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较喜欢勇敢这个字眼。”不多说,她转身就准备离开酒吧。“我走了,再晚让你们店里的客人瞧见我可就不好了。我可不希望帮助过我的好人丢了饭碗。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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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的后门是在巷子内的防火巷里头,从踏进防火巷开始地面上就整齐的铺排着一块块的红色砖头,从巷口一直铺到巷底,然后蔓延到死胡同的墙面上,沿路上地面是清洁的、味道是干净的、光线是明亮的,加上从防火巷的头到防火巷的底端是呈现由窄而宽的地形,所以到了店的后门时随即就有了豁然开朗的舒畅感觉。
因为地势的关系,所以必须走下楼梯才能到达后门——当然就连楼梯间也是由砖块一砖一块砌成的。
“阿海。”唐馨推开比店前稍轻的铁门,探着头低声叫唤着。
对于她的呼唤,厨房内并没有任何动静,除了炉灶上正在用小火慢炖的大锅子发出嗤嗤水滴蒸发的声响之外,厨房是很安静、很安静的。
“我进来喽?”不管有没有人听见,她还是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就当是向主人报备过了,踩进了厨房内。
进到厨房她就因为厨房的干净与舒适而露出赞赏的眼神,并不是所有的店家都能将这两者兼具的。
厨房的空间相当大,大约和小店内的空间是相同的,紧靠着后门的是五个大炉灶,炉灶的上头是个大型的抽油烟机,抽出来的油烟则是沿着烟囱排出屋外,使得屋内一点油烟味儿都没有,而在厨房的中央则是一个长形状的料理台,料理台被一分为二,一半为铁板另一半则为木板,料理台上有秩序的故着不同的料理工具,方便让厨师料理食物。
而在料理台的两侧各放着两个开放式碗橱,柜内有着一个个细致的隔间,可以方便让用者将相关的餐具嵌在上头也好方便取用。厨房的左侧则摆满了一个个的食物柜及冰箱和洗碗槽,整个厨房最特别的是用玻璃隔出来的一小方空间,里头是以柔黄色系色调摆了组柔软的沙发,有电视、有音响、有隔音设备……一切设备应有尽有,同时兼顾了舒服与享受。
单单是由防火巷与厨房的摆设设计,唐馨心底就不免对那个叫做沙漠的店长刮目相看了。
“阿海。”走到厨房的人口处她又叫了声,希望阿海若是在店的前头就能听到她的叫唤。
“你找阿海?他出去了。”沙漠闻声从办公室走出来。
“呃?出去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晓得。”丢下话,沙漠又走回了办公室。
“喂!”她叫他,但沙漠并没有搭理她,迳自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他方才停手的工作。
唐馨对他的不理睬噘着嘴,跟进了办公室。
“工作重地,非工作人员请勿进人。”沙漠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的道着。
“我要喝水。”她忽略他的声明,用着清脆的声音告诉他。
“你很喜欢喝水。”每次见到她她都在跟他要水喝。
“口渴了当然就得喝水,这很正常。”她走近他,好奇的凑上脸瞧着他在忙啥。
电脑萤幕上开着七八个小视窗,每个视窗上都是各种不同的程式画面,有英文、有符号、有灯光闪烁还有各种不同的色彩以及一张大张的照片,所有的视窗她全都看不懂,能看懂的只有这张照片了。
照片内的是一个男人的全身照,男人穿的是一身白色的宫廷服,右手持着一只白银镶钻的拐杖,他笔直的站在一处有着非常宽敞的楼梯中央,整个人呈现不容侵犯的尊贵,男人有着一张丰常英俊的相貌,锐利的目光、高挺的鼻梁、古铜色的肌肤以及丰润的双唇……照片中的男人令她有种似曾相见的感觉。
“我看过这个男人。”直觉的她就脱口而出。
“是吗?”这个男人活跃于世界政洽的舞台上,看过他并不稀奇。
“没错!我看过他,就在我来香港的那一天。”不消几秒钟的时间她就想起了在哪儿看过他了!“一副阴险的模样,待人很不礼貌,亏他还一副居高位的相貌,一点儿也不懂得“Lady First”的礼节,还抢了我的计程车呢!”
“你在香港看过他?”这可让沙漠意外了。
“嗯,是啊!”
“他一个人?”
“还有一个很美丽的妇人。”她把对那位美丽妇人给她阴森的感觉给省去没说,一个真正的淑女是不该在背后批评并无对她不礼貌的人的。
“是这一个吗?”他快速的操控着滑鼠,只见萤幕上一下子的时间里又多出了张女人的照片。
“嗯,是她。”她点点头。
“这个女人叫做存衣彩。”
“是他的妻子吗?”她随口问问,上一回在机场时她并没有仔细的看过妇人的长相,现在看着照片,她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见过这妇人般。
“他?!哈!别说笑话了!这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娶女人的。”他嘴角抿起笑,红艳艳的嘴唇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为什么?他没有爱的人吗?”
“有,他有爱的人。”他道着,“只不过他爱的人已经结婚了。”
“这样子啊!”她了解的点着头,“你跟他熟吗?若是熟的话你就该安慰他,他应该是爱错了人了。”
“噢?怎么说?”
“若一生下来就注定相恋的情侣到最后的结局一定是结婚,然后快乐的相携手共度往后的人生,既然没有办法结婚,那就不是上天注定的恋人,不是上天注定的恋人当然就是爱错了人喽!”她说得头头是道,“所以你告诉他,要他耐心等候,属于他的情人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他面前。”
若不是她一副认真的表情,沙漠势必会当着她的面嘲讽她一番,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能说出“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这样的话来,真是天真的可以!“是谁告诉你这样的观念?”
“我母亲。”
“你很相信她说的话?”
“当然。”
“替我向你母亲致意,她的教育真是成功。”他举起放在桌上的白酒,动作优雅的道着。
“谢谢。”她欣然地替母亲接受他的敬意。
“听阿海说你来找我要东西的?”看在她给了他一个新的情报以及告诉他一个这个时代不会再有人说的笑话,他心情颇佳的提起阿海前天询问他的事情。
“是的。”
“你的父母亲并没有托我转交给你任何东西。”他这着,“严格的说,并没有任何人托我转交任何东西,这种托东西的事情我还是从阿海嘴里才晓得的。”
“呃?”怎么可能?!
“你确定东西在我这儿吗?或是有没有可能你我错地方、看错地址了?”他替她想着可能的原因。
“我不确定……”父母亲在信上并没有说有“东西”可以让她拿,这全凭她猜测出来的。
“不确定东西在我这儿还是不确定你找错地址了?”
“都不确定。”
沙漠挑起眉,“你在开玩笑吗?”
“我的父母给了我一张机票和一张白纸,白纸上头写着地址,除了地址外他们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寻着地址来到香港,才下飞机就被你照片上那个男人推掉了白纸,那天刚好下着细雨,白纸被浸了水,上头的字也模糊了,我只能依稀的辨认……哪知……”
“你们父女在玩藏宝图的游戏?”沙漠眯起了眼,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勉强算是吧!”
“现在游戏结束了,你弄错了地址我也爱莫能助,现在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电话给你的双亲,要他们再给你一个正确的地址。”他呼着,“奉劝你最好不要再玩这种藏宝图的游戏,累了自己也麻烦到不相干的人,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是。”唐馨扁扁嘴,声音细小如蚊的自语着,“怎么每次见到你都这么严肃的训着人?本来以为这次稍微好一点了,哪里知道没几分钟就旧疾复发了!”
“你在说什么?”
“没有。”她陪着笑脸,“我说我要回家打电话问清楚正确的地址,拜拜!”
“站住。”他走到饮水机旁替她倒了杯开水,“喏!别说你每次来我都没给你水喝。”
“谢谢。”她接过杯子,放在嘴边小口的啜饮着。
她看着他重新坐回位子上,在心底默念着她早就知道的名字,这个男人叫做——沙漠。
一杯水让她对他的认识又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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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香港的“沙漠户”统筹着香港内其他七户,为了便于收发讯息的方便与准确性,是故“沙漠户”的位置是设在大屿山上头,是座英式味道浓郁的宫殿式建筑。
“私人重地,非请勿入”八个大字拦住了沙漠的路。
“先生,未经通传不得进入。”看门的守卫语气并不和善。
“那你通传吧!”沙漠将发束往前拨,随意的整理着如丝绸般柔软的黑发。
“先生,你不懂我的意思吗?没有户里交给你的令牌,我是不可能放你入户的。”他哼着。
“我是门里的一分子也不行?”
“没有令牌,就算是门主我照样不让他通行。”
呵!好一个狂妄的看门狗!他勾勾嘴角,虽然很尽责,不过有点不懂得自己的地位是处于何处,太可惜了!“那算了!”
说完他挥挥手,就走回自己的车内。
坐到车内的沙漠望着深锁的大门,当初建造大门时经过考量后为了怕“自然门”的敌人或是仇家侵犯到门里的领土,是故采用的大门是经过精挑细选一番后才安装上的,现在他有一个歹念,想试试这门是否真的坚固。
“好!来瞧瞧是“自然门”的门硬还是宾士的板金厚。”他猛踩油门,看门的守卫才惊觉到西前这个男人的意图时,他的车子已经狠狠的撞上了富丽的大门。
“哐啷!”大声的撞击声发出,沙漠一个用力的前倾,身体产出剧烈的摇晃,还踩着油门不放的脚因为车身被厚实的大门硬生生地挡住,而使得引擎发出嗤嗤的低吼声。
“砰!”车内的安全气囊蹦跳出来。
“哔——哔——”大门因为受到撞击,警报器铃声大作。
见真章的结果——他的车子等于是毁了!
“该死!”守卫急急的跑到大门处查看着夹在车子之间的大门有无毁损,幸而大门牢靠,只有一点点微微的凹陷。
沙漠扳开一层层的安全气囊后,身体略微摇摆的走出了车子,“哗!这门还真是耐撞。”他用力的晃晃头,甩去一阵的香眩感。
“见鬼的!看你把这里弄得一团糟。”守卫见他还有心情说风凉话,一浮躁就把佩带在腰际的枪给掏出,然复对准他的眉心,“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啧啧!”沙漠诡谲地一笑,“小孩子玩枪,小心伤的是自己。”
话声才刚落下,他纤细的手指一伸,拉住守卫的手动作迅即的一扳,三两下的时间枪头就转而对准守卫的眉心了。“瞧!很危险吧!”
“为了你的安全,这把枪我还是帮你保管比较妥当。”他伸出左手击了下守卫的手腕,疼痛让守卫的手一松,枪枝就往地下掉落,沙漠灵活的接住了枪。
“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警报器的声音,十几个人冲到了大门。
“没事.我在测试这里的大门年不牢靠。”沙漠转过身,动作优雅的将枪收进口袋内。
“你是谁?”
“你是何方人物?胆敢擅闯这里!”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想挑衅?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七嘴八舌的声音,跟着所有的人都拔出枪来。
“啧啧!”他把玩着长发,对于一下子有十几枝枪瞄准他并不以为意,“我是不是跑错户啦?这儿原来不是“沙漠户”,而是“雷电户”啊!”
“发生了什么事?”一声颇具威严的声音从十几个人后头发出,看来是掌理这儿大小事的头头出来了。
“孙先生,这个男人想要硬闯户门。”守卫一见大人物出现,急急的示好着。
“秽气!”没想到门里请来的看门狗这般肉脚!简直就是丢他“沙漠户”的脸。
“喔?是谁这么大胆?你们让让。”被叫做孙先生的孙德正推开人群走到沙漠,面前。
“嗨!”沙漠露齿向他打着招呼。
“门主?!”一见到来人竟是门主,孙德正急急挥手,“快把枪收起来。”
“不要紧,慢慢来,枪枝若是走火,可会伤了这帮小孩子。”
“对不起,门主,这帮小喽罗不认识您才会对您如此无理,望您恕罪。”孙德正恭谨的道着。
“没关系,就当做是玩玩,不要紧的。”他挑着眉毛,“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请!”孙德正话一说完,十来个人全让出道路让门主走路。
才向前踏一步的沙漠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又折回身子,走到守卫面前逗趣的问道:“门主没有令牌你一样不让他通行是吧?”
“门、门主……”守卫的脚全软了。
“教你一个知识,唷!”他伸出小指,“门里的八位户长小指上各有一只尾戒,这只尾戒就等于是令牌一样,在门里是通行无阻,你不放行就等于和整个“自然门”过不去,到时别说守卫了,你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都有点困难!懂了吗?”
“懂了 懂了、懂了!”守卫一连说了好几声“懂”。
“不要有下次。”丢下话,沙漠转身踏进了“沙漠户”。
“门主,有事情吩咐你可以打一通电话来就行了,属下会派人尽力完成……”除了孙德正跟在他的身边外,其余闲杂人等全都逃之夭夭,以免一会儿大祸临头。
“我不能来参观参观我在香港的门户?”沙漠打断他的话,“孙德正,“自然门”的设门用意你似乎没记起来。整个户里头像般散沙,不仅霸道、无礼,还一点教养都没有。”
“是,属下知错。”
“不仅如此,就连你们的行政效率都有待观察。”他不带感情的道着,“就连我来了你们都不晓得。哼!难怪阴倪来到香港你们连通报都没通报一声,方圆一公里内的风吹草动你们都不清楚了,何况是方圆一公里外的事情?”
“属下知错。”
“不要让我觉得我养了一群饭桶。”
“是,属下一定改进。”
“希望如此,不然——”他看着庭园里蝴蝶纷飞的景象,“把“沙漠户”在香港撤走我并没有损失多少。”
“是,属下知道。”
“嗯。”他走到花园内,“调查一下阴倪来香港的目的、落脚处,以及曾去过哪些地方,一有结果马上把资料交给我,我人在“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