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她是喜欢他啊!但这和他们刚才在谈的话题又有什么关系?
“爱我吗?”欧平雨一手抚上她的脸。
说出这种话还这样地碰触她,令她突然有了推开他的念头。
虽然他在笑,但看在她眼中,他却好似一头等待猎物上门的豹,随时都虎视眈眈的。
一股冷飕飕的寒气好像从她背脊窜了上来,是她多心了吗?
“当然啦”她要自己勉强地镇定起来,绝对不能输给他,但是那眼神真的好可怕。
喂喂!柔水光,你在干吗啊?
“那我们两情相悦,说我们是未婚夫妇也不为过吧?”其实只是他自私地想把她占为已有,但是他是不会把这种想法说出来的。
在他完全拥有她之前,他得先除去一切的障碍。
“你……”一阵火气上升,柔水光眼神变褥凶狠。
她瞪着欧平雨那张白目的笑脸,实在很想一拳轰上他的脑袋,给他一点教训;无奈她喜欢他,怎么样都下不了手,只能在心中幻想。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给整惨!
刹那间,一道女人的抽气声在两人身旁响起,打扰了两人的谈话。柔水光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发觉她的母亲正以非常惊慌的眼神看着他们,一脸的不可置信。
伊萝湘两手互握,眼神像极了被人欺负的小兔子,惶恐地眨啊眨的。
“妈……”柔水光出声叫唤,只见伊萝湘更加惊恐地看着她,让她的心像被锤子敲破的玻璃,碎了一地,再也拼凑不回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欧平雨反而满冷静地看着伊萝湘,他望着伊萝湘,手毫无预警地伸向她,引来她大叫救命。
“妈!别叫了!”柔水光想安慰母亲的失措,却被她狠狠地一手推开,她的眼泪,也在这时因受不了母亲无情的对待,一滴滴地流了下来,滑过脸颊,然后滴在地上。
“救命啊!你们这些坏家伙,想对我的孩子怎么样?”柔母两手护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边大叫着,眼中净是害怕的神色,令柔水光看了更加难过,却也知道另外一项事实。
母亲怀孕了?她没听说啊!何况父亲出外这么久,母亲也很久没和父亲在一起了,哪来的孩子?
望着母亲的脸孔,她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起来。
母亲的行为,伤了她的心,也让她知道她离家的代价。
当初她不应该惹母亲生气,造成现在的结局,真是恶有恶报!
欧平雨将柔水光拥入怀,安慰着她。接着他把五指并拢,趁伊萝湘不注意时,以手刀劈向伊萝湘的颈部,以不会伤到人的力道打下。
伊萝湘被他这一击,一下昏倒在地。
“妈!你干什么?”柔水光问着欧平雨。
“她很吵,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静。”他拭去柔水光的泪,爱怜地在她眼上吻了吻。“你母亲的行径很不正常,难不成你没发现到吗?”通常只有神经病才会这样。
“妈……”柔水光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罪恶感猛地上升,好似她就是把母亲打昏的人。
母亲好端端的,为何会…… .
想着,她的泪水又掉了下来,平常很少哭泣的她,在这时却像个没关紧的水龙头,泪水不停地流下。
欧平雨一面安慰着柔水光,一面以习武家的直觉感应到这个地方还有别人存在。“是谁?快出来,如果你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就请你出现吧!别再玩捉迷藏了。”
话一出,果真如他所料,有个男人从一处角落现身,他的身影让柔水光木禁惊呼,因为她认识那个人。
“爸?”柔水光看着一脸颓丧的父亲,实在不懂长年在外的父亲,为何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家中。
虽然柔聂华长年在外,可是偶尔还是会利用空档期间回家。
柔聂华绝非那种会抛弃妻小的人,就算再怎么忙,他也会找时间回来。
“水光,你终于回来了。”他低垂着头,搔了搔微白的头发,脸色并不比倒在地上的伊萝 湘好看多少,至少在柔水光看来是这样;但是她不敢相信,一向精神饱满的父亲,竟也会出现这样的神色。
她需要有人为她说明一切。
※ ※ ※
柔聂华把妻子抱往客厅,示意柔水光他们跟上,他们二话不说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柔水光看着母亲昏厥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如果可以,她宁愿代替母亲承受所有的痛苦。
只望她那张美丽的脸孔上不要再出现那种惊慌陌生的表情。
不知觉中,他们已来到客厅。
“坐吧!”柔聂华把妻子放到长藤椅上,随后坐在沙发中。 “水啊,这位是你的未婚夫吧?恭喜你了。”他看了看欧平雨,对他刚才随机应变的行为很是欣赏,觉得柔水光真的是捡到宝了。
柔水光的脸又因父亲的话红了起来,她疑惑的问: “爸,你听到我们在外面的谈话了?”天啊!连父亲都这样认为,她是不是干脆直接承认算了?唉!只怪欧平雨话说得太早。
她偷偷地捏了他大腿一把,以示惩戒。
痛!欧平雨心里暗喊,冷汗很不争气地从额上慢慢流下。
“讲那么大声,想不听到都很难。”柔聂华倒了杯桌上的高山冻顶茶。他自己的女儿的个性他岂会不知?即使她出生在富裕的家庭,骨予却有着不服输的脾气,老是不满于现况。
过惯了富裕的生活,她会离家不是没有理由的。
“那你不反对吗?”她忐忑不安地问。多数的父亲都会很在意女儿的状况吧?尤其是有钱人家的父亲,更是在意女儿的一切,无论何事都一定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没那么神经,不像你母亲,不愿放你离家,结果害得自己变成这样。”天下父母心,不愿让孩子离家是人之常情,他也有过这种情绪。
“那母亲她到底是怎么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柔水光皱紧了眉头,紧张的问。
要不是有月城的话,恐怕她一辈子也想不起该回到这里了。
“是失忆症,听说你母亲在阳台上独自喝茶时,一个不小心从阳台上摔下来,差点就没命;幸好将她送到医院之后,那个医生的医术很不错,把她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柔聂华解释着。“她现在不只患有失忆症,还有心智倒退的现象,她现在的心理状态是回到怀你的时候。”啜了口茶,柔聂华的语气显得无奈。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柔水光听了之后,自责地吐出话语。若不是她离开了母亲,母亲也不会从阳台上摔下来,也不会如月城所说的这般憔悴,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不是这样!”欧平雨打断她,“这一切不是你的错,虽然你伤了你母亲,但是她不是也应该试着了解你的想法吗?”他坚定地望着柔水光,眼底满满的都是肯定。
至少,和他相恋就不是一件坏事。
“是啊!这件事你固然有错,可是你母亲也并非完全没错啊!你要离开是你的自由,她太过宠爱你只会害了你,其实你们是一样的。,,柔聂华笑道:“你母亲只是暂时如此,时间一过她就会恢复过来,或许那时她就能了解你离家的用意了。”
就是太过热情了,才会把这股热情施加在水光身上,导致她们母女吵架失和。
如果她们能够互相谅解,岂不是件好事?
“爸,我……”柔水光热泪盈眶,泪水几乎要掩盖了她的视线,会这样流泪是因为父亲的话正说进她心里深处。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刚好休假,可以照顾你妈,等她恢复过来之后,我会向她说明一切的,你们就好好地过你们的生活,不用为家里操心了。”柔聂华对他们挥挥手,心中其实是相当不舍的。
真要他放开手,难喔!
“爸,我还是会回来看你们的。”柔水光拭着泪水,努力让自己看来比较坚强,但却徒劳无功,因为她整个眼睛都是红的,看来像个小白兔。
可恶!
“这样正好,伯父,我现在正式向你们提出娶水光的要求,不晓得伯父答不答应?”他语气中带着恳求,希望他这个从以前就许下的愿望能够实现。
“喂,你这家伙……”她用手肘撞他。他不是在说笑吧!虽然她也喜欢他,可是她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啊!这样突然结婚,最后一定会以离婚收场的,原因通常是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给抹杀了彼此的感情。
至少让她把这个年过完再决定好吗?
但是,这些话她仍是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也有些期望能成为他的妻子。
“我很满意,我太太想必也是,结婚的事你们就自己去谈吧!”看出女儿眼中的慌张,柔聂华晓得女儿还没有做妻子的准备,他们应该是还在讨论的阶段,不然女儿的眼睛是不会这样不安的。
他果然了解女儿,一眼就能看出柔水光的想法。
“我知道了,我这就带水光离开,届时婚礼举办时一定会请岳父母参加。”接着,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带着柔水光离开柔家。
※ ※ ※
“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直接就跟我父亲提亲,你还真大胆耶!”走出柔家后,柔水光立刻指着他问。
也不晓得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的一颗心正在乱跳,全是因为他的求婚一时乱了她的芳心。
“那么,我是否也能向你求婚?亲爱的公主,你愿意嫁给我吗?”他当面向柔水光求婚。
他是认真的,从他坚定不移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他的真心。
第十章
欧平雨非常的快乐。
不,不只是快乐,他那模样已经超出了快乐所可以形容的范围,简直是快乐到快要不行。
星灰芩和翠玄铃铃看了欧平雨一整天,这是他今天惟一的表情,惟有那一零,种快乐得好似要飞上天的微笑。
不论是何种词汇,都不足以形容欧平雨怪异的快乐表情。
身为他的朋友,应该最清楚他的想法。但两人却摸不着头绪,也不明白欧平雨的笑容代表了什么;只知道,她们的拳头见到那张笑脸后,就处于紧握状态,随时都想往欧平雨那张笑脸揍过去。
目为那张笑脸太碍眼了,让人恨不得能撕下那张讨人厌的笑脸。
“你别一直笑啦!”翠玄铃铃丢了个罐头到欧平雨那张笑脸上头。
该死的,他笑得那么快乐,以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表情展现在她们面前,她们只觉得每个人都应该赏一拳给欧平雨,好消消怒气。
光看那张不同于他以往温柔表情的笑脸,便觉得碍眼。
还是他以前那张温和脸好。
“咚”的一声正中目标,不过被丢的欧平雨仍然傻笑着,令在场的两名女子忍不住要到后头呕吐起来。
好呕啊!他的表情实在让人太呕啦!
唯一在场,又身为男性的羽桦桧,他的反应和两个女人截然不同,他并没有因见到欧平雨的傻笑而吐出肚子里的东西。
他看着欧平雨难得一见的笑脸,心想:依他对爱情的敏感,如果没料想错误的话,旺平雨肯定是和他长久以来暗恋的对象,又是他:目前的同居人的柔水光有了个好结果。所似他会看见欧平雨的笑脸,却仍然无动于衷。
“平雨,你就说吧!别让淑女们打你之后,才后悔没先吐出真相。”羽桦桧凉凉地说着,吸了一口罐内的果汁后,仍旧不改神色地看着欧平雨。
不过认识他很久的欧平雨看他一瞬,就能很清楚地了解他也和女士们一样也在意这个问题。
果然是羽桦桧了解他。
“我向水光求婚了。”欧平南投下一颗超大炸弹,当场就让两位女士被吓得像座位上有针在一般,登时从椅子上跳起来,还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倘若他的话是颗子弹,那么最先死掉的就是星灰芩和翠玄铃铃了。
她们的反应最大。
求婚?不会吧!两个女人瞪着他,像是在确认一般。
“嗯,是真的。”欧平雨收到两位女士眼中传来的疑问,迅速地点头回答,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两个女人听了更是把眼睛睁得老大,神色呆愣。
过一会儿,星灰芩首先恢复过来,变得比较平静。 “难怪你会高兴成这样。”难怪,因为他喜欢柔水光很久了,此时终于把人家给抢走了,难道不值得高兴吗?想必他高兴也是因为柔水光答应了。
“那她答应了吗?”
翠玄铃铃很没大脑地问,却立刻被星灰芩赏了一记爆粟,不过恐怕不太入味。
“看他这副样子,一定是答应了嘛!”星灰芩这么说的同时,忽然想到前几天她无意间听到如剡那伙人的谈话,便心生不妙,却也庆幸着欧平雨只把他求婚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但是……她们那伙人所在的地方和他们非常靠近,也难保她们不会派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欧平雨笑而不答。
“那何时请大家喝喜酒啊?”翠玄铃铃问道。
呵呵,欧平雨和她是初中就认识的友人,和她有着多年的交情,相信他要办喜事当然少不了她这一份啰!那她就等着包红包给他们了。
“平雨,你要结婚,那你的学生生涯该怎么办?”羽桦桧不像翠玄铃铃没大脑只想着红包以及以后的事情,他看到最重要的问题。倘若他结婚了,而对方又是学校的助教,恐怕不想惹来校方的“关切”就有点难了;就算要隐瞒,只怕到时也是徒劳无功,白忙一场,到头来一定会被发现。
要紧事要趁现在解决。
“我打算休学。”欧平雨毫不考虑地说着。
他为了自己此生最挚爱的女人,即使要休学结婚,他也无怨无悔;只要能在她身边,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愿意为她牺牲,只求她能把心放在他身上,永远不变。
欧平雨的用情至深,只可惜感动不了天生对爱情没感觉的羽桦桧。
只见他冷淡地说:“说得容易,做起来可就困难了,大话别说得太早。”他只是冷眼旁观,还一个劲儿地喝着手上不符时节的冰牛奶咖啡,在这冷飕飕的天气里,更添加了些许的冷意。
欧平雨只看得到前面,从来不曾想过这件事情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想想,他虽是平民出身,但也是学校中不可或缺的招生噱头,学校有可能因为他一心想休学,就让他休学吗?
这恐怕只是痴人说梦。
如果他能让校方答应他休学,那他喝喜酒那天免费付赠几个大红包给他们两个。
“桦桧,我已经办完手续了,你不认为你这句话说得太晚?”欧平雨笑得很贼。
只见眼前拿着冰咖啡牛奶的羽桦桧因为一个失措,致使冰咖啡牛奶突地白手中滑落,幸好他反应够快,一下子就拦截到那罐要掉下来的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