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宓柔根本懒得理他,迳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没想到战以洛也被关母推送跟上,希望他们小俩口能多黏在一起,培养更浓厚的甜蜜关系。
回到自己房间,发现战以洛也随后跟来,她没好气的站在门口。“你跟来做什么?”
“关妈妈推我进来的。”他嘻皮笑脸,自己长脚一跨,走进她的房间。
脸上的淡笑已经不见了,关宓柔一张小脸上全是无奈的表情,她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他,才能让他打退堂鼓呢?
不是觉得他不好,而是……她不知道该拿出怎样的态度与他交往,更何况她对他的心思非常清楚,他只是不服气自己被女人拒绝,想追到她,证明自己的魅力不减。
这样的男人……她实在没有时间与他蹉跎青春,也没必要拿自己的真心去换取一场游戏的输赢。
他不理会她脸上无奈的表情,逞自进入她的闺房。
她的房间如同她的人一般,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多余装饰,但也不会朴素的让人觉得太过于空洞。
她的房间贴满了一堆海报,是一幅幅俊男美女画像,美得不可方物,也美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这些都是你画的?”他看到海报下方签着“宓儿”两字,猜想是她的杰作。
“嗯。”她轻答一声,放下背包、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着,正巧瞧见桌上放着几封信。
“你不是美术老师吗?”左看右看,那画中多了成熟及柔和的味道。
“当幼稚园的美术老师,只是不让我妈以为我整天在家游手好闲,画画才是我真正感兴趣的工作。”她一边解释,一边看着桌上的信件。
他收回眼光,转而看着她。“你……真的是我认识的女人中最特别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谢谢。”她没多余的心思,将他的话当做夸奖。
房内一阵沉默,他觉得无聊,于是靠近她的背后,发现她正在拆着一封信,而那封信让他觉得眼熟。
“香草蛋糕?”战以洛皱眉的抢过她手上的信一瞧。“为什么他们还会寄信给你?”
“耶……”她惊呼一声。“真没礼貌,我还没看……”
“妈的!”一瞧内容,他生气的骂出口。“搞什么,他们竟然还敢寄出其他人的资料给你,当我死了吗?”
她叹了口气,用手肘撑着脸蛋,一双眸子滴溜溜望着他的侧颜,像个生气的大男孩,这样的表情让她觉得可爱……
呵,她承认有时候他也有像大男孩可爱的一面,但大部份的时间,却是霸道、自大,有一种让人又恨又爱的复杂感觉。
要不是她现在无心谈恋爱,也许有可能被他优秀的外表给吸引,甚至成为他手中的猎物之一,任他搓圆搓扁。
“笑什么?”面对她澄澈的眸光,他挑眉的看着她轻笑的表情。“明明我和你已经在交往,还敢寄其他男人的资料给你,不是当我死了,不然是什么?”
“我们并没有交往。”她纠正他的说法。“而且我拒绝你三次,重新来过也是正常,那是他们的正常作业程序……”
“我管他们是不是正常的作业程序,反正我和你就是私下交往。”他“番”到极点,不肯将那男人的资料还给她。“推掉这场约会。”
“战先生,以香草蛋糕的社规,如果不想与新对象见面,必须在之前提出来,不然失约的一方,必须负起全数赔偿……”她想对他晓以大义一番,但却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可以代为赔偿,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你就是不准去赴约。”他霸道说着,几乎想将手上的资料一把撕去。
她知道他的意图,于是将资料抢回来,不愿他一气之下,将人事资料给撕成碎片。“我说过,是我疏忽忘了通知婚友社,而且身为教职人员,不能言而无信。”
“你!”他气得咬牙。“难道这男人会比我好吗?”一时之间,他的口气有着浓浓的酸味。
她被他这话问得一愣,最后那诚实的个性让她开口:“要比较看看才知道。”
“啪”一声,是他理智断成两截的声音。
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敢在他的面前,要拿他跟其他男人比较,而他真的犯贱成这样,非要这女人不可吗?他呼吸急促,两个拳头紧紧的握着。
最后,他忍无可忍。“好,随你的意思!”他快把耐心用光了,为了避免自己完全失控,不断的深呼吸着。“既然你想跟其他男人约会,那就随便你了!”最后他生气的拂袖而去,不再稍做逗留。
关宓柔眼睁睁的看着他生气离去,心里突然闪过一阵紧窒,但她却没有留意那抹袭来的陌生感觉,眼光盯了门边许久。
他真的就这样走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吗?这个问题如同核子弹在她脑海炸了开来。
“阿洛——你脸色怎那么难看?什么?要回去了?为什么——”关母的声音如同火鸡的声音,传进了关宓柔的房里。
他……真的走了。她的心里,再一次反复念着。
“阿柔、阿柔,快出来啊!阿洛他走了……”关母冲进她的房里,直呼她快出现。
关宓柔头一次觉得烦躁,她站起了身子,但最后却是将自己的身子,摔到床铺上,抓起棉被蒙着头,不想听见外界一言一语。
“小柔,怎么了?你和阿洛怎么啦?”关母出现在她的房里。
“没事。”她的声音从棉被里闷闷的传了出来。“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关母看着女儿反常的样子,最后也只能闭上嘴巴,只是眼尖的她又瞄到了桌上的信件,其中一封便是刚刚的人事资料。
关母挑眉。“那你好好休息,真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她邪恶一笑,帮女儿把房门合上。
关宓柔总觉得胸口哽着一口气,任凭她怎么咽也咽不下去。
选择闭上双眼,不愿再思考心头烦闷的原因。
愈是思考,她愈是被一张俊颜给填满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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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战以洛开车在市区乱晃了好几个钟头,怒气还是没消去,依然怒火中烧,炙热的狂燃。
该死的关宓柔,拿乔拿的太过分了,几乎把他的男性自尊往地上践踏,而他还那么犯贱的自己倒贴过去。
他是什么人物,追一名女人需要这么低声下气的吗?口中不断秽语呢喃,但却骂不出胸口的气愤。
尤其想到她拒绝自己、接受别人的情形,更教他呕到吐血。
她真的那么讨厌他吗?大手握着方向盘,一气之下将百万名车停在路旁,不管众人钦羡眼光,眉宇之间尽是无限的杀气。
拿起烟,点燃烟头,吸了一口后,稍稍抚平气冲冲的怒气,但却拂不去胸口的烦闷。
真是的,这女人也太过矜持,将他拒绝的遍体鳞伤,但他……到现在却还不想放弃。
“靠!我是有被虐待倾向不成!”他重重的捶了方向盘一下。
好,他就如关宓柔所愿——离她远远的。
他决定要恢复以往的自己,放荡不羁的继续游戏人间,不为征服她一人,而放弃整片的森林。
他的人生还很长,来来去去的女人数不清,何必留恋一名不怎样的女人!战以洛不断这么呢喃,像是要催眠自己,放弃对关宓柔的追求。
想是这么想,只是心里却有着不甘心……
头一次,他的脑海里印满女人的容颜,尤其是关宓柔一双清冷而纯真的眸子,更是教他勾起心底一从未有过的悸动。
他真的有被虐待狂,竟然还会回想她的一切!
长指捻熄烟头,好一下子他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总是拿乔对付他,那么偶尔他也要证明自己的魅力让她瞧瞧,他可不是没价值,依然是女人堆中的抢手货……
他决定,要让她后悔没有好好把握他!
好看的嘴角再次浮起以往自信的笑颜,决定先回家想想对策。
再次发动车子,他消失在繁华的夜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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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宓柔发现自己的日子,恢复了以往平静的样子,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一点意外。
五点。她习惯性的往墙上的钟看了一下,最后又低下头做着手边的事情。
五点三十分,她再次抬头,看着挂钟好一下,才猛然惊觉,自己已错过下班时间许久。
已经一个礼拜了,战以洛自上次气冲冲的离去后,就再也没有与她联络,而她的日子也恢复了安静。
虽然园长夫人、同事好奇的提起,为何没瞧见他的身影,但她总是笑笑的不予以回应,不愿提起像孩子般的战以洛。
他真的放弃她了吧!她苦笑一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明明是自己的冷漠及拒绝赶跑他,可她心里却有一种……留恋的心情。
似乎她已习惯他的出现,却又在一时之间失去他,那种感觉有一点患得患失,总是在惊奇与失去之间,却找不到平衡。
她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的出现将她的日子搅了一团乱,可能要调适一阵子,才能再回到自己以前的步调。
看了看时间,她必须在六点赶到凯悦饭店去赴一场约会。
那是上次香草蛋糕寄来的另一个速配对象,同样的,地点与时间与上次相同,可是对象却换了。
在人事资料寄来的隔天,她早就打电话请“香草蛋糕”婚友社,不要再与其他男人配成对了,暂停她的会员权利。
而这次,是最后一次的约会了。
今天的她却没有特别打扮,只是一袭轻便的白洋装,配上简单的凉鞋,长发随意束成一束,整齐却朴素。
拿起自己的皮包,她有些失神的走出休息室,一种失落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尤其这个礼拜,似乎有个东西被她遗忘在一旁想当做不以为意,却又哽在心头挥之不去。
渐渐形成一颗大石,悬在心上落不下来……
何来的无谓烦恼呢?她叹了口气,挺直了身子,走出幼稚园。
微风轻撩起她的过膝长裙,却也撩起了那未曾有过的复杂心情。
第六章
一样的地点,却是不一样的心情。
就连吃饭的心情也不复见,总觉得缺少了一项很重要的东西,甚至让他有一种想要提前离开的冲动。
关宓柔头一次不安的坐在餐厅里,她这次连对方的基本资料都没仔细看过,就连名字也过目就忘,长相也是因为对象出现,而清楚的映入她的眼里才注意到。
约会的对象唤做堂千秋,是一名吊儿郎当的男人,年约二十八,长相还不错,在手工意大利西装的装扮之下,带着一种雅痞的味道。
堂千秋,台北人,某企业的股东,由于年少得志,在举手投足之中,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味道,难听一点……太过自满。
又是一个背景好的公子哥儿,可谈话的内容……却教关宓柔不敢领教。
他问话方式带着打量,像是有些嘲笑她的职业、以及她那朴素的外表,配不上高品味的他。
她以慵懒的眼神望着他,也是基于礼貌,要不是离预定的时间还早,她早就想离席而走,也不愿吃这顿难以忍受的饭局。
“你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堂千秋问了出口,嘴角有着明显的讽刺。
手上的汤匙一僵,差点落下碗中。“计划……”她放下手上的东西,以餐巾擦拭嘴角。“平凡过我自己的日子。”这是她回答。
“就这样?”堂千秋眯眸问着。
“嗯……”她抬眸,望着他的方向,可眼光却又捕捉到其他的画面,一对登对的男女迎面走来。
来到她旁边预定的位置,男子为女子拉开椅子、坐下,最后还以猖狂的笑容面对她。
战以洛身边多了一名女子,他故意去查明她的约会时间,安排今晚的约会。
他要让她知道,就算没有她,他的魅力依然不减。
“关小姐。”堂千秋唤回她失神而飘离的眸光。“请你专心。”
抽回自己好奇的眸光,关宓柔一脸抱歉。“对不起。”她拿起冰水润口,可却管不住自己眼角的余光,心里在意的男人,是坐在另一桌的战以洛。
“你就这么满足现在的生活?”堂千秋挑挑眉看着她,口气依然保持着浓厚的讽刺意味。
“因为这是我自己的生活。”她回答的直接,不管是对谁,她是学不会迂回的绕圈子回话。“我有权力决定让自己过怎样的日子。”
“那么与有钱的凯子相亲,也是你想过的生活之一吗?”堂千秋毫不客气的堵了她这么一句话。
“很拖歉,和自大的沙猪共进一顿晚餐,并不是我所愿意的。”她放下手上的东西,拿掉身上的餐巾。
这顿饭,她再也吃不下去了。于是她站起来,不顾隔壁桌投来的怀疑眼光,走往门口。
堂千秋不疾不徐,在她经过自己的身旁时,冷声道:“你这一走,我们之间就没任何希望能再进一步交往。”
关宓柔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他一眼。“谢谢,你和我终于达到共识了。”她回过话,迳自往门口走去。
今晚的一切,她真的已经受够了,尤其……她所认识的战以洛也在同一时间,与另一名女子出席,这教她……更是不想吃完这顿饭。
堂千秋并未移动自己的身子,只是嘴角扬着一抹嘲讽的笑容,这女人……比他想像中还有趣。
最后,好奇心战胜他原有的高傲,想追上关宓柔的脚步。
“干嘛?”一旁的战以洛比堂千秋更快站了起来,甚至擒住堂千秋的手臂,拦住对方。
堂千秋回过头,见到一名外表不错的男子,带着无限敌意看着自己。“是我该问你想要干嘛吧!”他一双狭长的黑眸睨了手臂上的大手。
“那女人是我女朋友,不准你追上去。”战以洛跩个二五八万,像是宣布圣旨般。“还有,别对她有什么遐想。”
堂千秋这下子觉得事情更是有趣,仔细瞧了战以洛一眼,认出他是战氏机械集团的总裁。“看来战总裁也为那女人跌了很大的筋斗。”话里有明显的嘲讽。“看着自己的女友,和比自己优秀的男人相亲,心里肯定不好过吧!”
“他妈的,关你屁事!”战以洛脸一红,看来他被认出身分。“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不准你再约她,听到没有,死小子!”
堂千秋轻易甩开他碰触。“女未嫁、男未娶,一切公平竞争。”尤其对手还是集团的总裁,更激起他竞争的心。
“你最好有那能力!”他睨了眼前年轻男子一眼,末了跨开长脚,想跟上关宓柔的脚步。
“堂千秋。”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堂千秋拿一副看好戏的眼光望着他。
战以洛回头一瞪。“什么?”
“我的名字。”堂千秋咧嘴冷笑。“最好记住你竞争对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