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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脸恰王妃 page 3 作者:索冬兰

  “王……”沙尔呼侃喊。

  “回蒙古,回去!全部起程,不用担心本王。”

  “可是……王……”

  “起程。”不容辩白的语气。

  沙尔呼侃只能听从,不再多言,但求王注重自己的安危,小心眼前家伙。

  沙尔呼侃的眸子里,显然十分明白透露对她的不放心,教姜棱萱嗤鼻。

  “放心!我不会吃了他!”说的多么无礼,姜棱萱有此想法,是因为由那始终握刀觑视他的男人眼裹收到的讯息。

  不情不愿的沙尔呼佩带着兵士们策马离去。

  “奇怪,你的艺名是什么?我从没看过有你的新闻哩!”棱萱是指文艺版新闻。

  他一迳瞪她,脑中迅速凝聚一个想法,便是:她撞坏脑子了,尽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而他瞪着她看的奇怪神情挑起了她的怒火。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是吧!”她讨厌他以那凌厉无比的视线盯住她,教她的心脏跳得比什么都快,忍不住才以挑衅的语气吼他。

  若足平常的女子如此大声朝他咆哮,他早教人拖地出去斩了。可不知怎地,对她,他竟有如此度量,容忍她如此无礼,对她,是一见钟情的爱吗?迫使他能如此容忍她吗?不睬他,她想离开造,回到饭店,只足,该如何回饭店呢?方才那些家伙全是骑马,没人开车,真是!对了!她忘了问今天是几号了,她跌入黄河后不知过了几天了,于是,忙不迭地,她又镀到他身边。“今天是几号了?”

  “几号?”他反问她,不明白她问些什么。

  “对!我想知道今天是八月几日了?”沉着怒气,她问。棱萱明白自己脾气不好,所以非常地压抑,不希望自己又发脾气。

  若不是她这死硬脾气,也许……早喊父亲,早和母亲畅谈心事,不会倔得不承认私生她的父亲。也许,在跌落黄河,曾历经生死的她已能放弃倔脾气,承认父亲了才是。

  下定决心,回到台湾,要好好地和母亲道歉,和那总带歉意的父亲多聚聚才是。

  此刻的她,心情是无比的轻松,无比的畅快,仿佛卸下了二十年来的大担子。

  卸下了长年放不开的担子后,此刻的她,反倒急着想喊一声爸、妈。于是,她急急的催他,若她落人黄河失踪久了,他们找不到她可怎么办?到时丢下她一人全回了台湾怎么办?

  她再次追问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终于明白她问的是时间。“现在是大清早。”

  “你废话!我会不知是大清早?”当她白痴呀?“我是问,现在是几月几日啦!”

  “本王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现身处在我大蒙古王朝朝中,中原则是大宋。”

  “什么?”棱萱以为自己听错,遂又间了一声。

  “现在是宋朝在中原当权,而我蒙古称霸塞比的局势。”

  不!不可能,一定是错了,错了,现在是民国,不会是宋末。一定是她听错,要不……就是他疯言疯语。对!他疯言疯语。

  说也不说一声,她甩下他,迳自又往前迈去,打算不靠他自己回饭店。这男人八成疯了,对!疯了,他一定是得了幻想症,而且很严重,要不然,他也不会自称“王”。

  不睬后面的男人咦着她,她一迳直往前走,愈走愈快,愈快就愈感奇怪,怎么……四下无人?连个鬼影子也没有,究竟她是被黄河冲到哪儿?

  尚不出一百公尺,棱萱发觉有窥探的感觉,于是,她往被窃视的方向望去果然,树上好大好大的一只“猴子”沙尔呼侃,也是紧追她后头的男人的臣子,八成和他一个样,得幻想症,要不然,怎会承认他俩的君臣关系,真是活见鬼,再次瞪了树上一眼后,棱萱继续往前走。

  铁木真暗暗下了指示给待在树梢上的沙尔呼侃。沙尔呼一接到这个暗示,立即跃下地,准确无误地落在姜棱萱跟前,没想到他有此举的她着实被吓得差点尖叫,惊甫未定地猛拍着胸脯。

  “要死啦!一会在树上像个猴子,一会又跃……下……”话未完,她张口结舌的楞在那。

  他……他从数丈高的树梢跃下,一点事都没?

  “你要上哪儿?”不理她骂他猴子,沙尔呼侃忙问着。

  他不明白,王汗要他截住这家伙干嘛,还紧跟在他身后,真搞不懂,可王最大,只有听命的份。

  “上哪关你们什么事?”说的颇为不客气,可在瞄到沙尔呼侃横眉竖眼,一副凶神恶煞时,马上襟口,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在这陌生国度,算了,少惹是生非。马上,棱萱换上另一副面孔,笑了笑,“回饭店!”她说。

  在他俩一问一答中,铁木真也跟着缓缓行过来,一听她又说出那个奇怪的地名,两人眉又一皱。

  “是中原吗?”沙尔呼侃代铁木真问。

  “什么?”奇怪,中原?都几世纪了,还用着古代的辞,真是,严重的幻想症,大概是因中共的高压政策才逼得他们变成一群有幻想症的家伙,幻想着帝王生活吧!

  摇摇头,理他们……她会发疯,算了。中原就中原吧!

  点点头,应付一下好了,免得教他们缠上。

  “既然是中原女子……”铁木真暗自思量一下,不放心她一个女子单独回家,而且他也不肯放她走,他,对她一见钟情,他要定了她,他要迭她回家,并且下聘迎娶她,好,就这么办:“本王送你回去!”

  别说姜棱萱愕然,就连沙尔呼侃也愕然。

  他的王汗何时如此疼爱一个小男孩了?竟对一个陌生小男孩……沙尔呼侃低头俯视姜棱萱,眼中的敌视显而易见。

  “不必了!”毫不考虑,棱萱拒绝。她又不是不知道路,继续和这两个神经病走在一起,不出一天,她也会感染神经症候群。

  “为什么?”铁木真如剑般地目光直直射入她眸中。“这儿离中原相当远,还是由本王送你回中原才要。”

  棱萱被他利般的眸子惊服,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王,还是让沙尔呼侃迭他一程……”

  “不!本王亲驾。”一口否决,且是不容再议的语气,他要眼前这名女子,他不放她走,他要带她回蒙古,他会教她不后悔跟了他,让她的家人享尽荣华富贵。

  “王……”

  姜棱萱悄悄瞄了眼那名自称“王”的男子坚决的容颜……算了,他要送就让他送,反正也没损失。

  拗不过铁木真的意思,沙尔呼侃只好将矛头转向那个王汗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家伙,冷冷地道:“王若有个三长两短……”没将话说完,只将腰侧短刀亮了一亮,随即一个纵身,在姜棱萱又具瞪大的变眸里,跃上树枝,消失在树梢。

  一直到铁木真愈来愈大声的呼唤,她才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讷讷地开口询问:“他……扼……那家伙……那家伙他……他有长翅膀?”

  “翅膀?”铁木真不明白它的话。

  “就是像小鸟一样会飞。”老实说,姜棱萱觉得自己问的非常可笑,可是……她亲眼见到那男人消失在她眼前呀!而她从小便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宝宝,当然这次也不例外啦!只是,说真的,这问题……唉!确实可笑。

  不只她自个儿觉得可笑,瞧!那家伙正低低地笑出声哩!还愈笑愈大声,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她!去他的臭男人!

  “那不是什么翅膀,那叫轻功。”说着,他也一使力,轻轻松松便跃上枝头,还好整以暇的俯视她。

  吐吐舌,姜棱萱暗暗唾弃自己,中国大陆可谓暗藏玄机,千奇百怪的人事物都有,怎会出现她这名土包子?笑掉别人大门牙。

  决定不再当白痴的她,仰起头,朝树梢上的人吼着:“喂,你笑够了,可以下来了吧?”

  奴着腰,露出凶婆娘模样,有哪个人愿意教人笑得挂不住面子的?

  睁大眼的她百勾勾的待他一跃而下。

  “可以走了吧!”她老实不客气的朝他道。

  铁木真只点了点头,便率先往前去,他人高马大,而她娇小玲珑,以至于她得小跑步才跟得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喂!你不会慢点儿吗?”她追在他身后,不注意到他已打住,一个跟躇地往他背后撞过去。

  “喔!痛!”撞到鼻头,痛得逼出眼泪,忍不住,姜棱萱大骂:“该死的你,停下来也不说一声,害……”一抬起头,心跟着悻然一动。

  那臭男人居然用着无比深情的眸子盯住她,看得她红了整张脸,害羞地直低垂头,久久吐不出话来。

  “上马。”他带着笑,柔声道。

  盯着她撞到自己背部而红咚咚的鼻子,忍不住轻扯了扯嘴角,暗暗惊呼:天!他居然对她又无礼又粗鲁的话一点也不介意。往常随便一个女人若做出这等事,不惩罚她,他有负成吉思汗之名。可是他却对这名看似男子的女子容忍到这等地步!铁木真不禁好笑的摇摇头。

  一见钟情的魔力这般大?他不相信,如今,却真实地发生自己身上,唉!想来可笑。

  瞥一眼全身白得无掺杂毛,有如雪般地亮眼的马……老天,这是她活了一辈子见过最漂亮的马,纯洁约有如初生婴儿般。

  “雪儿很美是吧!”铁木真望着她呆住的神情,愉悦地问着。

  姜棱萱点了点头。

  “它!迭你可好?”他问。

  这会,姜棱萱眼瞪得出钢铃远大……马!送她?天哪!怎么有这么好的事?不可能吧!是作梦,嗯?

  斜魄他一眼:“有什么条件?”她不相佶天下会有白吃的午餐。

  “没有!”他肯定地道。

  “没有?”她不信,像个男孩般地挑高眉。

  “真的没有。”

  相信他?可是……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才对呀!她还是无法相信。不过,看他一脸真诚的表情,还是暂且信了他,待回到饭店,和风容和婉黛碰了面再说:而且,她幸运的被人救起,却不知和她一同落水的两人如何了,实在没那个心情,还是先回饭店再说吧!就在他的扶持下,棱萱顺利的跃上马背,然后,他跟着跃上,就这样,背靠着他的胸,两人亲密的往她所要去的地方前进。

  第三章

  走了近半天,棱萱的脸开始愈来愈白,她无法相信她亲眼所见,沿途所见……

  不是她所熟悉的人,不是她所熟悉的中国大陆,更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呀……哪儿出错了,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只能肯定地说,这儿,并非她原来观光的中国大陆,而是……而是……像是回到从前,回到过去,回到千百年前的世界……马儿走了又走,而她的背还是靠在原来的男人身上,温热的气息依旧吐在她的颈背,那么,不是幻想,不是作梦,而是……真的……难道……难道她跌入黄河?跌入时空?跌入过去的年代?

  她在一个全然未曾参与的世界里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惊恐毫无遗漏约为满她的脸,颤抖更是离不开她的身…,咬紧下唇,努力克制自己别叫出声,别尖叫,任马儿不停地向前走,而她未来世界的人,姜棱萱,得好好想一想,真的得好好想一想,怎么办?

  是呀!她该怎么办?

  窜人脑海中的第一个疑问便是她恐惧的来源,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国度里,她该怎么办?

  老天,怎么会掉进时空而跑到过去的世界?简直不可思议,她,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信,除非是在梦里,可是,她向来就是个现实者,不会将不可思议的推入一团混乱中。没错!

  混乱!而她必须快点厘清这一团混乱,更必须快点找出回去的法子。

  对!不能逃避,得想法子!

  皱着眉,铁木真略微低了低头,凝视坐在马上的人儿,不明白何以全身僵直起来,更显出极度不安感,以他灵敏度极强的观察,她相当的不安,而且,她的身子还略微颤抖着。

  为了他吗?不是!铁木真想也不想便一口否决,绝不会是因自己,据他推测,该是这大半天行来的结果,而他无法知晓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一路行来,她都如此沉默不语,沉默地教人生气,更无视他想对她表达的温柔。

  一身的怒气让他想对她咆哮,想对她怒吼!而她,居然毫无所觉,仿佛木头人似地无生气,教人生气!

  但,他还是强压下满肚子火,凝视她脑后,淡淡地询问:“你怎么了?有事吗?”

  他感到她的背脊挺了挺,沉默一会,才缓缓开口:“我……忘了我的家。”棱萱声音颇为冷硬,她不会撒谎,却不得不。因为,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是未来人,未来世纪出生的人吧!

  谁会相信?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如何能说服别人?

  铁木真顿时扬了扬眉。

  忘了家?

  他未接下她的话,只将马儿顿住。

  走?不走?原想她回到家,他出示自己的身份而来迎娶她,不料,结果却……他怀疑她的话,百分之百怀疑。

  “你不信?”她侧过头盯住他脸上。

  “本王没说不信!”铁木真道。

  “可你的神情分明不信!”她十分确信地指控。

  嘴角微扬了扬,“除非你撒谎,否则,本王没有不信的道理。”眼里还有笑,说他信,她还真不相信哩!管他的!他信好,不信也好,她没必要对他说明白。

  如今,她已独自一人在这什么年代……去他的哪年代,终究还是得生活,不是吗?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生存下去!

  对陌生的世界,她该如何生存已不只生存的问题,最大问题是,她又该如何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年代、世界?

  独自沉浸在思绪裹的棱萱,旱忘了她还坐在马儿上,身后还坐着个男人,坐着个救起她又碰了她的男人,而那男人眸中又散发两簇怒火,熊熊地燃烧着。

  又来了!铁木真愤怒地紧握双手,以免自己有掐死她的冲动,从来也没个女人能在他身旁还无视他的存在!就只有这个女人!可恶的女人!凭什么他必须和颜悦色地对待她?就只为他莫名其妙地变上她,就必须忍受它的漠视,忍受她高高在上藐视她!。

  才正想发作他帝王的脾气,谁知那女人,居然又开口要求。“我要下马!”没有询问,只是一种帝王式的命令。比他帝王语气还帝王。

  想发作,却还是忍住,此时发作太不智,而既然她声称忘了家在哪儿,而她的命又是他所救,理所当然,她是他的奴隶。

  不睬她,他策转马头,往来时路扬长前进。

  没了家,如何提亲,如何成亲?她又该往哪儿去?现在除了他外,她哪儿也不能去!她的命是他救,想当然耳,她的命属于他。

  状况不对!她想下马,他却喝马狂奔!他要带她上哪去?

  “喂!我要下马!下马!下马!”她吼,但马儿的脚步一点也没有放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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