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主子个性温柔和善,容貌更是没话说,从小她心中就只有二少爷一人,可那二少爷对她冷淡,看着令人难过不已。
「我根本没法放弃,我这辈子只认定他一人,不管要等多久,我只想做他一人的妻。」珂柔幽幽地说道。
「小姐,我相信,总有一天,二少爷一定会教你这份深情所感动。」
「别说了,时候不上,我得去向庄主及夫人请安。」珂柔站起身,整理衣裳。
「柔儿。」静棠走进芙蓉居轻声唤她。
「姊姊。」珂柔一脸笑意靠近她身旁。
「最近身子怎么样?好点没?」静棠冰冷的脸庞只有见着珂柔时才会显得柔和。
「好多了,姊姊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静棠闻言,细细看着她的脸,这才微微一笑。
「姊姊,我正想去向庄主及夫人,你和我一道去好吗?」
「当然好。」静棠牵着她的手,缓缓向前走,她怕走得太快珂柔会跟不上。
从小珂柔身子骨就弱,大病小病从不间断,好几次更是徘徊在鬼门关外,她在心中暗暗许下承诺,不论如何,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或委屈。
一思及此,握着珂柔的手加重些许力道。
「爹,早啊!您今天觉得怎么样。身体好多了吧!」若芽端着一盆清水一脚踢开门走进竹轩。
「芽儿,爹告诉过你多少次,女孩家不许这般粗鲁,你该多学学柳家那对姊妹才是。」沈老爹蹙着眉走下床。
虽说对若芽那般举止早已习以为常,但他就是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够像一般女孩文静温柔。
「爹啊!我已经很努力在改了。」
「是吗?那我怎么一点成果也看不出来?」沈老爹根本就不相信她是真的有心想改。
「爹,不谈这些。」若芽将木盆放在桌上,说出她的主要目的。「您的身子都好了吧!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沈老爹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掬起清水拍洗着脸,然后说道:「是都好了,也没哪儿不舒服。」
若芽心中一喜,连忙拿条毛巾递给他。「那敢情好,咱们今天就可以走了。」
「什么?」沈老爹停下擦脸的动作,睁大眼看着她。
「我说,我们在这儿打扰人家这么久了,也该是告辞的时候了。」
看着一脸正经的若芽,沈老爹知道,她通常是言出必行,但在这龙翔山庄的这几天,他吃好穿好,从没去想离开这问题,如今若芽提起,他心中却是万般不舍。
怎么好日子这么快就要过去,他又要回到那飘泊不定的日子。
不行,他得想想办法继续待下去,能过一天是一天。毕竟这样的好运不是常有的。
才这样想着,沈老爹马上装出一脸痛苦的模样,抱着肚子叫道:「若芽,爹突然觉得肚子好痛,头也开始痛起来。」
若芽好气又好笑地摇着头,知父莫若女,当沈老爹眼神一转,若芽便知道沈老爹心中在想些什么。
住在这儿虽好,但毕竟他们和白家的人没关系,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
「爹,您别装了,不论你怎么说,我今天是走定了。」
沈老爹见苦肉计不成,只得另觅良策,他知道若芽一向心肠软,他故作一脸可怜的模样道:「芽儿,爹的伤势才刚好,你就再好留几天,让爹爹享享几天福再走也不迟,毕竟这机会是如此难得。往后,我们可能再也碰不像白家这么好的人。」
「爹,可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当你过惯了这样的好日子,以后若我们离开龙翔山庄,您会更难过,更何况,我们与白家非亲非故,人家没义务这样帮我们,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
沈老爹见若芽一脸坚决,索性放弃。
山庄大厅之中,依然坐着那些人,当沈老爹说明来意之后,众人全是一脸不舍的表情,只除了柳静棠外,甚至,她的脸上还隐隐泛着一抹冷笑。
「沈兄,你的伤才刚好,为何急着离去,莫非是嫌在下招待不周?」白庄主走近沈老爹,看着若芽那张甜美的笑脸,心中万般不舍,才没几天,这丫头已教他发自内心的疼爱。
「不,不,白兄,你千万别误会,在这儿吃好、住好,这几天是我这一生过得最舒服平静的日子。」沈老爹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语气中净是不舍。
「那又为何选择离开?」白庄主一脸不解。
「这......」沈老爹不知如何开口。他总不能说想离开的是他女儿,他可是很想留下的。
「庄主,我和爹在庄里打扰了这么久,既然我爹已痊愈,我俩没理由再继续待下去。只是,你的恩情,若芽恐怕无法回报了。」若芽朝白庄主恭敬地点头,以表她心中的感谢。
「傻孩子,说什么打扰,你们是庄里的贵宾,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别再说这些客气话。」白夫人急急拉着她的手,不舍的表情以她为最。
没女儿的她,早希望能有个贴心的女儿,虽说柳静棠和柳珂柔就如同她的女儿一般,但静棠性冷,不爱说话,而珂柔文静贤淑,也是不爱说话。只有若芽,那张笑脸和天真无邪的个性,有什么说什么,老是逗得她心花怒放,她怎么舍得放她走。
一旁的白云天加入劝说的行列,他也不想若芽这么离开,更何况她还是他心目中妻子人选之一。
「沈姑娘,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爱住多久便住多久。难得我们庄里上上下下全都这么喜欢你,你就别让我们失望。」
柳静棠和柳珂柔见众人均如此热烈挽留她不禁对若芽产生嫉妒之情来。
「若芽,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们就留下来吧!」沈老爹见众人这般热情,一颗心也开心不已。
「爹,您真的很喜欢住在这儿吗?」若芽想了一会儿,定定看着沈老爹。
「是啊!」沈老爹只是不停地点头。
「那好。」若芽转身看着白庄主道:「庄主,下所谓无功不受禄,既然我父女俩想留下来,就得凭自己的劳力来换取稳定的生活,您说是吗?」
「你的意思是?」白庄主咧嘴一笑,这丫头的个性他真的很欣赏。
「敢问庄主,庄里可还有空缺?」若芽明白他们对她好,但她只知道一点,她不想白吃白住,若她爹想住在这儿,她愿意以劳力换取他下辈子的安定。
白庄主及白夫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该给她一份职务,若真要派职务给她,又该给她什么工作?
柳胸棠在听见她想留下的同时,原本淡漠的眼神显得更加深沉难测。
就在大伙沉思之时,原本沉默不语的白皓天突然开口道:「娘,孩儿身边下缺一名婢女,我候,就由她来担任如何?」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全是一惊,珂柔更是睁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他,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从不接受任何婢女在身旁的他,如今竟主动得出要求,这代表了什么?
「这怎么行......」白夫人急急说道,还没说完,若芽便已接着开口中。
「我接受,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我不领取任何工资,只要我和爹能在庄里住下,且我爹不必做任何工作。」
白皓天望向一旁的白庄主。
「一切全依你。」
事情就这么定了,若芽的身份由贵宾转为婢女,但她却不以为杵,甚至,她还为能留下来感到高兴。
「芽儿,你不必这么做的。」沈老爹抓住她的手,眼里全是不舍。
「爹,当婢女其实要比以前的日子好多了,不是吗?」若牙眼里没有一点委屈,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意愿。
沈老爹点点头,知道女儿的心意后,他也尊重她的决定。
第三章
庄里上下,所有的人全看得出庄主及夫人对若芽的疼爱,虽然若芽此刻也是名婢女,不过众人对她仍是礼遇有加,更何况若芽那张逢人就笑的脸,更教人打从心底喜爱她,她有着一股使人自然愿意接近她的魅力。
夜晚,龙翔山庄的花园中,众人兴高采烈地饮酒赏月,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沈老爹父女俩。
只见若芽开心地穿梭在众人之中,一会儿与白云天聊天,一会儿又拉着沈老爹与白庄主吃菜喝洒,一点也没婢女的样子,可众人却不觉有何不妥,这可是龙翔山庄对她的特别待遇。
自始至终,柳静棠以冰冷的眼光看着她,偶尔还夹杂着鄙夷及不屑。
此时,柳珂柔坐在凉亭之中,应大伙要求,她白皙修长的双手轻轻抚着琴弦,为大伙增添兴致。
琴声悠扬,让每个人均竖起耳朵细细聆听,就连好动的若芽也乖乖坐在一旁听着。
一曲既罢,众人报以掌声。
珂柔害羞地点了下头,眼角余光却瞥向插天,希冀从他眼中得到赞赏。
但她还是失望了,白皓天的心没放在她身上,只见他那淡漠的眼光竟落在一脸笑意的若芽身上。
珂柔的心仿佛教千斤大石给压住一般,闷闷地喘不地气来。
不会的,皓天不会喜欢上任何人,而沈若芽更是不可能。她长得顶多算是甜美,身份更是低下,他不可能看上她才是。
珂柔那伤心不可置信的模样,全看在静棠眼里,她那难过的表情教静棠益发对若芽及皓天感到有丝恨意。
「云大哥,我替你倒酒。」若芽执起壶往他杯里倒。
「谢谢。」
「说什么谢谢,这是我该做的工作。」若芽甜甜一笑。
白云天注视着她,他真的委喜欢这初识不久的姑娘,他她那张纯真的笑脸,也喜欢她那活泼的个性,更喜欢她待自己的方法,她从不像其他一般的女孩子,问题谨慎且有礼地与他保持距离,与她在一直的感觉很舒坦、开怀。
对于她和皓天此刻的关系,他略感不悦,但他却无力做出任何改变,甚至,他有些后悔,若他比皓天早些开口要她做自己的婢女,那以后他和她相处的机会也能增加许多。
虽说皓天是自己的亲弟弟。但对感情而言,任谁也无法不怎么,对若芽,他有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夜已渐深,众人也各自回房歇息,若芽扶着关醉的沈老爹竹轩,不用说,这当然也是白庄主给予他们的特殊礼遇。
白庄主已计划将龙翔山庄交给两位儿子之一,白云天及白皓天均极为出色,不管交给谁,他都很放心。
向来,他对庄里一起打拼的兄弟极为尊重,若发生重大事件,他会召集所有人一同商议。
如今,庄主继位一事更是不容忽视,想要当上庄主,必须让所有人认同才是。
今日一早,白庄主便找来两位爱子,将这个决定告知他们,也希望他俩能和平地看待此事,他不希望兄弟俩为争夺庄主一位,使得关系开同水火。
听完白庄主的话,皓天只是淡淡开口。
「爹,大哥是长子,庄主一位原本就该由他接任才是。」他对此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皓天,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虽然我是长子,但你的才能众所皆知,由你来接任庄主乃理所当然。」白云天听见他如此说,心中虽高兴,但表面上他还是得表现得谦虚一点,好留给他爹一个好印象。
「大哥,庄主一位我并不感兴趣,名利和权势对我而言,只不过是枷锁罢了。」
「皓天,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白云天故作叹息状。
「别说了,庄主一位并不是你俩说让就让,总归一句话,庄主接任一事,就由庄里所有长老决定,只要结果出来,任何人都不得有异议。」白庄主以严厉的口吻为这事下了结论。
「是。」白云天及白皓天只得点头称是。
「明日我将与夫人一起南下视察,费时一个月,在这一月当中,庄里一切事务就交由你们兄弟负责,一来可看出你俩处事态度,二来也可让庄里长老作出选择,待我回庄之日,也是决定庄主人选之时。」
白云天两人相对一视,心思各异的两人带着复杂的心情退出大厅。
若芽四处寻找白皓天的身影,想尽她婢女的职责。
一早醒来,她便到白皓天居住的石屋找他,谁知清雅的房内空无一人,随便找个人问,她又赶到大厅,结果还是没碰上,她只得在庄里四处逛。
「若芽,你在找什么?」素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
「素秋,你看见白皓天没?」若芽根本不习惯叫白皓天为二少爷。
「二少爷出庄去抓雷大虎,你找他有事?」
「没事,我是他的侍女,当然得在他身边伺候着。」若芽微微一笑,「对了,他为什么云抓那雷大虎?」
「这你就不知道了,雷大虎是个坏蛋,偏偏官府的人又抓不到他。所以,二少爷便义不容辞地云帮忙罗。」
「原来是这样。」若芽恍然大悟,原本那天他出手相救是「顺便」,而不是专程云营救她父女俩。
「若芽,不如你回房照顾沈老爹,我想二少爷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你呢?你发去哪里?」
「我?我得去清理藏珍阁。」
「那我陪你去好不好?」若芽一脸兴致勃勃。「反正我爹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好啊!不过你可得小心一点,藏珍阁的东西都是。」
若芽开心地点头,与她一同来到藏珍阁。
只见素秋从怀中掏出钥匙,将门锁打开。
若芽整颗心全被这间神秘的屋子所占满,是什么原因如此慎重保护屋内所有物品。
素秋打开房站走了进去,若芽也迫不及待地跟进,映入眼中的全是一件又一件没特别的童玩。
「小心点,可别碰坏了。」素秋再次出声告诫她,眼神中透露着这些物品全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知道了。」若芽睁大眼,怎么瞧也瞧不出这些物品有什么奇特之处。
素秋见她这表情,笑嘻嘻地为她解惑,一面拿着较干净的抹布轻轻擦试这些物品中。
「你可别小看这些童玩,这可是从小到大,二少爷亲手做成送给柳二小姐的礼物呢。」
若芽霎时明白,柳珂柔对白皓天所付出的情是那样深,她从小便一心一意地爱着他。
若芽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钦佩之情,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纸鸢,很明显的,这只纸鸢
乃出自一名孩童之手,其中带着瑕疵。
轻轻放下纸鸢,若芽逐一看着这些童玩,从竹蜻蜓、陀螺、小线球等,全被保存良好,可见柳珂如此珍惜这些物品,她走近屋角一旁的木架拿起弓箭,看得出弓箭已有段历史,且经过了长时间使用。
她不明白,以柳珂柔这般柔弱的身子,不像会使用箭,更别说一旁的刀、枪、剑等。
素秋见她一脸疑惑,笑笑地为她解惑:「这些东西全是早年二少爷用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