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舍不得将眼睛离开电视荧幕,现在她正处于天人交战地步,天啊!她自己何时变成色女了?全世界的男人她都可以有不安分的想法,但偏偏她就是对眼前这位男子产生有色的思想,该死的!她怎能轻易被区区一条浴巾吸引住,想看里面暗藏的乾坤?忍不住的目光还直往他腰间飘去。
“你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他憎恨那种与人交谈不正视对方而看别的地方的人,此种行为很严重,是不尊重人的做法。寻着她目光落下的地方,他赫然发现她竟猛盯他的腰间不放。“你给我等一下。”丢下话,他飞快回自己的房间。伍千章才自内消失白玫瑰笑得全身发晕,才不过多看他几眼,他竟然急着跑去换衣服,她的表情真的有那么可怕?
几乎没用上多少时间,等他再出现时他已整装完毕。
“你知不知道这个客厅现在像什么?”他回来重新拷问她。
“客厅就是客厅,还会像到什么去?”止住笑,她挥挥手,还能成什么?再请几千几万个人来看也不会有人说这是间睡房吧!
她的讲话的态度及内容让伍千章顿时怒火中烧,强拉她站起来,“你看看,”手指着地板上的饼干屑,“这是什么,你又不是两岁小孩,吃东西还掉饼干屑,”压按她硬要她低头看地上,“还有桌上堆了这么多的垃圾,你自己看看。”当她是只没生命的娃娃拼命把她的脸朝茶几上压按。
白玫瑰用力挣扎,“放开我啦!才一点点脏而已你叫什么叫,没叫过?”
“一点点?”伍千章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好几倍。
“好啦!就算真的很多,等水仙回来我会叫水仙收拾!你不要再鬼叫鬼叫的。”对于家事一窍不通的白玫瑰向来都是白水仙在后面帮她收拾脏乱的,反正她负责帮白水仙赶走追求她的苍蝇,白水仙就负责做家事。
“叫水仙做?你自己有本事弄成这样就要有本事自己收拾!”伍千章怒不可遏,硬是要她自己善后。
“你神气什么屁啦!收就收谁怕谁?”不服输的她挺直腰,不畏惧地面对他。
住进来这里已有半个多月,当初要不是看在伍千春的面子上她才懒得搬进来哩。这个低气压简直是有毛病,专捡人白天睡大觉,晚上八成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泡马子,去!神气什么,自己有沽癖就看不得别人脏。
拿出一包抽取式卫生纸,她抽出一张又一张的卫生纸卷起一团压向茶几,草草把茶几上所有的脏物全数扫向地板,草率的如此后她跑向厨房旁的浴室拿出一只滴着水,不!根本就是淌着水的拖把,留下一条长长的水痕直到她落脚处,伍千章被她手中的拖把吓到,赶忙跳向一旁免得被水溅到。
“你在搞什么?”他破口大骂。
“把客厅弄干净啊!”白玫瑰讲得理直气壮。
“你到底会不会弄?”他跳起来,实在是看不下去,拖把汲来的水把地板全弄湿湿答答的糊成一片,更让客厅变得狼狈不堪。
“你管我会不会用。”白玫瑰吼回去,她今天的好心情全消失殆尽。
抢过她手中的拖把,“你给我坐下!”他命令她,实在是受不了她那种肉脚的动作,客厅可能还没弄干净就被水淹掉。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偏个身,闪过他伸来的大手,用力将拖把掼在地板上,到底他想怎样?骂她不该把这里弄成这样的是他,要她收拾干净的也是他,现在又要她不要收拾,真是表里不一的男人!
她大声他亦不客气跟着她大声,“凭我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伍千章挽起袖子,着手收拾,光看她收拾的样子他简直要昏倒,他随便用一根指头收拾都比她好很多,她根本就不该投胎做女人,连女人应有的分内工作都不会,还敢当女人?
也没跟他作多大争辩,有人要收她还乐得轻松,不然如果真要靠她收,可能到晚上她还没法达到他个人的标准。
伍千章来来回回走进厨房好几趟,第一回他是去拿扫帚和畚箕,第二回他把白玫瑰拿出来的拖把拿去冲水,第三回则是拎出一只装满水的水桶上头挂若块抹布。
他边清理白玫瑰制造出来的脏乱,嘴可没停过半秒,碎碎念,那个该如何清。这个如何动作比较有用。
“清地板要先把地板扫干净才能拖地,最好不要使用拖把,拿抹布用擦的比较干净,还有在擦的时候倒点清洁剂下去地板才会光亮……”他整个人几乎快趴到地板上去了,手拿抹布专往于椅子下面。
白玫瑰真的有那几秒的时间考虑掉头就走,她老妈于也没他会念,才不过是在茶几上放些吃的东西不小心掉到桌上还有地板上,又不是什么大小了的事,何必大费周章赶着耍弄干净,反正晚上就又脏了,到时再来清也不迟啊。
要次她看到一个男人挽起袖子手拿抹布半跪在地上擦起地板,不只如此,嘴中还念念有词的,怪怪,等晚上千春回来定要记得问她,低气压除了有洁癖外是不是有当“母鸡屁股”的嗜好,嘴已动个不停。
她决心开始研究这个低气压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缺点。
不过他也充分将他做家事的天才一一展现出来,客厅逐一恢复原状,至少是伍千章自从应有的原状。
* * *
中午十二点伍千章精神奕奕地步出他的房门,踩出第二步,他的眉头拱起,缓缓低下头,他发现他的左脚下踩着一双黄绿相间的袜子,弯下腰用食指及拇指拈起,在他要站起来时眼角不经意瞥见在离约两步远的地方有一件衣服,他捺着性子用另一只手拾起,走出甬道。
他皱眉头,他向来以维持家里的干净整洁为傲,在他的心中家就足必须干净宜人,这样才能保持心境的愉悦,长久以来维持不变的习惯显然是有人刻意要破坏这个定律,而嫌疑犯只有两个人就是新来的两位房客。
当下他决定等他找到凶手,他一定会立即将祸首绳之以往,最近他已经严重发觉到他的生活环境惨遭破坏;而且日益加重当中,身为这里的主人兼一家之主他再也不能容忍这类事件一再上演。
原以为他把所有的障碍物全清除殆尽,才刚走出甫道脚上巧得不能再巧的踢到东西,他眯眼视线往下调,不敢相信他看到的竟然是女人穿在身上的胸罩,他伸出空着的一只手用了指勾动蕾丝的带子,站直身体,黄色蕾丝的胸罩在空气中摇摆划出一道清晰可见的弧度,他揣测此物品的主人究竟是何人?不可能是他妹妹千春,那个唯二可能就是白玫瑰与白水仙姐妹俩,八成是白玫瑰的占多数,不是他爱把罪名往白玫瑰身上挂,而是她住进这里后所有曾发生过罪大恶极的人就只有她而已。
白玫瑰个人首创纪录实在是太过惊人,她的破坏能力更是超强,以昨天刚发生的事为例吧!昨天下午他要出发到公司上班前到厨房倒一杯开水喝,正当他习惯性检视流理台时,一块黑得吓人的抹布刺眼地摆在他眼前,他眼睛顺道溜向瓦斯炉,他看到的景象几乎令他吃惊得掉下眼珠了,原来晶亮的炒菜锅内已然覆上一层黑漆漆的不明物体,他发誓上面还冒着微量烟,由此可证凶手尚未走远。
在伍千章思索时,白玫瑰无事不巧走进来,手上还端着盘子,里头装着白白黑黑的东西,嘴里咬着根汤匙,“你也肚子饿了?喏,这是我刚炒好的蛋炒饭。”把盘子端到伍千章面前,摆明她是在对他大发慈悲。
伍千章当扬黑了一张脸。“你——竟——敢!”他的话是由齿缝中硬挤出来的。
“我哪里又惹到你啦!”她很不耐烦地说。
他的手先指指黑得不能再黑的锅子,再指指抹布,“这个是不是你的杰作?”世界大战也比不上在他的厨房所发生的事来得糟。
“你说锅子和抹布?安啦!再买个新的不就得了。”她语出轻松。
“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厨房不准你进来!”听到她的话,他只差没口吐白沫,这个女人难道没有女性的自觉?家事不会做也就算了,竟然沾染他最引以为傲的厨房……
立即颁下白玫瑰的禁止令,禁止她走进厨房半步,并且还不惜延后上班时间,边刷锅子边对她作精神训话……
在他想的同时,一股暴力猛朝他发来。
“伍千章,你变态啊!拿我的东西。”白玫瑰用力欲自他手中扯下属于自己的黄色蕾丝胸罩。
她快,他的反射神经更快,伍千章飞快收回他的手,免除手可能会被扯断的疑虑,“这是你的?”不带有色眼光,他单纯就事论事,“我在地上捡到的。”举高勾着她内在美的手,在她面前摇晃几下。
白玫瑰气得脸色涨红,“少给我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把我的东西还来。”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羞红脸。
“你确定这是你的?”有意招惹她,他故意不还她,还特意地打量她的胸部,再看一眼勾在他指间的胸罩,“你会不会弄选Size?这个跟你的好像不合。”
“伍——千——章!”
不理会她言里警告,“瞧瞧,我今天真是收获丰富,一只袜子,还有——”他翻视他才捡到不久的战利品,“这个布料好像太少了……”
白玫瑰看清他手上拿的除了一只袜子,还有一条她的贴身内裤,脸马上变成猪肝色。
“看起来有点像……”他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挑拨她。
“伍——千——章!”第三次白玫瑰叫喊他的名字。“你——到——底——要——不———要———把——东西——还——我?”她放慢说话速度一个半一个字由齿缝中进出,以图达到威赫的效果。
伍千章—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挑衅她,“你有证据说这是你的?”他嘴角散发出邪邪的味道。
“变态男,你到底还不还我?”
她的寒毛一根根开始竖起,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暴力倾向又开始出笼,若目光可以伤人,相信他早浑身上上下下变成蜂窝状,怒火像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在她的火上加油下火速燃烧。
“还是上面有写你的名字?”伍千章发誓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报一箭之仇,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
她的脸刷地一阵青一阵白,分明他就是跟她杠上了,“上面有没有写名字要你管?”她努力想找词反击他,突地她的脑袋天外飞来一笔,“除非——”白玫瑰的语气开始放软,“难不成你也穿那玩意儿?”说完她喷喷有声地打量他,“哎呀!真难想像,以你的身材会穿得下,不过毕竟目测法总是与实际的有差,我想既然你真的有缺,那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你不用担心,我这个人口风一向很紧,我只会请大家告诉大家,你就安心的用吧!”讲得似真有那么回事,她硬是把白染作黑。
“白——玫——瑰!”原处于优势的伍千章,被她这无稽之谈弄得进退不得。
“有!’她故意煞有其事地立正站好,并举高右手,大声喊有。她心里窃笑得得意,才三两下他就又被她惹毛了,真是大快人心。
突然他一个转身,在他转身的同时把他手上拿的东西全数朝她丢去,半句话不说便走进他房里。
“喂!你不是要这些东西吗?”对着他的后背,她持虎须,存心要伍千章不好过。
伍千章则披她惹得咬牙切齿,拳头揣得死紧,就怕自己一个冲动想去勒她的脖子。“闭嘴!”他宁愿整天待在公司,面对最烦人的案件,最起码他的员工没人敢做出以上犯下的事情来,尤其是这个女人现在正在做的事。
“呵!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我穿过所以不好意思穿!没关系,我马上出去买个几套送你,你穿什么?”若目光可以杀人,可能她早已被他射得不疮百孔。“啊呵啊!你穿的跟我是同一个Size,刚讲我怎么忘了。”白玫瑰按捺下欲爆出来的笑声,敲敲自己的头,故作责备自己健忘。
* * *
伍千章黑沉脸跨出电梯走进观月集团十六搂,当他边走中间的边直往他个人的办公室而去,两旁办公的员工讶然无声。
他没多去注意,因为他早习惯员工这样的安静,昂首阔步地走进他的办公室,他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发,诅咒那个没有女人味的女人!上下两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她姐姐白水仙?
生活习惯那么差,成天在他家搞破坏,别的本事没有光会弄脏他的客厅、他的房子,害他最近老觉得生活品质持续往下降,要是可以,他真想拿枝扫帚把她给她出去,尤其最近他好像花太多时间在清洗上,可恶!
走到办公室门口,他坏脾气地用力踢开门,握紧拳头,他好想揍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拳!走进去,不忘用脚跟踢上门。
伍千章一进入他的办公事,外面的员工马上闹烘烘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谁也没见过他们总经理这种忿忿不平的表情,平时只要他情绪不好,整个十六楼马上变成南极地区,冷风呼呼的吹,但今天吹起的风可不足极圈地带特有的冷风,而是热带地区吹来的热对流。
“急冻人今天是不是吃错药?还是神经失常?”长舌员工甲凑上一颗好奇的头,与其他员丁说。他们位于十六楼“冰宫”的员工私底下依伍千章的个人色彩给他取了生动不失其真的绰号——“急冻人”。
“我觉得应该为了最近那个案子,纰漏比太多加上厂商一直在催货。”员工乙不甘势弱,道人长短向来是他的尊门,怎可落人后。
员工丙敲头想了想,“会不会是急冻人的妹妹惹他生气?”
“我看不是这样,依我看来是被女朋友三振出局,失恋才会变成这样走极端。”员工丁说。
“急冻人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被三振出局。”员工甲不肯放弃,推翻掉员工丁的说法。
“也对!”众人赞同员工甲所说的,光听他急冻人的绰号就知道他冰得要死,哪家的女孩子会去喜欢冷感的男人,要嘛也要找个热情如火的,有钱没钱还是其次。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真奇怪。”摸不着边际,众人也只有想破头的份。
直到当天接近下班的时间,有人送来一件神秘礼物说是要送伍千章。
送的人才走没多久,怒吼声由伍千章的办公室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