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的话,但是不可以对我下毒哦!”少珩突然觉得她不会武功,打人顶多也是那个力道,他一个大男人怎会怕女孩子那一点小力道?倒是该提防语葵跟初次见面一样,对他下迷药。
“第六?”语葵算是答应了,反正她又没有那么多情绪可以表现,而少珩说的木呐其实就是她的本性啊!瞧她多诚实,江南的人可都是叫她木头美人耶!
少珩板起脸:“你答应过我什么啊?’
语葵皱起眉,随即真实反映她的情绪——生气。
少珩轻笑出声,这第五点要求她倒是实行得挺彻底的。“你应该说第六点要求呢?”
“第六点……要求……呢?”语葵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重复。
“哦,就是要乖乖吃药啊!”说着说着,少珩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碗黑不拉几的汤药来。
“啊!”语葵惊惶失措的自床上弹跳起,蜷成一团,警戒的盯着少珩手中的药,好似那药是吃人猛兽。“不吃、不吃、不吃!”她大叫着拒绝。
“葵乖,乖乖吃药病才会好哦!”少珩哄着。
“不要!”语葵对喝药同语梅一般,遵之惟恐不及,只因那药苦不溜丢的,喝下舌头都麻了!所以,她和语梅一个学毒,一个学医,因为毒医本一家嘛!生病了,可以自己制药治病,多方便。
“葵。”少珩无奈的吁气,他早自任意行和衣书平口中得知葵很讨厌喝药,现在看来,她不只讨厌,而是极度厌恶,从她一眼看到他手中的碗开始,她的冷静便全没了。
“不吃!”语葵头播得如博浪蚊似的,她不吃就是不吃。
只好使出撒手锏了!今天之前这样做,他可能还会觉得自己有一点愈越,可现在他百分之百不会这样认为,反而乐在其中。
他上前抱住她,语葵吓得瞪大眼,“你……你……做什么?”
少珩和缓的一笑,让语葵一时忘我的盯着他唇畔那抹笑意。不知怎地,她的心好似塞满了东西要蹦出来一般难受,可是她却觉得这样的难受她可以多受几次,只要少珩多笑几次。
“没做什么。”少珩继续笑着,嘻嘻,葵软软的好好抱哦!以前他一直以为女孩子就跟男孩子一样,长大后跟着甫伟去一些楼、院啊的赏玩过之后才觉得女孩子怎么都这么香呢?香到他对女孩子自动敬而远之,可是葵不一样耶!身子软软的,舒服极了,呵呵!
“你干什么?”语葵不恼不怒的问,静静的让他抱着。
“没干什么。”少珩沉醉之际还未忘记要让语葵吃药的重贵大任。
语葵见他自动将药一仰而尽,高兴的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有人帮她喝了!但才一下子的时间,她的唇就让少珩封住,又苦又难喝的药汁跟着全数流进她喉头,但她根本没感觉,满脑子轰隆隆的,只感受到他的唇、他的吻,她不由自主地回应,直到她呼吸不过来。
少珩轻放开语葵,微喘着气,柔抚着她艳若桃李的肋际,他不由得笑了,笑得让语葵屏住呼唤,她觉得像梦似的,那种毁灭性的欣悦正侵蚀她的心,她任少珩拥她人怀,无言,觉得自己有一部分似乎融化了,但是,她却不知道是什么,只晓得她不排斥,那就……随他去吧!
“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多人踱’!当初早叫你把他给毒死,你偏不要,结果呢?若非你命大,早就见阎王去喽!”任意行在问明语葵中毒的缘由时,不禁破口大骂。
语葵苦着一张俏颜让少珩喂药,对于任意行的怒盲倒不是这么的在意。
“苦吗?”少珩心疼的望着语葵几乎都皱在一起的五官。
她拼命点头,还抱点希望的问:“不喝?”
同时少珩的眉毛扬起,提醒语葵他们的约定,她才又改口道:“可不……可以……不喝?”
“当然不行,如果想早点好就得喝药,最后一口。”少珩“公正无私”拒绝语葵的要求,盯着她喝完最后一口后,他才满意的笑着在她额际印上一吻。
语葵一呆,心如擂鼓大作,力持镇定的迎上少珩带笑眸子啐道:“登徒子!”
“我没说过我是君子。”少珩得逞的笑着,又转向一旁的任意行问道:“师父啊!多罗咄跟葵是啥关系?”
“那鬼小子跟咱……”任意行的话让语葵语气慌乱的打断。
“师父!”
“师什么父!你不小心去中到毒就算了,竟然是中了‘多人踱’的毒,你该好好反省一下,他的毒为何你解不出,学艺不精!不过,看在你是为了救珩小子才中的毒,为师的就勉强原谅你这次的失败。”任意行难得说出这么头头是道的话。
什么时候少珩变成是珩小子啦?语葵皱眉望着任意行,瞧他说的好似她全是托了少珩的福—样,也不想想是谁把那本书放在她身上,才她招来那么多无妄之灾的?还敢这么对她大呼小叫。
“师父,你别责怪葵了。”少珩见不得语葵处于劣势,马上出口相助。
“珩小子,这你就有所不知,若是我不逮着机会好好逞一下做师父的威风,等葵丫头病愈后,就没那机会了!这丫头精得很!所以咧!你一定要小心提防这丫头,免得以后你们俩成亲时吃亏,知道吗?”任意行对少珩“晓以大义”。
“师父!”语葵不赞同的唤着,扯到哪儿去了!
任意行不理地迳自说下去:“那个‘多人踱’是葵丫头年轻时结下的孽缘,当时葵丫头才出江湖没多久,涉世未深,就因《毒皇秘传》而特别受到注目。‘多人踱’在此时亲近葵丫头,让葵丫头信任他之后准备偷走《毒皇秘传》,结果让葵丫头发现他的计谋,他就下毒害葵丫头差点死掉,若不是她机灵,找出解毒的方法,只怕现在我惟一的徒儿就消失在世上了。从今以后,葵丫头她……”
“说够了吧?”语葵绷着小脸,不耐的吼着。
“嘿嘿!当然说够了。”任意行注意到语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有先见之明的先溜。“珩小子,葵丫头就交给你了!”
少珩凝视语葵,他当然明白语葵对付那些想偷《毒皇秘传》的人的手段实称不上残忍,而多罗咄更是罪有应得。
“不必同情我!不必觉得我可怜!”语葵防卫的瞪着少珩警告道:“我年轻……笨……那是我应得的……教训……不用你……”身子一痛,原本就支离破碎的话语更是接不上,少游不由分说的抱住她。
“放开!”语葵排斥的推着少珩不动如山的身躯。
“葵,听我说,听我说。”他按着她轻声呢喃着,语葵停止动作,一双大眼无言的凝望着他。
“忘了这件事,不要再想他,一切都是多罗咄的错,你没错,不要让他一直占据你的心。如果下次我们再遇到多罗咄,我就替你出一口气,让他永生后悔曾毒害过你。所以,笑一个给我看好不好?表示你愿意忘记这件事,不让自己活在阴影下?”少珩小心刻画出字句,深怕一不小心就让语葵缩回自己的壳里。
良久,语葵才畏怯的问:“人不都是……像……多罗咄吗?”
“不,你看看我,我像他吗?”少珩执起语葵的手放在自己脸旁,星眸诚挚的望着她。
语葵不由自主地摇摇头,但只有少珩不一样,其他人全是多罗咄的翻版。也因如此,她十分惧怕自己让少珩留心身边总有一天会出事,可矛盾的是,她想留少珩在身边的意愿不亚于赶他走的心意。
“这不就得了?”少珩爱怜的拨弄她垂落颊畔的鬓发,“葵一点也不笨,葵是最聪明的。”
语葵因他的称赞而笑,伴随的却是珍珠般的泪珠,少珩见此,一时慌了手脚,他说错了什么吗?怎么把葵惹哭了?
“葵?!你怎么了?别哭啊!”少珩笨手笨脚的用袖摆擦着她的泪水,见她哭得不可收抬,他揽她入怀,慌得连手都发颤,“葵,求求你别哭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出于下意识的,他抬起她含泪的面容,轻吻去所有落下的泪,最后覆上她可人的唇瓣,语葵本能的回应着,两人悱侧缠绵,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彼此的身子里去……
“葵?”感觉到她功子的逐渐柔软,少珩将她推离自己一点以便看清楚,这一看不禁失笑,原来她睡着了。
他轻叹口气,替她拭去颊上沾着泪珠盖好被子,一双眼离不开地的睡颜,心头涨满爱意的逐渐泛滥……
第六章
经过少珩细心的呵护,才十天语葵己能下床走动,而少珩跟任意行、衣书平和秦淮这三个老顽童感情也十分融洽。语葵还没见过有人能同时哄得这三个师父欢欣的,可见少珩是对足了他们的胃口,但她却克制不了心中对少珩日渐扩大的惧怕,她发现自己习惯少珩,习惯他高超的缠人技巧,更习惯他无时无刻的轻薄举动,甚至……变得期待。
“葵,这个还你。”少珩将上次她命在旦夕时交给他,要他带回论语山庄的铜牌递给语葵,经过了十天,他总算记起有这铜牌的存在。
“你留着吧!”语葵没伸手接过,她直觉得铜牌留在少珩身边会比较好,至于会是怎么好法,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这铜牌有什么功用?为什么你上次要我送回论语山庄呢?”少珩好奇的问。
语葵淡瞥他一眼,迳自望着整片葵花园而不理会他。
少珩也不在意,只道:“第七个要求,不可以逃避我的问题。”
语葵不耐的瞪他一眼,少珩只皮皮的笑着等她回答他的问题。
“那个铜牌……我们……”语葵仔细的琢磨字句,“四姊妹各有一个……刻有我们名字上的花卉……从不离身……死亡时……送回论语山庄……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终于讲完了,她吐吐丁香小舌,好累哦!她从不知晓说话也会累。
“哦!”少珩小心的捧着铜牌收好,天真的说着:“那我替你收好,你就会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语葵一愣,心头一暖,笑了,桀然似盛开的葵花。
其实铜牌还有一个作用,但她隐而未扬,那就是当她们遇见自己心仪的男子时,便可以将铜牌送给他,当作订情之物。不过,她和少珩绝对不是这种关系!语葵红着粉颊在心底否认,她送铜牌给少珩是因为……因为……嫌麻烦!对,嫌麻烦!
她露出笑容,为自己的理由感到自豪。
“你笑起来好可爱!”少珩因语葵的笑而跟着笑,黑瞳增熠生光,闪耀似天上的星辰。“你应该多笑才对。”当然是只对我多笑,别人都不可以。他在心底追加一句但书。
这下语葵脸更红了,她的心竟然因为少珩一句赞美而雀跃?!
她凝睇少珩,少珩给她一个爱恋万分的笑容。蓦地,她恍然大悟,身子一软,犹如坠入万丈深崖般的跌坐在地。
“葵?”少珩一见,马上趋前查看,“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语葵沉默的盯着少珩,小手抚上他的脸庞,眸里盈满复杂多样的心绪。少珩看不透,他覆上语葵的手,急慌的同道“你是不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你好歹也告诉我哪儿摔疼了好不好?”
“我没事……有一件事……我现在才知道……觉得自己好笨!”语葵热泪盈眶,她真的好笨,连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少珩,进而爱上他也不自知,待在他身旁是如此的安适自在,可她却一点也没察觉这就是爱上他的征兆。
她可以吗?她这身异能可以爱人吗?
“没关系,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起来吧!”少珩扶起语葵,松口气安慰着她。
语葵望着他扶起她的轻巧,似乎怕把她弄碎似的,感动的唤了声:“少珩……”
“嗯?小心一点,我看你还是给师叔检查一下好了,看你好像很痛似的。”少珩担心的以指尖轻触她看似快哭的容颜。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接近我?”语葵不信任的问,她不相信世上有任何外人可以信任,可少珩却是她经过多罗咄那件事后,第一个敞开心胸信任的人,这种情形让她害怕,尤其她又发现自己竟荒谬到爱上少珩。
少珩表情柔和,迳自谈笑,“因为我想待在你身边啊!”
“我有什么好处可以让你拿吗?”语葵探着少珩的内心,惊恐的发现那个是自己的影子。
“葵,我怎么了?好像很慌张?”少珩关怀的问。
语葵冷淡的摇头,推开少珩的扶持,离得他远远的。
“葵?”少珩一时不能适应语葵的骤变。
语葵眸里盛着不知名的情愫和……决裂,生平首次,她作出了一个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离开淮谷吧!一辈子都不要再来了。”
“葵?”少珩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好像听见语葵赶他走。
“请你离开淮谷,一辈子都不要来,除非你能想到一个正当的理由,当然,想待在这儿不算是正当理由。”语葵笑得凄美,可少珩却犹如坠下黑洞般被凄楚所吞噬。
“我不走!”少珩大吼,他可不能抛下这个他深爱的女人,他爱她啊!她没发觉吗?他想一辈子留在她身边!“我说过要等你伤好不才走的!”
“我好了。”说着,语葵才想要证明自己已经痊愈,胸口就传来一阵闷痛,她捂着胸口,疼得说不出活来。
“葵!”少珩急慌的拉她入怀,“没事吧?怎么样了?嗯?跟我说话?”
语葵心一恸,他能不能不要这么让她誊恋?她没有信心再遭受一次心神惧碎的痛苦,饶了她吧!可她的心自她开口要少珩走,就开始一块块的碎裂。
看着语葵,少珩抑着盈满胸臆的苦楚,洒脱的放开她,耸耸肩:“既然你这么无法忍受我,那我只好走喽!不过,我一定会想出正当理由再来的,你一定要等我哦!”
“少珩!”语葵一时冲动的唤住转身欲走的少珩,少珩回过头,给好一个开朗的笑容,星眸却布满不舍。
出乎意料的,语葵竟开口向少珩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语葵啥时学会说这话的?少珩不免忐忑不安起来,“葵,你别这样,我走就是了,也不会再想什么正当理由来了,你放心养伤哦!”
“不要!”语葵张口欲言,不擅言语的她压根不知该如何表达那不断涌出的留恋,或许不知如何表达,对他、对自己都好,她吞下胸口的痛。“铜……铜脾要好好保存,不要丢失了。”
“葵?”少珩觉得语葵好像哭了,他不由得上前一步。但语葵立刻后退,他见此即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