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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情冤家 page 8 作者:童馨

  “那我们赶快。”上了马车后,她想想不对,又道:“不行,我动作慢会拖累你们行程,请你先超前去救姊姊,万一等进了京城,戒备森严,就更难救人了。”

  为了安抚她,夏洛庭命归彦只身前往营救。

  “可是……”归彦、尔弼都担心路上主子的安危。

  夏洛庭神色不悦,“你在路上先通知家中多派人手前来接应。”

  归彦只好领命而去。

  看着飞尘纷飞,锦文才安心让夏洛庭揽进车内,三人随即动身。

  “谁会对你不利吗?”瞧归彦和尔弼紧张的样子,锦文忐忑不安的问。

  “职责所在,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转眼间又恢复一副恶狼的嘴脸。

  锦文被他这么一闹,暂时不再担心,但女孩子的别扭在最奇怪的时机总会发作。

  “对了,刚才那个女人呢?”

  才说着,马车后头就传来一阵女人呼唤的声音。

  倚红虽被夏洛庭给了些银两拒绝了,仍不死心的想用苦肉计。

  “夏公子,求求你带我一起走……”

  锦文一回头,就看跑得气喘吁吁,吃了满脸灰的狼狈模样的倚红。

  “不心疼啊?”她酸溜溜的说。

  夏洛庭贼兮兮的亲了她一下,“我只会心疼你。”

  虽然是花言巧语,但听在耳朵里还是很受用,锦文心情总算好一点。

  “夏公子,妾身无依无靠,就是为奴为婢也愿意呀,求求你……”倚红咳了数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看在倚红曾伺候过……”

  锦文凶狠的瞪向夏洛庭,原来他们……

  “既然已经如此亲密,看她对你这么死心塌地,干么不娶回家?”气话一出口,她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很。

  夏洛庭只好继续嘻皮笑脸,无赖到底,吻得她无暇跟他翻旧帐。

  倚红的声音早就被远远的抛在后头,但锦文可没那么容易随便算了。

  “夏洛庭!”

  “小生在。”打不还手,骂就一定要“还嘴”,所以夏洛庭很用心、很努力的吸吮她的芳唇,恨不得永远不放开。

  “夏……洛庭!”

  “是!”

  “你很讨厌耶。”

  “知道了。”他嫌她有点吵,开始手脚并用,缠住她的娇躯。

  “夏洛庭,你很……讨厌……听到没有?”锦文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娇喘不已。

  “听到了。”他赶紧应了声,免得她又捶又打不肯充分配合,“不过我现在没空说话,让我好好亲亲你……”

  马车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外面不晓得,只是偶尔听到虚弱无比的女声娇嗔道:“讨厌……”

  〓〓

  车行没多久,刚出城,杂沓的马蹄声就紧追在后。

  锦文掀开布帘探头往外看,乍见数支疾矢笔直迎面而来,她呆愕得无法立即反应,幸亏夏洛庭迅速将她一扯。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从她耳边飞掠而过,她趴在他怀里,经历过生死瞬间,一时半刻仍回不了神。

  “这是你第一次心甘情愿投怀送抱呢。”夏洛庭还有心情说笑,双手如羽翼般呵护着她。

  她晓得他是想让自己放轻松些,也就没与他争辩,待饱受惊吓的心平复了一些才开口说话。

  “那是些什么人?你为什么没告诉我?”现在她才了解归彦和尔弼为何一开始坚持不离开夏洛庭,现在担心后悔也来不及了,希望会没事!

  夏洛庭在她发白的樱唇上轻啄数下。若照他以往的习性,他从不跟女人讨论任何事,锦文虽特别,但当时他并未多想,所以没说,可现在难得她这么柔顺,不好好把握怎么对得起自己?

  “说了何用?只是多个人担心罢了,男人有责任让他的女人有安全感。”

  他表现得愈不在意,锦文就愈自责,她不该净顾着救人而忽略他的安危,若他真有个什么万一,她把一辈子赔给人家都不晓得够不够?至于他说了什么,她压根没注意。

  “你不反对?”既然没异议,就视同默认,夏洛庭顺理成章的开始以她的男人自居。

  “不会啊……”锦文喃喃地说。他也是好意,不想让她操心,她怎么会怪他。

  “那就好。”

  她奇怪的看他一眼,夏洛庭的神情、举止实在暧昧,好像是她什么亲密的人似。

  方才她遗漏了什么重要关键吗?

  锦文还来不及澄清,脖子已被套上一条玉佩,质地温润碧绿,就是外行人也知价值不菲。无功不受禄,她正要推却,夏洛庭又主动脱下她腕上唯一的首饰。

  这条手链是她母亲给她的呀!

  “你……”即使舍不得,她还是眼睁睁看东西易主。他这是在做什么呀?好像是交换定情信物一样。

  她心里塞满了不知名的情愫,嘴巴张了张,但就是没办法表现出以前那副对他有话就损的凶悍样。

  陡地,马车重重弹跳了数下,提醒他们外面危机仍在。

  车夫吓坏了,早已丢下他们滚到一旁逃命去。

  “抓好。”夏洛庭护着她,当机立断,到前头控制好失控的马匹。

  尔弼砍下对方一个人,这时已赶到马车旁护卫。

  “多少人?”夏洛庭立即问。

  “三十余人皆覆面。”

  人多不足惧,只恐乱箭伤及锦文。沉吟不一会儿,他迅速作出决定。

  “你们沿路记号,先到前面等我。”

  “还是小侯爷先行吧,由属下断后。”尔弼身负护主使命,自然不从。

  “放肆!照我的话做。”语声未歇,他人已经借势前跃,飞身迎向一群杀手。

  措手不及的尔弼只能在慌乱中跳上马车,挥鞭疾驰,心想,先送李姑娘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再回头助阵。

  锦文远远向后望,夏洛庭在众人之间穿逡自如,虽然一颗心悬着,她自知若留下只会连累他们,所以无异议的让尔弼护送。

  待车行一段距离,她因担心夏洛庭独自对付那么多人,迫不及待喊停。

  “到这里就可以了。”

  “李姑娘。”尔弼口气充满不耐烦,若非她,此时他该是守护在小侯爷身边的。

  “要气等以后再气,你赶快回去帮他,小心些。”

  闻言,他愣住了,心中不断挣扎。

  “我在这里应该安全了,毋庸顾虑。还不快去!”锦文焦急的催促。

  终于在她连声催赶下,护主心切的尔弼顾不得夏洛庭先前的交代,回头疾奔。

  〓〓

  锦文左顾右盼,心中悬念。

  她早已不知道在原地来来回回踱了多少步,只要脑子里一闪过夏洛庭可能不小心受伤的模样,她的心就纠成一团。

  直到夏洛庭完好无缺的出现在眼前,她止不住霎时激动的情绪,踉跄的举步奔向他。

  “出了什么事?”他从不曾看过惊惶失措的她,方才又经过恶斗,自然以为她有了闪失。

  夏洛庭安抚的语调是温柔的,锦文只感觉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真情流露的紧紧拥抱他。

  “我很好,倒是你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不然我不会坚持要你让归彦先去救……”

  “这不是你的错。”

  夏洛庭双手微缩,将她固定在臂弯中,不肯让她移开身子。

  她没多挣扎,手悄悄地轻抓着他的衣摆。算了,就随他去吧,此刻她宁愿他是这模样,也不要他真的受伤。

  难得软玉温香在抱,夏洛庭低头嗅闻了下她发间的清香,并不时偷袭那布满红晕的嫩颊,享受她毫无掩饰的颤动,大大满足了他男人的虚荣心。她终究也在乎他了吧。

  锦文松口气之后,看见尔弼苦着脸赶来。

  “尔弼怎么了?”

  “哼!”夏洛庭不悦地瞪他一眼,仍责怪他未尽妥善保护她之责。

  尔弼拱手弯身,自知有愧,“是小的没有听命,擅自违背小侯爷的托付。”他知道小侯爷的武功不可小觑,可是做人属下的他总免不了担心啊。

  “什么托付?”刚才那么危急,锦文不记得夏洛庭临时曾交代他什么了不得的任务。

  其实在与那些刺客打斗时,夏洛庭完全不见一丝困窘狼狈,反倒是那些蒙面人奈何不了他。

  他们的头子见情况不对,猜测马车上应是个重要人物,决定先解决了再说,于是另派人手前来攻击马车里的人。

  夏洛庭见他们欲向锦文下手,立刻横挡在他们面前,脸上已无起初猫戏老鼠般的闲情逸致,招招击向对方的致命处。

  偏偏这时尔弼又跑回来,虽然他沿路已杀了几个迎面而来的杀手,可是夏洛庭仍担心有落网之鱼,于是将残局留给他,自己急着赶回查看锦文的安危。

  杀手们见他们的目标安然离去而己方伤亡惨重,也不再恋战,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全部迅速撤退。

  就这样,尔弼一路上胆战心惊,暗暗希望锦文不要真出事了,否则……现在他已知道此姝在主子心目中的分量,言行举止自然也对她多了份尊敬。

  锦文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已有些明白。

  “你眼睛不要乱瞟。”夏洛庭扳正她的小脸,并很不是味道的抛给尔弼一个白眼。

  尔弼立即垂下头识趣的退离。

  面对夏洛庭专注多情的凝视,她只觉忸怩不安,不敢再望着他。

  “我已经准备好,你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她有些莫名其妙。

  “开始你刚刚的温柔款款呀。”他一副期待的神情,“可惜我这只大笨鹅方才反应迟钝,错失了好好享受的机会,快,再表现一下你看到我安然无恙时真情流露的模样,恨不能与我时时相守、刻刻相依……”

  “得了吧你!”他真是正经不了一时半刻!锦文啼笑皆非的推开他,“内咎和感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她偏不想让他得意。

  “啊?”虽然失望,但他很快恢复信心满满的样子,“内咎分很多种,你只是暂时没想清楚而已。况且我一定会为你保重的,毕竟……”他拖长尾音,待她因为好奇而转过头看他时,他立刻连抛数个媚眼,“我的健康才是你的幸福嘛。”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大道理呢!锦文努力想装出晚娘面孔,可惜心里快笑翻了,效果不彰。

  加上夏洛庭也不是会轻易打退堂鼓的人,她的心防稍有松懈,他早得寸进尺的欺近她,蓄意占有她全部的注意力。

  “别想逃开了。”他在她耳边轻呵着气。

  她依偎着他,懒得再作口头之争了,两人以后有什么变数又岂可预料?

  就把握现在吧,至少她能为自己留下一些快乐的回忆。她已打算不再怨天尤人,责怪老天对自己不公平,难得有情郎呀。

  第九章

  这日天朗气清,官道上除了偶尔响起几个官兵粗鲁的喝斥声,似乎一片升平景象。

  一辆寻常马车十分引人侧目,因为突兀的是驾车者竟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子,瞧他苦着一张脸,忍受帘后不时传出的男女调笑声,难怪人人好奇不免多看两眼。

  “大老爷,能否请你移移尊头,我的脚麻了。”锦文有些无奈的看着夏洛庭。

  他可舒服咧,睡卧美人膝,苦的是她。

  “若前头再加上‘我的’两字就更贴切了。”夏洛庭看着她赏心悦目的俏脸,手闲不住的拉着她的发尾卷玩,一副快乐神仙也不过如此的满意状。

  我的大老爷?

  锦文的脸迅即红了大半,笑啐道:“不知羞,谁要这么喊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喽。”他将手伸向她的脸,她挥手欲拍开,他顺势抓住她的柔美轻吻,“嗯……好香哪,细细白白的可口极了。”说着还真的一根根吸吮起来。

  麻麻痒痒的感觉直往她脑门冲,可是锦文最看不惯他这种油嘴滑舌的德行了,好像和青楼女子打情骂俏般的虚情假意,心里呕,却又摆不出真正的脸色。

  她真是着了他的魔,女人就这么傻吗?

  动了心、有了情,往往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可是她总不愿自己走到这境地,因此心中的挣扎矛盾更深。

  “不要这样。”

  夏洛庭收回手,也停止了不正经的调笑,深深看着她,仿佛要挖掘出她的灵魂般。

  她不禁慌了,赶紧别开脸。

  他不允许,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往下压,四片唇相接。

  “给我,把你自己完全交给我,心和人我都要,一丁点也不能保留。”他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窜进她心窝。

  她的唇感受他轻轻柔柔的蠕动,却比炽热的热铁更炙人,她张口咬住他的唇瓣,只想停止那温柔折磨。

  他乘机将舌头伸进她嘴里,与她的丁香舌交缠,不住攫取,索求她的全部。

  自锦文那日忧心他的安危后,等于是承认对他的心意。两人同行同食,虽未同寝,但夏洛庭亲密的举止无一不昭示她已是他的人。

  “锦文、锦文……”摩挲她小巧的下巴,他吟唱般的轻轻哼着她的名字,享受她细腻肌肤的柔滑感。

  旖旎的激情缠绕着,她忍不住细碎的轻吟出声,眸光带醉的靠在他身上。

  “我们先赶回家中看看情势如何,如果无事,我们再出游,嗯?”夏洛庭在她脸上洒下无数细吻,手也滑入她衣衫内抚摸她的浑圆。

  锦文无法回答。

  论道理,她并没有必要跟他回家,她还必须寻找家人,但她的身体沉沦于他制造的情欲魔网中,怕是一出声便只能呻吟。

  然而他立即控制住自己。

  她明白,即使他俩再亲昵,他也仅止于此。

  “你不难过吗?”她突然好奇的问,他身上的反应足以让她知道他极为忍耐。

  夏洛庭见她目光迷蒙,媚态横生,不禁猛然将下体紧压着她,聊以慰藉。

  他没回答,但从啃咬她耳垂的急切和紧搂着她的力道看来,他已毋需多言。

  “天啊……”他焦躁的喊道。

  他的手开始朝下探索,她低喊出来,额旁沁出的汗珠潸潸滑落,密闭的马车内满是春情……

  许久,他们身体未曾相离,可是他突然缓下动作,紧抱着她喘息。

  对锦文,无可讳言的,他一直有种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感情,并非男女之欢就能酣足,今时果真想要她,他一定可以如愿的,但更长久的将来呢?

  他要的是她的心呀!

  夏洛庭凝锁住她的瞳眸。他发现,即使他们现在如此亲密,她仍然给他一种缥缈不定的感觉。

  遇上他探索的目光,她不着痕迹的垂下眼睑,“快到哪儿了?”

  “到哪里你有何紧要?”他见状忍不住怒咆。

  她故作没看见他生气,整整衣裳想坐直身子,却引来他报复似的双手双脚牢牢缠住她。

  “小侯爷?”尔弼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好了,你快放开我。”她低声喊道。疼死了,而且好热!

  既然尔弼有事,她以为夏洛庭会有所节制。

  可他有时候真像个小孩子,她实在是被他打败了。

  “不放。”

  “小侯爷?”尔弼稍微急促的又喊了声。

  锦文推了推夏洛庭,他们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麻花一样相缠,被瞧见了能看吗?

  偏不放!他威胁的眼神似乎这么说道,并低头用力在她脸上连声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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