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花小满小小声回答,又觉得这样说话诚意不太够,只好勉强挤出一个差强人意的答案。「是不是因为你很冷?」
笨女人!耶律鸿差点骂出声音来。
对付花小满还真是不容易,没见过女人像她这么迟钝的,耶律鸿叹口气,继续温柔攻势。
「当然不是。是因为我一直景仰著你,爱慕著你。」
「爱、爱慕?!怎么可能呢!」
面对花小满的尖叫,耶律鸿很不满的回问:「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从来没有人会爱慕我……大家都是爱慕寒露、爱慕谷雨的啊……怎么会……怎么会……」
「在我眼中,你比花寒露或花谷雨都要可爱多了。」
「比寒露和谷雨可爱?」
听到这句话,花小满站在原地,似乎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小脸上满是困惑。
耶律鸿见机不可失,决定再下一城,再度拾起花小满的下巴,见她又用圆圆的眼睛傻傻看著自己,耶律鸿唇边勾出俊朗的微笑,低声说:
「闭上眼睛。」
花小满很听话,乖乖的把眼给闭上了,瞬间,耶律鸿再度将自己的双唇印上,以吻封缄。
这次不是先前那种骗骗小孩子的吻,耶律鸿很温柔的,用灵活的舌轻轻撬开花小满的双唇,攻城掠地。
「你……」
花小满惊惶失措的想要推开他,但双手才推到他的肩膀,便被强力制住,根本无法反抗。
而且到了后来,耶律鸿的吻,带给她又酥又麻的感觉,温柔且细致,像是在对待珍宝般的对待她……
「小满……」
好不容易,第一个长吻结束,耶律鸿稍稍放开花小满,满意的看著她红肿的双唇、湿润的眼睛,以及茫然的神情。
花小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发现耶律鸿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羞窘的想避开他的凝视,小脸却又被转回来,再度被他吻住。
这次的吻,烧的花小满整个脑子部成了一团浆糊,无法思考。
当花小满的双腿一软,耶律鸿早有先见之明,大手一捞,便将她稳固的环在自己怀中。
他好整以暇的将花小满扶到石椅上坐好,刚刚的吻,显然在花小满身上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似的,他照样游刃有余,闲适自然。
「还好吧?」
他带著笑意询问,而花小满还神游太虚,楞楞的用手指轻触自己的唇。
那就是吻?原来吻是会让人神魂颠倒、气血上冲、头晕脚软……天啊!这实在太可怕了!
花小满的睑从嫣红变成一阵青一阵白,如果再多吻几次,她会不会因为那些症状死掉?
丝毫不知花小满,把刚刚的吻带来的影响,解释成可怕症状的耶律鸿,发觉一个嫩黄色的身影,正从湖边朝这走过来,后头还跟著一大群侍女,他便站的离花小满远些,回复成主仆的距离。
果然,嫩黄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分辨出,那正是花府的三姑娘,花谷雨。
她带著一大群侍女冲进车子,气冲冲的骂道:
「小满姊姊!你又偷溜出来!为什么不跟府里的人说你要去哪里?你知不知道大家会担心?」
才骂完,也没管花小满有没有回应,她又转向耶律鸿,火气更旺。
「你这家伙!难道你不知道小满姊姊的处境很危险吗?咱们花府是聘请你保护姊姊,不是要你陪姊姊游玩!」
耶律鸿对於她的斥骂,根本不痛不痒,只回以冷冷一笑。
难怪花小满会说,这府里的护院没人敢陪她走走。因为只要陪著她,就会被蛮横的二姑娘、三姑娘,冠上一个下负责任的罪名啊!
花谷雨走上前,拉著花小满的手。
「好了,姊姊,咱们回府!」
一拉,发现花小满纹风下动,花谷雨觉得奇怪,仔细一瞧,这才发现花小满两眼发直,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说受惊嘛,不像。说生气嘛,花小满的表情,又没有气愤的感觉。
花谷雨猜不出来,索性往耶律鸿瞪去。
「说,你们刚刚住做什么?!」
耶律鸿耸肩。「烤橘子。」
「烤橘子会烤到小满姊姊神色不定?」她满脸怀疑。
「这我就不知道了。」
花谷雨见问他问不出名堂,又拉了拉花小满。「姊姊,你说。」
花小满被她拉回了神,面对花谷雨的问话,又想到刚刚的事,想说,又觉得难以开口,最后只是红透了脸,摇头低声说: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耶律鸿浓眉微蹙,花小满的说法,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她的态度,谁都会怀疑有鬼,何况是花谷雨?
果然,花谷雨根本不相信花小满所说的话,她知道,在她没来之前,这两人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耶律鸿!我警告你,以后不准靠近小满姊姊!若你再靠近她,我马上就请你离开花府!」
花小满闻言,惊愕的看看花谷雨,又看看耶律鸿。但花谷雨随即拉著她往石桥上走,一边走一边说:
「咱们先回屋子里吧,小满姊姊,在这待久了要受凉的。」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来,气势汹汹的走,而耶律鸿站在亭中目送她们,还不时看到花小满回头,担心的看著自己。
他云淡风清的挥挥手,意思是要花小满不用担心。
哼,花谷雨叫他别靠近花小满,他就不靠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耶律鸿嘴角勾出一丝不羁的笑。
第五章
花小满乖巧的跟在花谷雨身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还因为不如以往般吱吱喳喳,让花谷雨偷偷看了她好几眼,深怕花小满是不是有心事。
到了房里,花谷雨伸出手探探花小满的额头,秀眉凝起,不悦的说:
「天气这么冷,你还往翠灵湖跑。瞧你都有些发烧了。」
花小满咬著嘴唇,眼睛滴溜溜的转。心想:那才不是发烧呢,是因为刚刚的事还盘旋在脑海里,只要一想,她的体温就猛然升高。
「唉,脸还这么红,明天叫大夫看看。」
什么?!花小满瞪圆眼,她脸红也是因为耶律鸿的关系,这有什么好请大夫的!
「不、不用了啦!娘以前说过,风寒的时候只要吃……」
「好,我知道,吃烤橘子就会好对不对?」
花谷雨叹息,替花小满掩好被子。因为娘曾说过这句话,所以花小满就始终记在心上,每次她跟寒露生病时,花小满就是不停的烤橘子,烤了一粒又一粒,直到她们的风寒好了为止。
其实她和寒露部觉得,烤橘子又苦又不好吃,伹见花小满总是耐心的蹲在炉灶前,就算满脸煤灰、双手烫伤,还笑嘻嘻的替她们剥好橘子喂两人吃,两人就怎样也说不出口。
尽管花小满很笨,可是她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想姊代母职。有这样的姊姊,花寒露跟花谷雨已经心满意足。
而且为了照顾她们,花小满始终没有嫁人,如今都快二十岁,条件已低了其他姑娘一截,花寒露跟花谷雨讨论半天,决定四处散播,花小满远比她们两人还要美貌的消息,就是想为花小满找一个上门提亲的如意郎君。
想到这,花谷雨的心思飞到耶律鸿身上,不禁气从中来。那个护院,光看他的贼眼就知不安好心,偏偏小满姊姊硬要他当她的保镖!就怕小满姊姊哪天被卖了,还帮那个耶律鸿数钱呢!
「谷雨?你在想什么?想的气呼呼的。」
花小满好奇开口,花谷雨连忙笑著否认。
「没什么,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替你熬点汤暖身子,好不好?」
「不了,我不冷。谷雨,嗯……这……我知道你很聪明,所以……有点事想问你……」
花小满越说声音越低,脸蛋儿越来越红。
她想问谷雨,为什么耶律鸿平时老是粗声粗气的对自己,可是只要稍微对她好一些,她的心就会跳的飞快?
她还想问,为什么耶律鸿的唇贴到自己的唇上时,她会觉得呼吸困难、气血上冲、头晕目眩?
还有,耶律鸿握住她的手时,为什么她会觉得有点开心,却又羞的很想缩回自己的手?
这些事,她没有一样懂。谷雨是花家最聪明的一个,或许会懂也说不定……或许谷雨知道,要怎么排解这种症状……
「怎么了,小满姊姊?你不是要问我事吗?」见她红著脸不开口,花谷雨温柔的问道。
花小满一向疼两个妹子,知道寒露性情急躁,谷雨就稍微肯听别人的话一些,所以一有烦恼,她总会选择谷雨倾诉。
但这次的事,花小满想说的话,在口中含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这种事情是可以问的吗?寒露跟谷雨有过这种烦恼吗?此时花小满真希望娘还在世,她就不用把所有事情,都一个人默默的压在心底。
良久的沈默后,花小满选择窝进被子里,闷闷的说:「没什么事,谷雨。我自己查书就行了,你去忙吧。」
「真的吗?小满姊?有事就要说喔。」花谷雨有些担心。
「真的啦,你的书房借我,过几天我可能会去使用。」
花谷雨见花小满窝在被子里,成了个人球,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朝小球上拍了拍,说道:「我的书房姊姊想用随时可以用,有查不到的就来问我。」
「好。」
花小满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挥了挥,花谷雨只能无奈的带著满脸担心,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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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花小满趁妹妹们都出门时,溜进花谷雨的书房里。
谷雨的书房对她来说一向是个禁地,并非谷雨不准她进入,而是满坑满谷的书光看都叫花小满头痛。
整间房,从地板一直延伸到屋顶全是书架,花小满费力的搬来凳子,随手抽书出来阅读,想从中找寻自己不对劲的解答,奈何怎么翻怎么找,书中全是经世济民的大道理,翻的花小满只想尖叫——
难道都没有人可以告诉她答案吗?
最后,她只得抱了一叠书,打算回房继续翻,当她经过回廊时,刚好瞧见庭园中,一群花府所雇的护院正在说话。
花小满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听不到这些人所说的话,见每个人的神色都严肃极了,猜想他们或许是在讨论工作上的事。
站在正中央、鹤立鸡群的正是耶律鸿。他比其他人都来的高,双手抱胸,依然是一派安详自信的模样,仿佛没有任何事会让他感到烦忧。
要怎样的生长环境,才造就出他这样的气质?
花小满不得不承认,一个男人好不好看,并非在於他的容貌,而是他散发的气势……耶律鸿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若耶律鸿长的再好看一点,不知要迷死天下多少女人。
「唉……」
花小满想到自己的脸蛋、想到自己娇小的身材,忍不住叹气。
突然,耶律鸿像是听到她的叹息似的,很有默契的转过头,刚好就看见花小满正在观察他,他很满意的微微一笑。
这一笑,惹的花小满又开始呼吸急促:心跳变快,她大惊失色,天啊!这种症状居然又发作了,她还没找到解决这问题的方法耶!
耶律鸿的视线,从花小满涨红的脸,移到她手上拿著的书,火气再度发作。
这个笨包子,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几两重,这么小的个头,拿这么多书,想压死自己是吧?
见耶律鸿突然止住没有说话,其他护院也都抬起头,发现是花小满,马上恭敬的站好出声招呼。
「大小姐好。」
当初花寒露跟花谷雨在选人时,都尽量找嘴巴牢靠的护院。他们在进入花府之前,便签过合同,绝不可以在外头泄漏,关於花小满姿容的一丝半点,违者便得赔上一笔庞大的金钱,所以每个人都守口如瓶。
耶律鸿则没说话,只是神色严肃的朝花小满走去,打算接过她手上那一叠书,顺道再好好臭骂她一顿。
或许,他已经骂这个家伙骂上瘾了?
而花小满眼见耶律鸿朝自己越来越近,一颗心紧张的快从口里跳出来,所有症状都发作了,她甚至开始感觉呼吸困难。
开心、紧张、害羞、局促,所有的感觉混杂在一起,让从未产生这种感觉的花小满惊惶失措,只好一直往后退,最后终於变成了耶律鸿往前一步,她就倒退一步的情况。
耶律鸿这下发觉不对劲了,怎么他一直往前走,两人的距离却没有缩短?
他试探性的停住,果然花小满也停住;他往前走一步,花小满就往后退一步,还紧张的猛转眼珠子。
耶律鸿停下脚步,恶狠狠的质问眼前这个小东西。
「你在干什么?!笨包子!」
花小满吞了口口水,颤栗回答:「我、我、我……没、没、没……没有做什么……」
耶律鸿蹙起浓眉,怎么回事?他有这么吓人吗?
花小满害怕成这个样子,让他的自尊受损,他只得轻咳一声,把声音放的又轻又柔,伸出一只手,想替她拿东西。
「来,这些东西很重吧?交给我……」
听到耶律鸿的声音,突然变的这么温柔低沈,而他伸出的手指,又让她想起那天在湖边两人紧握的双手,和之后的事……瞬间,花小满感觉有一个大钟,在她脑中连敲十八响,震得她整个人不知今夕何夕,昏昏沈沈。
在耶律鸿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同时,花小满已经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呀——你不要要靠近我!好可怕、好可怕啊——」
那些症状实在太可怕了,花小满认为,只因为看到耶律鸿就心跳脸红的自己,一定不正常,甚至,她有可能是得了什么怪病了!
想到这,她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似的,慌张匆忙、跌跌撞撞往后方屋子跑去。
而被留在原地的耶律鸿,耳里还充满刚才花小满连著的好几句「好可怕」,只怕会余音绕粱,三日不绝於耳。
耶律鸿难以置信的摸著自己的脸,就算他易容过了,也没有到「好可怕」的地步吧?
「花、小、满!」
这个名字,耶律鸿可是喊的咬牙切齿。
生平第一次,他的自尊被人如此的踩在脚底下;生平第一次,有女人没有体会到他的魅力,反而尖叫逃走;生平第一次,他尝到了被女人抛弃的挫折感!
很好——耶律鸿气极反笑,花小满要跟他斗到底是吧?那他就非要让这女人爱上自己不可!
完全没发现自己的目标已从「得到花小满」,转成「要让花小满爱上自己」,耶律鸿兀自沈浸在奇妙的复仇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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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鸿本以为,只要一对花小满出手,这个笨包子非拜倒在他的魅力下不可,接著只要勾勾手指,她就会心甘情愿听他的话。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这种想法可说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