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我不准!」一记最狂嚣的吻,火热的罩了下来,有力的双手将怀中的人儿扣得死紧。
猝不及防的她,使劲儿抗拒,僵直的娇躯反而令饱满的酥胸挺得更高,密实地与他贴近。
纪斐然原先的怒火,早已随她不经意的撩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蚀人心骨的慾火。大掌这回将她身子搂得更紧,炙热的下体顶着她的小腹,还不忘以另一只手隔着衣衫,折磨似地抚弄她的雪峰,精准的拧住敏感且挺立的珍珠颗粒,邪肆地来回抚弄。
「放开——我。」赢弱的抗拒,反倒成了另一种魅惑。
「我也想!可是,好难。」他已无法顾及他们这么做,是否会成为路人的焦点,不老实的手持续撩弄怀中娇喘不休,却又强作抵御的身体,发烫的硬杵几乎水平地抵着薄衫下的敏感地带,那只原本巡礼双峰的手,已明目张胆地钻进她两股间,隔着长裤在外摩蹭。
「哦——」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背叛了她的意志,甚至不知羞地呻吟,老天,她该制止他的!
忽地,纪斐然一个拦腰,就将她打横抱起,往他的跑车走去。
霍紫苑却在这时回神,俐落地抽出发髻上的发簪,用力往纪斐然手臂刺了下去。
「你休想!」她技巧地脱离他的掌控,「你以为所有女人都急着跳上你的床?作你的大头梦!下次你若敢再侵犯我,流的血绝不止於此。」狠话一放,霍紫苑几乎是以百米十秒的速度,溜出他的视线范围。
「啊!」纪斐然没料到这小妮子会这般强硬反抗,心突然紧紧地收缩,思维也变得紊乱,远远眺望已无芳踪的停车场,他这才记起此行真正目的是——
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
但要怎么绑?
同居?还是学一般清纯的情侣吃饭、散步、看电影,再上床?以她野烈的个性,该怎么做最好?
真是反了!他纪斐然何时为一个女人的「定位」这么烦恼过?没有!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么费心!
她……该是独一无二的吧?!
但……他知道自己目前还不会娶这个女人!
女人之於他,只是一杯有味饮料,想喝就喝;妻子之於他,该是杯水,虽然无味,但却不可或缺。
那霍紫苑究竟是否是他的生命之泉呢?此刻,他的心中还没有答案。
***
卓妤满脸愁容地看着眼前的电话,不知该怎么和纪斐然搭线。
自从上次霍紫苑在天籁音乐教室「闹场」後,纪斐然便有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连通问候的电话也没有。
她实在不甘心!
强压下高傲的自尊,卓妤还是拿起电话,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是纪家内定的长媳人选,但该主动出击时,还是得出击,尤其上次亲眼目睹纪斐然对霍紫苑的那份关心,更让她惊觉自己非得加快脚步,尽早将这婚事给定下。
「我是纪斐然。」电话那头传来斐然平稳的声调。
「斐然,我是卓妤,你在忙吗?」
「卓妤?」凭良心说,上次那件事,严格说来并不是卓妤的错,也不干她的事,自己的确不该匆匆走人,「上次的事——」
「没关系,事情过了就算了。」她说得得体大方,不愧是出身上流社会的女子,「中午有空吗?我刚好在你的办公室附近,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吃个午饭。」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十分钟後在我公司楼下转角的那家餐厅见。」
「好,待会见。」想不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看来自己得好好得把握机会。
***
「卓妤,真是对不起,刚刚有些事耽搁了。」已迟到十五分钟的纪斐然四平八稳的说着。
「没开系。真不好意思,你这么忙还找你一起吃饭。」她今天可是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只为了让纪斐然看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其实这顿饭吃得有些无聊,只见纪斐然专注的吃着饭,对卓妤的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
「斐然,你和霍紫苑很熟吗?」这个问题盘踞她的心头已许久,为了赢得纪斐然,她必须将对手的实力打探得一清二楚。
「只是债权与债务人的关系。」他答得冷淡。
「她欠你钱?」真有这么筒单?
「嗯。」
「很多钱吗?」她问得小心谨慎。
「不少。」他的回答依然简短有力,却已露出些微不耐烦。
「她怎会欠你钱?看她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欠这么多钱?」心中的疑惑还是未解,因为纪斐然不是那种可以让人欺到头上的人,何况对方还曾对他大呼小叫,他怎能忍下这口气?
「我待会儿还有个会要开,我得先离开了。」说着,对在旁服务的侍者要过帐单,龙飞凤舞地在上头签下名。先前对她曾有的歉意,因她的刻意打探而一扫而空。
他最讨厌多嘴又多疑的女人!尤其是那些处心积虑想攀上纪夫人头衔的女人!
「斐然……」看来,他似乎有意保护霍紫苑,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卓妤心中的疑惑越泛越大了。
「我先走了。」他连眼都没抬便离开餐厅,独留下她一人茫然颓坐。
第六章
夜幕沉降的纽约上空,霓红灯眨闪个不停,大楼帷幕玻璃映着各式招牌的倒影,释出让人沦陷的魅光,氤氲中,彷佛无形的网,织罗着迷离纽约人的心。
霍紫苑再一次听从内心的声音,重新找工作。
终於在华人与美国人交界的大道上,找到了喘息的空间。
夜正热,人上场。她按照「公司」规定,身着一袭金葱色系的连身长礼服,领口处是采立体剪裁,一体成型的立领,直开至胸线处收口,贲起的胸酥若隐若现,合身的腰际直下大腿下方开着偏叉,匀称的大腿只需稍稍挪步便昭然若揭,整个人看似被布料包裹得密不通风,却又处处迎风招摇,更显出「不着寸缕,倒不如欲盖弥彰,来得蛊惑人心」的风味。
最教人着迷之处,在於她那不见容於「欢场」的气质,清纯飘逸的气韵,足以教此处的「甜姐儿」自惭形秽。庆幸的是,她只是这间俱乐部的领台员,否则那些陪酒寻欢的公主、皇后哪会轻饶她!
「紫苑,你有没有为自己取一个艺名啊?」一名年约四十岁的中日混血经理看着她问道。
她是他应徵的,打从第一眼瞧见霍紫苑,就知道她根本不适合这里,她太纯,纯得近似白水,是那种无力自保的透明女孩。
也许是私心,他决定留下她。
既然她找工作会找到这一行,这表示他若不录用她,只怕到了同行的夜总会,他们不见得会像他这么「保护」她。
「还没有。」霍紫苑睇睨着这个与纪斐然一般高大的男子,有着说不出的感激。
夜夜笙歌,放浪形骸,早是欢场中不变的定理,宽广的舞池,一明一灭的灯光,忽而震耳欲聋、忽而低迷呢喃的音乐声……再次环顾,她有些困惑,来此工作,真的比投入纪斐然的怀抱安全吗?
经理读出她的迷离,「现在脱下它,从这里走出去还来得及。」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包裹在她身上的性感礼服。
「哦——不,既来之,则安之。好歹也得做完今晚,再说俱乐部周末应该很忙的,不是吗?」她凄迷地一笑,净是绝代风华。
他看傻了,在纽约的夜生活圈中,他不曾见过这么迷人的女人。
几秒之内,他忽生一念——她不该在这里!
「好吧,但是明天你就不用来了,也不要去其他的俱乐部应徵。」男子冷硬的说着。
「为什么?」她有些错愕,却夹着松了口气的轻松。
「你知,我知。」他笑得诡谲。
她也笑了,「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融入这个大染缸的代价,不是她支付得起的。他是对的,
为了感激,也为了报答经理的「怜爱」,今夜她决心扮演好一个「暗夜天使」的角色。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纽约市的夜进入更吊诡的底色,所有不可预期的状况,纷纷如开闸的猛兽蛰伏在暗处,准备吞食那些无力自保的弱势族群……
「您好,几位呢?」霍紫苑笑盈盈地面对一夥四行人的夜客。
其中为首的一位,灰色西装内是件黑色的圆领衫,下身则是一条裹紧大腿的黑色牛仔裤,削瘦的脸颊上还有一道长达七公分的刀疤,邪冷的眼充满了不容忽视的邪霸之气。
那双微醺的眼,却因霍紫苑的沉懒声调,赫然正视她。
他混了这么些年,还没有听过这般动人却不矫情的声音。再见略施薄粉的脸蛋,他的眉蹙了起来,向她步步欺近。
霍紫苑身边的领台员妮娜,立刻出声,「刀老板您好久没来了,快把我们想死了!」那红灩如花的十指,就这么不避讳地挂在他的西装前。
谁知才沾上他的前胸,就被一股力道给扯下,「闪到一边!」
他的三个弟兄一见老大反常的举止,先是一怔,继而使了个眼色给妮娜,要她别惹毛老大。
「你叫什么名字?」刀疤凑近霍紫苑,微醺的口中泛着浓浓的酒气。
「我……」霍紫苑窘得有些口吃,直觉眼前这人是个祸害。
「我们老大问你姓名啊,小美人。」其中一名手下帮腔问道。
她还没想到自己在这里该叫什么,却明白的知道本名绝不可透露。
「不重要,反正你们这种女人都有一堆假名字,今天在这叫娜娜,明天换场又叫莉莉。你——今晚就是我刀疤要的女人!」不待霍紫苑反应,他便强搂住她的腰,迳自往内场走去。
妮娜见状立刻解围,「刀老板,紫——她是不接客的。」
「让开!」
刀疤只斜睨了妮娜一眼,就够教她腿软胆寒。这种人她惹不起,还是找汉克来。
「刀老板。」汉克沉稳不迫的声音这时幽幽传来,冷沉的眼,有着保护霍紫苑的波光。
「汉克,你来得正好。」刀疤与汉克一般高,平视对方冷沉的说。
「好久不见。」汉克扯着唇笑,应付的成分多於欢迎。
「经理——」霍紫苑不安地扭着她纤瘦的蛮腰,却反而被刀疤箝制的更紧。
「我要她!」刀疤冷冷地撂下话。
「恕难照办。」他说得风轻云淡,却有抹不容忽视的气魄。
「汉克,我敬你是条汉子,不想为难你,这个女人我要定了。」刀疤继续逸出冰针,直逼对手的心房。
汉克仍是一派幽然,既不得罪也不妥协,「刀疤,今晚我们俱乐部近百名女人随你点,连我们店里的红牌崔丽,你都可以免费带出场,只有她——」汉克轻轻地摇着头,宛如钢印烙下,任千军万马也拉不回他的决定。
「哈哈,汉克,我和你一般的坚持,我只要这个女人!」刀疤又收紧手上的蛮力。
霍紫苑几乎快被捏出了泪,却倔强地咬住下唇,逼自己绝不屈服在这股恶势力之下。
刀疤下意识地凝视了她一秒,更加深要她的决心。
没有女人可以如她这般不怕死、不求饶,够味!他要定她了。
汉克睇见霍紫苑那晶光的泪眼中泛着清明的坚决,更教他心弦一震,骤变的神态不再从容幽然。
「刀疤,放开她,她是我的女人!」字字铿锵有力,不容错辨的脸,写着某种宣誓。
话甫落,围观的人们立时屏息以待。
他们的经理向来独来独往,身处花丛中,却一直保持一贯的距离,不冷不热,既不开罪顾客、也不得罪「小姐」地周旋在两者之间,今天的失常演出,倒令四周的人纳闷。
刀疤先回过神,「汉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认识汉克已有五年了,从不知他和「小姐」有往来,这太反常了。
「知道。」
「你说谎!如果她真是你的女人,你就该把她藏好,根本不该让她站在这里待价而沽!」刀疤这话,的确是教汉克无言以对。
「改变可以在瞬间,不是吗?」汉克答得扑朔迷离。
「太牵强了吧,我还是要她。看来,我们都发现她是块瑰宝。」刀疤将霍紫苑搂进自己的身後,无意相让。
「放开她!」破空而来的声音,将他俩窒人的张力瞬间打破。
发声之人,正以他凌驾万物的君主之姿睨向他们。纪斐然依旧是身着惯常穿的亚曼尼休闲黑衣、黑裤,优闲却蓄着不容漠视的态势。
他会出手援助,实在是因为这名女子的背影太像霍紫苑了。
今夜,他为了招待由欧洲来纽约的珠宝商,选定这家纽约市数一数二的夜总会洽公,没想到却看见眼前这事。
他的两名保镳立刻上前,有意代他上阵迎敌。
「退下。」他还用不着他们出头。
汉克与刀疤一见到他,立刻闻出此人体内的冷血因子,他浑身蓄着强悍、森鸷,更可怕的是,他的呼吸似还微微透着火山要爆发前隐忍的烟硝,只待对方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就会掀起漫天烟火的炽热熔岩。
霍紫苑一见到那既冷冽又难以捉摸,偏又教人又爱又恨的纪斐然,心口一窒。
他还是找来了!
只是她没料着,今夜纪斐然是误打误撞巧见她,而且「好管闲事」地打算救她脱离这些黑道分子的箝制。
「你凭什么在此放话?」刀疤的手下代老板吼了起来。
纪斐然嗤笑一声,连一瞥也懒得施舍给这些小卒仔,他的保镳们就开口帮腔,「你还不配问话!」
「你是什么东西!」小卒仔不甘示弱地鸡猫子鬼叫。
「住嘴!」刀疤立刻喝道,目光继续端视着这浑身充满危险的男子,「兄弟如何称呼?」
「我是这个女人的丈夫,纪斐然!」他这才瞥了霍紫苑一眼。
这一波光流转,他的眼神却宛如迷途的羔羊,在原地兜了好一会儿。
多情的乌眸、惹人怜爱的美颜,眼波流转,即能轻易地令每个男人窒息,结满冰霜的灿唇,在在抗拒着任何援手,彷佛雪地的小草,又似幽谷中的奇花,不需假他人之手,自有生存的本领。
她很像一个人,却又美得不够真实,他一时之间无法将她们联想在一起。也许,他潜意识直认定霍紫苑,没一张能蛊惑男人的容颜吧!
至於霍紫苑对纪斐然的救援之辞,也是一愣,他唤她……「妻子」?!
他会为一个陌生的女人出头,而且还说她是他的妻子?!一个在纽约极有身价的人说出这话,太出人意表了。
汉克打量眼前这不经意流露力与美的阳刚之气,却诡异的拥有一副俊秀尔雅的美貌男子,霍然想起了纽约时报经常刊登的照片……
「你就是璀璨王朝的钻石大亨——纪斐然?!」汉克再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