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鱼儿:日前曾听说你为了求职的事,弄得大家鸡飞狗跳,不知如何是好。
从事餐饮业,怕厨房热,不到一个月就赋闲在家;好不容找到到精品屋工作,又嫌站太久,还没拿到薪水,就又恢复待业身分:从事电脑工作,怕得纲球肘、近视;难得央求亲朋好友,找到某公司的总务工作,嫌坐太久,和同事、上司发生一些口角后,愤然离职;建议你试着写作,怕伤脑力;从事业务,又不想面对陌生人、外头太阳太……
就这样每天在家晃来晃去,守着电视看日剧、韩剧……
问你,为什么不去找工作,或再考学校?你说:「没找到适合的工作,读书?我已经读腻了。」
问你,什么样的工作,才觉得适合?
你说:「钱多事少离家近,位高权重责任轻。」呵呵呵……所有人哑口无言·亲爱的小鱼,你真是有所不知了。
「钱多」——殡仪馆烧掉的钱最多;「事少」——路边的野沟事最少,「离家近」——打扫楼梯的清洁阿婆,离我们家最近。
「位高」——清洗大楼窗户的工人,位最高,「权重」——管理员伯伯,权最重。
「责任轻」——收回收瓶的阿婆,责任最轻?这六种职业,你挑一个去做吧,在人的一生中,有些事,是非去做不可的!」我说。
你说:「活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去找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劳心伤身又无聊。」赚钱?学历摆出去,经历算什么?交朋友?又不是没朋友。
拓展视野?网路无远弗届……
所有人说不过你,只好摸着鼻子走人。
那可真糟糕了!小鱼儿,有些事,你真的该知道。
家里不缺钱没错,但是你缺钱呵!家里的钱是父母辛苦大半辈子赚来的,那可是他们将来年老、动不了时的生活费,你这个年轻力壮的少年人不去打拼,吃老年人的老本做什么?
学校里学来的理论、技术,要到社会上去验证、磨练,才会真正的变作你的,放着只会生锈、落伍,再说,各种技术日新月异,昨天的新技术,说不定今天就变了,不跟进的话,只会被淘汰。
职场是真正考验实力、磨练心性的地方,只有身在其中、自得其乐的人,才能体会到个中乐趣与挑战性。
真的,「在人的一生中,有些事,是非去做下可的!」
而眼前,你非做下可的事是——不管兴趣取向或学术取向,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把它当作非做不可的重要大事。
第二件非做不可的事是——进入职场,把每件交代下来的工作,当作「非做完整不可」的事!
第三件非做不可的事是;-无论如何待满半年。
为自己写一份计画书,把每个小步骤,都当作「非做好不可的事」!
不管是人际关系、工作技术或心智成熟度,不断的密练,是走向未来唯一的路。
时代是场大洪流,每个人都要被推着走,而每个被推着走的人的一生,都是由这些「非做不可」的「小事」串连起来的。
这些「小事」,串连出总统、诺贝尔奖得主、阿姆斯壮、企业大亨、科技新贵、职场中不可或缺的螺丝钉……
反观那不知将这些「小事」当成「非做不可」的人,落在洪流外,变成了被公司裁员的人、一事无成的人、无法养家活口的人……
每个人都有一条自己的路,这条路,无论如何,非用自己的脚去走下可,及早磨练,有百益而无一害,快快进入时代的洪流吧,别让自己落在洪流外,变成「四不」没有——
你说的话,我们「不」会当真——因为历练浅薄。
你做的事,我们「不」会放心——因为经验不足。
你对自己的未来,「不」会准备——因为毫无头绪。
你对自己,从「不」负责——因为不知责任为问物。
你的生命里,什么都「没有」!呃……无论如何,都引让自己落入这「四不/没有」……(频频擦汗中)
无论如何,都要努力的过日子喔。
加油!加油!加油!
楔子
齐氏在演艺界的声望与成就,一直让人望尘莫及。
齐氏数代以来不乏享誉国际的导演、明星、歌星,和幕后工程设计师。
全家族所累积的财富,已非亿兆所能计数。
而这一代最功业彪炳的,要算是齐尽。
齐尽年少即出外闯荡,没几年的时间,就在国际间闯出名号;早年拿最佳男演员、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的奖座,近年拿最佳编剧、最佳导演、最佳影片,甚至开了家——只要出片,全球票房数十亿的电影公司。
才三十出头,即创造亿万身价,在国际间闯出「鬼才编剧」、「铁腕导演」的名号,为齐氏贡献辉煌,连父执辈也望尘莫及。
近几年来,人人已将「齐尽」两个字,和「一流品质保证」画上等号。
打拚数十年的齐家老太爷,在上个早期溘然离世,遗嘱言明财产第一顺位管理人,为成就最辉煌、辈分却最小的齐尽。
这遗嘱在齐氏掀起轩然大波,许多居功厥伟的长辈心生不服。
「那小子算什么?数十年不见回来一趟,却要掌管我们所有人的的心血?」
齐氏家业庞大,齐老太爷握有最大的股权和管理权,「财产管理人」的意义,即掌握行政权、决策权、处分权和财产分配权。
「辈分最小,却要我们听他发落?我看老太爷是老昏头了!」
「老太爷那么老,头脑根本不清楚,这份遗嘱怎么能算数!」
「但是下个星期,律师就要找齐尽回来执行遗嘱上的交付了!」
说准确点,通知函已经寄出了。
「他凭什么管理我们?凭什么要我们看他的脸色度日?」
「我们绝对不能让齐尽剥夺我们的心血。」
重点是不能让别人发现,他们暗中干了些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常年在国外,谁知会不会碰上恐怖分子或危险之徒?」
「又没有人保证他能顺利回国继承。」
「那倒是。」
为了保住自身利益,歹毒阴谋暗中成形。
第一章
包艾菊她敢说,再也找不到像她命这么苦的人。
白天除了上课外,还得往广告公司、拍片现场、广播电台跑,已经忙得人仰马翻,那没良心的包艾兰,自己结婚去,却要她顶替她去pub打工!
噢,让她死了吧!
老天爷并没有给她两个身体和一天四十八小时,可不可以放她-条生路?
「不行!」乐团的主唱小品首先发难,「你不帮忙,我们三个怎么办?难道你狠心眼睁睁看我们变成街头游民?」
「是啦,艾菊,我们知道你很辛苦,但是,如果你弃我们于不顾,我们恐怕只有饿死一途了。」乐团的其它两位成员苦苦哀求。
包艾菊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死」这个字。
她苦苦的点头答应,就恨自己这副软心肠;「喂,你就拒绝嘛,拒绝又不会死。」回家被艾竹批评一顿。
「如果会死就解脱了。」艾菊好沮丧的瘫在桌上。
「我也帮不了你,下星期就要上机实习了,你好白为之,」艾竹说。
艾竹是旅运大学的学生,每隔一段时间要上机当空姐。
再说,冒充顶替是艾菊这个替身演员的拿手好戏,她可做不来。
「连你也不在家照顾我,我会累死、饿死、瘦死、忙死啦——」艾菊极力闸述自己的无助和可怜。
老天爷,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四胞胎,为什么梅和兰嫁到好老公,竹也那么轻松,她却这么命苦?「不然,看你要投靠谁,就去吧。」艾竹双手一摊,表明爱莫能助。
「没良心。」
「喂,你是除了我之外,四姊妹中积蓄最多的耶,还有什么不满意?」竹不高兴的指出她努力工作所获得的成就。
梅和兰变成亿万富翁的老婆,当然不能算数。
二千块多几十块,有什么好满意的?艾菊不服气的反驳。
而且还是除了她之外耶,扣掉梅和兰,她还不是最后一名?讲那么好听骗她喔?「你不会找些名目,自我安慰一下?」竹不服气的反驳,她也没比她多到哪里,一千块多一两百而已。
因为家族庞大,她们赚的钱,全贡献给「家库」,应付那繁杂的交际应酬去了。
「人家是在表示舍不得你离家实习耶。」艾菊带着撒娇的门吻。
本来四个姊妹住的公寓,现在只剩两个,竹再去实习的话,只剩她-个……那样变得好空洞。
「少来,不敢自己住就直说。」胆小鬼。
「是没人照顾我。」艾菊扮个鬼脸,才不承认自己会害怕。
「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呀?」艾竹也对她扮鬼脸。
「算了,求你也没用,你又不会请个佣人照顾我。」艾菊撇撇嘴,「等我成为亿万富婆再说吧。」
就这样,一个星期后,艾竹去实习,艾菊过着晕头转向的忙绿生活。
这如果不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台风遇上土石流」,她包家第一倒霉女王的宝座,就换人坐!早上上课时,被教授威胁要把她死当,三年不得翻身。
下午为一支新广告试镜,她没赶上,迟到的代价是工作飞了。
傍晚去电台,电台没电,四个小时的时薪也没赚到、去拍片现场演路人甲,不小心被电线绊倒,跌个狗吃屎不说,还被骂得狗血淋头。晚上去Pub,里头有道上兄弟喝酒闹事,闹着要把Pub包下,不准任何人进入。
悻悻然的回家,走到一半,连日来不稳定的气候下起大雨,把她的衣服全淋湿了。
举脚快跑,又在慌忙间和一个人倒成一团。
这还不打紧,她还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老天爷,今天是她的生日耶,怎么让她这么倒霉!「对不起,你没怎样吧?」艾菊赶紧起身惊惶地问。
奇怪,不是才踩了一下下,怎么那个人就倒地不动了?是她撞到他吗?还足他绊倒她?天太黑、雨太大,她没看洁楚。
雨很大耶,这个人怎么还不快起来?
「喂,你没关系吧?」艾菊动手拨地上的人。
奇怪,那个人连动也不动。他该不会……死了吧?胆小的艾菊不禁打个寒颤。
「喂,你起来,醒醒。」艾菊用力推那个男人。幸好那男人还有体温。可是下知为何,却还是动也不动。「喂,你再不起来,我就放恶拘来咬你!艾菊急中生智。既然推不醒,就威言恫吓,就不信他不怕恶犬。
如果他有常识、有耳朵,就该飞快爬起来。那个男人却大出意料,没有任何逃命的迹象。
「难道我踩死人了?怎么办?对了,快叫救护车!」艾菊翻出手机,却看到手机半个讯号也没有。
「什么?停话?!怎么刚好在这紧要关头停话啦?没天良的电信公司!」这才想到,她已经两个月没缴通话费了。
艾菊额上降下一堆阴影,她已经从包家第一倒霉女王,跃升为台湾第一倒霉女。她倒霉就算了,可不能书这男人也跟着倒霉,万一他死在她面前……艾菊打个哆嗦,生平最怕碰到「死」这个字。
「我倒霉就算了,你可别跟我一起倒霉。」艾菊对地上的男人说。事到如今,她只好想想法子了。她将男人的右手拉起,连带拖动比她大一号的身体,往五百公尺外的公寓移动。「你很重耶,是不是平常吃太好?」她忍不住埋怨一句。
命很苦的宇宙第一倒霉女王,变成辛苦的扛工,拖着比她还重的身体,在雨中艰难的移动。
倾盆大雨的深夜,在某栋公寓四楼的灯亮起同时,传来-阵尖叫。灯刚打开时,艾菊被男人身上那殷红的血水吓了一大跳,惊魂甫定,再睁开眼时,又被他胸前血肉模糊的伤口吓得魂飞掉-半。
「呜……怎么会这样啦?怎……怎么办?」艾菊吓得不如如何是好,老天爷,她么捡了具活尸体?要是被当作凶手,怎么办?
「铃——」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桌上的电话石破天惊的响起。
「啊!」突来的尖锐叫声,把艾菊吓得跌坐在地上。
老天,今天怎么有这么多惊悚事件?难道她只能活到二十岁生日这天?艾菊忍不住胡思乱想。电话还是响个不停,好象打算跟主人杠上似的,艾菊拖着发软的双脚去接。
「喂?」她连声音都是抖的。
「喂,包艾竹在不在?」电话那端是个不太生分的男声。
「她……不在。」现在就算是艾竹打电话回来,她也吓得认不出来。
「她几时回来?你告诉她,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叫她有来来医院拿。」
因为上机的关系,艾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做一次体检。
「呃……你是哪位?」艾菊的脑袋瓜钝得连动也动不了。
「我是你在医院当医生的堂哥,笨包艾菊!」
「医院……医生……」艾菊喃喃地重复他的话。
被吓钝的脑袋瓜艰难地动了几下,终于找到关键宇。
「堂哥!我……我捡到一具活尸体,快来救我!」艾菊简直是声泪俱下。
「什么事?你好好说。」连堂哥也紧张起来。
「他……他的血一直流,肉都跑出来了……他……」艾菊呜咽不成句。
她没吓死就偷笑了,还要她好好说?根本是强人所难。
「好,你别怕,我现在马上过去。」堂哥丢下电话,火速前往艾菊的公寓。
艾菊放下电话,看着那具愈来愈苍白的活尸体,和地上的血水,居然眼前一花,昏了过去。
「哈啾!」艾菊是被自己这声喷嚏吵醒的。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上,覆着一件毯子。
「包艾菊,你真的很笨耶,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活到二十岁的。」人还没有完全醒,耳边就传来一句嘲笑声。
「你才笨!」还没看清人,艾菊就一口顶回去。
奇怪,屋里怎么有别人?揉揉眼睛一看,这人正是在医院当医生的堂哥。他正替地上那具活尸体包扎。
「救个人回来,自己反而被吓昏,不叫笨叫什么?」堂哥撇舌嘴说。胆子这么小也想救人?太不自量力了吧?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要叫警察。」艾菊说不过他,只好想办法转移话题。
「你以为你们家那扇门挡得了人?」堂哥指指门。那扇门破烂得要命,他稍梢一掰,就整扇拆下来了。「你……」艾菊全面落败,完全不知还能说什么。
都怪姊夫晏荆啦,把门弄坏了也不找人来修。
「去把自己和他洗干净。」堂哥说。
「他?」艾菊张门结舌,她为什么要洗他?「你们两个全身湿答答的,不刚洗吗?」堂哥斜她-眼,懒人。
「洗……也是你帮他洗。」艾菊光是想象那画面,小脸就红起来了。
「要我这个医术精湛的大师,在这简陋残破的地方救他已经仅委屈了,还要我做看护的工作?想都别想。」堂哥头一甩,表示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