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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情人 page 19 作者:汪孟苓

  「或許以你的道德標準而論,破壞別人家庭、勾引別人丈夫不算什麼大罪惡,但我  絕對要你為害死秋玲而得到應受的懲罰。」他的話極盡譏刺、極盡嚴苛。

  他成功了,如果她真的有罪,她已經得到了最殘酷的懲罰,他已經成功的將她的心  撕成碎片,他已經成功的將她推入萬劫不復之境。

  但何瑞磷顯然並不以此為滿足。

  他陰沉沉的逼近她,他的眼光徘徊在她開啟的衣襟上,他的眼神好複雜、好駭人,  夾雜了輕視、憤怒、和……欲望。

  葉宜庭更緊緊抓住她松開的衣襟,她拚命的往後縮,直到她身抵住牆壁,已無路可  退。

  他將她困在牆壁和他結實的雙臂中,他毫無笑意的笑容顯得好邪惡:「你真的是個  很誘惑人的女人,明明知道你是個貪圖富貴,人盡可夫的爛女人,我卻仍然渴望你。」

  他的辱罵等於在她已破碎不堪的心上,又重重加了一擊,她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  般,爬滿了雙頰。

  「別再跟我演戲了!」他不屑的冷笑:「我相信有太多的男人享受過你的恩澤,不  差我這一個的,更何況,看在我勉強自己追求你,陪你玩一場噁心、虛偽的『愛情游戲  』的份上,我要求一點回報並不過分。」

  『不要……」她無力的懇求。

  他聽若未聞,粗魯的將她推倒在地上,以自己的重量壓制住她,他冷冷的俯視著她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功夫』,讓我看看這用來追求財富、追求刺激  的美妙胴體。」

  他開始毫不溫柔的剝她的衣服,葉宜庭激烈的開始掙扎:「不要碰我!你會後悔…  …他握住她的唇,截斷了她的話,他緊緊的抓住她的雙手,不給她抗拒的機會。

  她的扭動、掙扎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他暫時不去想對她是出於仇恨,或者是  他不願意承認的情潮,他只知道,他已經停不下來…—葉宜庭使出所有力氣試圖阻止他  ,但她的抗拒根本發揮不了作用,她就像是被關在鐵谎e的動物,猶想做困獸之鬥,那  種被強迫、掙脫不了束縛的感覺好可怕!

  她一直抗拒到力氣用盡,甚至連哭泣的力氣都不剩,她停止了掙扎,將自己縮進—  個堅硬的殼裡去,麻木的承受著他殘忍的加諸在她身體上,及心理上的傷痛。

  當風暴終於平息,何瑞磷翻身離開她,沉默不語的套上他的衣褲,葉宜庭則動也不  動的蜷縮在薄毯上。

  他看到了床單上的落紅,知道自己方纔的感覺沒錯,她竟然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

  他心中有絲迷惑,有絲矛盾,但處女之身也不代表她不曾利用她的魅力勾引別人的  丈夫,或許她只是比別的女人更懂得如何玩弄男人於股掌間,總之,他不想承認自己的  錯誤。

  『你真是厲害,不靠肉體就能把高建斌、邱以成一票男人耍得團團轉,或許,你就  是以此來吊他們的胃口?」他只想傷害她:「沒想到我佔到了便宜,成為你的第一個男  人,我真該死,毀了你最有力的『武器』。」

  她真希望自己現在能立刻死去,她已無法再忍受他更多無情的傷害。

  她冷靜的超乎尋常:「如果你已經完成了你所謂的復仇計劃,我已經為你加諸在我  身上的罪惡付出了代價,我不再欠你什麼了。」

  是的,今晚這一切都將做個終結,他可以開始過他的新生活,但……為什麼他不覺  得滿足呢?

  『請你給我一點隱私權,我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裡,希望永遠都不必再見到你。」葉  宜庭拚命的將眼淚往肚裡吞,她的愛結束了,她的心也死了。

  何瑞鱗忍不住深深看了她那僵硬、蒼白卻仍然漂亮的容顏,然後自我嫌惡的轉身離  去,他必須一再提醒自己,這一切全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當她終於獨處。隱忍已久的淚水才如決堤般的洶湧而下,她為自己所承受的不白委  屈哭泣,她為自己根本未曾擁有過的愛情而落淚。

  葉宜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何瑞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她已經麻  木、痛苦得仿若一具行屍走肉。

  她全身濕透但卻不覺寒冷,她分不清臉上究竟是雨、是淚……采娟聽到動靜,從房  裡走了出來,氣沖沖的指責道:「你能不能稍微險點一下,三更半夜才進門,誰知道你  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她扭開燈,然後整個人僵住,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姊,你出了什麼事?」采娟驚呼,急忙的迎向她,此刻,她對宜庭的怒氣己完全  消逝,其實,她早已經不再怪她,只是不想拉下這個臉。

  采娟手足無措的抱著形容狼狽、意識不清的嬸姊,她輕輕的搖晃著她,哭著問道:  『姊,不要這樣嚇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采娟淒厲的呼喚喚醒了她朦朧的意識,她無力的癱在妹妹的懷裡,顫抖的輕訴:「  何瑞麟……他強暴了我……」

  「什麼!」采娟既憤怒,又驚訝,她不懂,他們既然兩情相悅,他為什麼要這麼傷  害姊姊。

  「他根本不愛我,他只是為了報復……,』葉宜庭聲嘶力竭、語無倫次的哭叫道:  「他錯了!他完全錯了!我不是貪戀虛榮的女人,我沒有勾引別人的丈夫……采娟,相  信我,我沒有對不起秋玲姐……」

  采娟並不完全聽得懂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只知道一向冷靜自持的姊姊因何瑞鱗而喪  失了理智:「我去找他,我會要他解釋清楚這一切,我會要他對你負責的。」

  「不!」葉宜庭緊緊抓住采娟不放:「不要去,我不想再自取其辱,我永遠都不要  見到他廠『姊……」

  葉宜庭執意的打斷她:「明天一早,我要立刻離開這裡,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  …」

  傅之敬在何瑞齲大型的辦公桌前落座,將一份檔案資料交給他:「我剛從『何氏』  回來,高建斌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他勾結敵對的公司,出賣『何氏』的商業機密,而  且侵占了『何氏』一筆數目極為龐大的公款。」

  何瑞麟緩緩的點頭,他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其實這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傅之敬繼續報告:「你父親在得知真相後非常震怒,他已經當眾將高建斌逐出『何  氏』和何家,看在死去秋玲的份上,他不打算對高建斌提出告訴,也不奢望他歸還所侵  占的公款,就我的調查,那筆錢早被他揮霍殆盡。」

  『謝謝你,之敬,這件事你辦得非常好。」何瑞磷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笑容,但他眼  中卻缺乏了該有的興奮。

  傅之敬直視他:「你似乎沒有我想象中的滿意,看你一點也不開心的樣子。」

  何瑞鱗懶洋洋的聳了聳肩。

  『你應該很開心的,你報復了葉宜庭,高建斌也得到應受的懲罰,你為什麼還不開  心?」

  何瑞麟並不快樂,任誰都看得出來,傅之敬並非故意諷刺他,只是想提醒他正視自  己的真心。

  自從葉宜庭離去後,他那張原本就不愛笑的臉變得更加陰郁,原本就不愛說話的他  變得更加沉鵬言。

  何瑞麟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自己也找不到問題的答案。

  秋玲死後,他日思夜想的就是報仇,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他為什麼無法感受到絲毫  的喜悅?

  為什麼葉宜庭的影子始終糾纏著他不放,令他又恨……又割捨不去。

  他—向獨立、堅強,此刻的他卻深深陷入從未有過的低潮,甚至連他最愛的工作都  無法令他提振精神。

  他曾聽人說過,仇恨有如一把雙面利刃,能傷害別人,卻更可能傷害到自己,現在  ,他總算深深體會到這其中的道理。

  廖菀茹走進一家毫不顯眼的小旅館,直接爬上二樓,輕敲二O五號的房間。

  門很快的打開,高建斌露出了一個邪氣的笑容,示意她進去,但她卻有股想轉身逃  跑的衝動。

  可是她根本還來不及行動,高建斌已粗魯的一把將她拉進房裡,關上門。

  「錢帶來了沒有?」他迫不及待的問,眼裡滿是貪婪之色。

  她從皮包裡掏出錢,遲疑的遞給他。

  他搶了過去,立刻不悅的斥責她:「就這麼一點?」

  「這是我僅剩的最後一點了。」

  他雙眼危險的瞇緊:「別騙我。」

  『是真的,自從事情爆發、你離開何家也不過半個多月,我已經給了你將近上百萬  的錢,這是我最後一點了,你已經把我給掏空了!』廖苑茹既憤怒、又無措。

  『你必須想辦法,再替我弄錢來。」他冷冷的瞪著她,霸道的命令道。

  她激動的抓住他的手,尖銳的叫道:「你要我到哪裡弄錢?

  他毫不客氣的甩開她的手,威嚇道:「那是你的事,你最好是乖乖聽話,否則我會  要你好看!」

  「你……」

  廖苑茹早知道他是一個卑鄙的男人,但卻沒想到他卑鄙下流到此地步,他就像只血  蛭般的緊緊攀著她。威脅著要吸乾她的血。

  他粗暴的抓住她的下巴,陰狠的威脅道:「如果你不給我錢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訴何  家那個老鬼,何瑞鱗那傢伙不會放過傷的。」

  「不要!」她驚慌的懇求,高建斌掌握住她最大的弱點,讓她無力翻身。

  『可以,那麼就乖乖的照我的要求做。否則,我會讓你無法繼續在何家立足,我會  讓你像我現在一樣淒慘,甚至比我更淒慘。,他更殘忍的在她下巴上施力,意欲警告她  。

  「我給!我給……」

  何瑞鱗靜靜的坐在窗前,視而不見的遙望著漆黑的夜空。

  刺耳的電鈴聲陡然響起,他感到心中一陣懊惱,不論來者是何人,他只想叫他滾得  遠遠的,不要來打擾他的安寧。

  。但,他終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開了門,因為那持續不斷的電鈴聲令他頭疼,  他只想盡快打發來人。

  「你來做什麼?」他冷冷的覷著廖菀茹,毫不掩飾他的不耐。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告訴你。」她的聲音低沉無力,有些急迫,卻又有些猶疑  。他以懷疑的眼光看她。

  『拜託!」她有些神經質的撥弄著她的皮包:「給我幾分鐘的時間,趁我勇氣還沒  有喪失前,給我一個求得解脫的機會。」

  他讓她進來,示意她坐下,但她卻僵硬的站在落地窗邊,整個身子繃得好緊。

  「你究竟要告訴我什麼?」他直接了當的問。

  「我……」她張開嘴想說話,卻又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你遇到了什麼困難?」  他放鬆了語氣,想令她放鬆:「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上忙。」

  「高建斌勒索我……」她脫口而出。

  何瑞麟警戒的瞇起眼睛:「他如何勒索你?以什麼勒索你?」

  她開始掉眼淚,終於到了該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她寧願自己對何瑞麟  坦白她的罪過,也不願讓高建斌再繼續永無休止的威脅、折磨她。

  「自從高建斌和秋玲結婚,來到何家後不久,我……我就和他發生了不正常的關係  ……」

  何瑞鱗瞪大了眼睛。

  她哽咽的繼續道:「當時我年幼無知,而高建斌是個很懂得誘惑女人的人,我明知  道自己對不起秋玲,可是……可是我就是拒絕不了他肉體上的誘惑。」

  她探吸了口氣:「後來我漸漸了解他,才發現我不是他外遇的唯一對象,他天生是  個好色之徒,他以虜獲女人為樂。」

  何瑞麟真想親手撕碎高建斌那個雜碎,或許葉宜庭也只是另—個禁不起他誘惑的傻  女人,或許他真正該報復的對象不是她。

  「是我害死秋玲!是我……」廖苑茹突然再也承受不起良心上的自責,痛哭流涕的  跪倒在地板上。

  「告訴我!」他激動的搖晃她:「把事情從頭到尾毫不隱瞞的告訴我!」

  她一個勁的點頭,沙啞的說道:「在秋玲自殺前幾個月,高建斌向我透露,他看上  了跟在秋玲身邊工作的一個女孩,他拚命向我吹噓,說他很快就能臣服她。」

  可是沒有,那女孩堅持拒絕他,他就想對她來硬的,卻沒想到秋玲當場逮到他非禮  那個女孩子,可是高建斌舌綻蓮花,他把自己的過錯推到那個女孩身上,或許秋玲太愛  他,她相信他的說法,辭退了那個女孩。」

  何瑞麟的心情是異複雜的,他很內疚,終於證實了他弄錯了報復的對象,但他卻又  很興奮,因為宜庭不是他所以為的那種女人。

  「告訴我,秋玲到底肘麼自殺?」他急切的質問。

  她坦白的將一切說出:「秋玲並沒有因為那女孩的離去而淡忘這件事,她開始變得  沉默、很沮喪,她表面上並沒有顯露出對高建斌的懷疑,卻私下請徵信社調查他,有一  天……她親自逮到我和他在……旅館房間的大床上……」

  『你該死!』』

  「我是該死。」她也好恨自己:「秋玲發瘋似的哭著跑開,我們找了兩天也沒找到  她,然後……就聽到她自殺身亡的消息。」

  天啊!

  一切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秋玲所承受的痛苦比他所知道還深上何止干倍,他  把一個完全無辜的女孩當成罪魁禍首,卻差點讓兩個真正該負責的人逍遙法外快活。

  她終於說出來了,或許她將失去—切,但此刻的心情卻是不曾有過的寧靜:「高建  斌以這個秘密不斷向我勒索金錢、不斷折磨我,我已經受不了了,我寧願自己對你坦白  ,我情願忍受你任何的責罰。」

  何瑞麟雙手緊握成拳,強忍住想傷害她的衝動:「滾!立刻滾出我的視線,永遠都  不要再出現我面前:」

  趕走她,他立刻驅車去找采娟。

  采娟一看到他,第一個反應是想當著他的臉把門關上,他只得強行入內。

  「何瑞麟,你想幹嗎!「她拉了拉身旁傅之敬:「你快替我把他趕走嘛。」

  「告訴我宜庭在哪裡?」他急切的問。

  好讓你再傷害她?」采娟氣鼓鼓的指著門:「你給我出去!

  我永遠也不會讓你知道我姐姊的去處。」

  何瑞鱗低聲下氣的懇求:「采娟,我誤會她了、我必須……」

  『不必!」采娟毫不妥協的打斷他:「我姊姊永遠不想再見到你。」

  他轉而以祈求的眼光看著傅之敬:「之敬,幫我。」

  傅之敬不忍心拒絕他,因為他眼中佈滿了太多的後悔。

  他轉向采娟,溫柔的輕扶著她的雙肩:「采娟,給他一個機會,你也不希望宜庭就  這麼逃避—輩子吧?」

  她顯得遲疑:「可是……」

  他保證似的一笑:「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宜庭的,你相我的,對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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