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不可以笑哦!”
“我发誓!”
“好,我告诉你,我以前的偶像是小虎队!”风铃等着被张小娟耻笑。
“小虎队?”她竟然没笑。
“对啊,很好笑吧!”
“有什么好笑的?我妈妈她还喜欢林志颖咧!”
“林志颖?……你妈妈?”
风铃实在不敢相信那位严肃、不苟言笑的张太太会喜欢林志颖!
噢!好笑、太好笑了!
风铃在心里偷笑得心脏快抽筋了。
* * *
“小铃!”风铃刚下公共汽车即被人唤住。
“阿德,你又出来觅食哦。”风铃看见刘维德手中的购物袋,便知道他购物的时间到了。
“家教学生乖不乖?”他对风铃的作息时间很清楚。
“乖。好渴哦,来罐饮料吧。”风铃不客气地伸手入刘维德的购物袋中“摸”出一罐饮料,二话不说,开了就喝。
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了五、六口。
“哇!好舒服。”风铃满足地用手背擦擦嘴。
两个人边走边聊。当然,大多是风铃在说话,话题东拉西扯的,她也说得手舞足蹈的。刘维德只是静静地听,偶尔应上一、两句,一双深情的眸子舍不得移开。他喜欢听她清脆的嗓音、喜欢看她说话时脸上丰富的表情、喜欢她一双杏眼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尤其现在,她的双颊泛红,粉嫩的脸颊白里透红,好诱人!他看得痴了,忍不住伸手轻触她脸颊。
“咦?阿德,怎麽有两个你……不对,三个……也不对……好多个,喂!你不要晃来晃去的!”风铃的步伐开始不稳。
刘维德发现她的异状後,上前扶住她。
“铃,怎麽了?”他满脸焦虑。
“我?我没事啊!是你啦,你干什么晃来晃去,晃得我头好晕哦!”风铃用手敲敲自己的头。
见她已经站不稳了,刘维德将风铃打横抱起。
“铃,现在觉得怎麽样?”
“我……想睡……”风铃只觉头好重,眼皮也一直掉下来。
“刘维德?”衣若芙刚下来倒垃圾,看见前面不远处的人影很像他。
“衣若芙,风铃她……”刘维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铃?她怎麽了?”衣若芙跑过来,看见被抱在刘维德怀中的风铃。
“匡当”!
似乎有东西掉到地上了。
衣若芙把东西捡起来——是台湾啤酒。
“你让小铃喝酒?”衣若芙质问刘维德。
“我……我不知道她拿的是啤酒。”这麽说风铃只是喝醉了,不是生病。刘维德的心又恢复跳动了。
摇了摇手中的啤酒,风铃大概喝掉半瓶了。
“走吧,她没事,只是醉了。你要帮我把她扛回去,不然我可拖不动她。”衣若芙领着刘维德来到她们住的小套房。
将风铃安置好後,衣若芙准备送客,不过刘维德仍不放心。
“她……”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衣若芙为了不想吵到风铃,将刘维德拉到门外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不会喝酒。”他向衣若芙道歉。
“不怪你,连小铃都不知道自己不会喝酒。”衣若芙耸耸肩。
“啊?”
“我们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有一次跟学弟聚餐,我们去啤酒屋,一人一大杯生啤酒,小铃喝了,就开始语无伦次,没多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衣若芙顿了一下。“第二天我们告诉她这件事,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原来如此。”
“那次以後,我们都笑她“两口铃”。还好她的酒品不错,醉了只会睡觉,不会发神经。”
“以後我会注意,风铃就麻烦你好了。”
“嗯。再见。”
刘维德向衣若芙点头致看後转身离去。
“等一下!”衣若芙突然喊住他。
刘维德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的心上人……你怕她受伤,所以不想让她曝光?”这是她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刘维德是在保护那个女的。
“不是,我在等她。”刘维德想起那一张俏丽的容颜,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等她?”
“等她爱上我。”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莫名的衣若芙。
这是怎麽回事?
难道对方不爱他?
衣若芙若有所思地回到屋内,看着风铃天使般的睡颜,不知怎地,她总觉得刘维德心仪的人,似乎与风铃有某种关系。
会是她多心吗?
第四章
赵黛翠刚结束美食社的课,带着今天刚完成的点心,照例前往风铃的团康社找她。不过今天情况有些不同了。
“小翠!”陈建邦从後面喊往她。
“你是小铃的学弟。”赵黛翠看清来人後,嫣然一笑:“你应该叫我小翠学姊的,这是礼貌。”
“叫小翠比较亲切,你可以叫我建邦。”陈建邦搔搔头。
“你来找小铃吗?她在四楼,我也要去找她,走吧。”赵黛翠细细柔柔的声音,字字嵌在陈建邦的心上。
“呃……好。”陈建邦跟了过去。
“小翠!”风铃看见赵黛翠来了,立刻飞奔地冲了出来。“今天吃什么?”她急着接过赵黛翠手中的餐盒。
“四色烧卖。”赵黛翠笑吟吟地看着风铃高兴的表情。她很喜欢看风铃吃束西的样子,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做的东西好像是人间极品似的;风铃不挑食,吃起东西来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对於烹饪者来说,这便是最好的赞美了。
“哇!小铃铛,你都是这样让小翠供养的啊?”陈建邦看到风铃吃得一脸满足,忍不住也伸手拿了一个烧卖丢入口中品.“嗯!好吃。”
“喂!死小孩,敢抢我的东西!”
风铃一脚把陈建邦踢到椅子下,痛得陈建邦哇哇叫!
“小铃铛,谋杀学弟啊!”陈建邦揉揉摔疼的屁股。
风铃收起吃了一半的烧卖,走到陈建邦面前,向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陈建邦合作地弯下身来,以他一七八的身高,屈就风铃一五八的身高。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小翠的主意,如果你再开口闭口小铃铛、小铃铛的叫,看我帮不帮你,哼!”风铃不光明地威胁陈建邦。
“噢!英明的学姊,原谅我年轻不懂事,以後我不会再犯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的幸福就靠了!”陈建邦立刻狗腿地搂住风铃的肩,耍赖地撒娇。
“好恶心!才恐吓你两句,就马上狗腿起来了,没志气!”风铃白他一眼。
“志气要用在有用的地方。学姊,伸出友谊的双手吧。”陈建邦摇摇风铃。
突然间,陈建邦被人自身後拉开。
刘维德铁青的一张脸,闷闷地看着风铃。
“阿德,你怎麽会在这?”风铃回头看见来人是刘维德。
“来社团找些资料。”他的口气依然不善。
摄影社的教室也在四楼,离团康社有两间教室的距离,虽然他们上课的时间不同,但是只要风铃到社团上课,就常会看到刘维德在摄影社的教室看书、找资料。
“他是?”刘维德一双锐眼看着陈建邦。
“他是我学弟,陈建邦。学弟,这是我同学兼兄弟,刘维德。”风铃帮他们两个介绍着。
“学长。”陈建邦有礼地向刘维德打招呼。
刘维德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小铃,下课了没?”赵黛翠轻柔的声音再度传来。
“哦,小翠,等一下社长和几个社员要开会,我也要出席,所以今天不跟一起走了,我叫学弟送好了。”说完,转头看向陈建邦:“我说小邦子啊,你有没有空啊?”
“有有有!学姊一句话,学弟岂有没空之理。”陈建邦感激地上前要拉风铃的手,却被刘维德技巧地挡住。
“好啦!快滚吧,还有……”
“我知道,一片头皮屑也不会少的!”陈建邦顽皮地朝风铃眨眨眼。
就这样,陈建邦满心欢喜地护送佳人离去,现场只留下风铃及满脸抑郁的刘维德。
“阿德,你今天不用等我了,我要开会。”
风铃跟刘维德挥挥手後,就要回教室里去,刘维德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他刚刚为什么搂着?”刘维德脸色阴郁,口气里泛着浓浓的醋味。不过很显然的,风铃鼻塞,因为她——闻不出来。
“他呀,他想追小翠,拜托我帮忙。”风铃轻描淡写地带过。“好啦,放手啦,我要去开会了。”
听了她的话,刘维德脸上的乌云才消退;还好他的目标不是风铃。不过他依然没放开风铃的手。
“我还要找一些资料,开完会我们一起走。”他语气轻柔,看见风铃应允後才放手。
* * *
陈建邦陪着赵黛翠来到停放电单车的地方。因为他觉得现在时间已晚,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坐车回永和,所以坚持亲自送她回去。赵黛翠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了。
“刚刚那位学长是风铃学姊的男朋友吗?”陈建邦一边解开大锁,一边询问赵黛翠。
“刘维德?不是。”赵黛翠站在一旁等他。
“不是?那为什么刚刚他的态度那麽差?”陈建邦觉得刘维德对他充满了敌意,似乎非常不喜欢他接近风铃。
“他本来就这样,对所有的人都冷冷的。”
“哦?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唉!算了,管他那麽多。他将车子发动,再拿出两顶安全帽,一顶给赵黛翠,一顶则自己戴好。“上来吧。”他拍拍後座。
由於赵黛翠穿的是长裙,所以她必须侧坐,一手扶着背包,一手则轻轻搭在陈建邦肩上。
“小翠,这样会跌下去的。”陈建邦不满意她的坐姿。
他将她的背包拿过来斜背在自己胸前,然後拉过她双手环在自己腰上,很满足地说:“这样比较安全。”
由於赵黛翠是坐在後座,所以他看不到她此刻布满红晕的脸。这是她第一次与异性这麽亲近,整颗心脏失控似的猛烈撞击胸腔,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心脏病,不然怎麽会这麽异常?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因为身後载着佳人,陈建邦的车速并不快。他很享受现在这种两人相依偎的感觉;她将自己放心地交给他,让他的保护欲涨到了最高点。真希望她家永远不会到!
“学弟,你在巷口让我下车就好了。”
“为什么?”陈建邦停下车後,回头看着她。
“我……不习惯。”赵黛翠已下车,拿下安全帽还给他。
“好吧,以後慢慢会习惯的。”陈建邦将车子熄了火,摘下自己的安全帽。“我陪你走进去。”他把背包递给她。
“啊?”赵黛翠退了一步。
“这条巷子这麽黑,我不放心。”
“不会有事的,我天天走,习惯了。”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陈建邦走近她,扳起她的脸。“忘了其他三位学姊是怎麽恐吓我的吗?一片头皮屑都不能少哦!”他含笑地对她说完,拉起她的手:“走吧。”
赵黛翠只能任由他牵着走。被他握住的手,像是被电流流过似的,传来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脸更红了,头也一直不敢抬起来。
“到了。”走了好像有一世纪之久,终於到她家楼下。“谢谢你,再见。”赵黛翠向他挥挥手,却见他依然站着不动。
“跟我的鞋子说再见啊?”陈建邦附在她耳边挪揄她。
由於赵黛翠沿路一直低着头,所以陈建邦想看看她。
听到他这样一说,赵黛翠更不敢抬头了,只想赶快离开。於是匆匆转身,拿出钥匙要开门。
“生气了?”陈建邦来到她身边。
“没有,我要进去了。”好不容易开了门,急忙闪进去,随即将门扣上。
怎麽回事?为什么她的心跳得这麽快?
* * *
今年暑假,C大团康社参加救国团暑期自强活动团康义工队,因此现在虽离暑假开始尚有两个月,但是各项活动已经开始进入企划阶段了。团康社除了每周固定的上课时间外,大小会议也增加一倍以上,讨论企划内容、人员编排、节目内容、道具准备等。由於社员是来自各系的同学,每个人的课表不一,为了能让干部全部出席,所以开会时间不是一大早的上课前,就是晚上大家都下课以後。而风铃已经有一个礼拜没和衣若芙及王昱之一起吃早餐了,换句话说,她有一个礼拜没吃过早餐了。
今天早上刚开完会,风铃便要赶去上课,同社的同学,也是团康社社长沈浩走到她身边。
“风铃,辛苦了,吃过早餐没?”沈浩是C大化学系二年级的学生,斯文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标准的白面书生。
“大概没时间吃了。”风钤下意识地摸摸肚子。“我要去上课了,社长,拜拜!”提起背包,一下子就冲出去了。
“风……”来不及唤住她,沈浩一笑,正打算离开时,看见地上有一本粉红色的小册子。捡起来一看,才知道是风铃的。大概是刚刚不小心掉的吧。
他翻看了一下,里面除了同学的通讯录及行事历外,就是她的课表了。
课表?
对了!沈浩看了一下风铃今天的课程後,带着一丝笑容,愉快地走出社团教室,朝早餐店走去。
* * *
呢,好香,怎麽闻到火腿蛋的味道呢?难道我已经饿得嗅觉功能产生病变了吗?
好不容易挨完一堂课,风铃已经饿得趴在桌上,奄奄一息了,此时却有一阵香味传来。她用最後的力气睁开眼睛,赫然发现有一袋食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噢!我真的是饿昏了,怎麽可能嘛!
她再度闭上眼睛。
“小铃铛,真的不饿吗?如果不吃,我可不客气喽!”王昱之晃着手中的食物。
咦?真的有吃的!
风铃倏地起身,抢走王昱之手中的食物,很不淑女地狼吞虎.
“昱之,谢谢,真是菩萨转世,专门来解救我的。”虽是满口的食物,她还是不忘谢谢“恩人”。
“慢点吃,没人跟抢。”王昱之拍拍风铃的背,怕她噎到了。
“小铃好可怜,这麽忙,都没空吃早餐。”赵黛翠心疼她。
“没办法,谁叫我是社团的干部。”风铃喝了一口奶茶後继续说:“昱之,什么时候去买的,我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