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甄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狰狞的瞪着冷艳,和以往温驯的模样大相径庭。
上回在慈善酒会上,经阙慕恺的简单解释后,甄莹得知是冷艳有意搞破坏。因此,她很自然的把冷艳归纳为狐狸精,对她印象极差。
你真的很不要脸,慕恺他很讨厌你,你为什么还死缠烂打,黏着他不放?”甄莹拔尖嗓门,几近呐喊的指控。
“讨厌”这个字眼,如针般整痛了冷艳的心,默然瞥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她缓缓起身离开他的怀抱。
她不是省油的灯,面对恶意的攻击,她绝不忍气吞声。
“我就是不要脸,怎么样?只要能和慕恺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虽然电影和小说里的女主角都是楚楚可怜,受尽委屈、博取同情,但动不动就要她伤心流泪,她做不来,只好以真性情示人。
明知如此一来,乱了戏码、也混淆了角色,但她就是无法装柔弱,等待王子来援救。
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肯定的语气连自己都吓一跳。
闻言,阙慕恺眯起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听得出她是存心挑衅,明明理亏却那般理直气壮。他欣赏她的临危不乱,不若其他女人遇事就哭哭啼啼,等人解围。
她有点大女人、鲜明直率的性格,在在颠覆他对女人的观感,也间接改变他对她的印象。不可否认地,他确实受她的独特之处所吸引。
“你……”甄莹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在气势上就已经输她一大截,何况她外放的美,让她自惭形秽。
她继而转向阙慕恺,哀怨的瞅着他,期待他会像上一次那样告诉她,一切都是误会……
阙慕恺忍着剧痛,起身时步伐还颠踬了下。
甄莹连忙趋前搀扶住他,在触及他炽热的体温时,忍不住惊呼:“天哪!你好烫。”她的眼底有着不舍。“我先去买退烧剂让你服用,晚一点再去看医生……”
冷艳怔忡片刻,随后恍悟,暗斥自己糊涂,她怎么没想到这个方式,先让他服药再好好睡一觉,而是在一旁穷紧张、干着急……
阙慕恺轻轻拨掉甄莹的柔荑,跟里的漠然和他的体温呈反比。
当着勾引她男友的狐狸精面前被拒绝,甄莹面子挂不住,遂“提醒”他曾亲口批评过的话刺激他、也伤害冷艳。
“慕恺,难不成你真的迷上这个你口中浪荡成性、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当初是那么厌恶她……”
冷艳的脸色愀然变色,心揪得好疼。他是那样看待她的?她在他心目中那么不堪?她赫然醒悟。
方才的温存与甜蜜,瞬间化为乌有。她的心口荒芜一片,却又没志气的冀盼他澄清。
阙慕恺敛眸,冷瞥了甄莹一眼,责怪的意味浓厚,他一直以为她体贴善良,结果证实天底下的女人都一样善妒,并不会因为她们的身份而有所不同。
而气昏头的甄莹,为了捍卫自己的地位,不顾一切的抖出从官尹达口中获知的内幕——
“你不可以假戏真作……”
话未竟,阙慕恺便急忙打断。“闭嘴!”
冷艳顿时一阵晕眩,思绪却异常清明。
刚才一切的美好都是假象,纵使她心态偏颇,但那一刻,她是真的担心他、也耽溺于沉默交心的气氛中,无法自拔。
到头来,上当的人是她?她起初还为自己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而沾沽自喜,才多久的光景,一切就变了调、走了样,那感觉仿佛从天堂跌落地狱,教她一时难以接受,连痛都没了知觉。
她忽然觉得好可笑,可是眼睛却泛着酸楚、蔓延至鼻腔。
阙慕恺盯着她受伤的神情,依稀看见她眼中晶莹的泪光闪烁,心里涌现一股罪恶感。
他不应该心软,毕竟,是她设计他在先,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多亏官尹达还有几分朋友道义,在出卖他后受不了良心谴责,主动通风报信,要他有所提防,不然恐怕他会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他都还没拟出对策,她就送上门来,逼得他只好将计就计。
他的思绪,被她的话拉回现实。
“我骗你、你诓我,我们谁也不欠谁。”冷艳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无所谓的轻笑道。
她微微颤抖的语调,并没逃过阙慕恺敏锐的耳朵,她的语气,似乎有诀别的意思。
“病了要记得看医生,拖久了会有后遗症。”没有心思再继续待下去,冷艳临走前语调轻柔的吩咐,然后,倨傲的维持着尊严潇洒离开。
不知是否关门太过用力,门板落合时产生的震力,竟震出她衔在眼眶的泪……
她想,终于结束了一场荒唐且莫名的闹剧!
第十章
离开阙慕恺的住所,冷艳驾着车失神的漫无目的四处游荡。
好几次停红灯时,她明明双眼直视前方,灯号转换成绿灯她却视而不见,沉浸在缥缈的思绪中,后方嘈杂的喇叭声也不晓得响了多久,她才回魂,继续往前走。
她后方的来车还很不客气的开到她旁边,按下车窗朝着她破口大骂。
对于莫名的辱骂,冷艳置若罔闲,只是一径踩紧油门,加速前进,远远的将找碴的无聊份子抛诸脑后。
她心里不好受,快快不乐,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
千头万绪轮流在她脑袋闪逝,她竟分不清楚究竟气恼为哪桩——
她只觉得心好沉重,情绪无比低落,提不起劲来。
不经意的,又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的心口竟隐隐抽痛。
她才不会那么轻易被打败,只不过是计划夭折嘛!有什么好难过的……
冷艳一边安慰自己,车速却越来越快,驰骋在并不宽敞的台北街头,引来行人惊恐的侧目。
几乎绕了台北一大圈,她最后来到常去的PUB。
她的出现,立即吸引众人惊艳的目光,许多男客精神为之一振。
挑了一个位子落坐,冷艳点了杯以琴酒为基调的马丁尼,一口饮尽,锐利、深奥的口感后刷地在口中扩散,呛出她的眼泪。
她又要了一杯,也是一口解决,独有的辛辣的伤着她的感官,奇异的刺激她的神经,致使她脑筋一片空白,只觉得亢奋。这就是酒精的魔力,可以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从清醒变得迷醉,从紧绷转为松懈,置身于虚无缥缈间。
在强烈的酒精催化下,为冷艳杏眼桃腮的绝丽容颜、姣好撩人的曼妙体态,更添女性的性感魅力。
惹得男人们莫不蠢蠢欲动,纷纷朝她靠近,欲邀佳人共饮,偏偏醉翁之意不在酒,美人比酒更醉人。
冷艳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展现她的好酒量,看的男人心痒难耐,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满足欲望。
她的身体发烫又感觉飘飘然地,昏沉沉的意识让她几乎要辨不清东南西北。
她不是没有喝醉的经验,但顶多是吐得一塌糊涂后,呼呼大唾。
但这回最为严重,她醉到产生了幻觉——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冷艳离开以后,阙慕恺也随即不留情面的将甄莹驱离。
服下退烧剂,待高烧稍退,他简单梳洗过后,斟了一杯加冰威士忌站在落地窗前独酌,庆祝自己此战大获全胜。
他应该仰天长笑,却有忍不住想叹气的念头。
一股浓浓的怅然若失,将他团团包围,寂寞空虚再度登门拜访。
他都没有丝毫胜利的兴奋,反而极度痛恨这样软弱卑微的自己,连孤独都抵挡不了。
冷艳那张随时随地都洋溢着自信的明媚脸庞、坚强勇敢的个性,盘踞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除了工作外,他从不曾如此挖空心思,只为对付一个女人,甚至比面对任何一个大case都还来得费神。
好友取笑他胆小、爱面子,凡事都不肯屈服,习惯主宰一切,包括爱情,像他这种人,最后往往下场不是孤独终生,就是臣服在爱情之下。
爱情对他而言,是一种包袱,倘若可以不要背负,他也绝不自找麻烦。
他生命中的女人来来去去,充其量是他孤单时候的附属品,但近来这些“附属品”再也起不了作用,安慰不了他的心灵。
于是他动身来到PUB,享受吵杂的气氛,任凭声浪将他淹没。
阙慕恺坐在角落,在她踏进PUB时,就已发现她修长姣好的倩影,起初,他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当猎艳族陆续出动,围绕在她身旁不怀好意的拼命邀她喝酒,他再也无法坐视不管。
“你喝太多了。”他发自胸腔低语,神情冷峻,教人望而生畏。
她拍拍脸颊,力图振作,闭上眼再睁开眼,眼前摇晃的影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靠她更近……
这回,她不但产生幻觉,还有幻听……
她别过头,心跳好急好快,猛烈撞击着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起身欲前往洗手间,掬把冷水让自己清醒些,脚尚未着地身子却腾空——
“啊——”她低叫一声,迷蒙的双眸中有明显的慌乱。
“嘘……”
冷艳抬起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阗黑瞳眸,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其他男酒客,忿忿不平的瞪着他,俨然把他当成全民公敌,巴不得剁掉他的双手,但却只能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因后悔没能先下手为强,而感到扼腕不已。
熟悉的男声、不陌生的温暖胸膛,给她的感觉却已不再相同。
“放开我……”她拧起细眉,噘着菱唇虚软地命令。
她仿佛跌进酒缸似的,一身酒气,阙慕恺蹙起剑眉,并未依言将她放下。
“放开我……”冷艳加大音量斥喝,奋力想挣脱他的怀抱,却撼动不了他一丝一毫,惹得她羞恼万分。
他以为他是谁?没经过她允许凭什么抱她?!
“你还想来看我笑话、继续落井下石吗?”漫着水雾的眼眸,映着他毫无表情的俊颜,她的心竟又不争气的闷痛起来。
“你这样太危险了。”阙慕恺凝睇着她绝丽的姿容,声音紧绷。
“你以为你是谁?我就是喜欢危险,放开我!”她高傲的自尊,不容许自己落泪、更不允许自己向他低头。
见他没有松手的迹象,情急下,冷艳狠狠地朝他的肩头大口咬下。
他垂眸,被她挑衅的举动激怒。
一旁专程来猎艳的几名有钱公子哥见状,壮着胆、涎着脸恶声恶气的向前“讨人”。
“喂!人家小姐都叫你放开了,你聋了是不是?”
阙慕恺冷冷的睨他们一眼,空气仿佛为之冻结,公子哥们顿时噤若寒蝉。
“放我下去!”她又啃了他硬朗的肩膀一口,可以想见衣服下必定齿痕累累。
“我们已经扯平互不相欠了。”她再度重申,她累了,而且觉得这场游戏无聊极了……她不想再玩了。
阙慕恺终于放下她,动作出乎意料的小心翼翼。
“你就非得这样作贱自己才甘心?”他被她恼得口不择言,说完,他不禁感到懊悔。
冷艳脸色惨白,心揪得好紧。
他残忍无情的话语化成一把锋利的刀,直插她的心脏,并不疼痛,只是麻痹。
她费尽气力,颤着嗓音,勉强挤出一句嘲讽的话语。“我就是喜欢作贱自己,你管得着吗?”
她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却怒火中烧。
语毕,她转身就要离开,阙慕恺眼明手快的捉住她的皓腕。
手腕上的痛楚,令冷艳的酒意篓时退去泰半。她的美眸燃着熊熊火焰,不悦的瞪着他。
“你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加重手劲将她带离现场。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阙慕恺重重的把冷艳甩进他名贵的跑车后座,冷不防堵住她丰润的柔嫩唇瓣,吸吮她的玫瑰双唇,汲取她檀口中的酒香。
“唔……”突然受到他无礼的侵犯,冷艳抡起拳头捶打他。
他不为所动,蛮横的撬开她因抗拒而紧闭的唇瓣,勾引着她的丁香小舌。
一股男性的麝香朝她席卷而来,冷艳只得无助的瘫在他怀中,任凭他在她口里肆虐,思考能力逐渐丧失、沦陷。
“无赖!”她凭着残存的理智,狠心的往他冰凉的唇咬下去……
阙慕恺以食指揩去唇上伤口渗出的鲜血,阴鸷的盯着她。
冷艳心口一缩,全身僵硬,却还是挺起胸膛与他对峙,即使心里害怕他做出对她不利的行为。
她不能再败阵下来,否则将会尊严尽失。
盛怒中的她,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散发着旺盛的生命力、美得令人心折,绽放在他如荒漠的心田,再难拔除。
她一句顶撞的话便让他丧失理智,居然无法忍受她不爱惜自己,把身体当做武器勾引男人,获取她想要的一切。
他不愿再细究一连串事件下来,他的心境转变究竟代表什么。若要解释,充其量只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如此而已。
“我是无赖,那你呢?”他不以为意的撇唇嗤笑。
其实,他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可是她防备抗拒、一副抵死不从的态度,总是轻易挑起他的火气。
他自认为脾气不差,但对女人一贯的冷漠,在她身上却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我是在作贱自己没错……”她凄楚一笑,再不需要反复练习。
他的话总是伤人于无形,蓦然发觉,她的心已千疮百孔。
她怎么那么傻呵!
追求她的男人将她捧在手掌心呵护、宠溺,她一个也看不入眼,甚至觉得他们缺乏男子气概,偏偏她却对一个视她如敝屣的狂傲男人动了心。
阙慕恺当然不懂她话里的玄机,再克制不住满腔愤懑。“你要什么尽管开口,我都满足你。”
语毕,他垂下黑瞳,大掌罩上她胸前高耸的浑圆,大拇指的指腹隔着衣物搓转着乳丘的尖峰,明显的感受到乳峰在他的指头下变得硬挺。
“不要!”冷艳使劲推拒他的胸膛,无奈他却不动如山,她在他的肩头又啃又咬,试图击退他的魔掌。
他非但没有受到影响,还惩罚性的钻进她的裙摆,抚上她的大腿内侧,丝绒般的绝佳触感,教他上瘾。
“唔……”她倒抽一口气,发出小猫般的呻吟,忘了抵御他放肆的侵犯。
陌生的燥热和不知名的空虚油然而生,让她困惑不已。
阙慕恺不安分的手,隔着衣物包裹着她的丰丘,唇则在她优美的瓷颈上肆虐,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
冷艳娇喘一声,呼吸急促,拱着娇躯,殊不知这样的反射动作,足以令男人爆发。
她生涩的反应引起他的留意,但很快地推翻了自己的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