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芊苹被他难得的温柔笑容所迷惑,更惊奇他今日的改变。不过她又发现自己很喜欢赖在他的怀里和他聊天。因为这时的他说话的语气和手势都带有温柔的暖意,她喜欢这种被他疼的感觉,身体顺势更贴近他的胸膛。“其实……就算你是我兄长,那我让你这么抱着也很奇怪,可是我却偏偏很喜欢这种感觉。你帮我想想,到底奇怪的人是我还是你呢?”
“喔!那……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奇怪呢?”欧阳冷焰垂首吻住杜芊苹的唇,在她要开口回答时,不但把吻加深,更故意轻咬着她的唇,让她忍不住伸出舌头去推开他,再将丁香小舌含到嘴里。
“呜……”
“呜什么?”他觉得这样对她的刺激够了,柔舌轻舔了下她的唇后终于放开她。
“贪吃鬼!我是要告诉你,我是人,你不可以吃我。”杜芊苹说完话,挣扎地想离开,却被笑趴在她身上的他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你……有点讨厌NB428,我要你帮也事情,你不帮也就算了,还——”
“你……实在笨得可以,还好你这次是遇到我,不然……后果实在堪忧。”欧阳冷焰截断她的话,抛了一个十足怜悯的笑容给她,又恢复平常喜欢冷言嘲讽的个注。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骂人呢?实在是太无礼了。”杜芊苹心里大大觉得不平,在遇见他之前,从来没有人说过她笨,她的爹娘更是从小到大都说她很聪敏,难道以前爹娘都是在骗她的吗?还是因为他真的比她聪明,所以才会老是骂她笨呢?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每次都当面批评她啊,这种话很伤人的心,难道些点待人处事的礼貌都不懂吗?真是枉费他也读了几年圣贤书。
欧阳冷焰见杜芊苹眉头深锁,故意朝她挑了挑右眉,口气平淡地问:“是吗?”
“是。”她认真地看着他回答,“你这人虽然聪明,但太自以为是了,而且你平常待人淡漠又无礼,做人实在太失败了,将来一定娶不到媳妇的。”
“苹儿,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娶不到媳妇的人吗?”他打趣地问着她,见她十足认真的点头,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
“你不要笑……不要笑啦……”明白他一定又在取笑她,杜芊苹气愤的朝他胸膛捶了两下,抗议他的无礼,之后不理他的靠在他怀里打盹起来。
“怎么,人又累了,想睡了吗?”欧阳冷焰见她不断打着呵欠,知道她真的困倦,温柔地把她抱到床上。“你先睡一下,等会儿我会叫人来唤醒你用午膳。”
“谢谢你。”杜芊苹拉着他的手哺喃地说:“其实你对我也还不错,至少这点就比袂儿好,每次我想睡时,袂儿都不许我睡,她都说快要用午膳了,不如等用过午膳后再睡。可是这样的话,我的胃口就会变得很差,一点也不想吃。但若让我先睡一睡的话,我想等一下应该可以有精神多吃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希望你等一下真的多吃一些。”欧阳冷焰抽回手,为她盖上暖被。
杜芊苹又伸出手抓住他,“你有事要离开了吗?可不可以等我睡了之后再走?因为有人在一旁陪我,我才不会害怕,也会睡得比较安心。”
欧阳冷焰听她这么说,温柔地反握住她的柔荑。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当初她被他救回来时,即使在昏迷的情况下亦睡得不安稳,但他若伸手握住她的手时,她就会平平静静的入睡,原来问题是在这里。
“你睡吧,今天我在这里陪你。”欧阳冷焰用着低沉平稳的声音轻地对她说。
“真的?”杜芊苹几近入睡的桃颜添抹了甜美的笑容。“你今天真的快变成好人了,为什么呢?”
他不回答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俯身吻住她的小檀口,边吻边将她的衣服撩开,一路从她的粉颚吻到她雪白的藕臂,最后停在她亵衣上端。“既然我身为人家的相公,疼爱我的娘子、照顾我的娘子是理所当然之事。至于我的苹儿娘子,相公我这个动作叫‘吻’,不叫‘吃’,你的这儿、这儿到你整个人,今天我用吻烙印在上面,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欧阳冷焰的娘子,这样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疼你了吗?”
杜芊苹被他掀开衣襟后,就紧闭着眼不敢张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要轻薄她、戏弄她,接着又霸道地宣称她是他的娘子?
她对他的行为很害怕,不敢睁眼看他,更不敢开口与他说话。
欧阳冷焰从她颤抖的模样,明白她无法接受他所表现的爱意,心里却不甚在意,反正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扬眉冷笑,故意挑逗着她回答他的话,见她紧闭着眼闪避,便故意出口威胁,她若不回话,他便将她的衣服脱光。
杜芊苹害怕他把话化成行动,连忙点头说明白了。
他看她吓得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忍心让她受大多惊吓,细心地为她整理好衣服,又重新为她盖好被子,轻轻地连被带人搂进怀里。“苹儿,乖!快睡,别说话了。”
随着他有节奏地轻拍,杜芊苹意识渐渐地迷蒙起来,入睡前她又想起一件事,“冷焰相公,苹儿……一封家书想……家里,我……放在铜镜下……木盒里,可不可以……寄呢?”杜芊苹终于陷入半睡半醒的状况。
欧阳冷焰看她闭着眼喃喃自语,倾身仔细听她说什么,虽句子东漏西掉,但他懂得她的意思。一会儿确定她入睡后,他起身到铜镜下取出她要寄的家书。
他本想看一下信的内容,但想起她既然信任他,要他代为寄信,便取消看信的念头。
他走到房门前叫奴仆传辛亟光来交办。回身之际,看到铜镜旁还放着文房四宝,想起她之前不小心泄漏的逼婚一事。他将文房四宝取到桌上,也随手写了一封信附给杜老爷。
第四章
“美人姊姊,你就行行好的教我嘛!”杜芊苹拉着辛亟月的手,不愿放开她的哀求着。
辛亟月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实在无法想象,第一次见面被她吓得差点昏死过去的人,在两、三次的会晤后,居然变成一个黏人又难缠的小丫头。若非杜芊苹的个性还算温柔、良善,她早就受不了这种缠法。
“美人姊姊,你——”
“苹儿小姐,实在不是亟月不愿教你,而是你的身子并不适合练武这事,所以请你不要再为难亟月了。”辛亟月捺着性子对她说明。
“为什么我不适合袂儿就适合呢?这道理我实在不懂啊!”杜芊苹嘟着嘴,她觉得脚站得好酸,拉着辛亟月到花园内的亭子里坐。
辛亟月随着杜芊苹的动作坐到她的身旁,并唤着经过的奴婢为她端茶水来。
在辛亟月对奴婢说话时,杜芊苹又开始仔细观察起她的脸。
辛亟月是杜芊苹在这儿所见的第一个美人,但不是最好看的人。在冷焰门里,长得最好看的人是欧阳冷焰,其次是木曜领主季沐翔和金曜领主华承宇,其他领主也各具特色,因此她在这儿所见的姑娘跟那些人一比,其实都只能算得上是好看,但辛亟月是好看中的好看。所以她称辛亟月为“美人姊姊”。
她第一次儿到辛亟月,是在这个月十六的夜里,欧阳冷焰隔天清晨要离开冷焰门,所以交代辛亟月在他不在的这段期间,要好好保护她。
从那天起,辛亟月便跟在她身旁。本来两人并不熟悉,但她实在太无聊了,加上袂儿有半天的时间不在她身旁,欧阳冷焰又命令她除了冷焰门外,哪儿也不许去,因此她只好努力和辛亟月混熟,借此打发时光。
三天前,她和袂儿闲聊时,知道季领主最近抽空教袂儿一些简单的吐纳,准备等袂儿进步一点再教她一些基本的防卫武功,听说这样可以强身健体。杜芊苹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当然也想学一些武功来强健体魄,好可以延年益寿。不过她在冷焰门里最熟的人除了欧阳冷焰外,便是辛亟月了。所以这一、两天她才会缠着辛亟月教她武功。
“想什么?”辛亟月见杜芊苹盯着她看了好久,不知那小女儿的心思又胡乱想到哪儿去了。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坚持不教我武功?难道是我的资质真的差到无功夫可学吗?”她好无奈地问。
不忍心让杜芊苹继续这样愁眉苦脸,辛亟月只好实话实说,“苹儿小姐,你真的没法子练武。因为练武第一要素在于重心稳固,所以练武之人的脚丫子是不能缠的。”
听完辛亟月的话,她整颗心不但凉了,也完全死了。她心里有几分遗憾的想,早知道缠足会有这么多的限制,当初她就不该答应娘忍痛缠足。唉!真是悔不当初。
辛亟月笑着安慰,“其实你不必担心,虽然你不会武功,但只要你在冷焰门一天,冷焰门的人就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的。”
杜芊苹明白她的好意,但心里还是有些失望。“唉!我有点累了,可不可以回房休息一下呢?”
“当然可以。”辛亟月连忙起身扶着杜芊苹的手臂,“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的身子累了,还让你坐在这——”
“美人姊姊,你不必自责,其实芊苹的身体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好,只是比一般人容易累一点点,毋须这么细心呵护的。”杜芊苹微笑地要辛亟月释怀。
辛亟月知道杜芊苹不想让人有弱不禁风之感,常对人强调她的身体很好。但门主临出门前嘱咐她一定要细心照顾杜芊苹,加上几日的朝夕相处,她也发现杜芊苹的身体确实比一般人差很多,这令她不自觉的投下关心。
杜芊苹回房后,要辛亟月去忙自个儿的事不必陪她,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一些事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被一些嘈杂的声音吵醒,虽然觉得还没有睡饱,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地起身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都跑到她的房门口嚷个不停?
不过,她若知道睁开眼是这种情形,她死也不愿意把眼睛睁开。
“你……别杀我……”杜芊苹惶恐地对着眼前的黑衣人说。
“别出声!”黑衣人低沉的命令道,手中的剑更接近她的脖子。
她颤抖地点头,吞了吞口水,根本不必他警告,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他沉默地和她对峙,听到外面人的说:“小姐正在休息,要不要进去看看?”
“既然她在休息,进去会不会吵醒她呢?”
“还是不要贸然进去,免得吓着她了。”
“但是……要不要请示门主的意思?”
黑衣人听到外面一群人犹豫不决,眼光在杜芊苹和门之间徘徊数次。
杜芊苹忍过最害怕的时期,心里一直期待有人能进来救她。不过在那三、两句的交谈后,她了解——她必须自立自强。另外,她知道欧阳冷焰已经回来了,在他出现前,她必须让眼前这个黑衣人别冲动地杀她才行,否则她连见欧阳冷焰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了。
“你……我……和你……你……有仇吗?”杜芊苹困难地问。
黑衣人眯起眼瞪她,看她又要开口,立即摇头,“别出声。”
杜芊苹吞吞口水,忍住害怕地说:“不出声你就不会杀我吗?”她希冀的看了他一眼,瞬间白了脸的闭起双眸,不敢再看他的剑,因为他的剑上有一道小血丝正缓缓地流到她眼前。“血……我……”
“这是我的血。”黑衣人打断她的口吃,说出她讲不出来的话。
“你……流血?为……为什么?”杜芊苹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觉得这情况跟她之前在土地庙时很相似,只是当时被人追杀的是欧阳冷焰,如今挨成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黑衣人仔细留意外面的动静,不理会她的问话,但也收回抵在她颈上的剑。
杜芊苹在他移开剑后,心里不再那么害怕。她猜想,他大概不想杀她了。
“这个……让你绑一下伤口。”她拿出平日用惯的手绢给他,举了好久见他不愿拿也不勉强,打算收回时,手绢忽然被抢走了。
她讶然抬头,看见黑衣人困难地、胡乱地绑着伤口,心里却一点也不想帮他。一来是怕他又想杀她,二来他是来杀冷焰门的人,而对象可能正是前些日子和她私订终身的霸道男子——欧阳冷焰,所以她想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我……我想出去。”杜芊苹话一说完,他立即举起剑朝向她。
“你……别误会,你你你……你先听我说。”她害怕得又开始猛吞口水,直到他把剑放下,她的呼吸稍微顺畅一点才又开口,“我……我……我若不出去,他们一定会以为我还在小寐,那么……那么等一下……等一下一定会有人进来探看我的情形,届时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杜芊苹好不容易把话说完,看他低头不语,胆子又稍微大了一点。
“我若出去,他们见我安然无事,至少……至少会认为我可能没事,也就毋须进房里查看,这样……你是不是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离去呢?”她的眼睛充满希冀,期望他快快答应她的提议。
黑衣人黯然沉着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瞪了她一会儿,“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杜芊苹很快、很老实的回答,“我只是在答谢你的不杀之恩,但是……我无法帮你……因为……你想杀的人是我的……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将这段时间给你,算是回报你放过我的恩情。至于……我出去见了他们之后,他们到底会不会进来查看,以及你能不能逃出冷焰门,就要看你自己的运气和本事了。”她强自镇定,努力将想法告诉他。
见他无动于衷,杜芊苹心理哀叹不已,正当她打算二度说服时,他忽然走到她眼前,狠狠地瞪着她,“我走到门后,你开门走出去,然后你记住,一到门外,先停一下后再慢慢地把门关上,其余的事我自有打算。”
杜芊苹见他真的打算放过她,感激地朝他一笑,同时激动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待他走到门后的位置,她才快速跑到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地开门,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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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冷焰从洛阳回到冷焰门时已过晌午。
他本想先去探望杜芊苹,但辛亟月告诉他说她在午膳前就先休息了。于是他想,他不妨先和七曜谈论事情,事情谈完后,再到房里唤醒她,好给她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