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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的女人 page 12 作者:婷婷

  说得好像她是超级色鬼,她挣脱他的手臂,他却打蛇随棍地缠上去,手指顽皮地轻搔她的腰间,她立刻不甘心地拍掉。

  站在墙边的凯利尔漫不经心看着这一幕。这个角度很好,进退得宜,他可以将全场的动静尽收眼前。

  「来杯酒吧,先生。」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随着一只长形冰涼管狀物抵住他的背,凯利尔为之一僵。

  「喏!」一只淡红晶亮的酒杯真的递到他眼前。

  真主!凯利尔暗地里松了口气。「你吓到我了。」他当真接过那杯酒,但是放在旁边的小几上。他是偶尔会浅尝小酌,但不在工作时。

  「在找我?」和屋中其他女人一样打扮的金佳晃到他身边,稚气的脸半映入黑暗中。

  凯利尔数日前就开始想办法跟她联絡,奈何均没回音。「你是怎么进来——」真笨,自己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她如果高兴,就算是多克瑪巴照样来去无阻,他真的该慶幸她并不与他为敌。

  金佳仍漾着无辜的笑。「对不起啦,我有事出国去了,三个小时前别人才告诉我你在找我。」她的视线移向「大君」及冷魅衣。「找我有什么事?」真好,她一向爱看俊男美女在一起的画面,养眼嘛!

  凯利尔开始敘述之前在多克瑪巴发生的事,他多说一句,金佳的俏脸就拉长一分。

  「会变色的胎记?」和藹可亲的眼光逐渐被肃杀之气取代。

  「你知道?」凯利尔从未见过金佳风云为之变色的模样。

  「是不是有点像豹的花纹?」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

  「那是什么?」

  「『魔鬼之令』。」

  第八章

  正当冷魅衣这对欢喜冤家在斗嘴时,主人索密斯兴致勃勃地走了过来。「『大君』。」

  冷魅衣倏然住嘴,下意识地往「大君」怀里靠。

  「什么事?」辛注意到索密斯手中的东西,眼睛为之一亮。那是一柄匕首,剑鞘是泛鏽的铁灰。索密斯献宝似地抽出剑锋,寒光映亮每个人的眼。

  「好!」他不禁低声喝采。索密斯就是有兴趣蒐集一些骨董武器;雷曾提过他有一间房间专门供作收藏。

  「不错吧,这是我最近才到手的。」索密斯沾沾自喜,两个大男人都没注意冷魅衣娇容惨白。

  「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一下变得这么难看,出门时她还好好的啊!擬于假扮的身分及公开场合,他的关心也只能表露得点到为止。

  冷魅衣点点头,凤眸低垂。

  辛怜爱地搂搂她。她柔顺的模样不再是一簇火焰,像只嚶咛的小猫。

  「我可是到中国去买这把匕首的哦!」索密斯滔滔不绝地献宝。「中国人把这种匕首取名『鱼腸』,是匕首中的上品。听说古时有一个叫秦始皇的暴君,就曾差点死在这种匕首下。」

  辛在手掌上掂掂分量。「满轻的。」

  「这样才攜带方便,原理跟现在的掌心雷一样。」

  「嗯。」那种迷你小槍?有道理。能把鋼铁打造得如此轻薄如纸,却又锐利如火的确不简单。

  「索密斯殿下,书房有您的电话。」一名着白色制服的佣人必恭必敬上前。

  「好。」索密斯对辛笑笑。「等我一下。」他匆匆起身,跟着佣人离开。

  *   *   *

  「『魔鬼之令』顾名思义,就是魔鬼的指令。」金佳口吻平淡,却更添悚然意味。「你知道魔鬼最令人感到害怕的是哪一点吗?」

  故意的!明知道他很不爱浪费口水说话,金佳却老爱跟他玩文字游戏,而且很不幸他也发现自己有逐渐热中的倾向。「因为他和阿拉作对?」

  「非也,非也。」

  「因为他吃猪肉?」

  「嘖嘖嘖嘖,NONONO。」金佳似乎玩兴来了,举出手摇起一根指头。

  「金佳!」

  「噢。」她乖乖的,知道凯利尔在警告她他的耐心已告盘底。

  「『魔鬼之令』是什么?」

  「--魔鬼最令人感到害怕的是别人不知道他在哪里,无从对抗。『魔鬼之令』可以说是近一千五百多年前流传下来的法术--交换躯体的换魂术,施行于人及兽身上。」

  「人及兽?」

  「嗯。」金佳点点头。「一千五百多年前的统治者有一次前往非洲攻打时,带回这项法术。施法者通常自行豢养猛兽,然后找来牺牲者,将听令的兽魂换到那人身上,以一道植于人脑中的命令控制其身心,以行刺于人。」

  「行刺?」凯利尔脸色微微一变。

  「从古代起就一直有这种说法。那些刺客有些是本身无心之人。他们之前被人下过这项法术,直到命令在脑中发作时会不由自主攻击被指定的对象,事后没有半点记忆。」

  「傀儡?」

  「而且后面有人在拉操控线。」金佳同意他的联想。「你说她身上有一块会变色的胎记,而且还是一夕之间多出来,那也许就是被施过法的标记。」金佳见他一副马上要冲过去的架势,急忙按住他。「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有什么动静再谈。」

  「好吧!」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以静制动,以不变克万变。更何況他对自己的身手一向颇具信心。

  *   *   *

  一切准备就绪了。男人由夹板的秘室中往孔外窥伺,手无意识拨弄垂放胸口前的笛子,阴森且得意地看向「大君」,以及那个女人。轻轻拿起笛,他将它放到唇上。

  宴会已经达到高潮,在席间献舞的舞孃充分运用肢体语言发挥最大的诱惑力,尽情展现在「大君」眼前。

  无聊。冷魅衣没好气地窩到角落,这种宴会根本是纯为男人设的,一点也不好玩。

  「大君」果然被舞孃的表演吸引,和其他在场的男人一样牢牢盯着她。舞孃更加卖力摇臀款摆,丰胸在半透明的丝罩下跳动起伏。

  有什么好看的!胸部那么大走起路不会有困难啊!冷魅衣没好气地想着。

  「夫人需不需要饮料?」侍女捧着托盘经过询问。

  「谢谢。」她瞄了一眼,选了杯红葡萄酒,浅尝一口。

  「不客气。」

  舞孃轻撩一条蓝绿纱缎,半里雪腴的肚皮,形成媚绝的挑逗。

  好累……她打了一个呵欠,揉揉已袭上一丝惺忪的睡眼,她浑然不知那捧着托盘的女侍已悄然退下,并被一名男子拦下。

  「她喝下去了,大人。」女侍稟告。「而且她还正好选分量最浓的那杯酒。」她窄小的眼溜过貪心的期待。「呃,我的报酬……」

  「很好。」那么镇定劑会很快产生效果。托基瞇起眼搜寻凯利尔的身影……在那里,嗯,这傢伙也很懂得摸鱼,偷懒享受温柔乡。

  很久以前他就看凯利尔不顺眼了,什么「大君的影子」,论身手他才是最顶端的,薑是老的才会辣不是吗?像那种乳臭未干的小子凭的是哪一点被公认为最佳保镖?

  托基示意这名女侍随他悄悄离开大厅。

  他在干什么?凯利尔瞇着眼看托基的一举一动,拿起对讲机说:「林,你在吗?」

  「是。」外面的部下声音清晰传来。

  「你来换里面的班。」他简洁下令,收好对讲机转身就走。托基那人有问题,他必须跟过去看看。

  「小心点。」金佳对他如风似捲冲出去的背影喊。

  还真的被托基说中。躲在夹墙中的男人有些讶异地想着。

  又喝下一口酒,冷魅衣终于忍不下呵欠,嚶咛地伸伸懒腰,她随手将杯子放到一旁的小桌上,打算憩憩精神。

  就是现在!在秘室中的男人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他高兴地想大叫!方才托基先行要女侍让冷魅衣喝下特殊调方的镇定劑,会使人体在相当短暂时间內无法动弹,而他在这三、四分钟內下「魔鬼之令」时,她发作的征兆便不会让人发现。

  反正脑子痛一痛又不会死人。

  他可不希望她还没完成任务就明目张胆地被发现,功亏一簣。

  *   *   *

  收缩性的痙孌所产生的痛如线似丝地扣紧她全身意识,继而往脑门直冲而上,夺走她最后清晰的思绪。

  杀了他。

  她的眼皮跳动一下,全身像被灌了银鉛似难受。

  杀了雷.萊恩.巴亚斯。

  她想站起来,却连一根小脚趾也挪不动。

  杀了他……

  好痛,谁来救救她……

  凤眸缓慢张开,墨晶的眼珠不复见她原本灵活狂野的风采,取而代之的是空白的杀机。她依然癱臥在原处,却不再睏懒,而是出狩前的全神貫注。

  她想抬起自己的手臂,却一骨碌就跳起来站好。

  舞孃煽人的表演随着音乐即将结束,男人们的注意力已有些分散。

  坐在「大君」身边的男人不知在跟他讲什么笑话,惹出他一串大笑。

  冷魅衣一步步趨近目标,随手抓取索密斯方才留下的匕首,刃面的寒光映入她的瞳底。

  辛听到步近他的细碎声响,反射性侧过身回头——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凌寒的刃光已当头罩下。

  *   *   *

  凯利尔莫名地打个寒顫。

  托基的身手着实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才一瞬间,他竟挾着那名女侍不见了踪影。

  浓荫的树梢发出叶子拍打的颯颯风响,不寻常的骚动转移他的注意重心,正想移过去查看,一样事物从半空中掉落。

  就算凯利尔受过冷酷血腥的训练,也不禁为之动容。

  方才那名女侍显然已了无气息——因为她整颗头颅是被人反扭至后,与背脊同向!

  「他妈的!」凯利尔喃喃。杀人滅口?托基究竟想封住什么消息?凯利尔乍然省悟,急忙转身欲往屋子冲去。

  太迟了。

  背脊骤袭的涼意令他不假思索往地上一扑,貫穿他胸口的线狀痛楚如火蔓烧全身神经。他中弹了!

  凯利尔欲爬起身,一团黑影张牙舞爪朝他袭来。凯利尔反射地抬起手臂欲挡,闪亮的刀锋插入仅离他颈脖0.一公分的泥地中。

  托基很快拔出小刀再刺,这次刺入凯利尔的手臂,血如泉湧。

  凯利尔心知不妙。「你做什么?」他奋力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刀锋在托基手中流利的一转,凯利尔一鼓作气抓住托基的手腕,猛然使力,抬膝将他踹开。

  「可恶!」冷不防受袭的托基敏捷地腾身翻起,再次扑来。

  「你想分个高下是吧,嗯?」凯利尔知道自己该立刻止血,否则会損及性命。他调整着自己的呼息,只手紧按胸口,企图減少血液的流失。

  他瞇起眼,弓起的身形如月,蓄势待发如虎。

  托基认为自己占定优势了!毕竟,对方已然见血,且伤得不轻。嘴边泛出得意的笑,啊,他好喜欢「猎人」的快感,尤其是凯利尔如此美丽的猎物。

  他向主人提出这项周详的突袭计划时,就一直迫不及待等着这令人血脈賁张的一刻。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像杀戮这般有趣。

  凯利尔节节闪过对方的刀锋,突然省悟这竟是对方的调虎离山计。在屋中的「大君」也许正危在旦夕,而他却该死地被这疯子困在外头。

  「托基!」凯利尔再次挂彩时,喊着敌手的名。「为什么要这么作?」

  托基眼中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不为什么。我的主人杀了那个杂种『大君』,我杀了你,我们都会很开心,都可以称霸土耳其。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他?」凯利尔心下一凜。他原先还认为只是私怨,没想到真的牵连到「大君」的安危。「你们不可能会成功的!」

  「哈!」托基杀过来的招数再次被凯利尔化解,托基一时不察,差一点跌个踉蹌。

  「里面那个人不是『大君』!」凯利尔身形一矮一冲,切到敌人未设防的右侧,迅速欺到前方。

  「什么?」托基方错愕的一抬头,凯利尔一鼓作气集中力量揍向对方的鼻梁,清楚可闻骨头破碎的响声。

  碎骨刺入他的脑中,托基在两秒內就死了。

  *   *   *

  剎那间,血花四溅,有些喷上她的脸颊,震惊每个人的心灵,有些女人已放声尖叫,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暗中守备的侍卫在她成功的刺下第一刀,未及补第二力时抓住她。冷魅衣硬不松放手中短刃,亦无法挣脱束縛,情急之下低头张口咬住侍卫的手,牙齒深深嵌入其皮肉,守卫发出疼痛的叫声,猛然用她一巴掌。

  她发出嘶气的咆吼声,由于手中的武器已被夺走,她索性张开徒手攻击,兇狠的扑向「大君」。

  辛痛得无法吸气,一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日本的鱼有多可怜,居然是这样活生生被吃掉。冷魅衣用牙齒生生咬住他的身体,血液从她唇下流出。辛按着腹部不停流血的部位,无法说出任何话。

  冷魅衣又想扑上去,这回旁人有了前车之鑑,他们一人架一边,合力将她扯下来。

  「『大君』!」凯利尔满脸惨白,根本没法及时赶回来护在主子身边,却及时看到冷魅衣被制住的镜头,全身这才为之一懈。

  「你来晚了,那个女人哎呀,你的伤是怎么回事?」金佳不禁脸色大变,立刻挪到他身前检查子弹对他所造成的伤害。她随手扯摘身上的丝巾,以最快的速度绑起他受伤的部位。「这只能挡一下下,你必须把子弹拿出来,快叫医生来!」她从未见过伤得如此严重的人居然还能站立,凯利尔早该昏迷不醒才是。

  凯利尔根本没在听她说话。「『大君』受伤了。」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挣脱金佳的绊留,他想冲上去,可是眼前突然一黑,双膝一软昏了过去。

  「哎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宴会的主人索密斯赶了过来。

  辛吃力地对他一笑。「我想……」依然维持客气的音调,但语气间的疼痛却更为深切。「你最好打电话叫救护车……」

  *   *   *

  失败了!男人气得全身发抖。真是搞不懂,阿拉为何一直在庇佑那个杂种?

  托基死了,他的尸体幸而是先由自己人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眼睁睁看着冷魅衣失风被捕时,气得将笛哨扯下摔碎,没有用的东西!

  火焰般的怒气燃成一股破坏的欲望,他像无理取闹的小孩,抓起东西就摔,大至花瓶小至笔枝,都难以倖免。

  宴会当然是草草的收场,「大君」在一连人马护送下返回多克瑪巴,且立即召?br>  蚋憟舠炩E。至于冷魅衣则被关了起来,完全丧失利用价值!

  托基呢,任务也失败了;死得好!

  现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个凯利尔因伤势过重高烧不醒,只要将他解決,就没有人知道是他在幕后主使……一股怨气愈想愈旺,咬牙切齒的动作令他整张表情全扭曲起来。

  「主人……啊,失礼了。」一名女侍捧着茶盘急忙收住欲入踏的脚步。糟糕!主人在闹性子了。

  「过来!」男人立即绽颜而笑,那种见猎心喜的表情比方才的怒态更駭人,女侍哆嗦着靠近他,捧上淡香的茶杯。如果她有得选,她宁可待在一个脾气暴躁的主子身边,也不想伺候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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