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脸上青紫的瘀痕,她的心简直都快掐出血来了……自己怎么这么任性?如果不是他擅于搏击,现在身上的伤一定不止这些,可能还要到医院躺上好几天,才可以下得了床……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简直太乱来了!
看着她一路上沉默不语的模样,还有充满自责与悔过的表情,石或当然不会相信刚刚发生的混仗,会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只是他无所谓,就当是太久没有运动,刚好藉这个机会练练身体吧!
不同于以往的刁蛮,现在她脸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反而让他有些不舍。
“英雄救美,不都该有回报吗?”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其实……我……”
她想道歉,但是那三个字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紧抿住下唇,想忏悔,又想控制懦弱惊恐的泪水……她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根本不想勉强她。
“送你到这里,你应该就能安全的回到家吧?”
石或在中环最热闹的街口,停下了他绅宝敞篷车。
欲言又止的她,几经挣扎之后,还是决定乖乖的拉开车门,他却一把别过她的脸,用拇指和食指支起她的下领,严肃的望向她虚软的唇……
“我以为,这么激情的搏命演出,应该至少换得美人的吻……”
他的舌长驱直人,涌进她来不及抗议的唇瓣,强制的搜索她的回应,翻腾着她根处泉源的绵密,一次又一次的啃蚀着她脆弱呼求的神经……
在她想攀上他的肩,将纤细的手指探人他狂乱的发丝,他却陡然的放开了她。
“我会再找你的。”
他为她打开车门,然后翩然的绝尘离去。
禹碹坐在办公室内,仿佛身陷在一种不可解的恍惚中,只是下意识的做着手上的动作。
手机响了起来,她漫不经心的打开话筒盖,“喂、”
“今天,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是他!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你是哪位?”她明知故问的想确定答案。
“就是现在你脑海里朝思暮想的那位,石或。”
“你,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了清脆的笑声。“我不知道你的电话,我现在打的是自己的电话号码。”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还听不懂我说的吗?检查一下你的手机,就可以证明你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镇定,我会再打给你的。”
他收了线,她却忙着检查手中的手机。厂牌外型一模一样,但是……这支外壳“保养”得实在有够差的话机,肯定不是她细心呵护在皮套中的那支。
他居然趁她不注意,偷偷调换了她的手机?
现在,她才完全从梦游中清醒过来。拿起当初他寄过来的资料,禹碹仔仔细细的从头看了一遍……危险,是她所能联想出的第一个念头,但是他却是那样的引起她的注意。
如果要比“贼”的话,这个男人肯定不会比她逊色!
虽然人端坐在办公室内,助理正在耳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今人该有的行程,但是禹宣的心思仍旧对着桌上的手机发呆。
她该不该开机呢?
但是她至少应该拿回自己的手机,她可不要他乱接她朋友打来的电话……也许,她还有些想再见到他的念头。
“方小姐,你听到我说的吗?这个剪彩典礼,你一定要亲自参加才行。”
“什么?喔,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但是我还有很多工作还没向你报告……”然而看了一眼禹碹的眼神,韵文还是识趣的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如果你想到什么再告诉我。”
她想到了什么?她想打电话给石或,那个不知道该恨还是该爱的臭男人。
“把我的电话还给我,你居然乱接我的电话!”
“怕了?还是你哪一位朋友去向你告状了?”
他一定要这么不正经吗?什么电脑博士,还不如说是赖皮博士还差不多。
“把我的电话还来,我不想和你多牵扯。”
“好,我同意物归原主,那今天晚上七点,在兰桂坊的谗酒吧见。”
“如果我去,你是不是一定会还给我?”
回答得这么干脆,她怀疑这其中必有诈!
“当然,君无戏言,你出现我就会还给你的。”
继续和他见面,到底对不对呢?一支手机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禹宣是急急忙忙的推开桌上的公文,取出抽屉甲的化妆品,忙着装修自己的外貌。
这一次,她一定不能再让他碰她!
七点的兰桂坊,整条街道仿佛才刚从梦境中醒来、有的是刚踏出公司里沉闷的工作,衣着打扮还是一贯的正式严肃,有的却正要开始一夜的狂欢,全副武装的出现在吧台里,掩不住那种兴奋惹情的语调声。
“馋”,光是这样的店名,就忍不住让人起了联想。
禹碹点了一杯玛格丽特,杯缘的盐巴让她皱起了眉头……
“盐放得也大多了吧,是不是想咸死我?”
“怎么了?不习惯这里的口味?”
石或轻松自若的喝干了手中的龙舌兰,对于她的抱怨,只当是女人紧张时所引起的“怨天尤人”。
“喏,我现在出现了,手机可以还给我了吧?”
“时间还早,先别急……对了,有几个人让我传话给你,什么小呆、阿西、妙妙之类的,他们要你有空时回个电话。”
“什么?你居然擅自帮我接电话!你一定是故意的,你还对他们说了些什么?”
石或邪气的拉开了嘴角。
“也没说什么,就说你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因为你正在洗澡……”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不可置信的表情涌现……
“你真的……还我,现在就还给我!”
“我说过了,还给你当然没问题,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回答我的疑问。”他拿出她的手机做诱饵,却怎么也不让她抢到手……
“我不会回答,你不还给我,我就去报警说你抢劫!”
报警?这真是一个好主意,石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要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游戏……我就把手机还给你。”
就只有这样?这样他就愿意把手机还给她;禹碹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是她还是无奈的将答案脱口而出……
“我想怀孕……”
“怀孕?”
他想了很多的答案,但其中就是没有这一个……怀孕?那他可真的成为名副其实的“种公”了!石或想掩住满脸的笑意,却不成功的遭到失败,还因此引来更多更大的笑声。
“哈哈哈,真的很像你会做的事,真的……哈!”
他的笑容让她又气又羞,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手机,再将他原有的,重重往桌上一扔。
“你笑死算了!”然后她怒气冲天的离开了酒吧,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追出来,也没有制止她的行动
禹煊的感觉很诡异。交还了电话,代表他们之间会因此失去了联络,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回绝他所会带来的干扰,从此以后不会再让她心烦意乱……
只是为什么,这种感觉似乎不像她想象中那么有趣?
第三章
香港岛中环区警局会议室
“经过过滤之后,可能会和案情有关的对象,我列出了三个人。”
杜可兰,三十五岁,离婚,目前育有一女七岁,从事服务业。
宁莘,二十五岁,未婚,有藏毒、伤害等前科,交往复杂,专以单身男子为对象,进行财物搜刮。
方禹暄,二十四岁,珑泰工程建设集团总经理。
石或在会议室的白板上,写下几个相关的资料,并分析,写下禹宣的名字,让他有些不自在,可是他又无法排除她涉案的可能性。
“石督察,你将凶手设定为女人?死者身上可是多达七、八刀的重剁……”
“长官,根据我目前搜证而来的资料,死者当中有三位曾有毒品或相关前科,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但假设凶手有吸毒的习惯,又透过单身杂志寻找被害者……海洛因或其他禁药会引起亢奋,再加上死者没有防范,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刘总督察点了点头。
“法医的报告指出,死者几乎都在第一刀就造成生命危险,也就是说凶手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选择了靠近心脏或大动脉的地方行刺,希望置对方于死地的企图十分明显。”
“那动机呢?这些女人有些什么样的动机?”
“长官,很抱歉我必须说,目前的动机还不明朗,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第一位杜可兰小姐,她的背景看起来似乎很单纯,但这五位死者,每位都曾经或短或长的和她约会过,这是我之所以将她列入考量的原因,
第二位宁莘,她以自己的外貌做诱饵,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麻烦,再加上她本人与三合会来往密切,找帮手是轻而易举的事。而她,也都和这五名死者约会过。
“至于方禹碹,她曾和其中两名死者有过接触,不过交往的程度不明。”石或忍不住咳嗽一下,要他承认这些还真让他心里不舒服。
“珑泰建设,那她可是豪门千金,怎么会和这些中下阶层的男人扯上关系?”
“这都是因为她在单身杂志上刊登的一则广告,虽然这两名死者显然不符合她要求的条件,不过文书资料可以伪造,她应该是无法分辨其中的真伪吧!”
此时底下的同仁传来了一阵嘘声.
“早知道我也应该去试试看,搞不好会有机会,你有没有看到杂志上她的照片?这女人还挺火辣的哟!”
石或听见这些哄然笑语,脸上失去了平时的镇定,
“先安静点,听我说完吧!”他难得对属员板起面孔,“至寸我会将她列在白板上的原因,主要是因山我有理由相信,她携带枪械,而且似乎有些暴力倾向。”
”石督察,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要传唤她们到警局接受询问冯?”
“长官,目前我不想打草惊蛇,如果让她们有戒心的话,对于搜证可能会产生极高的困难度,因此我打算各个击破,近期内我会乔装身份参加这些约会,再伺机寻找更好的机会,掌握她们是否涉案的可能。”
“好,你做得很好,有进一步的消息,记得马上向我报告。”
“我会的。”
在送走稍稍安下心的刘总督察后,组里的属员马上围过来石或的身边。
“长官,你一个人面对三个女嫌犯,一定很辛苦吧?要不要兄弟们帮上什么?”
看他们嘻皮笑脸的模样,石或也没摆出反对的态度。
“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这么体贴怕我累着了?这样吧,杜可兰和宁莘就交给你们二十四小时跟踪,记住,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跟踪?”阿宾马上失望的垮下脸来。“那还有一位,那位大小姐要不要我也跟踪,还是做些什么?”
“至于她,就不劳众兄弟费心了。”
“老大,你这样就太明显了,把最好的留给自己。”
“瞧你说的,方禹碹她不需要跟踪,是因为我已经在她的行动电话装上窃听器和追踪器,她的一举一动,已经充分在我的掌握之中。”
“啊,老大,你的行动还真快!但是……你怎么有机会装上这些?那可是要交由刑事情报科……”
“所以喽,这就是你现在为什么称呼我为老大的原因!”
石或一脸神秘的笑了起来……禹碹还不知道,如果被她知道了,她不砸烂了她的手机才怪!
此时有许多的疑问,需要更进一步的答案。
有钱人喜欢干些疯狂的事,这已经不能算是什么新闻,只是禹宣真的会和这桩连续谋杀案有关吗?毒品又在这件命案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凶手真会是一个有毒瘾的女犯吗?
如果光看禹碹的模样,很难将她和毒品扯上关系,可是有没有可能和“贩毒”有关?虽然富裕的她不会为了金钱这样做,但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刺激,或是和三合会之间扯上牵连?他想到那天在俱乐部里的那儿名男子石或走向监听组。 “有没有拦截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知道是对方发现了,还是她真的很正常,电话里通常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不过他们稍早的时候,提到了今晚要到兰桂坊的“川奈’……”
“川奈?”
那正是洪兴的毒品交易大本营,禹宣她果然……
“谢了,你们继续忙吧!”
石或快步走向停车场,驾驶着他的黑色敞篷车扬长而去。
将近午夜一点,而兰桂坊的夜才正展开。
原本还担心可能会错过他们聚会的时间,但石或一踏进烟雾弥漫的室内,很快就发现兀自发着呆的禹碹。
只有她一个人,不知是醉了,还是服用药物,她的眼神怪异,而且整个人显得昏昏沉沉……
原本是四、五个朋友坐在一起聊天的,但是一超过十二点,他们就扫兴的先离开,留下心情烦闷的禹碹一个人坐在原地,不开心的猛灌杯里的酒精。
是她喝得大多,还是酒的味道真的变了?
总之,从她上完厕所回来之后,杯里的酒似乎超出她想象中的强烈,她的头好昏,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吸干,唯独身体某个部位的躁动,让她坐立难安的在椅子上,强忍住那种想耳鬓厮磨的疯狂欲望。
有人靠了过来,并且尝试拉起她的手臂……
“走开,别碰我!”
但是对方并没有停止,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带你去休息休息?保证你待会就会舒服多了!”
那种猥琐的语调,轻蔑的肢体碰触,让她的不适感加深到难以容忍的地步。她甩开他,却差点让自己重心不稳的从椅子上掉下来。
“小心点,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还是让我们来帮你吧!”
三四个男人围拢在她的身边,淫邪的碌山之爪,已经老实不客气的探向她涨痛的胸前……
“放开我,我要叫人了……”
禹宣希望中的严正吓阻,却只是像呻吟般的低喃,完全使不出什么力气。她怎么了?难道今晚她就要将自己推人万劫不复的命运?有谁能来救救她……
“我已经注意你一个晚上了,小妞,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们太失望才对!来吧,待会我保证让你舒服畅快一整个晚上!”
在她身后的另一名男子,似乎已经捺不住等待的折磨,他靠近她,用恶心的硬挺摩擦着她的背部,另一只手把玩着她落下的发缯……
“别和她说这么多,把她架走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执起她的手臂,还不忘隔着贴身的洋装,粗鲁的捏了她丰满的胸部。
“放开我,我警告你们……”
奸淫的笑容在她的眼前放大,模糊又闪烁,像是忘了调整焦距的镜头,她甚至无法记住他们放肆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