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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喜宴 page 14 作者:文闻

  「婷婷……」他莫名其妙地喊著我。

  「嗯?」我不解其意,只好勉强发出一个声音,表示我有听到。

  「好了……」我听到他对我说好了,可是我仍然搞不清楚他的意思,所以跟著他说「好了」。

  但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喔……丞……会痛、会痛也……」当我喊痛之际,他紧紧地抱住我。我听到他轻声、温柔地安慰我,抱著我胡乱地说话,虽然我不太清楚他说些什么,但过了好一会儿,我告诉他身体上的另一种感觉,他则引诱我和他一起动。

  我不好意思,撒娇地拒绝,他却小人地抱著我紧贴在他身上乱摇,最后我终于受不了的加入他爱的游戏。

  ***

  如果有人问我:「女孩和女人的差别在什么地方?」我一定会回答:「问她的男人。」

  在我和温天丞开始过稍微正常的夫妻生活后,我发现大体上我并没有改变多少,倒是温天丞变得比以前爱唠叨了,有时我会认为他几乎把我当成是继筱昭之后认领的第二个女儿。

  他是那种很疼女儿的男人妈妈,但我却觉得有些过头,例如在穿著上,除了计较款式之外,他还会细心地帮我们搭配,看肤色、看场合、看心情、看天气、看三个人的组合……又例如在吃的方面,他一定会注意吃什么可以保持我们健康又美丽的身材和肌肤。

  总之我和筱昭表面上随时都可以发表意见和看法,但最后一定由他这个男人妈妈下决策,如果我们有人抗议或反对,他就对我们施以怀柔、利诱地说服,也因此在他这种奇怪的宠溺下,我和筱昭几乎都学会了撒娇。

  在「那件事」发生后的十天里,多数与我见过面的人都会对我说三句话:「婷婷,你好像变了?但又好像没变?奇怪,你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说真的,我觉得我的外表比以前有女人味,那得归功于他对我外在打扮上的建议。但在行为上,我倒觉得自己比从前更像个女孩,一个受到父亲注意、宠爱的女孩。

  不过最近这几天比较好了,至少已经没有人会再问我这种尴尬的问题。

  另外,我在他不断地抗议下,这近半个月来只去了看守所三次。去少的原因并不是真的受到他的阻碍,而是我在寻找、组合一些玲玲有意无意间所给我的资料。

  我一直觉得玲玲的爸爸是被其他人所杀。是谁?我当然不知道,但我相信这之间还牵涉到另外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与侵犯玲玲的男人若不是同一个人,便是有相关的人。

  还有,我曾经去了玲玲的家里两次,虽然现场保持得还算完整,可是我却认为那个地方并不是第一现场,只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我一时还找不出来。关于这个疑点,我曾经和慧安讨论过,而她也告诉我,某个名侦探看法和我一致,并且还积极地将目前是第一现场的可疑之处,以图示告知。

  我自认为不是侦探,所以将这个问题丢回给慧安,但我还是继续研究玲玲的不完整供词。

  「想什么?」温天丞突然将身体压在我的背上,贴靠在我的耳畔说话。

  「你……回来了?今天这麽早?」我吓了一跳,但身体自然地更贴近他的胸怀。「不是都要等到中午吃饭时,会议才会结束吗?」

  「你顾左右而言他喔——」他亲亲我的唇,见筱昭埋头努力画图的小脸正一抬一低的看著我们,他又靠近我的耳畔说:「她快要被你教成小鬼灵精,,现在居然聪明地偷看我们在做什么。」他偷吻了一下我的耳垂,轻轻吹呼着暖气,「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哪有!」我娇嗔地抗议。对于他的问题,我一直犹豫著要不要告诉他,从我接下慧安的工作后,我从不和他讨论那些事,所以我选择沉默。「你今天为什么提早回办公室呢,有事吗?」

  「不告诉我?」温天丞专注地问,眼睛却看著筱昭的画,「嗯,筱昭画得不错喔!画画——美美!」他的赞美羸得筱昭甜甜的一笑。「想好了吗?要不要告诉我?」

  「为什么你不先告诉我,你今天提早回办公室的原因呢?」我也不放松地追问。

  「你……贵人多忘事!」他用手指轻敲我的额头一下,「你忘了?庭今天带他表妹回台湾,他特地打电话给我,要我们去机场接他们。」

  「啊!我真的忘了。」我捂著嘴,不好意思地脸红,「那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不急,我们还有一个半钟头的时间。」他把我扶离位置,想拉我回到他的座位,离去之前,他先对筱昭说:「画画完了,到前面找爸爸、妈妈。」

  筱昭点点头,她已经逐渐习惯我们离开她一个房间的距离。

  上次我们两人趁她睡著偷溜到隔壁房间做那件事,事后我们回到房间时,我一打开房门就被她吓了一跳,因为她居然就睡在门口旁的地板上,而到了隔天——她感冒了。温天丞为此自责了好多天,但也因此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训练她能够独自在一个房间游戏,只是我们一定会待在她随时找得到的地方。

  温天丞搂著我坐在他的办公桌后,我则侧坐在他怀里。

  「好了!筱昭不在这里,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烦恼什么,让你这几天都若有所思……嗯!不过别告诉我,你是在想其他的男人,我可能会冲动得想杀人喔!」

  他轻声且温柔地说,语调中的调皮根本不像是个吃醋的丈夫,倒像个演喜剧的小丑。

  「我是在想男人呀!」话一说出口,他的身体立刻僵直,双手也勒紧了我的腰。

  「想谁,」他低沉的声音略显不悦,「余建达吗?」

  「余建达?为什么提到他?」我不解地看著他阴沉的眼光,他会是在嫉妒吗?会吗?「你在嫉妒?」

  「我不喜欢我的老婆想别的男人。」他不高兴地低下头吻住我。

  他的吻比平常激烈,但他还是小心地不伤害我,只是努力地挑逗,直到我不自觉地发出微弱的呻吟,他才改往别处攻击。

  「婷婷,你到底在想谁?」

  心醉神迷的我要不是耳朵贴靠在他的唇边,还真听不他的话。「我……想……玲玲的爸爸是被谁杀的。」

  他听完我的话,本来落在我耳垂上甜蜜的吻立刻变成报复的咬。

  「哎哟!你欺负我!」我一手捂住耳朵,一手从他的背后轻捶一下,以示报复他方才的行为。

  「谁教你想一个死掉的男人?」他用手揉著被他咬红的耳垂。「那是慧安的事,有她想就够了,你不许想。你若要想,只能想我,知道吗?」

  我嘟著嘴瞪他一眼,「我每天都会看见你,干嘛没事还要想你呀,」我调整一下位置,「何况刚才我并无意对你提起这件事,是你自己要追根究底,怎么又生起我的气来了呢?」

  「我没有生你的气。」他温柔地抚著我的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好吧!把你烦恼的事说出来,我这个天才律师帮你想一想,算是……赔罪。」

  「你真的要插手吗?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管事的?怎么会改变心意了?」

  「因为啊,我的老婆每天都不想我,却净想一些不相干的人,所以我必须帮她把脑袋清一清,好让她有空间来想我呀!」他轻敲我的额头一下,将我推了起来。「筱昭一好了,待会儿该出发了,待会儿在路上时,你把所有知道的事、可以对我说的事都告诉我,然后我们两个人核对一下彼此的看法,再找个时间和慧安碰面,把事情全丢给她你以后就别再管她的事了。」

  我对他的话置之一笑,觉得他把事情想得好简单喔,虽然他的聪明是不容置疑的但是人类不是事物,可变性比不可变性大,所以我想,事情绝对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

  房芊柔——一个纤细柔美的小姐,小时候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她的妈妈因此过世,她的父亲由于生意的缘故,将她带到美国交给外祖父母照顾。最近她受聘于一家美国公司,他们正好与台湾厂商进行一些合作案,需要有人过来接洽,而她也一直想回台来台,所以才会叫沈宇庭到美国去接她。

  我们在桃园中正机场看到他们时,沈宇庭立刻将她介绍给我们认识。温天丞朝她笑笑,一笑后,便迳自和沈宇庭谈起生意经,筱昭还不习惯和陌生人太过接近,所以我是唯一能应付这位客人的人。

  不过我是一个生性沉默的人,而她看起来也不多话,因此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谈。

  「嘟……嘟嘟……」行动电话的响声让我们从沉默的气氛中得到舒解。

  「婷婷,不是我的行动电话,应该是你的。」坐在轿车前座的温天丞转过头来对我说。

  「噢!」我从皮包中拿出响个不停的行动电话。「喂——」

  「哈罗!婷——」

  这个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令我惊讶,「玛琳?!」

  由对方快乐的笑声,我知道自己猜对了。

  玛琳是我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一个同学,她具有特异功能,我以为她来到台湾,她却回答:「我在法国。」

  「法国?!」我讶异地重复。

  「国际漫游。」温天丞为我的惊讶解除疑惑。

  我尴尬地觑了他一眼,耳朵则仔细地听著玛琳的话。

  她告诉我,她是打电话给余建达间接要到我的电话的,至于打电话给我的原因,是因为她作梦——梦见我结婚了,所以特地打来求证一下。我告诉她,我确实是结婚了,她则说要我寄一张婚纱照给她。

  另外,她还交代了一件事,她说最近我的身旁会有一些奇怪的事发生,会有人因此受伤并且伤得很重,我会很伤心,不过事情没有我想得这么严重,要我自己小心保重身体。还有,她拜托我一件事,说再过一些日子,她的二哥要来台湾,他会遇到一些事情,而我是那个能帮忙的人,希望她二哥找上门时,我不要拒绝他。

  在电话里,我一口答应下来,玛琳和我是很奇怪的朋友组合,我沉默寡言,她活泼多话,但我们两个在一起,却有聊不完的话题,虽然多半是她在说、我在听,可是她却永远嫌我的话比她多,害她有话说不完。

  挂上电话,我对车上的人转述玛琳交代的事,并且还解释我和玛琳之间的关系,温天丞听完后笑了笑。

  沈宇庭则是嗤之以鼻,「拜托,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真相信这种预言啊!不会吧?」

  「我相信信爷,只要是积极进取、导正人心、光明磊落的信爷都能令一个人的心灵有所依靠并产生力量。」

  沈宇庭大笑,「丞,你要小心喔;没想到你这个无神论者竟娶了一个迷信的女人。」

  「迷信?不会呀,婷婷对宗教信仰有很好的理念,她不会盲从的。」温天丞为我辩解。

  「你不相信宗教的力量?」

  「不信。」沈宇庭煞车等红灯。

  「其实宗教信仰是不能勉强的,它是一种个人的主观思想。有宗教信仰的人需要明白信仰的真谛,不要随便采信他人的言论,否则当然会成为你所讲的迷信。但是也不是像你一样什么都不信,万一有一天真让你碰见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才来临时抱佛脚,就怕摸不著边,也不知从何抱起。」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对宗教信仰满有研究的罗?说来听听吧!」沈宇庭有些不服气地说。

  我看著坐在他身边的温天丞,温天丞则笑著朝我点点头。

  「我不是很有研究,也不是具有虔诚信仰的人,不过我修心理学的过程中,接触过一些人,大致上得到这样的结论——多数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喜欢把具有修仰的人称为迷

  信,然而很多时候有信仰的人在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比没有信仰的人更能得到心理上的安慰和释怀,因为有一股神的力量在牵引他们,且不管这个神是上帝、是阿拉、是佛祖,只要这股心里的力量是正确的,对他们而言都是一种帮助。

  「所以不要小看那种精神力量,一个有正确、明白信仰的人不会去相信子虚乌有的事、不会去说那些怪力乱神的话、不会去做那种违背常理、天理或偏激不当的行为。他们懂得合乎天命、顺应人理而行事,看得透事理的反面意义,不会把看不到的事就硬当成不存在,而是会当成事情只是凑巧没有发生在眼前而已。所以他们相信神迹的存在,在心存感恩的同时,也为身旁的人付出爱心,这是一个懂得真正信仰的人所会做的事,你不该觉得这样的人是奇怪的。他们不是迷信,是懂得追求人生的真谛。」

  [噢——真高深,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多少对宗教信仰是有点改观,我以为信教的人应该是遇到有人批判时,就会面红耳赤的辩解才是。」沈宇庭驱车穿越过一个十字路口后,转进福华饭店的停车场。

  我对他笑了笑,突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产生,我对他说:「小心车子!」

  「不会吧!你才听完电话,就这么大惊小怪!」沈宇庭讥讽地回话。

  但事情偏偏这么凑巧,我们的车子在倒车时,车尾被后面的来车撞了,我为了保护筱昭,将她抱紧在怀里,自己的头却撞了车门三、四下,一阵晕眩后,我听到温天丞气急败坏的咒骂……

  第八章

  那件小车祸让我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却让慧安摸不著头绪的案子有了转机。

  原来我们的车祸,是有心人故意制造的。

  那天事故发生后,我昏了过去。温天丞他们急忙下车,但对方却快速地逃逸,虽然沈宇庭记下了车号,在追查的过程中却发现是一辆赃车。

  他们两个男人气坏了,沈宇庭更是愧疚难当,「如果我能听进你的警告,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当然,他还是不相信灵感、异能这种事,而我也不能勉强他。

  值得庆幸的是,全车只有我一个人受伤,慧安在听见我车祸的消息时,匆忙地跑来看我,并且告诉我前几天她也发生过这种事,而且还接到恐吓的电话。

  温天丞听了,气得大骂慧安,说她怎能把我扯进危险里,而且有危险也没事先警告,害我莫名其妙的受伤。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温天丞走进我和筱昭的休息室,拉张椅子坐下。

  「没有。」我一手支著下颚,一手在纸上画著「温柔花香」系列的第十张草稿。

  「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他看著我的图,「这个小天使真可爱,这次要画什么颜色?」

  我有些讶异地抬头看他,通常他对我画什么并不过问,只要广告部的人觉得可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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