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以为他不帮她拍结婚照是因为费用的关系。
由於气忿掩盖了理智,因此她没注意到他话里的含意。
“放手啦!我要喝奶茶啦!”奋力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她老大不高兴地喝着已变冷的奶茶。
* * *
“这是做什么?”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刘维德,看见风铃已在地上铺好被子,人也准备窝进去了。
“睡觉啊。”难不成是玩游戏啊!
“要睡到床上去睡。”刘维德将她抱到床上去。
“我睡床上,那你呢?”这里有一张单人床,难道他自己要睡地上?
“我睡地上。”完全被风铃料中。
“那怎麽行!你是主人,我是不速之客,哪有让你睡地上的道理,这岂不是“乞丐赶庙公”了吗?”说着她又要爬下床来。
刘维德再度将她押回床上,塞了一支吹风机给她,坐在床沿,示意她帮他把头发吹乾。
风铃很自然的接过吹风机,帮他吹整头发。
“你女生,当然让睡床上,这是很正常的。”趁她帮他吹头发之际,他解释给他听。
他的头发好软!
风铃一边吹,一边玩。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也不跟你争了。阿德,你的头发好软哦!”
喜欢的话,就把我带回去,就可以天天摸了。他在心里如是说着。
“好了!”风铃终於将他的头发搞定。“吹得还不错吧!”她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谢谢。”
刘维德收回吹风机,在她脸颊上香了一下,惹得风铃哇哇叫。
“阿德,你今天怎麽搞的,突然变色了,一直亲我?”虽然不讨厌他的亲吻,但她有必要表示抗议。
“因为……我要开始练习了。”让慢慢适应!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练习?这种事也找她练习?
唉!当他兄弟真可怜,还得充当他女朋友的替身,没办法,只有认了。
认知到自己是他女友的替身,风铃的心里竟隐隐作痛。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呢?为朋友两肋插刀一向是她的行事作风,不该有这种“排斥”现象啊?难道她不把刘维德当朋友?
想到此,风铃顿时心生歉疚;刘维德对她那麽好,她竟然不把他当朋友!太不应该了,要改进,要改进。
为了弥补,风铃决定要全力配合充当他女友的替身。对!全力配合,才是朋友!
“睡吧,明天还要去阳明山呢。”刘维德点点她鼻尖。
“哦。”风铃乖乖地在床上躺平。看着刘维德挺拔的身躯睡在她刚刚铺好的地上,怎麽看,怎麽不协调。
虽说地上铺有地毯,但是这种天气,睡在地上还是会有凉意。加上他盖在身上那件小被子,根本无法将他硕长的身躯全部盖住,这样会害他感冒的。
愈想愈觉得不安,也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风铃半趴起身。
“阿德!”她拍拍身边的位置。“一起睡。”
“什么?”刘维德以为他听错了。
“反正我又不胖,床也够大,两个人挤一下,应该没问题。”风铃将身体往床内挪,空出大半的位子出来。
“确定?”刘维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孤男寡女,共睡一床,她不怕出事吗?
“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
但是我会!刘维德在心里回答。
经过一番挣扎,刘维德决定接受风铃的好意,他轻轻地躺入她身旁。一张单人床上,睡了两个人是挤了一点,再加上他本就挺拔硕长,风铃虽然娇小,却也将床挤得满满的。两人间想要空出缝来,实在不容易。
“天气冷,挤一点,比较暖和。”风铃虽然嘴巳这麽说,身体却刻意往内侧靠,她是想让刘维德睡得舒服一点。
但是她的好意,却不能让刘维德接受。他不喜欢她跟他之间有距离,因此他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则圈上她的腰。
“啊!”风铃叫了出来。
为他这个举动,两朵红云飘上了她的脸颊,一双杏眼询问地看向他。
“这样比较节省空间,睡吧。”刘维德轻柔地在她耳边呢喃,在腰上的手轻轻的在她背後拍抚着。
风铃的心跳声如雷鼓,她相信刘维德一定也听到了,好丢脸!
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她想,她今晚铁定睡不着了,这种情形她哪能入睡啊?
但是从刘维德身上传来阵阵男性的气息,意外的安定了她的心,全身的神经也渐渐放松。在他怀里,她感到很——安全。
事实证明,失眠的不是她,是他。
刘维德现在正承受着惨无人道的身心煎熬。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他却要当柳下惠。惨!
感受到怀中的人儿呼吸渐趋平稳後,他才敢睁开眼看她。他不敢在这种情形下再看她那双纯真的眼睛,那会将他最後的自制力给瓦解。
看着她天使般的睡颜,他的内心再度悸动。他该感到高兴、抑或是生气呢?高兴她对他的信任,认为他不会对她“乱来”?或是生气她不把他当男人,认为他没有“危险性”?
抱着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柔软的身躯里蕴含了对他的致命吸引力,他早就想好好的抱抱她了。上天可怜他的痴心,赐给他这样的良机,他是该感恩的。
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眼皮、鼻子、耳朵,最後来到她微敛的樱唇。他花了好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浓浓的爱意不在他碰到她的唇时爆发,只是轻轻地吸吮着她的唇,很轻、很轻,怕惊醒了她。
噢!不行!再不停下来,他怕自己会做出让她恨他的事来。他不能这样做,她是那麽地信任他啊!
今晚他能这样抱着她,他该感到满足了,不能奢望更多了。对她,要慢慢来,操之过急会吓坏了她。他承受不起她再次飞离他身边的後果,那种心痛的滋味,他不愿再尝试。
他不可能把她交给别人了。这辈子,他是赖定她了。
铃,我不会放开了。
他握住她一只手,在她手心上印上一吻。
“对不起,今晚,我不够君子喔。”他轻声地道歉。
怀中的风铃嘤咛了一声,继续沉睡。
她睡得安详、甜蜜,而他却忍着欲火焚身的痛苦。
上帝!下次可不可以改用人道一点方式考验我?
第八章
“铃,起床了。”
刘维德再度躺回风铃身边,轻轻吻着她的脸颊。
“喔……小若,我今天没课。”风铃伸手将“侵犯”她脸颊的“小若”推开,眼睛也没张,继续睡。
风铃感到身上有重物压下,然後另一边的脸颊又遭“侵犯”。
小若不会用这种方式叫她起床!风铃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刘维德那张俊脸的特写。
“早安,铃!”刘维德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早安吻。
“阿德!”对了,她想起来了,昨晚她借住在刘维德家。
感到胸口呼吸困难,她注意到他光着上身压在她身上。惊讶地连忙推开他,低头检视自己的服装。
还好……还好!没事。
“阿德,你没事干嘛不穿衣服啊!”风铃插腰瞪着他。
“我刚冲了个澡。”
再不用冷水冲掉体内的欲火,他怕自己会因此自焚了。
“过来吃早餐吧。”刘维德已将早餐准备好,放在和室桌上了。“吃过早餐我们就出发。”
对了!今天要陪阿德去阳明山。
风铃跳下床,来到小桌前。哇!是她爱吃的烧饼啊!
“我最喜欢吃烧饼了!”她高兴地拿起烧饼就往嘴巴送。
“我知道。”刘维德揉揉她削短的头发。
“啊?你怎麽会知道?”风铃觉得奇怪,她不记得有告诉过他自己的喜好啊?
“常吃啊。”刘维德对她的喜好早摸得一清二楚了。
哇!他好细心哦!平常都会对她观察入微。相较之下,她就差多了,她不知道他的喜好是什么、不清楚他的课表、不晓得他的生日……可是她的一切,他却清楚。
“阿德,为什么你会知道这麽多?”她开始怀疑他派人调查她,不然为什么她的一些连同居人小若都不见得会知道的习性,他都知道。
想到这,眼光不禁戒慎地看着他。
看到她防备的眼光,刘维德内心有受伤的感觉。她竟然要防他!
“有心想了解一个人并不难。”他的口气闷闷的。
“是吗?”风铃半信半疑,脑中闪过一个问题:“那你知道我的三围吗?”
“三十四、二十四、三十四。”刘维德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风铃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他怎麽知道?猜的?目测?
“你……你怎麽会知道?”她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巳张得大大的,不相信他如此的神通广大。
她滑稽的表情逗笑了刘维德。
“昨晚量出来的。”他轻松地回答她的问题,心情愉悦地继续吃他的早餐。
“啊?昨晚?”风铃一时会意不过来,但是看到他那暧昧的眼神,她才恍然大悟。
“你昨晚不乖?”她再度插腰瞪他。
她不知道平常看起来冷冰冰的阿德,竟是色狠!她还主动跑来“与狼共枕”。哇哇哇!她识人不明。
“我什么都没做啊,只是量了一下的三围。”他耸耸肩,一脸无辜。
“只是?”风铃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一步一步靠近他。
“铃!别冲动,坐下来说话好吗?”刘维德被她逼得一步步往後退,她现在的样子,像是随时要冲上来咬他一口的小母狮。
“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我要讨回公道!总不能每次都是便宜你占,亏我吃吧!”风铃装出一脸凶恶样,双手开始摩拳擦掌。
“铃,别乱来!”刘维德存心跟她玩,否则依风铃的个子,哪有可能危害到他。
“乱来?哦!不不,我只是要量你的三围而已!”
说完,她用力冲向他。刘维德受到她冲力的撞击,一个重心不稳,两个人一起倒向床上,刘维德下意识地护住她。
风钤爬起身,跨坐在他腰上,形成一种很暧昧的姿势。但是她无心理会,只是满脑子想“整”他。
“说!你是怎麽量的?”风铃俯身逼近他。
刘维德的瞳孔迅速放大,身体一僵,全身的血液往一处集中。他握紧双手,奋力地压下体内陡升的欲望。
但是他身上的“肇事者”似乎不明白她的挑带给他多大的“痛苦”,仍不怕死地继续折磨他。
“是不是这样?”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胸。
哇!他的胸瞠好宽。
风铃一时忘形,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前磨蹭。
刘维德的自制力顿时崩溃。他迅速地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惊楞之时,欺上她的唇。
这个他早就想品尝的地方用心好好探索的地方……他是那麽地渴望亲近她、渴望拥有她、渴望将她占为己有。
风铃只知在一瞬间,她由“加害者”变成“被害者”,而阿德在吻她!对,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吻,不像平常他亲她脸颊那样,点到为止。
天!他、他竟将舌探入她的口中。
风铃原本要抗拒的声音,被他的举动吓得硬生生地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她只觉得全身虚软无力,脑中一片空白;由双唇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悸动着她全身……
刘维德的吻沿着她的颈项往下,来到她的酥胸,一手轻抚上她饱满的胸部。此举拉回了风铃的神志,她的身体颤了一下。
“阿德,不要!”她双手抚着埋在她胸前的头。
风铃的声音及时解除了魔咒,刘维德停下动作,但是仍没离开她身体,只是将脸埋在她胸前。顿时房内一片安静,只听见“咚咚咚”强烈的心跳声,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铃。”过了许久,刘维德低哑的声音从她胸前传来。“下次不可以主动抱男人的身体,知道吗?”
“嗯,下次不敢了。”後果这麽严重,她哪敢再犯?“起来好吗?”
刘维德倏地起身,一并将她拉起来,帮她拉整好衣服後,他转身进入浴室。
望着浴室的门,风铃呆楞出神。
刚刚是怎麽回事,阿德吻她,还……
她下意识地环住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听见浴室内传来的水流声,风铃觉得奇怪,他又在洗澡了?不是早上才洗过的吗?
浴室的门突然开了,刘维德一样光着上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滴。看见风铃发呆的表情,他上前看她。
“怎麽了?”
“啊?没……没事!”风铃的神志突然归位。看见他健硕的上身,脸颊再度染红,连忙调开视线。“你……先穿衣服。”
刘维德看见她害羞的表情,心中升起一抹男性的自得。伸手拍拍她的脸颊。“好!免得又要非礼我。”
等他穿上衣服後,风铃拿来吹风机帮他吹乾头发。
一边吹,她一边想,阿德真的变了,变得有点……轻浮,可是好像只是对她,对其他人的态度好像没变。
愈想愈奇怪,风铃忍不住开口:“阿德,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不然怎麽变得有点色色的?”
“因为你啊!”
* * *
三月的阳明山,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百花齐放,争奇斗艳,阵阵花香袭来,令人心旷神怡;彩蝶也忙着在花丛中采蜜,将原本已经生意盎然的阳明山,装点得更加活泼有朝气。
今天非星期假日,因此上山赏花的人潮不似假日般挤拥,十分逸;在忙碌的大台北部会区里,这样散的步调实在罕见。唉!可怜的台北人,充裕的物质生活换来的却是精神生活的贫脊。难得有个假日可以休息,却是到处人山人海,坏了原本想寻幽的兴致,往往只落得窝在家里“补眠”,哀哉!
风铃天生是活跃在阳光下的,一见到和昀的春日,体内的精力像是永远都用不完似的,从一下车到现在,她又是跑又是跳的,好快乐。就像是被长久关在笼里的小鸟,突然被放生似的,到处飞翔,品尝自由的美好。
在一处较平坦的草地上,风铃呈“大”字形的躺在上面,接受阳光的洗礼。
“怎麽躺在这里?”刘维德在她身旁坐下,拿出面纸擦拭她额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