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打儿看她的表情,指着她哈哈大笑,“阿姊是睡猪。”
她自己也难以相信,不好意思的跟着笑。
“好了,阿姊,快把头巾、面纱戴上,我们出去吃午餐,吃完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他边说边帮她戴头巾。急急拉她出门。
左弯右拐的,他们来到了河边。
果然是个好地方!这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九号看到此地就明了他带她来的用意,她好感动,忍不住紧紧的拥抱他,感谢他的贴心。
“阿姊,不要这样啦,怪不好意思的。这里可以洗澡。你先洗,我替你把风,你洗完后换我。”
她点点头,脱下衣袍往河边走去。
哇!好舒服,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洗澡了。她恨不得永远待在水中不要起来。她潜入水中打湿头发,再用河中细沙搓揉全身。
过了约一个小时,太阳晒得人发昏,查打儿也好想泡池水,他怕引人注意,小声的叫着:“阿姊,你好了没?”
她听到叫唤声,依依不舍的从河里起身穿衣。她穿好衣服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换他洗澡。她看附近没人,不急着用头巾包扎湿发,让头发披散下来晒干。
第三章
小孩子手脚快多了,三两下就洗好上岸。
“阿姊,你的头发好漂亮,我可不可以摸摸看?”他不等她答应就伸手触碰她的金发,反正他知道她不会拒绝。“好神奇哦,闪闪发光,像爸布卖的金丝线一样,真希望我也有这种颜色的头发。”
九号闻言笑了开来,用力揉揉他的头,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也不想想若不是为了这头金发和紫眸,她也不用躲躲藏藏。
“阿姊,该回去了,我们出来太久,爸布会担心的。”
她点点头,牵起他的小手往回走。
两人走进市场找到爸布的摊位,看他生意忙碌也就不打扰,迳自走入帐棚内待着。闲着无聊,她便把帐棚内的货物做分类、整理。
没多久,她听到帐棚外有人在大声吆喝着,好奇的探头一看,原来是一些士兵在大声嚷嚷,看情形好似在找寻什么东西。咦,他们往这里来了。她赶紧缩回帐棚,像前次爸布教的那样趴跪在地上,祈祷着这一次也能像上次一样平安无事。她暗地里感到好笑,怎么每次她好奇探头看都会引人进帐棚,“好奇心会害死猫。”这句话可一点都不假。
一群人进来,毫不礼貌的翻箱倒柜,把帐棚内的东西搞得乱七八糟,爸布站在一旁猛擦汗。这些士兵似乎没找到他们要的东西。正打算转移阵地,差那么一步就走出帐棚,其中一位士兵不知怎么了,突然回转身盯着九号看。
“女人,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士兵说。
九号不敢抬头,心中怕极了这临来一笔。
一旁的爸布求饶地说;“求求你们别这样,她是我新娶的老婆,个性很害羞,你们不要吓到她,求求你饶了她吧。”
“哟,挺疼老婆的嘛!这也难怪,年纪一大把了有幸娶到小老婆,不多疼她一点,她很快就跟人家跑了。阿克,走了啦,别为难他,我们是奉命出来办正事的。”另一名士兵发言。
叫阿克的士兵不以为然的白他一眼,“看一下有何关系,莫非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再度对九号说:“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士兵看她不做反应,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便走上前去强迫她抬头。
爸布一急,不顾后果地冲上前去阻止。他的举动惹火了那名士兵,反手在他的身上划了一刀。原来这一刀士兵打算划在老者的手臂上给予教训,没想到不小心划到他脖子。
九号看了尖叫出声,这声尖叫把在外面的查打儿及人群引了进来,查打儿看到爸布受伤血流如注,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群士兵一看场面无法收拾,也不再要求看九号的脸,很快步出帐棚到别处继续搜索。
九号见爸布的伤势严重,命在旦夕,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有人在场围观,当下施展救人的异能。只见她的手掌微微发光,覆盖在爸布的脖子伤处,神色凝重,全神贯注。不一会儿,爸布脖子上的伤口不再流血,更甚至连疤痕也渐渐消失。她请人把爸布挪到毯子上休息,在场围观的人莫不称奇,直说是天女下凡显神迹。
这件神奇的医疗事件在大家口耳相传之下,让她“天女”的名号逐渐蔓延开来,不少人慕名前来看诊,九号基于悲天悯人的心肠,来者不拒,一天诊疗下来累得脸色发青,回到租屋处躺下就睡著了。
* * * * *
“王,有消息了,听下层人说在市场内有位女人具有特异功能,常帮人医病疗伤,百姓们都称她为‘天女’,或许她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福星。”纳奇把听来的传闻禀告卡洛士王。
“去找神宫来,我有话问他。”
纳奇听令传报。
不一会儿,神官匆匆奔至殿堂。
“伟大的王,您找下官有何事?”神官问。
“神官,这几天祈神占卜有没有什么发现?”
神官摇摇头。
卡洛士又问:“据闻市场内有位女子被封为‘天女’,你想她会不会是我们在找寻的福星?”
神官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这……有可能,天意不可测,目前为止,神并未显示任何迹象。
“既然如此,纳奇”
“是。”纳奇答。
“传令给萨桑大将军,叫他去市场把那名号称天女的女人带进宫来。”
“是。”纳奇出殿传达指令。
“神官,你再去占卜看看有无结果,有消息立刻回报。”卡洛士指示。
“是,下官告退。”
过了几个小时,萨桑大将军押着一女一老一小进殿。“回禀王,您要的人在此。”
卡洛王原来闭眼假寐,现在睁开眼瞧了一下。他突然暴怒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大喝道:“萨桑,搞什么鬼,我只叫你带天女来,你还带了另外两个人回来做什么?”
萨桑惶恐不已的回答:“王,请息怒。这位女子是个哑巴,而这老者是她丈夫,小孩是他的儿子,所以我一并带回。”
殿堂一阵沉寂,萨桑呼吸急促,汗如雨下等待发落。
“站一边去,萨桑。”卡洛士说。
萨桑暗地里呼了一口大气,赶紧站到一旁。
卡洛士双目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说:“我好像见过你们是不是?”
此时,跪在地上的老者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哑巴……不会说话……啊!我想起来了,我曾在城外绿洲遇见过你们,当时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妻子是医生,而且还是神医,真是有眼无珠啊。听说你的妻子能治病疗伤,还能使伤口处不留疤痕,我倒想见识一下,就拿你小儿子试试吧。萨桑,在那小子手上划一刀。”
三人听到此话莫不惊叫出声,查打儿甚至害怕得哭了起来。
萨桑听令行事,毫不犹豫的走上前捉住小孩的臂膀,在另外两人还来不及反应下,已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顿时鲜血直流。
查打儿一看到手臂上冒出好多血,惊呼得昏倒在地。老者哭喊的抱着他,一时不知所措。
九号见多了伤患倒还镇静,这道小伤口难不倒她,
只是对卡洛王的残忍颇为不齿,她握住查打儿的手,另一手微微发光覆盖在伤口上,一会儿血不流,伤口也消失了。
卡洛士震惊的坐在王位上,口中低喃:“不可思议,神迹啊!”突然,他纵声大笑,“神佑我巴达城。”脸色又转为严厉。“女人,把头抬起来,取下面纱让我看看你。”
九号不理他,兀自低头看地上。
“我叫你抬头听见没?”卡洛士大喝一声。
她硬是不理会。
“你不抬头,我就处死这小孩”他冷冷地说。
九号不驯的猛然抬头,隔着面纱怒瞪他。
老者害怕她触怒王,替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猛扯她的衣抽警告她。
卡洛土却笑着说“有趣,真有趣.好久没遇到不怕死的人了,很好,有个性,脱下面纱让我瞧瞧你。”
九号不动手,依然怒瞪他。而老者害怕得连牙齿都打颤的咯咯响。
卡涪士霍然站起来,走下石阶靠近她,出手极快的扯下她的面纱,因用力过猛.连头巾也不小心一并扯落。
一头金色微卷的长发宣泄下来,披散在她肩背上。因生气的缘故,紫色瞳孔闪闪有神,赛雪肌肤白里透红,形成一种绝美。
卡洛土乍见倒抽口气,震惊她的不凡,宛如美神依秀儿的化身。他口中喃喃自语,不自觉的重复念道:“依秀儿、依秀儿……”他的手轻轻抚摸她嫣红的脸颊,顺着轮廓轻触她的唇。
毫无预警的,她张口狠狠咬住他的手。
他一痛,反射性的抽手甩了她一巴掌。看她嘴角微微渗血,他有些心疼的说:“啊!流血了。”伸手要替她擦掉血痕,她不领情的辙过头去。
卡洛士见状不禁怒道:“萨桑,派人把这老人和小孩押入地牢,这女人我要定了,你亲自送她到阿布达宫。”他对她不怀好意地咧嘴狞笑,“关在房间里。”说完即转身走回王位坐下。
押走三人,纳奇从外进殿.走到王身侧忽然发现王的手受伤了,惊呼道:“王,您的手……”看王的表情他却说不出口。
卡洛士淡淡地说:“不碍事。”纳奇知道当王用这种淡然口气说话时,自己要识相点。
* * * * *
夜晚到来,冷风吹袭。
卡洛士一整天都浮躁不安,无论做何事,身在何地,他的眼光频频落在手臂的伤口上,脑中也时时浮现今早那位哑女的娇颜。现下他正局面步走回阿布达宫,想再一睹她的容貌。
“她在哪里?”他随手捉了一位侍女问、
侍女知道王问的是谁,立刻回答:“在王的房间里。”
他抛下侍女急切的推门而入,看到她站在窗口望向外面。她换下密不透风的白长袍,身着质地轻盈的薄纱,在微风吹送衣裙飘动下,像是要飞跃出窗口乘风而去。
他霍然开口打破这景象。“想逃走是不可能的,这座宫殿守卫森严,而且你的外形特别引人注目,别忘了还有两条人命操在我手中。”
她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看他。从早上被关进房里,被人强迫沐浴更衣,饿了一天,又担心爸布和查打儿的情况,一天下来,她的怒气已从星星之火燃烧成森林大火,无法再积压。她恶狠狠地扑打向他。
正在欣赏她绝尘之美的卡洛士没料到她会突然扑打过来,一时没有防备的被她扑倒在地,但很快的他反扑把她压在身下,眼中闪耀着熊熊怒火。
她知道这次必死无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却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张开眼睛看我。”她倏然瞪大眼看他,看到他原本闪着怒火的黑色双眸,已转换成激情的火焰,向她燃烧。
她被他的眼神迷惑了。
卡洛士轻拥她入怀,低头以销魂蚀骨的一吻攫住她的嘴,紧紧搂她在怀中,感觉到她的胸脯抵着他的胸膛。他的唇吻移到她的耳畔,以柔缓、霸道的嗓音对她说:“我要你,你是我的。”
九号听到这句话从他的迷咒里清醒过来,激动的挣扎想脱离他的怀抱,但她的挣扎更是增强了他的欲望。
卡洛士强压着她,对她怒吼:“你敢反抗我,我就杀了你。”
她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对这威胁根本不怕,照样拚命挣扎不休,只想远离他。
“你再挣扎,我连地牢那两个一起杀。”他气愤地脱口而出。从来只有女人投怀送抱,而她居然要用威胁的,气煞人了。
九号震住不再挣扎,她想自己死不足惜,但不能连累爸布他们,他们是她的恩人,也是这世上唯一无条件对她好的人。
“今晚陪我,我就不让他们挨饿受冻。你若反抗,我就让他们生不如死。”卡洛士看她没反应,当她默许了。
卡洛士抱起她放在床上,把她的衣裳一件件的脱掉,露出柔嫩雪白的身躯,赤裸平滑的肩膀和如云的金发,使得卡洛士呼吸急促起来。他火热的双手爱抚着她凝脂的肌肤,由上而下无一错过。他发现她目光空洞的瞪视天花板,身体一动也不动的躺在他身下,宛如一具尸体。他用嘴硬逼她张开嘴,深切地吻她,却得不到一丝的反应。他知道她想藉此让他失望、打消念头,算是一种无言的反抗。
他不以为意,半眯着眼注视她的脸庞,露出狡黠的神色,然后低头倾向她的颈,轻啄她的细皮嫩肉,直教她背脊升起一阵阵凉意。他吻遍她全身,耳朵敏锐的听到她不由自主的细细喘息声,一抹邪恶的笑容慢慢现他俊美的脸上。
事后,他颇为震惊她还是处女之身,暴怒的摇晃她质问:“那老人和小孩是你的什么人?为何骗我?”他忘了她是哑巴不会说话,待他想起,气愤地抛下她到门口呼喊侍女送热水进房。
而她侧着身子默默流泪,羞于自己的不知耻,居然热烈的回应他。
卡洛士洗完澡回到床上,她已蜷曲身子疲累的睡着,脸上留有泪痕。他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柔情,温柔的替她抹去泪痕,小心翼翼环抱着她的身子睡觉,睡前的一刻他心想,很高兴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一整晚,他时时唤醒熟睡的她,一次又一次的与她欢爱。
* * * * *
日正当中,房间内的温度节节升高,窗口虽有微风吹来,还是驱散不了房内的燥热。
九号被房外的谈话声吵醒,她睁开眼睛躺在床上不动,心想,这一觉睡得好累。可是她还想继续睡,翻动身子,却被身上莫名的疼痛刺激得更清醒,这时她才察觉自己睡在何处,而昨晚又做了什么事。
她转头看向床的另一边,发觉没人,慢慢坐起来扫描这偌大的房间,确定除了她自己没有别人。她以非常缓慢、轻微的速度移动双脚下床,这举动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她看到昨晚被脱下的衣服散了一地,不想再穿它,随手抽了一件薄被包住身体,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向门口,每走一步,双腿之间就会传来一股微微刺痛,但她忍耐着。
好不容易走到门前,喘了一大口气,稍微歇息一下,她用力推了推门。不动!再推一次,门还是没开。她意识到自己被锁在房内了,一把怒火在体内瞬间窜烧起来。
他怎么可以把她关起来?他怎能囚禁她?她受够了没有自由的生活,她像发疯似的猛拍木门,恨不得把木门击碎,然而敲得手都红肿了,门依然文风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