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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捍爱 page 12 作者:唐均霓

  该死的汤玮浴!

  她怒不可遏,冲出口的自然也没什么好话。“我接管了衣擎天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了他所有的财产,只希望唐容可不要后悔,回来跟我争就好。”

  “争?喔!她不会。”汤玮浴笑的好诡异。“就怕你要求她回来善后,她都不会回来的。”

  “那最好……”

  就在杨思枋气愤不过,跟汤玮浴一句来一句去的时候,衣擎天恍恍惚惚似一抹鬼魂地飘回他自己的房间。

  容儿,美国那么远,你怎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看来为了你好,我只好忍耐,等你学成归国。但你千万千万别喜欢上别人……

  天啊!容儿离开他不过才短短的几日,他却已经好想好想她,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过相思……

  这漫长的等待要多久,他怎能被动的只是等待……

  他的脑海蓦然闪进一个idea,一个骑士与公主的的game,坐在电脑前,他又开始了闭关的口子。

  ******

  “擎天,我进来了。”杨恩枋端着托盘,笑盈盈地走进衣擎天的房间。

  不变地,衣擎天专注于电脑程式中,对于眼前娇艳欲滴的大美女则是不闻不问。

  此种状况,杨恩枋早已习以为常,不似往日的怒气冲冲。她对着他笑得更加灿烂,那笑似乎带着某种阴谋。

  “咖哩鸡,你今天的晚餐。”她放下托盘,香味四溢的咖哩鸡立刻充塞整个房间。

  她精明的美眸定定地瞧着衣擎天——

  他又长出一头茂密如森林的乱发、满脸的胡渣,和一身的不修边幅。他又变回当初第一眼见到他的邋遢模样。

  才短短三个月而已啊!

  而她的情形也不比他好。她没有化妆、没有打扮,整天为了照顾他已经累得不成人形,简直像个没人要的黄脸婆了。此时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认唐容照顾人的功力深厚,她真的差远了。

  她心虚地敛下眼。管他的呢,衣擎天虽没按三餐正常进食,却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只要他饿不死就好了。

  这是她最近才领悟到的结果,所以,她要适时的解放自己。

  “你慢慢吃,厨房还有一大锅,够你吃上一星期没有问题。如果还不够,我还准备了很多的零食、泡面。”

  对,她的金算盘是这样算——叫她要去度假几天,放松、解放自己!不是有句话说: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以前同事找我去帛琉玩一个星期,我也不想去,但他们热情邀约,我盛情难却……”

  重要的是,这次去的人全都是企业家第二代,她怎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相信衣擎天不会反对,而且她准备了超过一个星期的速食,种类繁多,烹煮简单方便。

  她挑了一下眉,瞄了衣擎天一眼,没动静……

  “你没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

  还是像个自闭儿似的,只顾他眼前的电脑程式……

  “那我走了,一个星期后见。”见他毫无反应,杨思枋也恼了,原本的内疚,心虚一扫而空。

  回身一转,离开的脚步声轻松愉快,掩不住她的好心情。

  她得先到百货公司挑几件像样的泳装,好好展露她魔鬼般的好身材,教那些个金主们个个都盯着她瞧,逃不开她撒下的网。

  她细打着手上的金算盘,却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凡事总有万一嘛!

  第九章

  当杨思枋兴高采烈地从帛琉晒成一个健康的黑美人回到家,却被开门时迎面而来的恶臭给薰得差点厥过去。

  她立刻将门关上,退离三尺远。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她怎么也不愿再靠近,但想起了衣擎天,过了好半天她才鼓起勇气,启动钥匙,用手巾捂紧了鼻头,一探究竟。

  屋里的陈设大致没变,除了那股恶臭外。她顾不得那股臭味的来源,一心只想找到衣擎天。他该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被人杀了,陈尸在家吧!

  这样一想,她恐惧万分地冲进他的房里,什么也没有,臭味也没那么显明,令人难以忍受。

  他跑到哪去了?在她照顾他的三个月里,不论她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走出一步,现在不在房里,难道……真的给她猜中……

  她慌张地跑出他的房间,拿起电话寻求救援之际,不意却听到厨房里传出微弱的声音……

  “谁?”杨思枋害怕地从她的皮包里掏出电击棒,戒备地盯着厨房的一切。

  容儿……容……

  声音渺渺,几乎细不可闻,但杨思枋认得出那是衣擎天的声音。

  “擎天!”她惊骇地大叫他的名,慢慢地靠近厨房求确定。

  容儿,你……回来了……

  “擎天!”她大叫。

  衣擎天倒在一堆食物上,正努力要站起来。她上前帮忙,扶着他的臂膀,却被腐坏的味道给恶得退后身子。

  原来……原来恶心的臭味源自他身下的……咖哩鸡!那是她一个星期前的杰作。

  “容儿,你回来了。”衣擎天气若游丝地喊着,人则爬行在腐食中,企图想站起来。

  “唐容没有回来,是思枋回来了。我刚从帛琉回来,还带了礼物给你,你快起来。”杨思枋捏着鼻,忍着想跳开逃走的念头。

  不是容儿啊!衣擎天因唐容而起的力气消失殆尽,又倒回腐食里,奄奄一息。

  “擎天你别躺在那上面,快起来,好臭好脏!”杨思枋说着,忍不住将头转到一边。

  衣擎天一动也不动,连声音都懒的回。无计可施,杨思枋憋住一大口气,将他拖到客厅,翻过他的身体。

  “擎天,你说活,别吓我。”担心地瞧着他凹陷的双颊和两眼无神的恍惚,她吓坏了。

  “我……肚子痛。”话一说完,他合上眼,呈现昏迷的状态。

  “擎天,擎天!”

  在潜入黑暗世界的前一刻,他听到了杨思枋失控尖叫哭喊的声音……

  ******

  医院病房里——

  衣擎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正沉沉地睡着,若不是探他的鼻前尚有一丝浅息,真会让人以为他死了。

  为了让他好好休息,汤玮浴将杨思枋拉到窗户旁。

  “你是怎么照顾人的?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这样?”汤玮浴脸色阴霾地瞪视着一脸后悔不已的杨思枋。

  医生说再晚一点,衣擎天恐怕要因缺氧而变成植物人。

  “我才出去七天而已……”相对于汤玮浴的怒气冲冲,杨思枋显得可怜兮兮。

  “杨小姐,我不是请你要二十四小时standby吗?”汤玮浴恼火地斥责她。

  “我知道啊!”杨思枋委屈地皱紧了眉头,沮丧的声音哭诉着:“整整三个月了,我尽力了。我没有逛街、没有shopping、没有打扮、更没有出去玩,我都快累垮、闷坏,我就像块生锈的老铁等着报废,再不出去透透气,我就要疯掉了,你知不知道,先生?”

  听了杨思枋这一大串的抱怨,汤玮浴也知不能太苛责她,毕竟,照顾衣擎天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不是个病人,但在他专心于工作时,他的确像个病人。

  “那你可以找我。”

  “找你?”杨思枋瞠大美眸。“你为了唐容的事气我们,我怎知你会不会愿意帮忙?”

  “小姐,人命关天,更何况是和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她的小心眼把汤玮浴惹毛了,温和的眼绽着骇人的凶光。

  “我哪能了解?每次见到你,你总是给我脸色看。”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好不可怜,更加印证了自己的话。

  “你就算上街逛百货公司,也不用七天不回家吧!”汤玮浴不理会她的矫矫揉作,继续逼问她。

  “几个朋友找我出去玩几天,我……出国散心、消除压力……”她的声音如蚊蚋。

  “顺便联谊。”

  “嗯!……你怎么知道?”

  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却拿来问他!汤玮浴不知该感到笑还是好气。

  “你不是爱擎天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做这种没有营养的事呢?还破坏了他与唐容之间的感情?”

  “我哪里破坏他们了?是唐容自己不给人解释的机会,一声不吭就跑掉。”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

  “我跟擎天是亲兄妹,不能谈恋爱的。”

  “你说什么?”汤玮浴惊讶不已。擎天他不是孤儿吗?什么时侯用出一个妹妹来?

  “说什么有用吗?唐容都已经不要我哥飞到美国去了。”杨思枋意兴阑珊。

  “她没有去美国。”

  “什么?”杨思枋的震撼不比汤玮浴小。“你快说她在哪?”

  “不,你先说,你怎么会是擎天的妹妹?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妹妹吗?”汤玮浴打探着杨思枋精细的脸蛋,绝色唯美,可,她跟衣擎天长得在不怎么像。

  “对,要不要验个DNA确定一下?”她故意将白皙的手臂伸到他的面前。

  “不用。”但汤玮浴的脑子里仍有很多的疑问,例如——“他是个混血儿,你不是。”

  “不是就不能是亲兄妹吗?同母异父不行吗?哎,这个故事说来话长,还是先说说唐容现在人在哪里比较重要。”

  “她在XX路上一家叫琴弦的PUB店里驻弹。”

  “那你干嘛要骗我们说她去了美国?”原来她近在咫尺。

  “我没说她去美国,是擎天他自以为是,而我不过是没戳破。”

  “你这大坏蛋,是你害他们分手,却教我背黑锅!”杨思枋哇哇大叫。如果不是碍于身材比例差太多,她很想掀起他来揍他一顿。

  “是你不说清楚,在他们之间胡搅蛮缠,还说呢!”

  “我们都别吵了,还是想想谁去找唐容来看看我哥吧!”杨思枋转身回病床,哀怜她的哥哥现在没得只剩一把骨头。

  “啊!”她尖叫。

  “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院。”汤玮浴走近她的身边,捂住她的嘴。

  杨思枋拍不掉他的手,乱挥乱舞着手臂,指着病床要他看。

  “看什么?”这一看,汤玮浴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床上除了被拔掉的针管外,空无一物。

  “天啊!他不见了。”汤玮浴松开杨思枋,开始找寻衣擎天的人影。

  “他身体那么虚,会跑到哪里去?”杨恩枋着急地说。

  汤玮浴在确定病房里没人后,开始准备往外寻人。“我们分头去找他回来。”

  “他虚脱的厉害,随时都会昏倒。”杨思枋的脑筋陷入一片混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别急,别慌,你先去向问护士,我到附近找找……”汤玮浴对着杨思枋说着,急着往外冲。

  接下来,医院内因一名病人的失踪而乱成一团……

  ******

  衣擎天很早就醒了,但他感到又累又倦又困,不愿睁开眼,就由得自己的意识漫游在半梦半醒之间。

  他并不想听汤玮浴他们的谈活内容,只是他们的声音就这么进入他朦胧虚无的世界中。

  容儿没有去美国……

  她在XX路上一家叫琴弦的PUB店里驻弹……

  衣擎天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下了床、走出医院,又是如何来到琴弦的店门口,等到意识清醒时,他已经是拼了命地敲着琴弦的大门。

  他敲得好用力好用力,敲了好久好久,但都没有人理他。渐渐地,他又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

  ******

  “琴弦”位于台北闹区中心的著名街巷,夜晚时,五光十色、灿烂瑰丽,是夜生活的人们最喜欢流连忘返的天堂,但,白天是幽静得没半点人气。

  忽地,门打开了,走出一名长发及肩、一身颓废破旧的牛仔打扮的年轻人,望着倒在地上的衣擎天一眼,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掀了掀略显单薄的唇片。

  “阿情,是谁啊?”幽暗的琴弦里传出一道细软的女声。

  “一个怪人倒在门口。”他不在意的关上门。

  琴弦又回归最初的宁静。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阵急切杂沓的脚步声来到门口,倏地,琴弦的门又开了。

  这次走出一位年约四五十、顶着一头与他年纪毫不相称的金黄色染发的中年男子,魁梧的体形往前一站,他玩味地睇着昏倒在地的衣擎天不置一语。

  在他的身后缓缓地露出了一张清丽脸蛋,却在瞥见衣擎天之后刷白了脸。

  “阿天!”唐容惊慌地蹲下身,抱起衣擎天。

  “容……儿……”衣擎天眼皮沉重得不曾掀动一下,昏厥的他根本毫无知觉,不过是他的梦呓在回应她罢了。

  “小妹,他是你的朋友啊!”站在唐容背后的中年男子蹲低身子,想仔细看清楚地上的人。

  “嗯!老爹,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把他抬进去?”唐容的声音在颤抖。

  “没问题。”老爹立刻发挥他魁梧身材的力量,将衣擎天扛在肩上,往琴弦里去。

  ******

  衣擎天这一觉睡得很沉,自从唐容离开之后,他不曾睡得如此安稳。

  他不断的作梦,梦到唐容来到他的身边,守着他、陪着他,柔嫩细腻的青葱玉指不断在他胸膛前抚慰他焦灼不安的心,让他能安心地睡。

  “容儿。”忽地,贴在心口处的柔荑抽离他的胸膛,他惶恐地挥手去抓,扑了个空,震愕地从甜蜜的梦里惊醒过来。

  “我在这。”映入眼底的是梦里的唐容,她笑得多温柔,就像他记忆中的容儿。

  “我好想你。”衣擎天饱含相思的倾诉,忍不住探手触及她温热的晶莹肌肤。好真实的感觉,容儿就在他的面前。“我是不是在作梦?”

  “不是,真的是我。”唐容灵动的双眸动着。执起他的手,复在她的双手间,献上她的亲吻,证明了她的话。

  “真的是你吗?”衣擎天不敢相信地热了眼眶。

  唐容嫣然一笑,点点头,再度点醒他的迷惑。

  “容儿——”衣擎天情绪激动地一把将唐容紧紧圈在他的怀里,紧得让唐容无法呼吸,差点窒息,一张小脸顿时胀得红通通的。

  “你快放手,我快被你抱得喘不过气来了。”而且这里还有别人在……唐容感觉到背后聚集了好奇的眼神,教她羞赧不已。

  “对不起。”衣擎天微微松开了彼此的距离。

  以为他听了她的话松开手,唐容正要好好的吸口气,未料,衣擎天如雪片般的吻纷纷落在她的脸颊、嘴唇、眼睛、鼻子上,无一幸免,大胆的行径,令人昨舌。

  “你干什么啦!”唐容娇斥,一边忙着将他推开。

  “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跑掉?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你可知……你想死我了……”

  衣擎天倾吐所有的相思,对她表诉衷心,听得唐容一颗心怦怦地狂跳。

  他的话拨动了她的心弦,但在下一刻里,他的话又使她全身血液冻成冰块。

  “我好想念你的手艺……”

  他来,只因习惯了她的照顾,而不是在乎她!

  “杨思枋她没有煮给你吃吗?”唐容迅速挥去内心那股熟悉的悸动,试图冷战以对。

  “有,我吃不惯。”衣擎天深邃的蓝眸凝视着她,直勾勾的像要勾取她的灵魂般。“我来接你回家了,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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