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士敏捷地出手扶住她,顺手把她横抱起来走进房间。
九号一知道抱她的人是谁后,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扭动身体想脱离他的怀抱。
因她的扭动,他险些抱不住,威胁的说:“再动,我们就再来一回昨晚的娱乐。”
霎时她怔住不敢再动。
卡洛士走到床边,将她重重地丢在床上,薄被不小心脱了开来,她羞红着脸赶紧再把薄被扯紧遮掩身子。在这同时,卡洛士注意到她身体上印着青青紫紫的淤伤,及斑斑的吻痕,与她雪白的肌肤对照比较,显得如此鲜明。
他咒骂了一声,沉着一张脸看着她,森冷地说:“我还有事要办,现在没空理你,你给我乖乖的待在房内,我会派人送东西给你,事情处理好我会再过来,你若敢逃跑或撒泼,想想地牢里的老人和小孩,他们的命运操纵在你手里。”他转头对守在房门口的侍女及守卫下令:“送上热水供她洗澡,还有送些食物给她吃,看好她,别出差错。”说完即大步离去。
过了一会儿,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卫提了一个大木桶进来,后面跟了六名提着冷热水的侍女,侍卫放下木桶后离开,侍女陆续倒下水,调好温度站至一旁准备服侍她。
她挥手支开侍女才进桶内洗澡,心里虽恨卡洛士王,但还不至于傻到虐待自己,毕竟逃跑是需要体力的。踏入桶里让水淹没全身,热水稍微纾解了她身体上的疼痛,她不禁呼了一口气,放松身子靠在桶边。
门又一次开启,她惊吓一跳,发觉是侍女为她送食物进来,才又放松精神,待侍女出去后,才开始清洗身躯。
说实在话,她并不为失去贞操伤心,在她的国家,成年人拥有频繁的性生活是正常的,处女在她的国家是一种笑话,也会被其他人当成异类,而她仍保有处女之身纯粹是找不到男人,她每日见到的人除了病患就是伤患,其他空闲时候,她都待在她的小套房内,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她不想在别人面前表演供人取乐,更别说有男人愿意了。
洗完澡后,她找不到她的衣服,只好再度用薄被包裹身体。当她看到整洁的床才恍然大悟,原来侍女趁送饭进来时顺便整理房间,连带的把脏衣服收走了。
用完餐,侍女及侍卫进来把盘子和澡桶收走,因无事可做,她坐在窗边思忖着如何救人及逃跑。
* * * * *
短短三天内,九号尝试逃脱多达十次。每次都在紧要关头被人发现。
今晚她趁卡洛士熟睡时再次尝试,却在地牢内被捕获。
卡洛士阴沉着脸把她由地牢抓回,一到房间内他把她按压在墙上,掐着她的脖子,嘶声低吼:“女人,你别想逃离我。想走,等我死了再说。你一次又一次的逃跑,我已忍无可忍,这一次我决定除掉那老人和小孩,断了你逃跑的祸因,我要你永远死心。”说完,他放开她的脖子往外走。
九号被放开后瘫软了身子,努力的喘息以补回刚刚欠缺的空气。她想到他刚刚威胁的话,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冲爬过去抱住他的脚,紧紧箍住不让他离开,任凭他咒骂、踢甩也不放手。
“女人,你再不放手让我离开,我就剁了你的手。”他低头要胁她。
九号微微撑起身体抬头看他,脸上满是祈求、哀怜的神情。
他和她四目对峙,从怒发冲冠大口喘气到脸色和缓呼吸平稳,慢慢的,卡洛士怒气平息下来。
九号看他不再冲动妄为,松开手,缓缓的站起身,走到另一端寻找可写字的工具。到处寻不着,她转向朝他做写字的手势。他命令门外的侍女送纸笔进来交给她。九号讶异于卡洛士王朝已进步到有制纸笔的技术,虽然纸质非常粗糙,似从树上剥下来的纤维;笔也极为简易,一种淡褐色的细树枝,需边写边沾染料,但对纯写字而言已足够,她原以为使用的会是更原始的写字工具。
接过纸笔,她在纸上写:求你放了他们,我保证不再逃跑,也不再给你添麻烦。然后递给他看。
卡洛士看完,把纸不屑的丢还给她,嘲弄的说:“我杀了他们,永除祸因,你也别想逃得了,我用不着你的保证。”
她听完急急在纸上写:只要你放了他们,我愿意每晚心甘情愿陪你,一切听你的,求求你。再递给他看。
他看完之后,神情莫测高深令人猜不出他想法,不像刚才立刻有所回应。其实他心里正在考虑她的话,想她每晚心甘情愿的在床上等他,随时可拥她入怀,是多么诱人的一幅情景。
九号见他不出声,以为他不答应,于是抢回他手中的纸,再写:如果你不放了他们,执意要将他们处决,那么我也会自杀。她把纸塞入他手中。
他看完纸上的字震了一下,脸上霎时泛白,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的说:“好,这次如你愿不将他们处死,而且我会放了他们,但是不会让他们继续留在巴达城,你别想要再耍任何花样,否则天涯海角我会不择手段抓他们回来,让你亲眼目睹他们的刑罚。”他甩开她的手,不再多说即出房门走了。
她静静地跪坐在地上,整个人还处在刚才的震荡中,思及自己所签下的卖身契,不禁哀戚的掩面痛哭。
过了一会儿,她警觉到房门打开,抬起头望向门的方向,当她看见爸布和查打儿衣衫褴褛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赶紧用衣袖擦一擦脸跑出去见他们。
“阿姊……”查打儿抱住她嚎啕大哭。
九号蹲下来紧紧拥住他,忍不住再度淌下泪来。
爸布安慰的拍拍她的肩。
她抬头和爸布对望了一会儿,以细小微弱的声音说:“对不起、对不起。”
“阿姊……”
“你……”父子两人非常讶异。
她微微摇头不再说话。
“你们说完了没有?该走了。”押送的士兵走近说。
九号放开查打儿退了一步,朝他们施以跪拜大礼,泪流满面目送他们离开。
之后的每个晚上卡洛士都和她同床共枕云雨一番,虽说曾答应心甘情愿的陪他,但她的身体总会本能的抗拒,直到被激情逼得失去控制而参与其中,一起攀向激情的巅峰。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从未踏出房门一步。白天,除了整理房务就是独自冥思。晚上,卡洛士会在房内与她共餐,看她洗澡,有时共浴,接下来的时间在床上度过。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九号发现他对她的行为虽有些粗鲁,讲话恶声恶气,但本质上却是挺疼惜她的。例如:有一次她因为无聊,盘坐在窗台上看的夕阳,被他发现后凶狠的打她一顿屁股,痛得她两、三天无法坐下,这段期间他非常细心的照料她,也不会逼迫她做爱,只是搂着她,让她趴在他身上睡觉。因为许多事件使她对他的印象渐渐改观,不再视他为恶人。
日复一日没有变化的生活,九号开始受不了这种无所事事与受困的日子。她察觉到卡洛士对她容忍度满高的,于是她会“识时务”的为一些芝麻小事找碴或索性对他相应不理,闹闹情绪。
* * * * *
另一间房,蜜姬大发雷霆地在摔东西。
“气死我了,最近事事不如意,就连一些侍女也敢不理睬我,甚至摆脸色给我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又是一阵秋风扫落叶,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
行经蜜姬门口的侍女听到声响,不禁皱眉抱怨——
“蜜姬又在发疯了,等一下又要帮她收拾善后,真讨厌。”
“谁理她,叫她的心复那姐去收拾,反正蜜姬又不是我们的主子,没必要听她的。”
“说得也是,这女人第一天入宫我就看她不顺眼,一副骄矜自负样,讨厌透了。”
“我也是。”
两名侍女边走边谈,一点也不怕被他人听去打小报告,因为她们知道所有的侍女除了那妲之外,全对蜜姬很感冒。
蜜姬发泄过后,躺在床上想,奇怪了,卡洛士王好久没叫人传唤她了,最近想见他一面也难如登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愈想愈不对劲,起身坐在床上召来贴身侍女,“那妲,我问你,最近王在忙些什么?”
“不知道吔。”那妲说。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也没有啊。”
“没有?那可真奇怪,王好久没召我去陪他了。”
“要不要我去打听看看?”
蜜姬冷哼一声。“打听?跟谁打听?你看门外那几位侍女愈来愈不把我放在眼里,鼻孔朝天看,你要跟谁打听去?”说到这儿一把火又升起来。
“女人不讲男人讲啊,我跟殿前侍卫阿尔挺好的,给他一点甜头吃,他什么话都会跟我说。”那妲得意洋洋的,非常自满。
蜜姬仰首大笑。“没想到你跟在我身边倒也偷学了一招半式。那好,你去问他有何消息,早点回来告诉我,我没耐心等太久。”
“小姐,再快也要给我一小时啊,他精力旺盛,很难搞定地。”那妲一点儿也不知羞的坦言。
“那代表你功夫未练到家,哪天有空,我教你两、三招。好了,别净在这跟我磨舌,快去办事。”
“还真是去办事呢!”那妲语带双关地说。
第四章
蜜姬在房内还真扎扎实实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听到那妲的情报。
“不得了,小姐,大消息。”那妲冲进房内叫喊着。
“什么事慌慌张张,大喊大叫吵了我睡眠。”蜜姬坐在床上打呵欠。
“小姐,别睡了,据我打听到的消息,王最近从市场捉了一个号称是天女的女人回来,王现在黏她黏得可紧了,还听说那野女人夜夜与王共枕呢。”
听到这消息,蜜姬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我就觉得奇怪,王最近没来找我陪侍,原来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也不过是从市场上捉回来的野女人,居然也敢跟我抢人。王也真是的,品味愈来愈低级,来历不明的野女人他也要。”每句话说来含讽带刺的。
“小姐,你可不能大意啊,我听阿尔说那野女人美如天仙,金发紫眸,是天女下凡,有一副好本事,连神官都赞赏她,只差没早晚祝祷膜拜,能让王迷恋的人不可小觑。”
“那倒是实话,敢跟我争宠抢我后位,我倒要看看她长什么模样。那妲,那野女人在哪里?”蜜姬已怒火中烧。
“呃,小姐,你真的要去?”那妲有些怕怕地问。
“废话,别说你不知道。”
“呃,那女人住在王的房间。”
“我知道她晚上睡在王的房间。那妲,我是问她白天休息的地方,王从不让人在天亮后还待在他房里的。”蜜姬的口气非常不耐烦。
“那……那是以前,这野女人白天也是待在王的房间,王从不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什么?”蜜姬大叫。
那妲噤声不语。
“不可能,连我都没在王的房间待上一天,她不可能办得到。”蜜姬不相信的夺门而出,直奔卡洛士的寝宫。
“站住,谁都不准进入。”两名侍卫挡在卡洛士王的房门前。
“滚开,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这地方我进出不下百来次了,为何这次我不能进去?”蜜姬双手叉腰像恶婆娘似的叫喊。
“王交代除了他本人及持有王令者外,其他人都不能进入。”
蜜姬对他们不客气的态度非常生气,讽刺的问:“房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不知道。”侍卫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知道?我自己进去看,我就不信你们拦得了我?”她挺起身子硬闯。
其中一名侍卫厌恶的用力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蜜姬没想到会遭受这种待遇,气得赖在地上不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又哭又叫。她的哭闹叫喊声引来一些侍女围观。两名侍卫无动于衷的冷眼看她耍赖,一点儿想扶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直到那妲不放心地赶来查看。
“小姐,起来啦,这样不好看。”
“不好看还不是他们造成的,我不管,我要他们道歉,否则我不起来。”
那妲用眼尾瞄了侍卫一眼,看他们不屑、鄙夷的神色,要他们道歉,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
“小姐,快起来,等下给王知道了不好。”
蜜姬听了停止哭闹,犹豫一会儿,头一甩刁蛮的说:“我才不怕,我就是要等他来。”
围观的侍女暗笑她不识时务,果真派人去请卡洛士王来。
“你在这做什么?我又没召你来,还坐在地上耍赖,成何体统?”卡洛士一来,看到蜜姬坐在地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蜜姬一看到卡洛士王,一改之前泼妇本色,用娇媚的声音撒娇说:“王,您看他们好无礼,欺负我这位弱女子,害人家的脚扭伤了,好痛哦!王,您要帮我出气。”
卡洛士冷眼睨了两名侍卫一眼,侍卫们害怕的跪地解释:“王,是蜜姬小姐要强行闯入,我们奉王令阻止,不小心才让她扭伤脚。”
卡洛士知晓蜜姬欲强行进入他的房间,一改森冷面孔,凶暴地问:“我的命令你也敢触犯?”
蜜姬有些心惊,但仗着自己的美貌,认为王最多喝令她回房,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不知天高的顶嘴:“以前我也常进出您的房间,为什么现在不行?”
卡洛士听了狠狠甩她一巴掌。“放肆,来人啊,将她关入地牢禁闭三日。”
蜜姬脸色惨白,抱着卡洛士的脚求饶道:“王,王,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错了,求求您放下我,我不要进地牢啊。王,我保证再也不犯错,王,求求您,我是您的爱妾啊,不要抓我入地牢……”
卡洛士一脚踹开她。“烦死了!来人啊,还不动手。”
跪地的两名侍卫起身拖她走远,卡洛士冷哼一声,推门入房看他的金发可人儿。
还留在现场的那妲心中有数,知道蜜姬不再受宠,王现在的新欢是房内的女子。她非常好奇那野女人长得是何等狐样,既然能压下小姐的丰采。她摇摇头不再想了,目前最要紧的是替小姐打通关,让她在地牢内不致受太多苦,等小姐从地牢出来后再想办法讨王欢心。
九号在房内已把刚才在门外发生的事听得一清二楚,对卡洛士处理前任侍妾的无情有些心寒,只因一件小事就把人关入地牢,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也会沦落至此下场,之前耍小脾气能平安无事还真是天佑啊。
“在想什么?”卡洛士从后搂着她的腰,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九号背脊窜起一阵酥麻,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每次卡洛士碰她,她总会有如此反应。
卡洛士轻笑出声,更是搂紧她贴住自己的胸膛。他喜欢摸她、抱她、亲她,恨不得把她揉入体内。对她,总有股莫名的吸引力,不同于其他女子,他不肯让她踏出房门的原因就是怕她藉故脱逃。有时他半夜会数次突然醒来查看她是否还在身边,毕竟她曾有趁他熟睡时逃跑的记录,不能怪他如此小心谨慎。他有种再也不能没有她的强烈感觉,否则这一生将不会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