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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续弦 page 4 作者:袭红意

  小姑娘委屈地揉着头,嘟起嘴道:‘可是隔壁的张寡妇明明就说少爷以前的三个妻  子全是少爷杀的,爹你自己不也叫女儿没事别靠近少爷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责怪女儿胡  言乱语呢?’说着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小姑娘的父亲气极了,一巴掌就要打过去,一个肥胖的身子挡住了他。

  是刚才那名尖嘴猴腮的妇人。她假笑道:‘我说诚哥,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婉  儿说的可全是事实。洛阳城里有哪个人不知道,展家的少爷不但在商场上作风强硬,连  私底下对待他的妻子也是冷冰冰的,半点温情都没有。不然,外人怎么会给少爷取了个  “恶魔”的封号呢?依我看,前几任夫人的死,绝对跟少爷脱离不了关系。’

  ‘你胡说!相公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风清怜再也忍不住地冲了上去,义愤填膺  地朝着说话的妇人大吼:‘相公说什么也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他救过我,他是个好人,  不准你们说我相公的坏话!’

  众人全被风清怜突然的出现和激动的模样吓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地  愣在原地。

  风清怜深吸了口气,慢慢地冷静下来,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她应该平心静气  地告诉他们,展慕樵不是他们想象中那种冷血无情的恶魔,他们误会他了。张开口,她  正想说话,展慕樵严峻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我看我给你们的工作显然不够多,才让你们有闲工夫在这儿搬弄我的是非。’

  众人刹那间全噤若寒蝉。

  风清怜回过头,担心地望着展慕樵一脸的寒霜。

  ‘相公,你在生气?’风清怜试探地问,小手扯着他的衣角。

  ‘够了!’展慕樵冷漠地挥开她的手,‘你不需要为他们求情,我不会吃了他们。  ’

  他转向此刻低着头,颤抖地缩成一团的下人,‘从明天起一个月,薪俸减半,要是  有谁不服气,就给我收拾包袱滚出去!’说完,也不理睬众人的反应,转身就走。

  ‘相公,你等等我呀!’风清怜急忙赶上他,‘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展慕樵不耐地问,丝毫没有停下来等她的意思,还是快步地走着。

  风清怜气喘吁吁地紧跟着他,一不小心,她的脚被地上凸出的石块绊了一下,脚踝  随之一扭。

  她痛楚地叫了一声,跌倒在地,咬紧唇,忍受着一股从脚踝直窜上大腿的疼痛。

  ‘你又怎么了?’展慕樵忿忿地旋身,当他见到风清怜眸中的痛楚时,立即跪在她  面前,伸手便要脱掉她的鞋袜。风清怜羞得缩回脚,‘我……我没事,你别这样。’

  展慕樵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我是你的丈夫,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属于我的  ,有什么好遮的!’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扯去她的鞋袜。

  ‘你扭到筋了,还好没伤到骨头。’他气恼地说,‘我早叫你不要跟过来了。’

  风清怜无辜地闭上嘴,不敢和他争辩他刚才根本就没说过这句话。

  展慕樵站起身,用手中的绣花鞋指着风清怜,‘如果你肯乖乖地待在房里,就不会  受伤,但你就是不肯,偏要为一些和你不相干的事强出头,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什么和我不相干?你是我相公呀,我怎能让他们那样说你!’风清怜激动地猛一  起身,扭伤的脚踝传来一阵剧痛,令她哀号出声。

  ‘我的事不用你管。’展慕樵别开脸,低咒了声,随即一把抱起风清怜轻盈的身子  。

  ‘你这个女人就是没大脑。’他轻斥着。

  风清怜红了脸,在他的怀里微微地挣扎,‘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展慕樵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再唆,我就把你丢下去!’他威胁道。

  风清怜连忙闭上嘴,乖乖地搂住他的颈项。

  展慕樵抱着她,她的重量仿佛未对他造成任何负担,他的步伐仍然轻快矫健。

  风清怜晕陶陶地偎着他,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混合著青草、泥土和阳光的气味,  在心底悠悠地叹了口气。要是他能永远地像这样抱着她,那该有多好!她轻轻地用柔嫩  的脸颊摩挲着展慕樵的胸膛,心满意足地合上眼。

  展慕樵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身体也变得僵硬,他加快脚步,一路将风清怜抱回  他们的卧房。

  一进门,月儿见到倚在展慕樵怀里,闭着眼的风清怜时,不由地惊呼一声。

  ‘你把她怎么了?’月儿冲上前愤怒地质问。

  ‘没什么,她只是扭到脚,你以为我杀了她?’展慕樵嘲弄地道,一边不太温柔地  把风清怜平放在床上,‘月儿,注意你的身份,你不过是名丫环,没有资格质疑我的行  为。’他警告。

  风清怜听见他们的争吵,睁开眼乞求地望着他,‘相公,月儿只是担心我,你别责  怪她。’

  月儿惶恐地跪下磕头,‘月儿一时心急,不知轻重冒犯了少爷,请少爷原谅,月儿  下次不敢了。’

  展慕樵哼了声,沉着脸命令道:‘这次有夫人为你求情,我就暂且饶过你,还不快  去请慕容公子过来替夫人疗伤。’

  ‘谢谢少爷,月儿这就去请慕容公子。’月儿站起身,眼底迅速地闪过一抹怨毒,  但此刻背对着她的展慕樵并没有察觉。

  待月儿离开后,好半晌,展慕樵才开口打破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温柔。

  ‘你的脚还很痛吗?’

  风清怜因他突然展现的温柔,胸口窜过一道暖流,她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不疼,  一点也不疼,我觉得还……满好的。’

  展慕樵似笑非笑,见她因为强忍痛楚而将唇瓣咬破,却又装作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  模样,不由得爱怜地以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温柔地道:‘痛就叫出来,我不会笑你的,  别咬伤了自己。’手边轻拂过她的唇。

  他的眼神、他的声音,那温柔若春风的碰触,让风清怜顿觉心头小鹿乱撞。情不自  禁地,她伸出手抚摸他脸上刚硬的线条。

  展慕樵抓住她的手凑到唇边一吻,夹带无比热力的目光凝视着她,穿透过她。

  风清怜在他的注视下轻轻地发颤,但发自门口的声音,很快地打破了两人间的暧昧  。

  展慕樵放开她,站起身,脸上迅速恢复原先的淡漠。

  慕容彻摇着扇子,笑吟吟地走进来,月儿跟在他身后。他看了眼风清怜绯红的双颊  ,调侃道:‘我想,我没打断什么好事吧?’

  展慕樵面无表情,‘彻,清怜的脚踝扭伤了,你帮她看看。’他退到一旁,让慕容  彻检查风清怜的脚伤。

  风清怜尴尬地对慕容彻一笑,‘其实我没怎么样,我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

  慕容彻仔细地检查风清怜脚扭伤的情形,‘嫂子,你确实扭伤了,我先替你把脚踝  包扎起来,过个五、六天,它就会自然痊愈的,不过这几天,你都不能用这只脚走路。  ’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卷干净的白布。

  展慕樵一把抢了过去,粗声道:‘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我自己会  为清怜包扎,用不着你动手。’他无法忍受慕容彻的手再在风清怜身上逗留片刻。

  慕容彻窃笑在心,不以为忤地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了。’说完,毫  不在意地转身离去。

  展慕樵弯下腰,专注地为风清怜包扎脚踝,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放心地缠  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风清怜的脚踝被包得和粽子没两样,他才停下手。

  风清怜看着自己的脚,嗫嚅道:‘这样看起来会不会……太严重了点?’

  ‘怎么,你嫌我包得不好?’展慕樵恼怒地道:‘那好,我这就叫彻回来替你包扎  。’他转身便要走。

  ‘不是的,相公你别走。’风清怜情急地抱住他的腰。

  展慕樵僵住了身子。‘你放手。’

  ‘我不放!说什么也不放!’风清怜拚命地摇头,更用力地抱紧他,‘除非你答应  我会留下来陪我,不然我绝不放手。’

  展慕樵迟疑地挣扎了片刻,终于软化。他把风清怜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回过身坐  在她的床沿。

  ‘好,我答应你留在这儿不走,但是你得当个听话的妻子,乖乖地待在床上休息,  不许到处乱跑。’他哄道。

  ‘嗯。’风清怜温顺地点头,发现他那样温柔地看着她时,她几乎无法思考。

  ‘乖女孩。’展慕樵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睡吧,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风清怜甜蜜地对他微笑着。有他在,她就觉得好有安全感,他就像巨人般守护着她  。

  感激得不知如何回报,风清怜想了下,小心翼翼地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翠玉雕成的观  音像,拉过展慕樵厚实的大掌,将它放在上面。‘这个给你。’

  展慕樵困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这个举动的涵义。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纪念品。’她解释道。‘它原本属于我爹,当年我爹对我娘一  见钟情,就将这个玉观音送给她。’

  ‘这么说,这是你爹娘的订情之物?’展慕樵随手把玩着那尊玉观音,见那块玉温  润晶莹,刻工细腻,确实是玉中极品,不过,像这样的玉雕在他房里就有好几件,比这  更好的也不在少数。

  ‘嗯,我娘会很高兴你收下它的。’

  ‘哦,为什么?’展慕樵好奇地挑高了眉。

  风清怜羞红了脸,声如蚊纳:‘因为我娘希望我能把这尊玉雕,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

  ‘原来如此。’他不自在地握紧玉雕。

  风清怜有点失望展慕樵对自己的暗示一点反应也没有,但她很快地提起精神。没关  系,反正他们是夫妻,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让他慢慢地爱上她。

  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风清怜抱着对未来美好的期待沉入梦乡。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进房里,风清怜眨着长长的睫毛抗拒着。她翻了个身  ,挨近一具温热的躯体,就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引起脚踝的一阵抽痛,她立刻张开眼睛,  呆呆地盯着横在她胸前的一只古铜色的手臂。

  她的视线由那只手臂,移到紧挨着她臂部的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再往上移到……‘  啊!’她尖叫了声,捂住眼。

  展慕樵被她的叫声惊醒,以为有刺客,从床上一跃而起,顺手便抄了把剑,警戒地  梭巡着四周。发现没有任何刺客闯入的痕迹或异状,他才放下剑,转头就看见风清怜捂  着脸。

  他没好气地拉下她的手,‘你在搞什么!?大清早就鬼吼鬼叫的!’

  ‘你……你不要脸,居然光着身子睡觉!’她指控道,双眼闪躲着不敢望向他。

  ‘你敢说我不要脸!’展慕樵怒极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拎了起来,把  她箍在两条结实的臂膀之间,逼她抬起头。‘好,那我就不要脸给你看!’话一说完,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

  一触及她柔软馥郁的身子,他积压了一夜的欲望整个地爆发出来。

  昨晚他原本信守承诺地一直待在她身边,凝视她甜美的睡颜,直到一阵睡意袭来,  他才卸了衣裳,爬上床躺在她身侧!闭上眼准备睡觉。

  没想到,他才一上床,风清怜就靠了过来,紧紧地贴住他,不知是有意或无心,不  停地在他身上磨来去,惹得他欲火焚身。

  他强自按捺着勃发的欲望,不想在她受伤,又毫无防备地腻着他睡觉时侵犯她,搞  得自己一夜无眠,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没多久,又被风清怜的叫声给吵醒  。

  睡眠不足加上欲求不满,展慕樵的眼底布满血丝。他野蛮地蹂躏着风清怜的唇瓣,  大掌滑入她的衣襟,毫不留情地挤压着。直到一声啜泣传入他的耳中,他才猛地回过神  来。

  望着风清怜泪光盈然的大眼、抖颤不休的红唇,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的情绪攫住  了他。他用力地甩开风清怜,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第四章

  ‘我交代你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展慕樵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着面前的侍  剑。

  ‘少爷,属下查到在吴总管死亡的当天,庄里有个叫李猛的花匠也同时不知去向,  他的工作恰巧就是整理绿漪阁的花园。’

  ‘这么说,目前最有嫌疑的人就是那个李猛?’展慕樵抚着下巴。

  ‘属下认为这整件事跟李猛应该脱不了关系,而且少爷不久前派去江南打听消息的  人,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捎来回音了,但却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动静。属下怀疑,那封  信或许是凶手杀了吴总管后,从他手中夺走了。’

  ‘嗯,你的推测也不无可能。好,就循着这条线索继续追踪下去,说不定能查出什  么头绪。’展慕樵沉吟了会儿,补充道:‘还有,那个叫月儿的丫环有点古怪,你替我  去查查她的底细。’

  展慕樵记得风清怜中毒昏倒时,月儿就在她身边。若真如慕容彻所言,没有武功修  为的人就无法抵抗月鸦柳的毒性,为何月儿却好端端的,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莫非月  儿有武功?或者她就是下毒的人,是她故意将风清怜引到那株月鸦柳下的……另外,那  天他抱着受伤的风清怜进房时,就算是护主心切,月儿的反应也未免太激烈了些。最让  他起疑的是月儿那张脸,总令他觉得似曾相识,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不过无妨,展慕樵有种感觉,他就快要揭露这一连串杀人事件的真相了。他的眼里  写满了决心,血液里燃烧着旺盛的斗志。这一回,他绝不会再让凶手轻易地从他指缝间  溜走!

  ???风清怜失魂落魄地坐在镜子前,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

  四天了,自那日他拂袖而去后,她已经整整四天没见到他的人影。思念,像一根细  细的绳子,紧紧地拉扯着她那颗为他渴望得发疼的心。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用那样狂暴的方式对待她;就算她真的做错了  ,只要他肯给她机会,她一定会改的。

  可是他却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样地从她眼前消失。抛下她一个人,独自对着镜子  黯然神伤。

  月儿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提议道:‘夫人,您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儿个  天气又好,不如让月儿扶着您到外头走走,散散心。’

  风清怜不忍拒绝月儿的好意,点头道:‘好吧。’

  风清怜任由月儿扶着她在庄里四处闲逛。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忽然听见一阵乐器声铮铮锵锵地传来,情意绵绵,声声扣人心  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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