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不能生情?”她又问。
铁木真面无表情:良久、良久,终于,笑了。
“是的!本王有信心,定能教你爱上。”十分的自信,亦十分的自豪。
她,看见了远古的帝王,征服乎民百姓的心的古代帝王,而她,就要嫁他,成为王后,“姜棱萱”三字也将出现于历史中。
她满意她笑了,笑得耀眼又亮丽。
为了万一自己的美迷惑不了成吉思汗的诃兰公主,在蒙古大宫殿中四处游逛着勘查地形。
她眼尾瞄到有两名士兵盯着她,她却只是不屑地一笑,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裹。
反正,勘查地形只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凭她绝美又娇艳的容貌,有哪个女人比得上!
就连王后,啐!也不用提!
一阵笑洒在空气中,回荡又回荡。
一名士兵赶紧回报王后,诃兰公主怪异行为。
“行踪诡异?”孛儿帖小心翼翼的问。“有何不平常举动吗?”
“没有!”士兵道:“只是四处找寻往宫外的小门。”
“那……继续监视,一刻也不能松懈,王汗的军队已快回。”孛儿帖沉思一会,终于抬头吩咐道。
“是!”
诃兰公主是善是敌?她如此美,王汗会收了她吧!不过,据沙尔呼侃捐信回宫曾提及王汗正对一名女子大发痴情哩!那这名看似不好惹的诃兰公主能收服王汗的心吗?
是棱萱的坚持,所以,在回蒙古的路途上,他成吉思居然碰不得她,未曾兴之圆房。
铁木页渴望碰触她,用他的双手:而她,却毫不留情的婉拒,非得回宫正式迎娶才成。
原本得意于它的首肯下嫁,尽管她不变他,他却十分肯定能教她爱上他。他的欢愉自然不可吉喻。祭旗出征到凯旋归来,还是第一次这样兴奋、这样满足。因为,他,拥有了她。可是帐车的轮子正猛烈的在滚动,她却像个小孩没事般地天真的熟睡,而他辗转难眠……欲火燃得他快制止不住,把持不了。
情欲……竟比战争还难熬……他居然也敌不过。
挪近她,忽然伸手搂过尚在沉睡的她,见她睡眼惺忪尚不明白发生何事,他的唇已然逼近。
棱萱明白他的意图时已来不及了!他的唇如大军临下般盖住她。
“放……”只能吐出这么一字。
“要你!现在!不可拒绝!我是你的天、你的地,而你,将是我的夫人、情人、爱人!现在,我要拥有你,不能拒绝!”
“不……”在棱萱的意识裹始终存在着未结婚不能和男人同床而眠。廿世纪的母亲便是在这种糊里糊涂的情形下才有了她,才离不开父亲,当了别人一辈子的地下夫人……她不要!她不能重蹈覆辙。
老天!他的手……他的手溜进她胸前……
“不……”以为她的拒绝强而有力,不料,在他转来只是调情的呻吟。
“我要你!”他吼。
原始的本性在此刻表露无遗。
喔!棱萱感到一股火自小腹而上的焚烧着,她浑身涨痛难忍,更是没有力气推开他。
“啊!”她发现它的手正往她最幽深的地方探去……喔!呼吸……呼吸好困难……
“你是我的女人……”他吼,涨满欲火的双眼盯紧她微开的眼,望着她吐气如兰的呻吟,更加刺激他。
他整个人趴在她胸前……用膝轻扳开她紧并拢的双脚,在她仍茫然中进入她……
云雨过后的她,躺在车里,娇艳得有如小玟瑰。铁木真暗暗赞叹。
她更美、更娇艳了。
仿如受露水滋润过般,他实在舍不得移开视线。而她,却始终不睬他。
他明白,她在生气,气他的不自持。
天地之间有何是他无法掌控的?没错!除了她,除了那一头如男人般短发的女子!她的情绪是他所无法掌控的。前一分钟拒绝嫁他,却在后一秒答应。一会热情如火,一会又淡如冰?
他,真的摸不透她。
也许……他就爱她这一般。
“你……什么时候迎娶我?”棱萱凝视他,抛开女子应有的羞怯,大胆追问。
她不想步母亲的后尘,使得将来的孩子没名没分地教人唤为小杂种:她不要也不允许,所以,她眸中闪着一定要得到答案的火花。
云啊过后,她的问题令他一愕。
她该向每个女子一样,问他是否爱她们才是,而她却不然,一开口只关心……那么,她当真非爱他,只为……成吉思汗的名罢了?
他盯住她凝视他的眸子。
没有爱情的火花,只有真实的疑问:什么时候娶她?
是呀!她答应嫁他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是在问过他的名,那……她真并非迷恋上自己,为的只是他的名及威望罢了……这不就是他本来的欲望?纵然她不爱他,他一样想要她,却在此时……不满足了?不满足她仅只喜欢自己的名和利罢了!他还想取得她的心!
只怕……他爱她更深了……
第六章
就这样,铁木真带着姜棱萱回到他的王国、他的城堡,来到他的世界裹。
早在他们回到蒙古时,已有禁卫军悄悄通知他们蒙古族的第一夫人,亦即成吉思汗的长夫人,王汗在征战的沙场上捡了个酷似男人身段的女人,亦拜倒其脚边一事,更将成吉思汗迷恋她一事说了,而这,便是挑起成吉思汗的长夫人好奇,率着众妃子前来窥探,究竟是如何的奇女子能捉住她们心思不定的夫婿。
就在铁木真由金鞍宝马篷出现一跃于地后,一抬头却愕然见到长夫人孛儿帖及其他妃子,个个嘻笑的瞠大眼紧盯住他。
“孛儿帖?”除非他征战沙场回来召她们迎接,否则,他很少见到如此盛大的礼场,所有妃子全到齐。这,教他纳闷,“我似未召唤你们……”
“是,我的王汗。”孛儿帖又是嘻笑神情,“只想让王汗惊喜罢了!”
铁木页眯起眼,迅速地往左侧沙尔呼侃的方向看去。沙尔呼侃马上心虚地干笑了一声,随即叩礼。“王汗,臣离家数日,尚有些事得尽快处理,以便再继续上沙场征战,就此先行告退。”
见铁木真板张脸,知道他生气于他自作主张地派人通知所有妃子,于是,头垂更低,根本不想和他怒目而对,否则,他会被王汗杀人目光给杀伤。
铁木真也拿他此举没辙,只好今他退下。
沙尔呼侃退下后,他更命其他禁卫军也一同退下,这才又转向孛儿帖。
“如此好奇?”他问。
“有时,你带回的女子只是象征你的得意,或者是报复他们族人对你的侮辱罢了,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这回,沙尔呼侃带回来的消息可不太一样哦!”孛儿帖说得相当轻松。
姜棱萱一再地告诉自己回中原,回黄河!回廿世纪。
“怎么个不一样?”
“听传吉,那名女子是你由黄河捡回,且对她的无礼可是百般的容忍唷!”孛儿帖也不支吾,直接道:“不似往常的你。”
“是的!”铁木真面对夫人的询问,坦然道。
“王汗……”
“我爱上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女子,她教我莫名的痴,莫名的恋。”凝望一眼金鞍宝马,他一见钟情的中原女子尚在睡梦中。
孛儿帖只淡淡一笑,“能见见她吗?”
铁木真望着夫人,犹疑了起来。
孛儿帖又笑了,“迟早都得见面。”
“这……”孛儿帖说的没错,但……在她尚未真心想跟着他时,就教她和其他妃子相见,妥当吗?
见王污的迟疑,孛儿帖也会意了。据说这名女子顽强又粗鲁得很。真不晓得王汗何以如此爱恋她,教她非常困惑,非常地好奇。
“总是会有机会,算了。”终于,孛儿帖又开口,“不急在一时是否?”笑得好温柔。
正打算带着其他妃子离去的孛儿帖,却发现金鞍宝马篷裹有个娇小的影子飞跃了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孛儿帖好奇的对象姜棱萱。
睡在颠皱的马车裹总是不舒服,何况是她这远由廿世纪来的未来人,生惯了舒服的轿车,对于马车……可用三个字来形容累惨了。
伸伸懒腰,打个哈欠,不巧,发觉世界伟人成吉思汗就在眼前,忍不住她廿世纪的泼辣样,“这什么鬼马车!坐起来累死人啦!”又揰背又揰腰又揉手臂地,“你帮我揰揰肩!”
嘻,让一代名人替她服务一下还真不错哩!谁让他看上她。
还等不到铁木真的反应,却听见一群娇笑。
娇笑?
没错!女人的娇笑!
姜棱萱和一大群征战沙场的男人一起久了,未见过其他女人。所以,当她耳听其他女人的声音,当然是讶异了。猛地,她抬起头往娇笑声望去……她愣住了。一群美女!
说实在,她还不曾见过多美的女人哩!可眼前不就站了一排,个个还打扮得花枝招展哩!
比起廿世纪的模特儿,可不输呢!
姜棱萱以着赞叹种情欣赏着。
她们大概是来迎接主子回宫吧!真不错:帝王的威风,以后她姜棱萱也会沾上帝王威风而受人爱戴,可不枉她掉入古代走这一遭哩!
反正,在她原本的世界,她只是被母亲未婚而生下来常被人取笑为小杂种,被人看不起的人罢了!而今,老天爷可怜她,将她带来和她本来就不一样的完全陌生的世界,又是一代帝王身边,成为他的妃子,改变她始终提不起的身世、背景。
现在,她即将下嫁伟大的古人,她的名字终将会在历史出现,受人爱戴,一切的一切教她兴奋。
姜棱萱的雀跃展现脸上,她满足的凝望铁木真,凝望即将改变她一生的男人。
是了!她绝不会和她那向命运低头的母亲一样,永远处在暗处,处在别人取笑的阴影下。
而她失去的父亲,也许可以在眼前男人的身上讨回来。不仅爱情,连她渴望已久的亲情也能拥有。
天哪!老天真是待她太好了。姜棱萱真心的感激着。
旁若无人的她,往铁木真一幕,伸手揽住他的腰,“我们进去吧!”姜棱萱好满足,好满足她拥在他身恻。
“不!等你见过孛儿帖,咱们再进宫殿。”
抬起疑惑的眸子盯在铁木真脸上。
“来,见见长夫人孛儿帖。我的第一夫人。”他向着棱萱道。转头向孛儿帖道:“棱萱妃子。”明白告示两人关系、身份。
铁木真开口,姜棱萱却愣住了。
他……怎么介绍她的?他……告诉她……那位看起来高贵大方的女人是……她人整个虚软,差点跌坐地。
迅速地,姜棱萱瞥过头去盯住她,以着不相信语气,直直地追问:“长夫人?是他……是他的妻子?”
遭她如此无礼一问,孛儿帖并不生气,只爽朗的笑笑:“没错!”这么应着的同时,也来到棱萱身旁,亲热的拉起她的手,“你就是教他迷得种魂颠倒的中原女子!”丝毫无作假。
“他是个很好的丈夫,亦是个很好的男人。”孛儿帖如此告诉她,“相信咱姊妹们熊和乎相处。”
孛儿帖一直带着笑,和善的开口。
可姜棱萱呢?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步伐是如此沉重、如此伤痛。
原来……他已有妻……原来……自己并非他唯一所受……原来……她和母亲一样……只是个姨太太……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姨太太!不要地下夫人!不要是个小老婆!离开他!是的!离开他!趁一切还未成定局!离开他!
啊!好痛、心好痛哪!如撕裂般地病彻心肺,如万蚁钻心般地疼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小杂种!没父亲的小杂种!一声声的童稚声敲击着她,从很小、很小就一直伴着她、嘲笑她的陪她长大。
不要!不要!不要再这么叫她!她不是小杂种!她只是个没权利替自己选择身世的小女孩!她要一个爸爸、一个完整的爸爸。为什么?为什么就叫她小杂种?她不想再重演悲剧,不想!
回去吧!棱萱!离开这个男人!悄然无息,泪水滑落。
孛儿帖愕然,铁木真愕然,姜棱萱自己更是愕然嘴角的碱湿、苦涩。
她只是爱一代伟人成吉思汗的名呀!为什么她的心有如被人狠狠揪住般地痛?
她不爱他呀!不爱他眸中的深情,不爱他举手投足的柔情,更不爱他诚挚的关切……那为何……她的五脏六腑好像全地绞在一起……肝肠寸断怎会挑上她……泪水怎么也出现了?
不是说不哭了?不是一再告诫自己坚强下去?
她并不爱他呀……合着泪,姜棱萱孩子气地瞪着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她瞪的男人不知何时竟悄然停驻她内心深处,在她逼自己打定主意得离开的当头才教她知晓……原来……早已爱上他……是了,他怎么可能尚未娶妻?是她一再不准自己去想这问题呀!是自己在逃避呀!直到此刻才明了,自己的逃避是因爱上他的缘故。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廿世纪的妈妈在碰上爸爸时,内心是否就如她这般煎熬?如此这般茫茫然?
第三者?介入别人生活、严重的第三者?不可能是她!绝不会!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绝不!她绝不允许!
姜棱萱咬着牙暗道。
可是……他……他已碰了自己呀!她不再是处子之身呀!或者……她怀孕了……和妈妈一样未婚而怀孕……喔!老天,她的思绪全乱了,心思全杂了……为了一个男人……难道……她的命运本该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委曲求全的姨太太?
不!不!不!
姜棱萱猛烈的摇着头。不能轻易低头、不能重蹈妈妈的覆辙,绝不!从小到大不是一再告诫自己吗?如今,怎能在对母亲咆哮后自己也陷入这等境界?
毅然决然地,姜棱萱下了重大决心,现在的她,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逃。
逃回中原,逃回黄河,逃回廿世纪。
避开他!躲开他!离开他!然后,将刚对他萌芽的感情连根拔除,彻底忘了他。不再犹豫,更不再茫然。
姜棱萱将泪轻拭去,待再抬头,已是坚决十足的容颜,她直视他铁木真淡然地开口,“你我缘分已尽,我必须回中原。”
说完,很明显的看出铁木真的一愣。
孛儿帖不相信的瞪大眼,颇为纳闷何以她有此一说,而在纳闷同时,也看出铁木真眼底的受伤。
她知道他对那名中原女子的爱已深深陷入,由沙尔呼侃的口中明确地揖描述王汗是如何的疼爱那名女子,任凭其粗鲁无礼的对待,王汗相当的深爱她。
而今,在她一句回中原,王汗强忍讶然及紧握拳以掩藏不信的情境下,更可看出他的爱意。
孛儿帖叹口气,她从来不插手这些个人事情,现在也是一样。只不过,这名中原女子相当特别。
特别不在于她要回中原,而在于她眸中释放的柔情,掩不住的挣扎,以及藏不住释然的神情……眯着的秀眼似是透着坚决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