道不该让你一个人跑去买东西的。」颜彩芬不给她喘息空间,接著又问。

  跟水仙在一起时,自己跟爰析往往需要扮演坏人,逼退对水仙有意思的异性,没办法,她的外貌实在是太吸引入了,偏偏她又是那种没知没觉的人,就算是别人再如何明示、暗示要追求她,她的反应顶多是微笑的说:「你说完了?那我要去做我的事情了。」

  「我、我刚跑错房间。」白水仙不住的喘息著。

  「你跑错房间也用不著这麽久啊。」颜彩芬说,其实她会跑错房间也是更料中的事,依水仙个人辉煌的纪录,不迷路也难。

  於是白水仙将事情的始末说给她们两个人听。

  「有没有搞错?跑错房间还跟陌生人聊天?」颜彩芬拍拍头,哇塞!水仙不愧是水仙,愈是荒唐的事她愈是做得出来。

  「水仙,以後不准你私自行动。」许爰析发下命令。

  她的话引来白水仙的抗议,「为什麽?」

  「以防你被卖了不晓得还帮人家数钞票。」颜彩芬笑嘻嘻的回答她。

  「没错,就这样。」许爰析直点头称是。

  「我抗议。」

  「抗议无效。」许爰析严厉的瞪她一眼,很快消除她的异声。

  最後白水仙缩著脖子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明天要和他吃晚饭。」

  她的话引来两位好友不约而同的一句大喊,「白水仙!」

  「我不是故意的。」白水仙抱头闪躲好友们紧追而来的拳头。

  「不用解释,你竟然会答应跟陌生人吃晚饭?」许爰析气极了。

  被她们追著跑的白水仙选择躲进浴室,急速关上门,「妥析、阿芬,他也邀请你们一起吃饭。」透过门她大声讲,语毕,门板马上发出几声愤怒的敲打。

  「白水仙,你给我出来!」

  第二章

  白水仙很准时的出现在台南饭店餐厅,一站在人口处,她就看到元烈,虽然昨晚相处聊天的时间不多,不知为何,她一眼就认出他来,遥望他的侧脸呆怔几秒。

  负责接待的服务生驱上前,「小姐,请问一个人吗?」

  「我有约人,他已经来了。」她对服务生笑笑穿过他,直往元烈所在的位子走去。

  走到中途,元烈一个转头与她视线彼此交错,他主动绽放一朵迷人的笑,白水仙则边走近他边回以一抹友善的笑。

  她停在他面前,主动拉开椅子坐要,才对他抱歉的笑一笑,「对不起,我忘记我朋友的一个表哥今天约好要来找我们,我朋友她们一时分不开身,所以没办法来。」

  「你後悔答应吃这顿饭?」

  「不是,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她急忙解释,「能跟你共进晚餐我很荣幸。」想到爰析她们去吃台南的小吃她就好羡慕,呜……她都吃不到,太不够意思了,还说什麽不到半夜绝不回来,叫她自己看著办,真绝情。

  「你朋友她们出去玩了?」

  「她们说要去吃台南的虾卷,还有蜜饯。」她说得一脸很向往的模样。

  「你不想跟她们去吃?」

  「老实告诉你好了,你不要生气哟!」白水仙神秘兮兮的俯头,像是天大的秘密般小声的说,「我好想去吃虾卷,听说是台南最有名的小吃耶。」

  「我带你去吃如何?」

  「真的?!」喜上眉梢的她喜孜孜的问。

  「当然,说走就走,吃完虾卷我再带你去台糖糖厂吃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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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元烈所言,他亲自开车陪白水仙到安平吃虾卷,还去买了几包蜜饯送她。

  白水仙舀一杓冰放人嘴里,「耶,这个冰真好吃。」满足的叹口气,坐在砖叠的矮墙上,她抬头望望天上的星星。

  「这里树好多,如果白天来一定很漂亮。」不知从何处吹来阵阵清凉的风,她用鼻子吸气,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这是什麽花的味道?好香。」

  「玉兰花。」他简短的说。

  「玉兰花?」她好奇的站上矮墙,往黑黝黝的低矮树业探夫,想寻找花的踪迹,「在哪里?」

  元烈被她可爱的行径逗笑。

  「你为什麽要笑?」她斜睨他一眼,不知他为何要笑,是在笑她站在矮墙上吗?「我站在这里有什麽好笑的?」

  她不说还好,说了他笑得更大声。

  他愈是笑她,她愈是觉得不自在,检查起她身上有何异样,在前後查看老半天检查不出所以然後,她认为他是在「笑不知道」,决定不理他继续寻找香气的来源,始终低头在低矮的树丛里。

  最後元烈笑够了,止住笑拉她跳下矮墙,「走,我带你去摘玉兰花。」说完,他拉著她就著微亮的灯光沿小径向树丛里走去。

  「你知道在哪里?我们要去哪里找?」

  元烈将头抬得高高的往上头看。

  她觉得奇怪,「我们不是要我玉兰花吗?你怎麽在看上西的星星?」

  在一棵很高的的树下站定,他仰高头看上面,「你看那里。」

  「哪里?」听他一说她顺从的抬头,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啊,一片黑黑的什麽都看不到。」她埋怨,怀疑他是否根本就是在骗她。

  「来,你把我的冰拿好,我摘给你。」元烈将手上尚未吃完的冰递给白水仙,移动一个他认为最有利的位置,拉下一根树枝,不一会儿他手掌上躺了三朵白色的小花。

  「真的有花。」她笑逐颜开,一扫先前的怀疑,就著他的手,她深吸口气,熟悉的味道传来,蓦然想起他为何会无缘无故发笑的原因,「你刚一定在笑我很蠢对不对?拚命低头往下找。」

  元烈站在黑黝黝的树影下,白水仙难以看清他脸上是何表情,随著一阵风的轻吹,周遭的草木婆娑摇动,洒在他脸上的树影摇曳,他如假似真,真真切切一时难以分辨。

  他伸手拨去黏在她身上不知打哪掉下来的树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萦绕在他们彼此之间,最後元烈打破这藩篱,「你还要不要?我多摘一点给你好不好?」

  「好啊!多采一点回去给我朋友羡慕一下。」

  说做就做,两个人开始抬头仔细在枝叶间找著。

  「那里,我看到了。」

  「不是那里,再左边一点,上面一点……」

  「这里、这里,快点……」白水仙很认真的在找,并指挥元烈。

  在这夏夜里和著夏风,在南台湾的一座糖厂里,他们站在小径上,仰头找寻技杈间的芳香,晴朗的夜空一望无际,星星在天边对他们眨眼睛,一弯月亮高高亮亮的斜挂在天际,夏虫好像在唱歌,夜深了,雾气悄悄由四周围绕过来,更增添几许夏的味道。

  在元烈的陪伴下,他们在九褛的电梯门口道再见。

  白水仙手里拿著装满玉兰花的塑胶带和元烈买来送她的蜜饯,就著好友为她保留的小灯,蹑手蹑脚的走进与好友共住的客房,才无声无息的阖上门,大灯正好亮起。

  就著一室光明,她笑问道:「你们都还没睡?」

  颜彩芬、许爰析坐在床上两人四目,盯得她颇不自在。

  「怕你跟一个陌生男人出去,三更半夜都还没回来,万一被抓去卖了,我们怎麽赔你父母?」许爰析回她。

  「不会啦,怎麽可能,烈人很好的。」还沉浸在元烈给予她的喜悦中,白水仙天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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