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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风信子 page 2 作者:宋星帆

  虽然凌风对他的态度不太友善,但身为长兄,凌飞并没有和弟弟一般见识。他知道弟弟的不友善,完全出自于“嫉妒”二字。他也不希望弟弟受爸爸处罚。

  信子并没有供出凌风,凌风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凌风并不感激信子,反而觉得信子是故意想要陷害他。

  于是凌风对信子的“敌意”更深了。

  “信子,我们一起去捉蝉好吗?”凌风突如其来地说。

  “好啊!”信子不疑有他,以为凌风终于肯对她友善了。

  信子上回误以为是凌飞送她的蚕,养了几天就突然死了。可是不像是病死的,倒像是让人给踩死的。信子将蚕宝宝放在铅笔盒的下层,凌飞负责提供桑叶,可是蚕宝宝依然没能吐丝成蛹。

  这个“杰作”自然又是凌风干的。他就是见不得信子开心,更何况那只蚕宝宝本来就是他的,他要捏死它、踩死它是他的自由,没有必要通知信子。

  凌风带着信子来到大树下。

  蝉声嘶鸣,一声又一声地叫着。

  “知--了”

  “知--了”

  一肚子坏水的凌风开始爬上树去,信子在树下等着。凌风快手快脚,不一会儿便爬上了树梢。

  信子仰头看,口中轻喊着:“小心!”

  于是凌风开始“演戏”,这一回他下定决心要让信子好看。

  “我……我好怕哦……这么高……我……我不敢下去--”凌风故意用力抖着树枝,让信子以为他非常害怕。

  “救命啊--我要掉下去了……快来救我啊……”凌风声嘶力竭,就差没有掉下眼泪。

  信子很担心,她不知道凌风有“惧高症”。

  “我去叫飞哥哥来!”信子想去找凌飞。

  “我不要啦!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你快上来救我!”凌风愈演愈逼真,信子不疑有他。

  “好,你等我喔!”

  信子开始往树上爬,她爬得很吃力。女孩子家,年纪又小,怎么爬得上这棵大树?

  “呼……呼!好累哦!怎么还有那么远!”信子一边爬一边抬头看着。

  凌风故意用脚踩跳着树枝,想将信子震摔下去。信子一直咬着牙吃力地爬着,可是她真的不行。

  “啊!”信子开始往下滑,但仍死抓住树于……“笨女生,这次一定要你好看。”凌风见信子的模样,更拚命地踩摇着树干,希望让信子摔下去。

  “啊……”凌风正高兴着,树枝突然让他踩断了!

  “救命啊!”凌风一脚踩空,身子往下坠了去.

  信子乍见凌风的身子往下掉,伸手想去抓他,却落了空。

  “风哥哥,风哥哥!”

  凌风重重地摔了下来。好在地上的泥土是松软的,而且他正巧摔在一块有草的泥土上。他没有摔成重伤,只是额头先着了地,而地上的一小块碎石划破了他的头皮。

  “风哥哥,风哥哥,你怎么样?”信子急忙下树来,查看凌风的伤势。

  凌风的额头在流血。他的意识不是很清楚,但嘴里唸唸有词。信子一字一句听得非常清楚。

  “我不要有妹妹,她抢了我的位子……我已经有一个比不过的哥哥,我不要再有一个妹妹,爸爸、妈妈会把对我的爱分给她的……我不要和人平分,我是老么才对,最受宠的……”凌风语无伦次地叫喊着。

  “来人啊!快来人啊!”信子惊惶地喊着。

  信子的呼救声,引来了路人通知了凌家。

  凌风送医治疗后幸无大碍,但却破了相;他的右眉上方留下了一道疤痕。

  当夜,凌风留院观察,凌盛竹夫妻都在医院守护着几子。两夫妻的手紧握着,生怕凌风有脑荡震的后遗症。凌飞和信子留在家中,没有人责怪信子。虽然没有人知道凌风想害人却反而害己,但要妹妹来负责哥哥的安危,根本说不通的。

  但信子却一脸沉寂,像在想些什么事情。

  “信子,你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爸妈晚点才会回来。”凌飞希望信子先回房睡觉,由他来等门。

  “飞哥哥,我是不是不该来?”信子嗫嚅地说道。

  “信子,你怎么说这种活呢?我们都当你是一家人看待。”当然,凌飞知道,凌风实在不能算在内。

  信子回到房间,可是她睡不着。

  她像有一种声音在呼唤着信子:离开吧!离开吧!”

  信子打开窗户,望向满天星斗。

  “妈妈,妈妈,你到底在哪里呢?我好想去找你。”信子无声地呼唤着。

  她从窗口爬了出去,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从防火梯走下去。

  但是,有个人影在那儿等着她--是凌飞。

  “信子,你要去哪里?”

  信子说不出来。她不知要去哪里,她只想离开。如果她一直待在凌家,二哥凌风就会不开心。

  “我们回屋子里去!”

  “不要!我不回去。风哥哥不喜欢我,我不要待在这里。”信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希望凌风一直讨厌她。

  “风哥哥不喜欢你,还有我啊!”凌飞忍不住大声唤道。

  信子摇摇头说:“那是不一样的。”

  是的,那的确不一样。

  但凌飞不明白有何不一样?若硬要说有,该是他这个大哥哥比另一个二哥哥待她好才对。

  凌飞有点生气,他不许信子再哭泣。

  “你再不回房,我就抓你进去了。”

  信子仍然哭个不停。于是凌飞一把抱起信子,任凭信子在他怀里挣扎着,他强抱她入屋去。

  凌飞“监视”着信子,伯她又想离家出走。

  凌盛竹回来了。

  “没事了,凌风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何香委仍留在医院,而凌盛付回来照料家中的孩子。

  凌飞想向父亲报告信子刚才的“异常举止”,却又忍住没说。信子哭累了,泪痕斑斑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盛竹抱起了信子,朝她房间走去,凌飞跟在后头。

  凌盛竹将信子放在床上,帮她盖上了棉被,井默默地凝视着她。

  “她到底是准?为什么我有着熟悉的感觉?”凌盛竹迷惑着。

  跟在后头的凌飞原想离开,可是他发现爸爸在信子的床头旁坐了下来,而且一直盯视着信子,若有所思的模样?

  爸爸在看什么?难道爸爸看出了信子的异状?

  凌飞感到相当奇怪,因为凌盛竹看信子的目光相当特殊,好像把信于当成了另一个人。那一个人是谁?凌盛竹到底把信子当成了谁?而且看得近乎失神。

  凌盛竹发现了凌飞在窥视他,极欲掩饰地说:“我在看信于睡觉。她今天一定是吓坏了;凌风从树上摔了下来,而且摔破了头!”凌盛竹说着。

  凌飞没有说出他的怀疑,凌盛竹一向不许孩子问东问西的。凌飞回房去继续温习功课,但疑虑仍挥之不去。

  凌风终于出现了。

  “阿不信,你过来。”凌风又露出霸道的本性。

  信子真的乖乖地走了过去。

  “我之所以受伤,都是你害的。我为了要帮你捉蝉才会爬树,因此才会从树上摔下来,不但摔破了头,还留下一道疤痕。”凌风可真是会算,所有的错上算到了信子头上。

  “你必须要接受处罚,才能弥补你的过错。”

  信子聆听宣判,她真觉得自己“亏欠”凌风。

  “我要罚你……”凌风想了想。他得想一个特别的、好为难信子的惩罚。

  这时,信子看到了凌风的眉毛空隙上有个伤疤,她不由自主地伸过手去,想把凌风的眉毛梳平,好遮住疤痕。

  信子的动作有些迟疑,她怕凌风甩开她的手。

  但这个动作却给了凌风灵感,他想到如何处罚她了。

  “我要罚你这一辈子当我的奴隶,天天帮我把眉毛梳平,不让疤痕露出来。还有,我不许你嫁人,你只能伺候我一人。”凌风说得跟真的一样。

  信子年纪小,一时也不懂得这些话到底有何含意。

  反正凌风叫她做什么,她就照做。于是信子的手指头梳着凌风的眉,凌风像个大王般,享受着信子献上奴隶的伺候。

  这个动作一直持续着,在四下无人时。

  说也奇怪,凌风不再那么讨厌信子了。可是他仍然“阿不信”、“阿不信”地乱叫着。信子也随着他叫,而且随传随到,从不埋怨。

  大哥凌飞上了国中学之后,行为举上更像大人了。

  在人前,二哥凌风仍然摆出一副和信子毫无关系的样子。而信子仿佛“认命”似地,任由凌风使唤着。凌飞看不过去,几度斥责凌风,要他别把信子当女佣,她是妹妹才对。可是凌风依然我行我素。

  “信子,你别把凌风给宠坏了,连他的床铺也要你去收拾。”凌飞不喜欢信子逆来顺受的样子,像个小媳妇似的。一想到“小媳妇”三字,凌飞不知为何脸红了起来。

  “飞哥,没关系啦!女孩子本来就该多做些家事。”信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是谁灌输你这些歪理的?”

  信子没有回答,她等于是默认了;百分之百是凌风。

  凌飞要不是看在凌风是他弟弟的份上,真想痛揍他一顿。

  不知从何时起,信子对自己的称呼已从“飞哥哥”降为“飞哥”了。这是不是代表着两人关系渐渐疏远?

  “阿不信,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国语课本?”

  凌风又在呼叫信子了,信子闻声而去。

  凌飞看着信子匆忙地赶去,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抽痛。

  信子到凌家已经快三年了,凌飞扪心自问;他对信子所做的绝对比弟弟多,为何信子对凌风言听计从,而对自己若即若离的?凌风哪一点比得过他?凌飞已步入了早熟的年少情怀。

  第三章

  “然后呢?信子和凌家两兄弟如何?你快说嘛!”小舞睁着澄澈的大眼,眼神尽是无限的天真与纯情。

  凌飞苦笑。唉!毕竟是少女情怀,而当时的信子……

  凌飞只是第三者。不!正确的说法,凌飞只是个旁观者。

  凌风和信子两人自成一个世界,他无法打入其中。自从他上了国中学之后,态势更是明显;信子当他是大哥哥,别无其他,而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寻烦恼。

  凌飞将车掉转头,开至一个断崖处,离小舞住的山谷并不远。

  凌飞将风信子花束打开来,然后将花从断崖处抛了下去。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回了,凌飞在这里悼念信子。信子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崖边留下了她的遗言。

  此崖名为“再生崖”,可是信子却疑似魂断于此……

  凌飞说到了上国中学之后,凌风变本加厉地“欺负”信子。突然间他停了下来,他失去了再说下去的勇气。

  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凌飞过得很“痛苦”。已经迈入青春期的他,竟然对信子产生了“幻想”。那时信子虽只有十一、二岁,可是梳着两条长辫子、亭亭玉立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香气息。信子的美是清新脱俗的。

  小舞听着。这个凌风真是坏,把信子欺负成这样,而信子竟然也不反抗。然后呢?凌飞却止住了口。

  “后来呢?信子还一直当着凌风的奴隶吗?”

  凌飞摇了摇头,他不想再说下去了。

  小舞以为凌飞是故意吊她胃口,想交换他的“密报”,便猛力摇着他的手,唤道;“继续说下去啊!放心吧!沈明媚的私密情报,我一定会源源本本透露给你的。”显然花小舞也迷上了这个“风信子”的故事。

  凌飞不予置评。“故事到此暂且打住吧!太阳就要下山了。”他的双眉紧蹙,眼角缓缓渗出一滴泪,显然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我送你回去吧!”

  “不行!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

  “改天吧!。”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变?”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报社和我住处的住址、电话,再联络吧!”凌飞的话有些应酬的客套意味。可是花小舞没听懂,或者说没有听进去。

  月光大道到了。凌飞停下了车。

  “等等,你没有向我说再见。别想赖掉风信子的故事!”。

  “再见!”凌飞好脾气地笑着说。

  花小舞娇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凌飞叹了口气,不自觉地点了根烟,陷入了沉思中。

  属于“风信子”的故事落幕了,孰知花絮“飞筹”的故事是否即将上演?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染红了凌飞刚毅的唇角……

  月光大道四号,是一幢格调高雅、环境清幽的别墅。

  这里并不是小舞的家,她不过是随便编的。

  但,现在她对这住宅的女主入起了好奇心;她必须多了解她,方能和凌飞交换故事。决定了!那就进去探个究竟,发掘出一些真实的大内幕,好让凌飞相信她。

  小舞举起了左手,一个芭蕾舞的旋转姿势飞舞了起来,随即化作一道紫色的精灵光芒,向宅内飞射而入。

  “这就是鼎鼎大名的明星沈明媚?没想到真人比相片还要漂亮,都几岁的人了!”小舞在一旁偷窥着。

  沈明媚此时正倚在阳台竹藤椅上,斜看着月儿爬上苍穹。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明媚还是没能找到“他”。他是沈明媚的救命恩人,也是沈明媚最后爱过的男人。

  沈明媚一袭晚衫,在夜风中似嫌单薄了些。

  仆人张嫂送来了披风,沈明媚起身披上。

  “盛竹……盛竹……”沈明媚不知呼唤了多少次。

  “外面风冷,进屋里吧!小姐。

  这么多年来.张嫂一直照顾着沈明媚小姐,即使此刻沈明媚已步入中年,眼看就要到一枝花的年龄了。

  是该息影了,沈明媚心想。急流勇退吧!她演戏演倦了。

  凌盛竹!小舞牢记了这个名字。真巧,凌飞也较凌。小舞见沈明媚回房歇息,她飞出了沈宅。

  一道紫光在夜空中盘旋着,而且光圈愈来愈大。小舞在施法了,她在呼唤花儿们:不幸被人们凌虐、夭折的花儿们,把你们的生命之灵送过来吧!让小舞带回花精灵国度去。

  夜竟天明时,小舞已吸收了不少花儿的“遗物”。

  人啊,动不动就把花摘下,从来也没有间过花儿的意见,小舞心生不平。

  一早.凌飞正要出门上班,却见他的车内坐了一个人。不!不是坐着,而是躺着,躺在车内睡着了。

  “花小舞,是你吗?”

  凌飞唤着。的确没错,是花小舞,那一身犹如舞衣的紫色衣服,正是昨天花小舞的打扮。她怎么会睡在他车上?

  花小舞揉揉惺忪睡眼,凌飞唤醒了她。

  “早啊!我们真的‘再见’了。

  “你是怎么上车来的?”

  “你的车门没锁啊!

  “那,车库的门呢?”

  “那要问你喽!这么不小心.车库和车门都没锁,车如果被偷了,真是活该。不过你该感谢我,有我替你看着,小偷才没动你车子的脑筋!”小舞邀功地说着。

  凌飞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业。他已搬离了家里,在外租了一间独门独户的小房子。室雅何需大?凌飞自己很喜欢。

  其实,凌飞搬出家里最主要的原因,是家中处处有着信子的记忆。待在家里,他便无法忘记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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