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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良人 page 17 作者:文闻

  “小姐,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我们没有不信任小姐啊!”袂儿拉着杜芊苹的柔美急忙解释。

  袖儿微嗔的瞪她一眼,又把眼光转走。

  知道袖儿在警告她,袂儿心虚地把眼光悄悄垂下,“小姐,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啦!”

  “真的?”杜芊苹依奋不信,她偷瞄了眼袖儿,清楚袂儿在袖儿不同意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说。她抽回自己的手,走到袖儿面前,“袖儿,你——”

  “小姐!”袖儿用着你别问我的口气唤了杜芊苹一声,然后笑着摇头,“真的没什么事,只是我和袂儿发生了一点小事,必须找出一样东西,根本没什么重要,更毋须小姐为我们挂心。所以小姐别问我们了,这两天我和袂儿会把它处理好。”

  “既然是这样,为——”杜芊苹被袖儿这么一搪塞,心里更不踏实,她猜想她们绝对隐瞒了重大的事情不让她知道,只是她正想开口问话,又被袖儿转移了话题。

  “小姐,天气这般寒冷,你怎么可以站在这儿这么久?我们赶快回房吧,免得你受了风寒,欧阳门主又找我和袂儿算帐!”袖儿边说边对袂儿使眼色。

  袂儿明白,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小姐,我们快点回房吧,至于有什么话,我们回房有空再说。”

  杜芊苹被她们半推半拉的拖回房,至于她们所隐瞒的事,真的只能等“有空”再说了。

  ■ ■ ■

  三更天,袂儿和袖儿两人再次偷偷摸摸的潜进集贤园。

  “喀!”一颗小石子滚到袖儿的脚前。

  “小心一点,别发出声音。”袖儿小声地对身后的袂儿发出警告。

  “我知道,我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袂儿也小声的回答。

  “喀!”又一颗小石子滚到她们身旁,袖儿转身看袂儿。

  袂儿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子,抬起头对袖儿摇了摇。“不是我踢的。”

  听袂儿这么说,袖儿立即借着月光四处张望,当那酒红的绣鞋从树丛下露出来,她马上猜到是谁不断的发出声音。

  “小姐!”袖儿拉着袂儿绕到后头的树丛里,对蹲着身体躲藏的杜芊苹喊。

  “袖儿!”杜芊苹被人揪出来,脸红了红,尴尬地说:“谁教你们坚持不告诉我真相呢?所以——”

  “小姐……”对于杜芊苹偷偷跟来的行为,袖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深叹一口气,“不让小姐知道,就是不希望你担心受怕、受伤害,为什么不相信我和袂儿呢?为什么要偷偷跟来呢?你这么偷偷跟来,难道不怕欧阳门主误会和生气吗?”

  杜芊苹心底对她们冒出了一股愧疚之意,对欧阳冷焰则产生一种惧怕之情,她垂头丧气的想了一会儿,又重新抬起头来,“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你们愈瞒我,让我愈担心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没有办法解决的事。请你们体谅我,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担心。”

  她认真的对袖儿和袂儿解释,见她们的表情放松了,又说:“袖儿,你别担心冷焰相公会不会对我生气,我是趁他睡着了,才偷偷的溜出房间。反正我又不是要离开冷焰门,等一会儿和你们找着了东西,我就会回房休息,他不知道我半夜溜出来,就不会对我生气了。”

  袖儿和袂儿自然相信她的话,却也被她的天真打败了。

  她们深信欧阳冷焰绝不是那么容易入眠的人,如果他是,可能早就在几年前被人刺杀身亡了,又怎会有机会让小姐碰上呢?不过这不是眼前的问题,眼前是该想办法让杜芊苹乖乖回冷焰园去,不要继续跟着她们。

  “小姐,你——”

  “嘘……别说话,快点躲进去。”袂儿看到有一人从集贤园最侧边的小厢房走出来,接着古夫人和古媚云也走了出来,立即对袖儿她们说。

  她们三人急忙挤进树丛里,侧耳倾听另外三人的脚步声,他们没交谈太多话,只听到陌生人在离去前对古夫人说:“这次的方法绝对有效,你们耐心再等候三天,事情绝对如愿以偿。”之后三人的脚步声走远。她们又等了好一会儿,袖儿确定没有人在园子里了,才率先走出树丛。

  “我知道,你们要我的东西一定在那儿。”杜芊苹一到外面,立即兴奋的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袖儿和袂儿也点点头。她们原以为祭坛不是设在古夫人的房间,便是古媚云的卧房;没想到竟是在集贤园的衣箱储存房里,难怪之前几天,她们借故来查看她们的房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

  她们很高兴这次终于找到地方了,但她们却不想、也不愿意让杜芊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袖儿急忙拉住往前走的人。

  杜芊苹回头一看,侧着脸对袖儿一笑,“走啦,快点去看看。”她知道袖儿想赶她回去,加快脚步的往前走,心里头则对华承宇和欧阳冷焰再次充满感谢,感谢他们坚持治疗她的脚,否现在就不能这么为所欲为了。

  袖儿和袂儿见阻止不了杜芊苹,无奈地的相望叹气,人紧跟着她身后走去,心里期望千万不要让她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不然后果……

  唉!恐怕不堪设想!

  第十章

  “哎呀!这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袖儿、袂儿把门关上,我们打个火来瞧瞧,这样也比较容易找到你们要的东西。”杜芊苹掩着鼻子,小声说话。

  她一进这间屋子,便觉有一股奇怪的腥味飘进鼻子里,令人作呕。她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不让这股腥味继续肆虐,只是这个动作无法持续太久,为了尽快离开这儿,她想,与其摸黑找半天,不如点火快点找到,也就能尽早离开。

  袖儿不想遵从杜芊苹的话做,她正要开口说不,袂儿却找着了打火石,点着了桌上的腊烛。

  “小姐,别看!”袂儿一见到血淋淋的法坛和草人,后面的垂帘又以血水绘制人像,让人看了觉得恶心想吐,随即想到杜芊苹也在场,立即喊叫,只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袂……”杜芊苹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恐怖的画面,她想喊人壮胆,但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喊不出来,整个人也傻傻地愣在那儿战栗个不停。

  “袂儿,你快点将小姐带回去,这儿我来处理就好。”袖儿知道杜芊苹不能接受这种事,急忙推着袂儿和杜芊苹出去。“你小心地送小姐回去,别——”

  袖儿话还未说完,门竟“咿哑”一声打开。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三更半夜偷偷溜进集贤园来!”古媚云的丫环青儿挡在门前喝道。

  袂儿扶着近乎要昏厥而呆傻的杜芊苹无法离开,急得冷汗直冒。“袖儿,你快点想办法啊!”

  袖儿想也不想的用身体将青儿撞开,快速地扶住杜芊苹的另一边,急急忙忙走到屋外。“走,先回去吧!”她想赶快离开集贤园,毕竟现下这儿是古氏母女的地方,万一丫鬓把古夫人唤来,古夫人为了不让事情曝光,趁此将她们主仆二人杀害灭口,三更半夜冷焰门的人根本不知道,等到明日一早,大伙见不到她们,说不定还以为她们又来一次不告而别。

  “走?!别想走!夫人、小姐,有人擅闯法坛了,夫人、小……门……主。”青儿想喊人来阻止她们离开,却没有想到喊来的人是欧阳冷焰。

  “欧阳门主!”袖儿也惊讶地看着来人。

  欧阳冷焰的黑眸在暗夜里锐利不减,冷峻的目光直视跌坐在地的青儿,她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人便昏了过去。

  “小姐怎么了?”欧阳冷焰朝袂儿伸手,心疼地将呆愣的杜芊苹拥入怀里。他从她离开房间时便紧跟在后,原想守在外头,让她和那两个丫鬓到里头玩这场寻宝游戏,怎知她进屋又出来后,竟成了这副样子。

  “呃……呃……”袖儿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将里头的事说出来。

  “澍!”欧阳冷焰没有耐性看袖儿在那儿吞吞吐吐。

  “是!”隐身于暗处的护卫听到主子的召唤,立即现身走进屋子。一会儿他走出来,回到欧阳冷焰身旁,在他的耳畔低语。

  袖儿和袂儿听不到澍说些什么,只见欧阳冷焰原本忧心的魅眼忽然杀意一闪。

  “表哥!”古媚云听到丫环的叫喊,从房里赶了出来。她相当讶异欧阳冷焰此刻人会在集贤园,更惊慌的是他一见到她,就想杀她。

  “欧阳!你要做什么?”听到声音随后赶来的曲孟平适时挡下欧阳冷焰的掌风。“媚云……媚云再怎么样也是你的表妹,她做错了什么事,你竟然二话不说就要杀她。”

  “想知道原因,你何不问问她,在我冷焰门里做了什么好事?”欧阳冷焰阴鸷的目光狠狠地瞪向躲在曲孟平身后的人。

  “媚云,你做了什么事?”曲孟平不了解眼前情况,顺着欧阳冷焰的话问。

  “我……我……我不知道。”她双手紧抓着曲孟平的衣袖,抖着声调回答。

  “不知道?!”欧阳冷焰俊脸一敛,声音寒得吓人。感受到怀里的人也颤抖着身体,他的手温柔地拍拍她的背,声音却丝毫没变,且又加了个冷笑,“好个不知道。澍,命人把里面的名字改过,叫门堂里的每个人都拿剑来练一练。”

  古媚云听他这么说,脸色霎时苍白如鬼,她惊惧的往后退,摇着头哭道:“表……哥,不要、不要……”

  “澍!”欧阳冷焰不理她的哀求,朝树直接下令。“去!”

  “表哥,求求你……不要。”古媚云哭喊着。

  “媚云……欧阳,到底怎么回事?”曲孟平抓住几乎要瘫在地上的泪人儿,他完全不懂他们在演什么戏码,也不知道古媚云到底在害怕什么?

  “媚云!媚云,你怎么了?”古夫人一脸睡相的从房里出来,看到欧阳冷焰在园子时已够惊讶了,又见宝贝女儿哭倒在地,急忙上前扶她起来。

  “娘……表哥……表哥要杀我,他要杀我。”古媚云哭倒在古夫人怀里。

  “为什么?欧阳……你也太狠了,媚云做了什么事得罪你,让你三更半夜跑来这儿杀她?”古夫人气急败坏的责问。

  “什么事?”欧阳冷焰眼睛诡谲的一眯,冷冽的声音仿佛不是从他的嘴里出来,“哼!你们母女两人倒挺会演戏的嘛!。”

  “你……这话什么意思?”古夫人尖着嗓音问。

  “孟平,我可有说要杀她?”欧阳冷焰没直接回她的话,他朝不明究竟的曲孟平问。

  “没有,但——”

  “我不过是说要把那屋子里的名字改一改,要门堂里每个人拿把剑来练一练而已,有说过要杀她吗?”他用着讥讽的语调将适才的话又说一次。

  “你……你说什么?”古夫人在他的提示下也吓白了脸,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怦然跳动的心仿佛要从身子里蹦出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可以?”欧阳冷焰也发狠的回答古夫人,他将一直靠在他怀里的人转向她,“你们都可以对她做这种事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做?”

  “欧阳——”古夫人想要反驳,但被欧阳冷焰的哼声制止了。

  曲孟平听来听去,还是听不出所以然来,他自个儿跑到那间屋子门口往内一瞧。“这……媚云……这……夫人,这是你们弄的吗?”

  他实在不能相信眼睛所看到的情景。屋子里充满了恶心的血腥味,怵目惊心的乌血洒了四处,法坛上的牲礼也是鲜血淋漓,但最令人心惊胆战的是草人上头的人名,不但用鲜血写成,每一笔一画都还插上了令人恶心的血针。

  她真的这么恨她吗?她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么做不可吗?曲孟平不信的眼光从古媚云的身上绕到杜芊苹的身上,又转回到古夫人脸上。“欧阳,这真的有作用吗?杜姑娘她……”现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袒护古媚云了,只想知道杜芊苹是否真受到伤害了?

  欧阳冷焰看了看一直没有回神的杜芊苹,知道她被吓呆了,心痛她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动机不可饶恕!”他愤怒的说。

  “欧阳……”曲孟平被他强烈的杀意给震慑住,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欧阳门主,请……您静下心来听我说,我们小姐……小姐受到惊吓了,此时又夜寒露重,您可否先送她回房休息,免得小姐染上了风寒?”袖儿最担忧的是杜芊苹的情况。

  经袖儿一提醒,欧阳冷焰心神乍醒。他被眼前的事给震昏了心神,只想给古媚云重重的严惩,以致疏忽了杜芊苹的情形。他抱起她,在离去前对集和澍交代:“去叫承宇,至于她们古家所有的人,暂时全都关到土牢里。”

  “欧阳——”曲孟平想喊住欧阳冷焰商量一下,但欧阳冷焰头也不回的离去。

  “曲公子,你最好祈求我家小姐赶快醒来,她若醒了,自然会为古夫人、古小姐说情,你也就不必担心有负欧阳大人所托。”袖儿站在曲孟平面前说完话,径自拉着袂儿走开。

  曲孟平很讶异袖儿的这番话,不过他回头一想——也对。因为平日看她们主仆三人就是没什么气焰的善良女子,尤其是那主子,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儿,比刚才那叫袖儿的丫环更没胆识,看来……她应该说得没错,只是……他该找谁去请她当说客呢?

  “袖儿姑娘,请问——”

  ■ ■ ■

  “曲公子,你又来看我们小姐了吗?”袖儿端着一盘雪花糕,在房门口问曲孟平。“你进去吧,欧阳门主和华领主他们都在里头。”

  曲孟平朝她尴尬一笑。自从上回的事件发生后,他已在冷焰园多逗留不少时日,今日用过早膳后,他又依照惯例,来此探问杜芊苹的情况。“你们小姐她……”他一如往昔的先问袖儿。

  “小姐还是如此。”袖儿眼神黯然的说。

  “这样的话,那……想要欧阳先放了——”曲孟平又对袖儿试探,却被她给打断。

  “曲公子,这事袖儿没有说话的余地,要不……曲公子自个儿跟欧阳门主说,或者请欧阳老爷来与门主商量,再不然等我们小姐清醒了,你再来找我们小姐帮忙。”袖儿说完话,爱理不理的瞧一眼曲孟平,见他欲言又止,又开口说道:“你要进去吗?你若不进去,袖儿要先进去了。”语毕,人转身踏进房里。

  曲孟平立在门外,进也不是,去又放心不下。他知道杜芊苹惊吓过度,整日都痴痴傻傻认不得人,仿佛真成为没魂没魄的稻草人。欧阳冷焰找了许多大夫、法师、道长来为她看病、收惊,一点效用也没有。为此他震怒到要杀古媚云泄恨,幸好欧阳世伯在隔日的清晨恰巧也来到冷焰门,若不是在他极力的求情下,恐怕古氏母女和几名丫环早全死在冷焰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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