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他那一脸骄傲、不可一世的讨人厌样,这感觉像极了某个人……
就像古颀尘一样的讨人厌!
古颀尘!对了!
倏地,脑中浮现出半年前在日本料理店的那一幕。
“是你!”
“很高兴美人儿你还记得我!”
头一撇,她意有所指地道:“一个自大的人是不容易让他人遗忘的。”她对他的印象就只有自大、狂妄而已。
他不语,只是双眼饶富兴味的紧瞅着她不放。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很好,这才对极了他的胃口!
炽热的眼神轻佻的将她从头至尾扫视了一遍,逐一不放过,而他眼底饱含的欲望,更是再明显不过了。
哪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瞪着对方瞧?真没礼貌!
可为什么这炽热的双眼就像是一把烈火般焚烧着她的身体,令她心跳加速,全身燥热不已呢?
浑身不自在的慕文曦,没好气的叫嚣道:“喂,看够了没,”顺便送给他一记白眼。
他不答反问,“你说呢?”
瞧他那双想把她透视的色眼,白痴也知道他还没看够!
算了,“‘请’我来,用意何在?”她语带嘲讽的特别强调“请”字。
“半个月!”
嗄?什么东西半个月啊?说话没头没尾的!慕文曦不解地睁着一双纳闷的眼望着他。
司徒狂勾起一抹鄙视的笑,“‘陪’我半个月!”猖狂的他特别强调“陪”这个字,意思是再清楚不过。
半个月,已经是他最高期限。
通常,他是不可能和同一个女人交往超过一星期的,因为他对女人容易厌倦,而且时间一久,女人那潜藏的贪婪本性便展露无遗,更是令人倒足胃回。
不过,慕文曦不同,她的不屑、她的淡漠、她的一言一行无不引起了他莫大的兴趣,所以他愿意为她挑战他的“极限”。
什么叫陪他半个月?!可恶,这男人真不要脸,当她慕文曦是什么?妓女吗?
气急败坏的她叫骂出口,“无耻、下流!”
“一句话,答不答应?”
“凭什么?”
她并没有忽视他眼中的鄙视,她相信他对女人很不屑、评价很低,根本当女人是次等动物、泄欲的对象。
可,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选上了她?
“因为你想钓个男人回台湾,而我则是需要一个固定的女伴。”他说得理直气壮。
慕文曦惊叫,“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啊,那只是她一时的气话罢了,而且知道的也只有古颀尘和章梓晴……对了,古颀尘!
慕文曦恍然大悟。
这就说明了为什么他能精准无比的掌握她班机抵达的时间,派人在机场等候,原来就是古颀尘那小人在搞鬼。
她不由得咬牙切齿暗骂着,该死的古颀尘,你等着吧,回台湾之后,本小姐非搞得你人仰马翻不可!
看着她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司徒狂不用想也知道她正在诅咒古颀尘,活该!他一点也不同情他。
“如何?”
她挑高右眉,挑衅道:“如果我说‘不’呢?”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挫挫他那不可一世的锐气。
闻言,司徒狂的双目顿时迸出凶狠的杀气。
可恶的女人,他都已经破例放下身段事先告知她,好让她有心理准备了,她还敢拿乔,拒绝他?
哼!哪怕是强迫也好,总之,他不会放过她的!
铁青着脸,他冷哼道:“三天后,我要你肯定的答覆。”
第二章
“总裁,这是本月的报表,请过目。”
司徒狂不语地接过艾元培递上的报表埋首审核,锐利的双眸扫视着报表上所清列出的每一项明细,逐一不漏。
倏地,在一行看似无误的数据上,他微微地停顿了下,低垂的眼睑掩饰他的了然于心,之后,仍不动声色的紧抿双唇,不发一语的继缜审核着报表。
半晌,阖上报表,他缓缓的抬起头,冷峻刚硬的神情让人捉摸不到他的心思,令人头皮发麻,四肢瘫软。
司徒狂为什么以这种透视人的眼神紧盯着他不放呢?艾元培低头纳闷不已。
莫非他发现什么了?!
嗯,还是小心为妙!
“没什么问题吧?”瞧他那闪烁不定,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司徒狂更是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
“呃……没有。”艾元培一脸心虚。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是的,总裁。”松了口气的艾元培大气不敢稍喘,忙不迭的火速离开办公室。
橡木门应声而掩的同时,始终坐在沙发一隅的男子,不甚满意的开口了。“就这样?”
报表上可是疑点重重,心思续密的他肯定发现了,可他竟然没有任何行动?
“时机未到。”
“敢情你是发烧了不成?!”
脸色一黯,司徒狂冷冷的警告道:“季中堂,小心你的用词。”
哼!本来就是嘛,他又没说错,白眼一翻,季中堂口中念念有词。
可恶的司徒狂,老是仗着自己那高高在上的总裁身份,欺压他这个平民百姓,算什么君子!
其实季中堂是狂龙集团的副总,而他之所以敢如此大胆的顶撞司徒狂,原因是司徒家和季家是世交。
犹记得五年前,司徒狂的父母因车祸而意外死亡时,一脸冷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悲意的他登门找上了自己,当时的他只是轻轻地说了句,“来狂龙集团吧!”
没有任何解释,更没有任何的请求,司徒狂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早已不似他之前认识的开朗,健谈。
虽然他的脸上瞧不出任何悲恸,但,季中堂知道,司徒夫妇的死对他而言是个多么惨痛的打击,他深信其实司徒狂是将它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于是,他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他,除了确信司徒狂不会亏待他之外,还有他眼神中饱含的那一股坚定不移的毅力,吸引了他。
而事实胜过于雄辩,这五年来,司徒狂的确是将父亲遗留下来的产业打理得当,同时也善用他过人的智慧,将狂龙集团推上高峰,成为商界奇葩。
司徒狂反唇相稽,“如果我不是‘君子’的话,那么你季中堂连‘小人’也沾不上边。”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岂逃得过他这双锐利的眼!
季中堂闻言一惊,一张嘴更是夸张的张成了O字型。
好……好神喔,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心里骂了他什么呢?
可在惊讶之余,对于司徒狂这番嘲讽的言语,不由得怒火攻心,愈想愈气。可恶的司徒狂,竟敢如此鄙视他!
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季中堂,面子挂不住地就想开骂,“你……”
可话到嘴边便让司徒狂那杀人般的凶狠眼神给硬是堵住了。
“再说一个字试试!”
哼,不说就不说,希罕!
季中堂果真听话的闭上嘴巴。
“事情查得如何?”
一片静默。
他的闷不吭声,惹来司徒狂一阵怒吼,“季中堂,你聋啦!”
仍然是沉默。
司徒狂铁青着脸,沉声问:“当真不开口?”
只见季中堂很有个性的用力点了下头。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会让他后悔惹火了他。
轻哼一声,他狠狠的撂下话,“很好,我会让你横着走出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狂速,刹那间司徒狂已来到他眼前,二话不说粗鲁的扯住他的衣领,右手拳头一握,对准他的脸便要挥出。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季中堂措手不及,他睁大惊恐的黑瞳,心慌之余,顾不得面子及自尊的赶紧遮住自己的脸,开口求饶,“司徒先生,饶了小的吧,我说就是了!”
开玩笑,这脸可是伤不得的!要真让这柔道高手给一拳挥上,他拿什么去泡美眉呢!
“说。”哼,想和他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气一叹,季中堂指着门口,“确定是刚刚离去的那个。”
“果然不出我所料。”司徒狂双眼一眯,射出一道杀人似的狠光。
“既然早就猜出是他,为什么刚刚不拆穿呢?”
“时机未到。”
又是这句话!
“别这么含糊其词的,行吗?”真受不了他耍酷的模样。
“没有充份的证据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这艾元培狡猾得很,我暗中调查他将近半年的时间,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一些他挪用公款、假公济私的罪证,难道你就不怕他……”这些还不算是充份的证据吗?
司徒狂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艾元培只是条小鱼,我的目的是想钓出更大的鱼儿。”
“你的意思是……艾元培是受人指使的?!”
“嗯。”
“是谁?”
“司徒王虎。”
“啊!”季中堂大吃一惊,讶异道:“你是说你二伯?”
这个司徒王虎,在商场上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表面上,司徒玉虎总是笑脸迎人,私底下却是个惟利是图、老奸巨猾的商人,所以同行惯称他为“笑面虎”。
司徒狂点点头。
“怎么说呢?”
“因为家父家母在生之时,就曾经告诫过我必须小心我二伯这个人。”
季中堂听他这一说,马上联想到或许司徒夫妇的死因并不单纯,难道……
倏地,他终于了解了为什么司徒狂会在一夕之间变得残酷无情。
如果,亲人竟然为了财产而泯灭人性的谋害了自己的父母,也莫怪他会变得如此的不近人情,不相信他人。
“莫非……”他想还是问清楚。
司徒狂不发一语的在他对面落坐,一阵富有特色的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这表示今天他们不可能再讨论任何事了!
季中堂眨眨眼,一脸暧昧样的揶揄道:“喂,你的‘口香糖’来啦!”
“方才的事,切记保密,并且暗中继续进行调查。”
“知道啦!”事关司徒夫妇的死因,他当然怠忽不得。
拍拍屁股,季中堂起身欲快速离开,不想和那令人倒尽胃口的八爪女共处一室。
厚重的橡木门一开,他被一阵香水味熏得头昏,一身火辣装扮的艾琳与他擦身而过。
他攒紧双眉,下意识的低声啐骂,“妈的,香水用倒的是不!呛死人了!”
虽然只是小小的啤骂声,但艾琳仍是耳尖的听到了。
只见她气焰高涨的转过身,双手擦腰的喝止他的步伐。“站住,姓季的,你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季中堂闻言回转过身来,一脸吊儿郎当的反问,“有吗?”
“明明就有!”
“那你倒是说说看。”
“你说我的香水是用倒的!”
“你要不打自招的话,我也没辙!”双肩微微一耸,带着胜利的笑容,季中堂头也不回的哼着歌儿离开了。“你……”艾琳气急败坏的猛跺脚。
可恶,被摆了一道!
关上橡木门,一改泼辣之态,她一个转身,风姿绰约的扭着腰臀来到司徒狂身后,双手跟着环上他的脖子,发着嗲,“狂,你看,你的朋友欺负人家啦!”通常女人只要一撒娇起来,男人绝对招架不住的。
“嗯。”
“你说话啊!”
司徒狂反问,“说什么?”
怪了,怎么今天他这么冷淡?肯定是她的媚功下得不够!
将头靠在他肩上,艾琳轻轻摇晃着他,以腻死人不偿命的嗓音要求着,“哎唷,你的朋友欺负人家,不管啦,你要替人家讨回公道,好不好嘛?”
该死的,这女人的香水可真呛鼻,为什么之前他都没感觉?
他突然发现自己比较喜欢慕文曦身上那淡淡的馨香味。
“别再摇了!”她再这么摇下去,他可能会犯头疼。
头一次,他深表认同季中堂的话,这女人的香水果然是用倒的!
“那你陪人家去吃饭,好不好?”
吃饭?不知道“她”吃了没?
“没空。”
“是公事太多吗?”对准他的唇,艾琳印下深深的一吻。
火辣的吻却让他想起另一个女人羞涩的吻。
“没关系,我等你。”
这么黏人,说她是口香糖,可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改天。”现在他只想赶快回家听听慕文曦的回答。
“不要啦,人家就要你今天陪我吃饭嘛,好不好?”不达目的,她岂会善罢甘休!
“艾琳!”这是警告。
他的冷淡,让艾琳没来由得一阵恐慌。
怎么会这样?
之前,只要她来找司徒狂,一见面,他不是对她又亲又搂的,便是直接扒光她的衣服,予取予求,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冷漠以对,实在叫她有点措手不及。
难道他不再迷恋自己了吗?
不,不成,她必须想办法缠住他,否则,他若真的对她失去了“性”趣,那就表示她再也没有机会套得住这浪荡子,更别想过那荣华富贵、衣食无缺的少奶奶生活了。
不着痕迹地掩饰住内心的恐慌,她再次撒娇道:“怎么搞的嘛,今天对人家这么冷淡,一点都不热络,哼!”见他仍是一脸淡漠样,艾琳不死心的绕至他的眼前,丰臀往他修长的大腿上一坐,跟着使出浑身解数想色诱他。
“狂,我们好久没那个了……”一只白皙粉嫩的手大胆的伸进他的衬衫内,又轻又柔的在他壮硕的胸膛上以着转圆圈的方式来回摩挲着。
当艾琳的手抚上司徒狂的胸膛时,慕文曦的倩影却再次浮上他的脑海,而随着她的抚触益发大胆时,脑海中的影像更为清晰,莫名的,一股罪恶感迅速窜起,让他不由得对艾琳心生反感。
昨夜梦里的点点滴滴排山倒海的涌上心头,想要慕文曦的渴望更为强烈,强烈到他几乎快压抑不住。
看着司徒狂那紧绷的脸孔及胯下明显的欲望,艾琳得意极了!
哼,凭她的美色及诱人的身材,再加上那超高的调情功夫,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得了,而司徒狂更别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一向对自己的魅力极为自信的她,再次勾起一个性感无比的媚笑,丰满的上围紧贴着他,有意无意的摩擦着。
完全沉浸在对慕文曦遐想中的司徒狂,双眸显得更为幽深,对艾琳热情如火的挑逗浑然不觉。
直至她那不安份的手游移至他的昂藏上,他才回过神来,冷声道:“滚下去!”
不明就里的艾琳,把他的冷言冷语当成是性爱游戏中的一环,仍自顾自的挑逗着淡漠的他。
可恶,这女人脸皮真厚!
她的死缠烂打,让他极篇火大,不悦的怒吼,“滚下去!”
如打雷般的高音量震住了艾琳,涂着大红色的红唇不依的嘟起,娇声抗议着,“哎呀,这么大声,吓死人家了!”她实在难以置信司徒狂会如此待她,这下,她不免猜测他已另结新欢。
推开她,司徒狂自抽屉中取出一本支票簿,随手写上数字,撕下放在桌上。
“这是一百万即期支票,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他对分手的女人一向出手大方,只因这可以避免日后不必要的纠缠。
“你……”她狠狠的瞪着他。
“不要吗?”说着,他欲将桌上的支票收回,可艾琳的动作比他更快。
“当然要喽!”一百万耶,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