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杰,你看起来好怪哦,”欣怡在志杰的怀中嗤嗤地笑着,丝毫不觉她现在身在何处。
“志杰,你看起来很英俊哦!好像一个大男人哦!”
“我本来就是,只是你不知道。”志杰用微细的声音小声地说给自己听。
志杰抱着欣怡走向床边,而后小心地将她安置在床上。我该拿这件该死的礼服怎么办,志杰不悦地皱着眉头想道。
这件礼服紧紧地包着欣怡,穿着它睡到明天一定会很不舒服。但我能将它脱掉吗?想到此,志杰不觉汗湿了双手,满面红光。
“志杰,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她盯着他问。
志杰叹了一口气:“怡姐,你能自己把这件礼服脱了吗?”
“礼服?”欣怡看了看自己,“哦!这件衣服。当然可以。”说完,欣怡便坐起身开始想要脱衣服。可是这件衣服像长了触手般,紧紧地粘在身上,任凭欣怡怎么又拉又扯,就是不肯离开。
“怎么这么难脱?”欣怡沮丧地叫道。
“志杰,你来帮我脱。”说完,转过身将拉链朝向志杰。
“怡姐,这样不好吧!”他吞了吞口水。
“真罗嗦!快脱。”她不耐烦地命令着。
志杰又咽了咽口水,驱身向前,紧张地拉着拉链。
随着拉链一寸寸的下滑,欣怡背后白皙的皮肤也渐渐曝光。志杰此时只觉得满身燥热,心跳加剧。拉开欣怡肩膀的衣料时,志杰已满心激荡,情欲往上涌。
这种感觉真奇怪,全身热得很不对劲但却很舒服。尤其小腹有一种奇异的紧张感,正慢慢地延伸扩张,欣怡模糊地想着。
忽然她感觉到志杰的手在她背上缓缓地移动,并带来一阵阵舒服的快感。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是醉得很厉害,才会做这种梦……这种绮梦。
跟着她又感觉到一抹炙热的唇在她光滑的肩膀留下一条条湿热的痕迹。欣怡转身静静地看着志杰朦胧却又英挺的脸孔。他怎么变得如此英俊,欣怡模糊地想。这场梦怎么会真得好像不是梦……
☆ ☆ ☆
急促的喘息笼罩着交缠的两人,激升的情欲为两人带来极致的高潮。月光洒遍了室内,溢泻在床上相拥的两人身上。为这两颗暗自相爱的心做见证。
夜悄悄地走了,曙光静静地带来新的一天,情感风暴的脚步渐渐接近了,慢慢的,一步步袭向宁静中的两人。
第三章
早晨,是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时光。欣怡长久以来就保持着早起的习惯,她认为只有懒惰的人才会赖在床上不起来。
今天,长久训练的生理时钟再次尽责地把她唤醒。
“嗯!”欣怡睁开双眼,瞪着窗外灰白的天空,“天亮了。”
奇怪,怎么……头怎么这么痛,怎么回事?皱着眉头,欣怡努力地回想昨天的一切。
“啊!”欣怡低呼一声。难道……难道……
回头一看,志杰的头就贴在她的脖子旁,赤裸的身躯紧紧贴着她的。有力的双臂横过她的胸部,把她抱个满怀。
老天!那不是梦,是真的?欣怡惊恐地想起。她竟然去勾引一个被她当成弟弟的年轻人,而这年轻人也视她如姐姐,如救命恩人。而她……竟背叛了他的信任,做出……做出这么荒唐、不知羞耻的事。
是她要他脱衣服的,是她让他吻她而不阻止他的,是她让他对她做这事而不推开他的。天!林欣怡呀,林欣怡,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年少不懂事的年轻人做这种事?你忘了你发誓要帮他的吗?
欣怡不安地动了一下,慢慢地,慢慢地掰开志杰环绕在胸前的双手。
“怡姐,怡姐。不要离开我。”
欣怡一惊。感觉到睡梦中的志杰更紧紧地抱住她。欣怡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吵醒了他。
叹了一口气,欣怡紧张地感觉到轻轻吹在她脑后的气息,清楚地感受到贴在她身上那属于男人的躯体。他那阳刚的男子气息,压得欣怡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行,我不能待在床上等他醒来,欣怡狂乱地想。她根本不敢想她要如何面对志杰,她只知道她必须离开,离开他的怀抱,离开这张该死的床。
最后,她终于办到,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门口。她需要静一静,理智地思考要如何面对这脱轨的情况。
☆ ☆ ☆
听到急促的脚步朝厨房而来,欣怡认命地转身朝向门口。要来的总是要来,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干二净。
“早呀,志杰。”欣怡对着呆在门口,满脸惊愣的志杰道:“难得今天你会自动起床,还愣在那儿干吗?坐下来吃早餐呀!”说完,随即走到椅子旁坐下,拿起吐司涂着果酱。
“怡姐,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坐在椅子上的志杰急急地问道。
“为什么我要生气呢?”她故做不在乎。
“因为昨晚我……我对你……做了……”
“哦,那个呀。”欣怡努力地笑着,努力以不在乎的语气说着:“我明白我昨晚是被酒精给迷昏了头,而你也喝了一点……再加上我那些举动,让你控制不住冲动……也是理所当然的。”
“怡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讲!”志杰闷闷地说。她是打哪儿来的这种论调,可恶极了。
“不然要怎么讲?事实就是这样呀!”
“不,这不是事实。”志杰站起身来,走到欣怡的身边。
“你错了,这就是事实!”欣怡肯定地说。
“不要再涂那些该死的吐司了。”志杰一把枪过来丢到桌子上,“听我说,怡姐。”
“瞧你,把桌子给弄脏了。”说完,起身欲抽纸巾。
“怡姐,不要再管什么该死的吐司、桌子了。听我说!”志杰摇晃欣怡的肩膀,不耐地叫着。该死的女人,在这个时候竞只顾想着桌子、吐司……
“说呀!我又没阻止你。”欣恰挣脱志杰的掌握,不稳地说着。老天!他的力气可真大,以前她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好!恰姐。你要注意听了,这很重要的。”
“说吧!我准备好了。”她认命地正襟危坐。
志杰跪下身,执起欣怡的柔荑,双眼看入她的双眸。
“欣怡,我爱你。我们结婚吧!”这是最斩钉截铁的告白,也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欣怡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一切果真如她所料。
“哦!志杰,谢谢你提这个建议。但我无法接受。”
“为什么?”志杰一点也不惊讶,他早料到事情不可能太顺利。
“你只是对昨晚的事感到内疚而已,并不是真的爱我。”欣怡摸着志杰的脸庞,慢慢地说。
“我知道我是,并不是因为昨晚。我的求婚只是迟早而已。”
“你还小,还不了解这种承诺的严重性。”
“我不小,我已经二十二了。”
“什么,你二十二了?!”欣怡惊讶地叫道。老天,她还以为……
“不然,你以为我多大?”
“十七、十八吧!”欣怡讷讷地说道。
“你从来没问过我。”志杰皱了皱眉头。
“你也从没跟我说过。”她责怪道。
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都蕴含怒气。
“年龄不是问题,只要我们相爱就够了。”
“但我们并不相爱呀!”她否定道。
“我爱你,而且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志杰坚决地说道。不管要花多久,即使是一辈子,他也要做到。
欣怡望着志杰坚决的脸色,不禁畏缩了一下。她从没料到他竟不是她所想的年纪,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一个视同手足的弟弟,她无法一下接受这样的转变;对她而言,昨晚只是一时冲动,不是爱情呀!
“撇开这些暂且不谈。如果,只是如果,我们结了婚,你要如何来养一个家?”她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我会努力地工作。”
“凭你在速食店打工?凭你一小时七十元的薪水?”欣怡故意放大声量带着讽刺的口吻。
“只要我们省吃俭用,一定可以过得下去。”志杰不敢讲——只要他努力,日进千万并不困难。
“哈,可惜我并不喜欢省吃俭用。我爱有漂亮的衣服穿,舒适的房子住,美味的佳肴吃,这些,你供得起吗?”这下,他该知难而退了吧!
“欣怡,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吗?更何况,你不是那种虚荣的女人。”他才不信这些鬼扯。
“你怎么知道?”欣怡绷着脸问道。
“因为,我——爱——你。”
该死的,难道没有理由可以阻止他做傻事?
“如果我有了孩子呢?到时你要怎么照顾我们母子?”
“孩子!”想到孩子,志杰的心就飞起来了,“那不是很好吗?我会爱死你们母子的。”
看到志杰那副傻瓜似的笑容,欣怡心中不禁一紧,她嫉妒那个将来会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如果能,她真想答应志杰,但,她不能!志杰只是一时昏了头,迷失了方向。总有一天,他会找到真正爱的女人,但不是她。更何况,他不能为了孤儿出身的她而耽误未来呀!对,我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但你要怎么养我们呢?”欣怡冷冷地问。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饿着,或受一点苦的。”志杰拍着胸膛保证道。
“哦!你凭什么?”
志杰愣了一下,凭什么?凭我是家财万贯的继承人,凭我是天资卓越的才子。志杰真想大声地告诉欣怡,但……“凭我才智卓越,凭我真心的热诚,凭我努力的奋斗,凭我对你无悔的爱。”这些都是事实,也是真心话。
“可惜,你并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总而言之,你就是不肯嫁给我!”志杰咬牙切齿地结论道。
“没错。”欣怡点点头,表示赞同。
“即使如此,我还是不会放弃的。”志杰平视着惊讶的欣怡,冷漠却又邪恶地微笑道。
“昨晚,我使你变成我的女人。而那表示,这一生、这一世你终将无法摆脱我。”志杰严肃地告诉她,“而我打算做你的最初,以及——惟一。”
面对这样坦白的宣言,欣怡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眼前的他恍如陌生人,带着一股傲气,不可阻挡的决心及超乎常人的冷静。
“你未免太做慢了。”欣怡不满道。
“傲慢,或许是。但我不在乎,你是属于我的,没有人可以否认,即使是你。”
“你像个梦想家似的口出狂言,一点也不像男子汉!要我嫁你,等你是个男子汉再说吧!”或许时间一久,他就会打退堂鼓,知难而退吧!欣怡悲哀地想。
志杰眼睛一亮,终究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就知道欣怡不会那么绝情的。
“好,咱们一言为定。我马上辞职,找一份好工作,有家产后,你就一定要成为我的妻子。”志杰刻意压抑激狂的心,温柔地说道。
“等等,我是指到时再考虑,可不是一定会嫁给你。”欣怡急急地说,她可不希望他心存误会。
“而现在我要索取我的定情之吻。”志杰装做役听到欣怡说的那句话。粗野地将欣怡拉过去。
“等等,你要干什……”话未毕,志杰火热的唇已攻掠了城池。欣怡一惊,努力地挣扎,无奈他的力气比她大得多,一切只是徒劳而已。
渐渐的,她放弃了。放任地让志杰紧紧抱着她,感受他狂野又粗暴的吻。
☆ ☆ ☆
“辞职,他为什么要辞职呢?”文远问着拉里马。
“这……我们不清楚。我们无法探知在那栋屋子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当初,是文远指示不得装窃听器、监视器的,说是要给儿子发展属于自己个性的空间。只要远远地看着,保护他不遭受危险就够了。
文远沉吟道,到底志杰发生了什么事呢?希望不是为了我最担心的事。
“这是今天的事吗?”
“不,是三天前发生的。”拉里马不安地道,他应该三天前就说的,但看到老爷诸事烦心,所以也就没有提。
“那么这三天里,他做了些什么?”他不想追究拉里马迟报之责,他知道他是为他着想。
“应征工作。”
“什么性质的工作?”文远问。
“主管级的工作。”拉里马正色回道。
主管级?这小子在想什么?文远震惊地想。他以为凭他那零学历的身份能应征到什么好职位吗?文远摇摇头,感叹自己儿子的不懂人事。
“结果如何?”
“尚无成功案例。”
这种结果不难料想。他以为在方氏集团当经理三个月,在外面就吃得开吗?要不是他知道志杰的学识已可媲美好几个博士,要不是他是方氏的继承人,我的儿子,就算拿刀子架到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雇他以防把公司搞垮。
可是,如果有人能帮我训练他……文远换了个角度想。让他对商场、人情能有更好的了解,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拉里马,海岛有哪一些公司和我们有生意上的来往?”一个想法逐渐在文远的脑海中成形。
“有东阳实业、联亚、应华、烨丰、越峰……”拉里马如数家珍似的倒背如流。
“好,拉里马,我要你运用各种关系安排志杰任职
主管,但不要是太大的公司,这公司的月盈余大概两千万上下就可以了。记住,告诉负责人,在志杰任职期间倘若造成任何业务上的损失,由我们负责赔偿。”文远要志杰认识认识这个真实的世界,“当然,告诉负责人不需要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就给他好脸色看。”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两人的会谈。
“进来。”文远对着门叫道。
书房的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典雅不失高贵的方夫人。
“有什么事吗?如眉。”文远颔首问道。
自从志杰失踪以来,已经一个多月了。他的妻子从激动的恐慌愤怒中又渐渐地变回冷漠,甚至更冷漠。她不再要求他找志杰了,而完全投入社交活动中,仿佛忘了志杰这个儿子似的。其实,他知道她痛苦、绝望。但为了志杰好,他不能再纵容她如此骄宠他了。
“拉里马。”方母叫道,完全不想理会丈夫。
“是的,夫人。”拉里马鞠躬道。
“今天下午两点有事吗?”方母优雅地问道。
拉里马看着文远,只见文远对他点了个头。
“没事,夫人。”
“很好。”方母对他们的举动视而不见,“那么下午两点你去帮我接宣如。”
“许小姐?”拉里马惊讶地问。
方母微微地点了个头算是回答:“我下午有事待办,只好麻烦你了。”说完,轻轻地转过身,静静地带上书房的门。
许宣如,志杰少爷的未婚妻,方家未来的少奶奶要来了,拉里马昏乱地想。他依然记得她娇灿如花的笑,婀娜多姿的身材,如晨钟般清脆的声音。自从四年前看到了她,便常常半夜梦系于她。但她并不属于他,是属于志杰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