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的挣扎能更明显有力的话,伍千章便会强压抑身体的渴望停止一切动作,那是无疑的,问题是她的挣扎充满不想走与无力,足可证明她根本无心阻止,她是希望能够跟他继续下去,与他一同沉溺于无限的热情中。
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思索她的反应,他只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因为自从他轻咬她滑嫩的颈背那一刻起,欲望便开始主宰他的意志。
她起伏的胸部吸引他的注意,她的呻吟有如烈火贯穿他的身体,致使他的胃纠结成一团,而原先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少得可怜的理智随着烈火窜升而消灭于无形。
伍千章终于确定他要定她了。
无论对与错,他只想要将自己埋入她的芬芳之中,其余的一切均不再重要,她已无所抗拒的敞开来欢迎他,接纳他的欣喜与刺激,他想要品尝她的紧绷肌肤与蜂蜜般滑嫩的身躯,他想要听一听她所发出的狂喜叹息与渴望的呻吟。
伍千章这一生中从未如此地渴求过一个女人,甚至连陈靖如也不会令他这般失态过。陈靖如的名字以及往昔的回忆涌上他的心头,却不是使他突然停止所有动作,并且低头凝视怀中女子的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陡地发觉自己已濒临崩溃边缘的事实,他不能占有她,她是住在他家里的房客!他应该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妹妹,不能有其他的想法才对。
伍千章一向最祟尚勇气,而他自认本身的勇气人虞匮乏,直到现在,他才惊觉要将手自她的身上移开是一件困难的事,他甚至必须要费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能与她保持些微的距离,伍千章继而又移动身体,并以手肘撑住他的上半身。
白玫瑰无法做正常的思考,在如此靠近其结实而赤裸的男性胴体的同时,她的感官尚留有他的体味,而她的舌尖还遗有他诱人的齿香,下意识她舔舐自己的下唇。
她这无意间的诱人动作激起他潜藏、蛰伏的欲望因子,文明早挣脱而去。
他一把扯开她的上衣,他要她……
* * *
白玫瑰突然自睡梦中惊醒,她无法回想是何所致,于是她想一身换个睡姿,但无法如愿,因为她胸前有一只强健的手臂环着,而她的双脚亦被箝住,缠绵的记忆涌上心头。
转头,她的脸孔恰好面对着他,在她的身侧好像有东西刺激着她,伸手一阵摸索,是她用来对付伍千章的白色罐子,这已足以刺激她找回在身前的回忆、她的大意使她害人反害已。
冲上脑门的是要她赶紧走人,不要留在这里,就装作是一场旖旎春梦,如果她掩饰得当的话,这一切如同船过水无痕,只要她不说没有人知道的。
伍千章慵懒地对着她眨眼睛,“早。”他的手感性地滑上她的背脊,引得她一阵战栗,猛地将她拉近自己,使他们之间容不下一粒砂。
他们身体的各部位均紧密地嵌含在一起,白玫瑰感受到他的燥热体温,他要她!不由自主她的胸部随之坚挺,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欲望很快席卷而过,彼此身体得到满足后,他们喘息,待稍平静后,伍千章先开口。“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他欺身压在她的正上方,与她四目交视。激情归激情,他可不是那种昏庸愚昧的人,他敏锐的嗅觉闻得出他们之所以会做出越举的事,全和白玫瑰有关。
白玫瑰设法闪避他审问的眼光,现在的她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已经用她自己来证实伍千章不是那种对男女之事一概不知的男人,也不是有断袖之癖,现在面临这种拷问她着实答不出个所以然。她犹疑不定的眼神四处飘移,就是不愿正面与他相对。
“不说?”伍千章俐落地翻身下床。
她暗暗松口气。
他接下来的话却是存心不让她好过,“要是你的家人知道你跑进男人的闺房,并强暴一个男人……”
“你胡说!”白玫瑰由床上跳起来,忘了她身无寸缕,只顾着要驳回伍千章的话。
起先她并不注意到自己的样子,直到伍千章不怀好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视她的身体,在她身上游移不止,她才顺着他目光所及之处落下,“色狼!”慌乱她用手遮掩胸前并转身背对他。
“现在想到不会太慢?”他优闲地缓缓道出。“我们都已经上过床了。”存心不让她好过,他故意挑衅道。
而她的眼神泄了她的底,因为她的眼睛老有意无意地往下瞄动。
他气恼她的漫不经心,寻她视线的着落点,精明的发现一只白色罐子。“这是什么?”他的眼眯细了,毫不掩藏他眼中流露出足以令地狱为之俱裂的愤怒。
头一次发现她游戏玩过头了,她害怕起伍千章。
“请你解释。”
* * *
白玫瑰和伍千章玩起躲猫猫游戏,只要有伍千章在,白玫瑰就跑得特别快,局面呈现王不见王的奇怪型态。
这天早上,白玫瑰拎着里头装满书本的包包,蹑手蹑脚地跟着脚尖,由她的房间探出一颗头来,贼贼地往客厅方向瞄了瞄。
她暗暗放下心来,还好,没有人,昨天在房间门口不小心差点就被低气压撞见,幸好她反应快,在他发现之前不发出声音地把房间的门关起来,让他以为她已经上学去了,要不然可真的要吃不完兜着走。
算了算日子,她整整躲他躲了一个星期,哎!倒楣的自己到底还要躲多久啊?一下子彩色的人生像是失控般变为黑白的,唔,或许是她自己活该自做自受,谁要她自己没事找事做,偏偏啥事不做,就是硬扯上大祸。现在可好了,她是人在他人屋檐下。唯一所以采取的行动就只有选择最懦弱的态度,能躲则躲,等不能躲的时侯再来打算该如何走下一步吧!
安抚狂跳不已的心脏,奇怪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心惊肉跳的?客厅明明没有人不是吗?哎!不管了,还是赶快出门才免得夜长梦多,给自己一个长痛不如短痛的精神上激励,她昂首地走出房间。
随着她走出房间,她的心跳反而越是怦然不已,白玫瑰咒骂自己,没事干么像作贼心虚似的,她又没做时坏事,顶多只是对低气压下春药而已嘛,最后她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耶,她这个受害者都没说什么了,那个死低气压有什么权利鸡猫子喊叫?哼!瞧瞧她这个星期的日子过得有多痛苦?每天风声鹤唳的,尤其是待在屋里的时候,什么时候不是过得心惊肉跳的?就怕低气压那个阴沉的人类突然闻从她眼前蹦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随着越接近门口,她的呼吸变得越是顺畅,快!再踩个几步,只要拉开门就不再怕会被低气压撞见。
“咳!咳!”清喉咙的声音在她的手摸上大门门把前响起,“你要出门也用不着像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吧!”
白玫瑰被他的声音震住,半停在半空中,身体呈现半僵硬状态,她直着上半身,脚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在她眼前无巧不巧的就是伍千章一张无表情的脸。
陪笑似的,白玫瑰嘿嘿干笑几声,“呃——早!你还没睡呵?”心里像是打翻调味罐般杂陈交加,小心地选择无关紧要的言语问候他。
他冷冷地道,“你不会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吧!”伍千章整个身体闲适地靠在脑上,他若有似无地拨去肩上幻想的灰尘,眼睛直勾勾地瞪视她。
被逮个正着的她只好硬着头皮应付,“我……我想反正我们住在一起有的是时间嘛,要谈也不必急于一时对不对?”
“你真的是这样想?”伍千章的眉头往上拱,一副就是不相信的模样。
白玫瑰指指自己,“你看,我这张脸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吗?一点也不像嘛,对不对,你放心啦,我—定会给你—个很好的交代。”
伍千章默默不语,一迳地盯视白玫瑰。
白玫瑰被看得浑身不对劲,冷汗直冒。
扭捍地逼压自己想个脱身的方法,强力闪躲他分明是在严刑逼供的眼神,她的视线漫无目地地乱瞄起来,怎么办?强装镇定的心开始动摇飘忽不定,忽然,吊在客厅墙上的钟给了她灵感,“啊!再不快走我上课要来不及了。”圆满地为自己找到一个再好不过烂借口,她转身摸上大门的门把,“先走了,有事晚上再说。”抛下伍千章,她急忙赶快走人。
她没注意到当她匆匆拉开门走后,伍千章的嘴角竟难得地露出浅浅的笑容,在与白玫瑰短短的对峙中,伍千章注意到与白玫瑰对话竟是如此有趣。
他不会去计较她随意找借口摆脱掉他,他现在倒很期待白玫瑰会再使出什么新鲜有趣的方法来对付他……
第八章
现有的白玫瑰脑袋全化作浆糊黏在一块,她实在是想不出最好的理由向伍千章解释她的行为,看看腕间的手表,中午十二点十七分,她痛苦地翻翻白眼,下午她又没课,而这个时候回家好像很危险,要是不小心被伍千章撞个正着,她拿什么理由来解释?烦啊!
长这么大她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有家归不得,要等伍千章不在家少说也要等到下午三、四点以后的事上这么长的时间叫她到哪去啊?白玫瑰苦恼起来。
不经意地头一抬,她的视线无巧不巧地撞上有八层楼高的学校总图书馆,有了!她兴奋起来,不如去总图书馆看几本书消磨消磨时间,再说还有冷气可以吹有什么不好?
于是她的脚飞快往学校总图书馆方向而去……
享受着头顶上的冷气,白玫瑰手里拿了几本书,很闲适地为自己找了张看起来不错的沙发椅坐下,把其他的书放在旁边的空位上,她专心地阅读起其中一本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白玫瑰抬起头来转动僵硬的颈子时,有位女孩子在她面前站走,朝她微微一笑,轻声地喊道,“学长!”
白玫瑰诧异地瞪入眼,她叫她学长?有没有搞错?仅管如此她还是强压下心中那份疑问,很直觉,心平气和地回应,“学妹有事吗?”
“学长,上回我给你演唱会的票你有去看吗?”那女孩很高兴地身子一扭,大刺刺地就往白玫瑰身旁的空位坐下。
白玫瑰不安地挪挪身体,“演唱会的票?”不明所以她呐呐地反问坐在她旁边的女孩子。
“哎呀!学长,你忘啦!我上回不是有拿一封信给你吗?里面还有两张演唱会的门票啊!”说着,她的身体又朝白玫瑰贴过去。
经她一说,白玫瑰顿时想起好像有这回事,几个星期前她好像有拿张演唱会的票去狠狠捞了一笔,“呃!你说的演唱会是不是上个月的啊?”
她很用力点头,“没错!就是那场演唱会,本来我也要去的,可是刚好临时有事不能去只好忍痛把票给了我朋友,实在很抱歉,学长,你有没有很失望没有看到我?”
“啊!”白玫瑰真的是想不出什么话出来应对,老实说,到底是谁的演唱会她自己也不知道,早在她拿到票的隔天她就高价的把演唱会的票给脱手了,至于写信给她并给她票的人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啦!“哦!还好啦!”睁眼说瞎话,白玫瑰假装她真有去演唱会的模样,“不过演唱会真的很精采,谢谢你的票。”她在心里补允,感谢你的票让我的荷包肥了不少。
“真的?!我就知道学长你一定会喜欢那场演唱会。”女孩子的眼睛晶亮起来,她的神情表达着很满足的模样。
瞄见她高兴的神情,白玫瑰顿时傻了,她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实情?但是去敲破纯情少女的美梦似乎是最歹毒的作法,总不能把一个人高高捧上天际后再恶狠狠地将她摔下吧?!这种残忍的事她真的做不出来。
“嗯。”无意识地白玫瑰轻声应着她。
“学长,那下次如果再有演唱会我找你一起去看好不好?”陶醉中的女孩丝毫感受不到白玫瑰内心的烦恼,一迳地说下去,“学长,你比较喜欢谁跟我讲,如果有那个人的演唱会,有办法的话让帮你留个几张。”
听到她的话白玫瑰满脸惊愕,“啊?”她的心里猛喊惨,心情指数持续猛跌,伍千章的事她已经觉得有够难解决了,眼前这个女孩子让她顿时觉得肩膀沉重了起来,她不禁在内心里大喊今天真的不是上图书馆的好日子。
“对了,学长,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谇不及防的,女孩仰头很期待地看着白玫瑰,她的手贴上白玫瑰的上臂。
此刻的白玫瑰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天晓得她叫何名字?以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无巧不巧地在图书馆里给撞得正着。“哦!你的名字——”把尾音拖个老长,哎!完了,她怎叫得出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再说这人写给自己的情书早不知被她给塞到哪个角落去了!
意想不到的,那女孩子飞快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学长叫我陈秀真,记起来了没有?”
“哦!有这个印象嘛,只是临时叫我想出个名字真的是有点想不大起来。”
“学长,这次一定要记起来哦!还有,以后就叫我小真就好了,大家都是这样子叫我。”挪挪屁股,陈秀真得寸进尺,又靠近白玫瑰,但这回她并没那么顺利,白玫瑰直觉地退了开来,抽出放在臀部的几本书。“学长,你来很久了啊?看这么多书。”
陈秀真的话突然给了白玫瑰一个提示,她故意抬起手看着腕间的手表,“这么晚了啊,我等等还有事,对不起,我想我得先走了。”一把抢走陈秀真手中的书,白玫瑰站了起来,“下回有空再聊了,不好意思,小真。”白玫瑰朝陈秀真挥挥手,“再见了。”
陈秀真见状也不好意思再缠着他,只好很不情愿地挥下,“再见了,学长。”
* * *
—待台上讲课的教授喊下课,白玫瑰就急忙背起她的包包,翻开的课本也顾不得收进书包里,就拿在手里,快速地奔离教室。
她现在真的很怕会遇到陈秀真,陈秀真自从那回在图书馆与她不期而遇并交谈过以后,不知打哪弄到她的课表,现在只要陈秀真没课,陈秀真一定就会跑到她上课的教室外面等,实在令她有够困扰,偏偏自己又不好意思跟陈秀真明说,只有极力忍受陈秀真这种黏人的追求方式。
等走到离她上课的部栋大楼约有几十公尺远的地方后,白玫瑰一敢稍稍放慢脚步,微微喘息着,她调整呼吸的速度,还好今天没有遇到陈秀真,白玫瑰庆幸着今天教授提早下课,让她有机会赶快离开教室,否则今天如果再遇到陈秀真,她真不知该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