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很多女人,她们看上他的目标也是想要做他的妻子,却没有一个像翎梅舞一样说得露骨,做起来更是毫不避讳,而且还胆敢向他撂下狠话,说什么一定要他娶她。
简直是痴人说梦!可是……
「让开让开!我的丈夫岂是你们这些女人所能碰的?」
他正在想她的同时,她就出现在他面前,而且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这个女人还真是嚣张。
哼,她看上的目标岂可让人夺走?
他是她的耶!她们没听人说过恋爱中的人是容不下一粒沙的吗?况且是一堆女人!
但他还没说要娶她,她怎么称呼他为「丈夫」了?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从不让人有机会抢先的他,这次却在不知不觉中被翎梅舞给领先了。他懊恼的想着:自己应该先去封住她的嘴才是,那张嘴实在太差劲了,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沂梁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从一群女人中脱颖而出,来到他面前。
「亲爱的,我好想你喔!」
她的口气和动作令那些女人们很不是滋味。她竟然赖在她们死都碰不到的胸膛里,好恨啊!舞会中的女人全视她为大敌。
沂梁怔楞了会儿,发现果真如他所想,当她用着撒娇的口气对她说话时,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厌恶,甚至还有高兴的感觉。
天啊!他是神智不清了吗?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喂,你是谁啊?还有谁是你的亲爱的?梁根本就还没跟人结婚,你臭屁个什么劲儿?」
一个女人想要把翎梅舞从沂梁的怀抱中拉出来,结果沂梁出手阻止她乱来,将翎梅舞保护在怀中。
翎梅舞歉然一笑。「抱歉,是他要选我的,这可不能怪我喔!」
她吐了吐粉舌,令一群女人火冒三丈,眼露杀意,倘若可以,她们一定会拿起大刀往她身上劈过去!
沂梁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他抱紧了翎梅舞,突然感受到自她身上传来的高温。该死!她还在发烧?既然发着高烧,为什么还来参加舞会,难不成是来见他的?他并不是自己往脸上贴金,只是她的表现使他有这种想法。
她死命的赖住他,不就是为了想当少奶奶吗?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理所当然也是冲着他会来的缘故。
他真的值得她这样抱病前来看他吗?
「妳!」女人嘟着嘴,鼓起腮帮子。「梁,她是不是你的爱人?」女人希望由沂梁这边得到一个可以把翎梅舞赶走的答案。她太碍眼,也太麻烦,她们看不起这样的女人。
「是不是都和你们无关吧?」他冷冽地说,带着发高烧的翎梅舞离开她们的眼前,大手更是霸道的放在她的腰上,显示他们是一对的。
翎梅舞也伸手环住他的腰,与他一起离开。
所有的女人在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全都哭成一团。
好恨啊!早知他喜欢这一型的,她们就去变成那样。
但如今已悔不当初,人都跑了,她们还感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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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徐吹,沂梁带翎梅舞到阳台上。
这时,佯装身体无恙的翎梅舞,猛然倒在沂梁怀中喘气。
「为什么要这样做?」沂梁抱着她,支撑着她的身子。他像是已经预料到她会这样子昏倒在他怀中,所以对她的行为并不反感。
重要的是,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她。
为什么她都发高烧了还要来参加舞会,难道真是为了他?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
「因为我很在意你。」她不断的喘着气,一副很痛苦的模样。她没有说假话,也无意对他说假话,不信他可以去拿测谎器来测。
她说的话没一句是假话,除了宣称他是她的丈夫之外。那是在情非得已的状况下,不然那群女人就会把他给吃掉。
她不过是宣告她的存在,她不许有人夺走她想要的一切。
「你太冒险了,像我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如此牺牲。」沂梁说着,抱紧她的手更收紧了些。
他发现到她的骨架很细,身上没几两肉,简直像竹竿一样。
她还在发烧,身上的热度传到他身上,他应该要推开她的,可是他下不了手,反倒抱紧了她,让她靠在他身上喘着气。
唉,他越来越推不开她了。
「我……咳咳!」她突然咳嗽,还被口水呛到,挡到她要说的话;口水和话在喉咙里打架,结果两败俱伤,混合在一起,害她咳不停,差点害死自己。
可恨!好痛……
「小心点,我送你回家,你这样是撑不了多久的。还是送你去医院比较好?」他问着她,给她二选一的机会,没有第三条路给她走。
她楞住了,怎么大家都想带她回家?她家很好玩吗?
还是参观景点?这样子的话,下次他们来的时候要收钱。
「去……看海。」
她两个地方都不想去,只想去看海。
「不行,你一定要选医院或你家,别任性了。」
「我看海可以治好感冒。」
海一片辽阔,能让她的心灵沉淀下来。每次身体不舒服时,她都叫人带她去看海。虽然,她每回都得撒娇不下十次后,才能被带去看海。
「哪有这样的事?」他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也莫可奈何,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他只好顺了她的意思。「好吧!看完海后要去医院,然后再回家休息。」他俨然像个老妈子般叮咛着。
「随你便。」
只要能去看海,其它的她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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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梁和翎梅舞中途离开舞会,开车带她到这处风景还算不错的海岸边。这里很隐密,从来没被人发现过,只有他晓得,而且这个地方的位置也不错。
到了海边,迎着海风,翎梅舞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地方。
月亮高挂在天空上,照着海水闪闪发亮,翎梅舞突然很感动,心情无法克制的高昂起来,她对着大海大叫,乱七八糟的吼着,不晓得是说哪一国语言。反正她纯粹是乱叫一通,就别管那么多了。
沂梁盯着她看海的背影,冲动得想要去抱住她的身体,但是他忍了下来。
一直都是她粘上来,如今自己粘上去不是很怪吗?他抑制了这种奇怪的想法,决定看着她的背影按兵不动。
翎梅舞叫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停下来喘口气。
这时,沂梁上前抱着她发热的身体,拥她入怀。
他的体温传给了她,她享受的窝在他怀里。
这时,她不再是那个想要当上少奶奶的翎梅舞,而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翎梅舞,正享受着被男人拥抱的感觉;她被不少人拥抱过,她认为他的拥抱给她的感觉最好。
嗯,心情顿时开朗了起来,这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吗?
如果是的话,她想象广告中的女主角一样地说:请让时间停留在这里吧!
过了一段时间后,沂梁察觉到怀里的人睡着了,他笑了笑,没有叫醒她。
他拦腰抱起她往车子走去,凝视着她安详的睡脸,一点儿都不像撒娇时的翎梅舞,他放柔了脸部的线条。
这个女人很吸引他,让他移不开视线,无法自制的想着她。
第五章
春风得意、喜事临门都可以拿来形容现在正笑得白目的翎梅舞。
沂梁带她到医院看病后,她回家休息了一天,而那几天来不断缠着她的病魔,不知怎地,那晚过后就好了,真是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照昨天他的行为来看的话,他若不是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是不会有那样的行为出现的。
哈哈,她出运了!
没想到两人心心相印,她要当上少奶奶的时候来临了。
看来她的运气很不错,才能够遇到她中意的、而且不会亏待她的男人。接下来,她就等着他说喜欢她,然后再向她求婚啦!
坐在电视机前面的翎雅,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手舞足蹈、高兴得快要飞上天、状似活跳虾的白痴小妹。看得她愈来愈觉得怒火高张,恨不得上前给她一巴掌。
「喂,跳够了没?跳够了就赶快坐下!」翎雅没有起身,只是拿起身边的面纸盒往翎梅舞头上准确丢去。宾果!命中目标。「跳来跳去的,你不累,我看得都累了。」
「妳可以不要看啊!」她置若罔闻,继续兴奋地跳来跳去。
沂梁昨晚对她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尤其是他那主动的拥抱,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美好享受。嘿,她挑上他还真是对极了。
少奶奶的宝座仿佛就在她眼前。
不过昨天气氛那么好,他怎么没有吻她呢?
哎呀!一定是她感冒了,他才不敢吻吧!怕她会传染病毒给他,呵呵,她也很舍不得他感冒啊!
「混蛋梅舞,给我坐下,就算你以后当上了少奶奶也是一样!」翎雅凶巴巴的对她吼。
她能不能不要跳啊!家里又没有多大,她跳起来就像地震一样,当心家毁了,她就找她算帐!
「恐怖喔!没有受到爱情滋润的老女人在做酷斯拉的怒吼了。」她边说边跑,因为她知道翎雅最受不了有人这么说她。
的确,姊姊比她大上六岁,却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不是老女人是啥?再过几年她就三十岁了,她想做个老女人到老吗?
不如她所预料的,翎雅没上前准备赏她一顿拳头大餐,她只是一手撑着下巴深思,把视线转到电视上,没有精神的说:「是吗?反正我就是老女人,不像你这个年轻小鬼。」
她突然显得没精神,看得翎梅舞觉得怪怪的,她没看过这样的姊姊。
在她沉默没答话的同时,翎雅恢复平常的样子,把她当作小孩子般地要她上床睡觉。「去去去,睡觉去,你不想明天去看看他吗?」自从舞会过后,沂梁就每天到公司看小妹,还送小妹回来。
意思很明显,他对小妹有意思了。
「雅姊,妳是不是……」
「去睡觉!」翎雅大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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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的翎梅舞,今天的工作量似乎比平常还多,而且一件比一件还要难解决。光是一个工程包商就足以教她一个头两个大了!尽管如此,她仍然极具效率的处理着,只是花的时间比平常还要多就是了。
这个多倪,瞧她的工作能力不错,就把她当泰劳来看待啦?把他的工作都交给他,是要她被磨死啊?
他竟是这么恶劣的老板,真是看不出来。
她暗暗的批评着他,多倪立刻打了个喷嚏。
呃,还是别骂了。
做到中午,翎梅舞朝思暮想、自从她生病过后就常来公司看她、也是她迷上的男人--沂梁终于出现。
咦,他的身旁好象有女人!那是谁?她的人她也敢碰,简直是不想活了!
啊!那女人还把手放在他的腰上。
多倪看见她愤怒的神情觉得很奇怪,于是往透明的玻璃窗看去,发现沂梁正在对他的妻子……
等等,他的妻子?他在干嘛?
门外的两人和乐融融,门内的两人却是咬牙切齿,急着上前去理论。
他们俩忍无可忍,一致决定上前去了解两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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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梁!」
「若宁!」
两道怒吼声同时爆出。
靠在一起的沂梁和若宁见到他们,赶紧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刚才他们不过是相互扶持,怎么里头的两个吃醋女和吃醋男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他们是误会什么了吗?
若宁对沂梁点了点头,然后偎入丈夫怀里,脸色奇差。
多倪一下子就看出来,他把这种脸色和先前两人靠在一起的事情稍加联想,顿时明白原来沂梁是要扶住若宁,怕她昏倒在这里。
比起多倪,翎梅舞就不懂得要看情况了,只见她眉头皱得很深,忿忿地瞪着沂梁。「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晓得若宁是多倪的妻子,以为她是崇拜沂梁的一员,而且还赢得了沂梁的好感。
不要啊!沂梁是她的耶!
就算他们两人在一起,她也要将他们拆散。
「抱歉,是我对阿梁……」若宁自丈夫怀中到翎梅舞面前,十分恭敬地对她弯腰行礼。「我一不小心脚步不稳,差点要昏倒,是阿梁扶住我的。」
这个女人叫他阿梁,而且还脚踏两条船,一下子在沂梁身边,一下子在多倪身边,霸占着两个男人。
她亲昵的叫唤,听得翎梅舞心头上的那一把怒火烧得更炽。
难不成她不知道多倪有妻子了吗?这个女人还真是无耻,连一个有夫之妇都要。
「你还真厉害,竟然可以对两个男人同时动手,身为女人的我为你感到可耻!」她不避讳的说出心中的想法。「多倪……不,老板有妻子了,你竟然还勾引他,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讥笑的语气和不客气的指责,让脆弱的若宁掩面而哭。
沂梁和多倪一看,晓得翎梅舞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喂,哭什么啊?本来就是你不对!」翎梅舞火上添油的说。她的肩头突然被人用力一拉,她的世界先是天旋地转了一下,然后来到沂梁面前,看到他脸上的怒气。不用想她就知道他在生气!只是她不知道他为何而生气?
「道歉,对若宁道歉。」若宁是多倪的妻子,妻子和丈夫有亲密碰触又不犯法,他刚才只是纯粹要扶住她,没想到她会误会若宁脚踏两条船,把错都推给了若宁。
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看状况啊?还是她在吃醋?不会吧?
「为什么?她脚踏两条船本来就不对了,你还傻楞的被骗,这种女人本来就应该要罚。」
翎梅舞理直气壮的说,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怒气。沂梁也真是的,竟然让一个女人脚踏两条船,那他对她又该怎么说?
翎梅舞似乎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沂梁还没亲口说他喜欢她,他只是极为照顾着她,让她以为他对她有意思。
其实两人还说不上是情侣关系,只不过是刚认识没多久罢了,她根本没权利管他的事情。
见她无礼的叫嚣,沂梁再度冷冷地命令:「对若宁道歉。」
「别想我会。」她厌恶的看了若宁一眼。
沂梁忍不住赏了翎梅舞一巴掌。
他可以忍受她对自己做出的荒唐行为,但却不能忍受她去污辱、甚至是伤害一个无辜的人。随便定对方的罪是对的吗?扪心自问,他相信最明白的人是她,不需要他多说。
翎梅舞摀着发痛的脸颊,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又没说错,他干嘛帮着外人打她?
委屈和悲伤一瞬间全然涌上,使她想吐。她带着泪水,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吐的样子,她快速地离开他们的视线到厕所去,吐得一塌胡涂,仿佛想把很难过的感受全都吐出来。
若宁抬起头来,望着打了翎梅舞一巴掌的沂梁,见他露出许久未见的痛苦表情,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沂梁对那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十分重视。
「阿梁,你不去吗?即使她误会了,但是你还是要说清楚吧?你很看重那个女孩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